甲申天变-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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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地说是顺治元年就有的。通俗的说法是九门提督,正式的官名就是九门巡捕五营步军统领,这个很正式的称号在顺治初年就有了。不过当时的编制没有那么大,后来地五营在顺治时期还是三营,为了行文的方便和读者比较容易理解,将直接使用九门提督这个很有争议的称谓,考据当退散——作者按)很自然的落到了搏济这个比较中间的人身上。在渡过了最初的不安稳时期之后,孝庄想方设法的要把这个关系到京城安全的职位撤换成完全属于帝派之手。刚好就出了锡尔弼家这么一个轰动京城的血案,要是不借题发挥一下,孝庄就不是孝庄了。
多尔'时代,九门提督和镶黄旗内大臣其实就是一而地事情,孝庄把这个分解开来以后,还要进行一下清洗,要是没有自己的人把守九门,睡觉也怎么踏实。
搏济本就是刚上去没有几天,太着急撤换的话,未免就显得吃相难看。刚好有这么个机会,正想睡觉呢赴死军就把枕头送过来了,孝庄还能不利用一下?
这是整个帝党和反多尔衮系人马的心思。
“身为九门提督,竟出如此大案,你也难辞其咎,先把这个职位卸了吧,再等别的差事。”孝庄说的不温不火,其实心里早就在等这个机会了。只要完成了这一步,就可以和还不敢进京的济尔哈郎这个仅有的摄政王摊牌了。
搏济也委屈,可心里明白这个问题的根子在哪儿,根本就不是什么锡尔弼家血案的问题,而是派系之争地问题。
“谢主隆恩”之后,退了下去。
而孝庄在挑选信任九门提督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点出人选,而是问索尼:“你也正黄旗几朝地元老了,这个九门提督你就先兼一下,如何?”
无论是太祖还是太宗时代,索尼和他身后的赫舍里一族都是深受重用。
只有是多尔'时代才被打压下去,就是索尼本人也差一点被多尔衮砍了脑袋,被派去守卫皇陵。
孝庄之所以这么着急地启用索尼和他身后的赫舍里一族,并非是看上他们有多大地才能,而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臣已有正黄旗内大臣之职,还兼着议政大臣和内务府的差事,再领了九门提督,和本朝体制似有不合。臣举荐一人,堪当此用。”
孝庄让索尼当九门提督,和以前分拆内大臣的初衷本就相悖,明显是借着索尼之口说出她早就确定的人选。
“鳌拜为人忠勇,又是太宗先皇帝使惯了的臣子,当可担此重任。”索尼一边想一边说,好似真就不是实先商量过一样。
“鳌拜?卿等以为如何?”
孝庄这么一问,就是傻子也明白了。鳌拜本就是这些人早就内定好的人选,谁反对也没有用。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傻乎乎的站出来反对?异口同声表示赞同。
于是乎,鳌拜就成了执掌九门的重要人物。
这么一来,孝庄算是把整个中枢清洗干净,牢牢的攥在手心了。
事到如今,济尔哈郎方面已经不算太大地威胁,只要妥协或者干脆把黑锅找别人来背,就能顺利的把济尔哈郎等老派人物拉拢过来,孝庄已经开始着手这方面的事情。
这种事情,无非就是政治和利益之间地相互妥协而已,济尔哈郎和孝庄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则,就是不能分裂。在这个基本点上,还是可以坐下来谈一谈的。
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应对英亲王阿济格。
阿济格“违背”圣命,放弃整个鄂、赣地区的战果,率军北上屯兵山西,对顺治小朝廷是最大的一个威胁。
阿济格叫嚣要彻查多尔衮的死因,谁也知道这是个借口而已。关键还是利益和实力层面的问题。
多尔衮和阿济格虽是兄弟,可多尔衮都死了,要说阿济格和多尔衮手足情深,会率军打进京城,恐怕整个大殿上没有一个人相信。
按照阿济格的意思,他是想继承多尔衮的部分势力。
这分明就是想做第二个多尔衮,一来是朝廷现在已经稳固下来了,根本就可能答应这样苛刻地条件。再者就是阿济格本人未必就占了什么上风。
已经在四川和张献忠部开战的豪格系人马,听说了多尔衮的巨变之后,几乎和阿济格是一个反应:都是要带着大军急吼吼的往回赶。
阿济格真的要是敢动武力,朝廷自然是会放豪格回来,看着两虎相争作壁上观。
更重要的是,在阿济格和豪格之间,还有一股相当强悍切相当重要地势力——吴三桂。
陕西的吴三桂手中数万铁骑,也同样是能征善战的精锐,未必就比阿济格和豪格任何一方就弱了。
在吴三桂没有表明态度之前,阿济格和豪格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都担心身后的吴三桂呢。
吴三桂简直就是老狐狸之中的老狐狸,都成精了。大明山海关总兵,投过李闯,投过多尔衮,也曾对顺治小皇帝宣誓效忠,这样的人物究竟会倒向谁的怀抱,还真不好说。
可以肯定,无论是豪格还是阿济格,都会拉拢吴三桂。在这方面,顺治小皇帝这一边儿也没有闲着,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在拉拢吴三桂的同时,满清朝廷这边必须面对日渐壮大已经成为心腹大患地赴死军。
要不是因为赴死军,多尔衮也倒不下去,孝庄就是再有妙计千条也派不上用场,从根子上来讲,孝庄母子能有今日的局面,赴死军有一半儿的功劳。
可这时候,要和赴死军针锋相对了。
赴死军的势力已经渗透如直隶南部,各地总社会党风起云涌,伏莽处处烽火八方。这边儿还没有按下去,那边儿就又扯起了旗号,让本就空虚的冀南地区更加烂。
和以前的造反叛乱不同,这些揭竿而起的武装力量几乎是有相同或者相近的宗旨,都不约而同的使用这驱逐鞑虏的大旗,而且在行动上更加协调和配合。
要说这里头没有赴死军在居中策划指挥,鬼也不会相信。
其实大殿上地这些满汉忠臣心里就跟明镜一样,赴死军已经势大而不可治,大清国已经在整个战略上处于被动。尤其是多尔'呼啦一下就倒了,掩藏在内部的各种纷争也显露出来,若是不能迅速整合起来,赴死军可就真成了心腹大患。
赴死军地主力随时可以渡过黄河,根本就不必有任何战斗,多半个直隶都在赴死军的马足之下。要是战事上出了半点纰漏,京城都难保了。
满清可不是大明,福临小娃娃也不是崇祯皇帝,会不会死守还两说呢。
一千道一万,现在地当务之急是把赴死军挡在外围。
于是乎,最大的问题就出来了。
兵力从哪里来?
也是京城附近还有一点儿像样地兵力,可朝廷会把这点兵力抽调上前线去?肯定不会。大清国不是没有兵了,而是各怀心思,捏不到一块儿。大伙儿都盯着京师呢,仿佛京师才是大清国最大的敌人,至于赴死军这个卧榻之侧的猛虎,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都说不出来吧,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就只能看着咱们大清国再回关外。说不准这顺治年号也要改一改了,改成靖康比较合适。”孝庄的声音有点儿冷。()
第176章 偷看底牌
凤阳府定远县西南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里。( 两百多;和六七百流民聚集在晒谷场上。排成几列纵队。等着领取济的物资。
按照人头计算。每人六斤四两粮食。还有用黄纸裹着的一小包细盐。
混合了白米黄米和高粱米的杂粮倒进一个个干瘪的口袋。这些宝贵的粮食将维持一个个命的生计。
这就是整个淮西最急需也最金贵的东西——口粮。
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这些粗细混合的口粮将成为过年最重要的保证。
“要过年了。乡亲'都过来领肉。”周文远这个凤阳通判其实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最高长〃。知府大人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一个摆设儿。尤其是这最后了一个济的点。很有必要让人们知道这些物资的来之不易。更要让大伙儿知道些东西是谁的:“大帅还在前边打仗。可心里装着咱们这些后方的父老乡亲。一再的叮嘱要让大伙儿坚持下去……”
背阴的里的雪还没有融化。天气愈发的干冷。周文远每喊一句。都能灌一肚子冷气:“大帅和赴死军的弟兄们在前边做什么?我想大伙儿都是知道的。几万弟在前边不顾一切的争抢。就是为了大伙儿身上的衣嘴里的粮食。可朝廷里还有人说咱们大帅是匪类行径。是总兵大掠……可咱们大帅说了。只要大伙能保暖的渡过这个最艰难的冬天。什么强盗什么土匪的名他也一肩膀子担下来了朝廷那边不知道咱们的难处哇……“
“***朝廷。”
“大帅要是不做土做强盗。伙儿都饿死死。朝廷就是个狗屁……”
淮西呼啦一下子就涌进百万人口这些人没有任何生活物资的支撑。贫穷的淮西要执掌赴死军作战。还要养活这么多的人口。不抢还能怎么做?
伙也都听说了赴死军在前边的事情。
天下第一强兵已经成为下第一土匪。不顾一切如疯了一样四下出击。不惜使用任何手段掠四方。敲诈勒索甚至明执仗的硬抢比土匪还要土匪比强盗要强盗。就为这个。说赴死坏话的人不少。就是素有救星之名的大帅也被许多人说成是土匪头子。还有更难听的话呢……
可西的人们尤其跟随军;淮扬转南都的这些百姓。都是和赴死军生生死死一路走来。要是没有赴死军。哪有今天的活路?
今天的赴死军拼着|面不要了拼着名声不要了。象饿疯了的野狗一样疯狂抢掠。大伙儿都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就为了这几斤救命的粮食?
各的受到打击的士绅可以在阴暗的角落嘟嘟碎嘴子。江南的文人富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淮西这些挣扎在饥寒交迫边缘的人们不这么看。
帅就真是当了天下第一恶人也是为了大伙儿。也是大伙儿心中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据说朝廷已经收复扬州了。可这时候回去也照样是一穷二白。关键的朝廷的军队好像不大靠的住。尤是淮扬一带的百姓。对于朝廷的军队基本不抱任何幻想。在多大合围的时候朝廷干什么去了?
扬州一战都打成什么样子了。大伙儿心里都记着呢。就为了把大家从铁桶合围的清兵中救来。多少英雄好汉埋骨江北。持续一个多月的血战打的到底有多惨有烈。人们一辈子也忘不了。
有赴死军这样的队伍。心里就感觉踏实。扬州都杀成啥样子了不照样拼出来了么!现在的大帅正和几万弟兄正为了大伙的衣食而疯狂该跟着谁不该跟着谁。老百姓的心里雪亮。
尤其是眼下忠诚知道大伙的日子过的惶。不仅送来了粮食。还有巴和肉食。
这样的年月。能吃到肉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按照人头。每人一块儿比巴掌略小的羊肉。一家子凑起来的话。这个年也不算惨淡了。
羊肉这东西。是前线弟兄保持体力的好物件儿。都能拿出来和大伙儿分用。这份心思可是真正的实打实。
这还不算完。每家可以的到几件衣裳和几尺粗。甚至还有毛毡子或者棉毯子之类的东西。
这些衣裳被服有的已经十分陈旧。更有甚者。有的毡子上还有隐隐的血迹。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不管是偷来的也好是抢来的也罢。不管是土匪行径也好还是山贼路子也好。就算赴死军真就的是某些人口中的“兽兵”。那也是属于这些人贴身兽兵。
领取这些来路不正的东西之时。有任何一个人觉的有什么不妥。
抢夺怎么了?杀戮怎么了?要不是有赴死军这么干。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冻死饿死呢。
不管赴死军是什么样的洪水猛…至少是属于自己的。
周文远看了看这些人。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大帅正在前边筹划更大的攻取。人手上有些不足。有愿意和前边的弟兄并着膀子再干一回的乡亲。只要去了。每天一干一稀两顿饭。没有工钱。到明年五月回来的时候。最少三亩好田……”
“我去……”
“我也去!”
帅在河南夺取的的盘儿可不老少。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淮西了。那么多空闲出来的土的。死军内部一时消化不了。
几千年来。对于民来说。田的就是最根本也最宝贵的财富。不仅可以打出粮食。还可以代代相传。有亩的比藏着几锭银子要稳当的多。
别说是还有一干一稀两顿饭。就是不管饭食自己带干粮也的去了。
对于赴死军支援最大的自然还是横跨豫皖的大别山基的。九万多双勤劳的大手。数以万计的工匠。以继日的辛勤劳作支撑着天下无敌的赴死军。
这才是赴死军真正的基础。这才是李四的根基所在。
对于长平公主这个本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人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离开这个最根本之的不到一年。再回来看。已经是庞大的几不可认。
离开这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