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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大学士-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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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云!”孙淡心中一震:“他不是为皇帝立下了大功吗,在夺嫡之争中同孙淡配合得也非常好。按说,如今嘉靖登基,此人应该得到重用才是,怎么被罚去给正德守墓了?难道是……一定是黄锦干的。难怪那天陆炳跑我这里来,说起话吞吞吐吐,还让我小心黄锦。”

“这个黄锦究竟想干什么?”

孙淡有些不可理解。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急着出城,也就将这事放到一边,匆忙地赶回了客栈。

回客栈之后,陈榕还没有睡觉,正捧着一本书在灯下看得上劲。

冯镇也过来了,他也不讲究,包了铺盖就躺在牲口棚里与那头驴子和几头山羊为伍。虽然牲口棚里味道有些大,可只要呆得久了,也就习惯了。好在现在是盛夏。睡在里面也不怕着凉。

第二日,平秋里还是没有来。

刚起床,冯镇就过来请安。

孙淡:“来了,收拾一下再雇辆马车,咱们出城。”

“去哪里?”

“到时候就知道了。”

等雇好马车,孙淡带着冯镇出了屋子,刚来到客栈的大堂,就看到里面有一群士子在吃早饭。而那张家父女也在里面,显得很扎眼。

张家父女的早餐不错,因为是孙淡买单,二人索性叫了一桌菜。有鸡蛋有糯米粥,甚至还有几个驴肉火烧。

见孙淡出来,张有财有些不好意思:“孙先生起来了,要不你也来吃点?”

“不了,你老且慢用着,我有事要出去。”孙淡笑了笑:“平兄还没来吧?”

“他一定会来的。”张蔷薇用肯定的语气说,脸上有些微微发红。

不知道怎么的,孙淡心中却有些不快。

朱厚照的陵墓位于昌平县的一个石灰岩小山下,在路上走了一天,还没到地头,远远地就看到一道巍峨的城楼,金顶白墙,看起来很是醒目。

孙淡突然有些伤感,半天也没说话。

正德皇帝的陵墓名字叫康陵,是他和皇后夏氏的合葬墓。因为是英年早逝,他的陵墓也是在今年才匆忙修建的,很多地方都还没有完工。若不是孙淡当初在收拾平秋里的时候替他赚了七十万两银子,只怕到现在他还没有安葬。

康陵的主体工程虽然完工,可要想全部建成。还需要大笔支出,还需要十几年时间才能全部搞定。

因此,这里还是一片大工地,到处都是民夫。石匠门的锤子和凿子声“丁丁冬冬”响成一片,吵得人头疼。

马车行至正德皇帝吉壤的核心区,就有一个总役太监带人上来拦住马车:“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人孙淡是认识的,以前在豹房见过几次面,好象姓卫。

他从马车上跳下来:“原来是卫公公,近来可好?”

卫公公见是孙淡,换上一副笑容:“原来是孙先生,咱家有什么好的,在这郊外喝风吃土,不像先生在城中住着舒服。对了,孙先生这次来有什么事?”他心中也是有些郁闷,以前在豹房当差的时候好歹也是个管事牌子,活得也是滋润。如今宫中换了主人,他因为是正德的人,被打发到昌平来监工。虽然也是个管事的角色,可这种国家工程不但没有油水可捞,真出了事,还得把自己填进去,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使。

孙淡:“也没什么事。想来见一个老朋友。”

一听到这句话,总役太监就变了脸色,他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可是来看毕公公的?”

“卫公公说对了。”孙淡看了卫太监一眼:“怎么,不让见?”

卫太监有些为难:“孙先生,按说你要见毕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黄公公说了,没甚要紧事,不让外人同毕公公说话的。”

孙淡拿出一个牌子在卫太监面前一晃,微笑道:“现在可以了吧?”

“有王命旗牌当然可以。”卫太监马上一脸恭敬地说:“孙先生请随我来。”

毕云身上没有穿东厂督公的那身宫服,而是换了一身没有补子的粗布蓝衫,腰上还系着一条粗大的草绳。正顿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搬着地上的青砖。

旁边有几个太监冷眼监视,却没人上前帮忙。

毕云好象老了十岁,满头都是白发,一双手上也全是血泡…………这可是练过铁纱掌的手。

见孙淡来了,毕云也不抬头:“落毛孔雀不如鸡,让静远看笑话了。”

孙淡默默地站在毕云身边,良久才说:“毕公,怎么搞成这样?”

毕云飞快地抬头看了孙淡一眼,眼中有一道光掠过,然后又敛了:“这是武宗皇帝的吉壤,能够守在这里,也算是臣为先帝爷尽最后一份心。”

此刻,夕阳从莲花上那边照而来,将康陵城楼子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地上,风中,毕云白发飞扬,看起来异常沧桑。

孙淡挥了挥手示意卫太监他们离开,这才俯下身去一把将毕云扶起来,道:“毕公,我真不知道这事。”

毕云看着孙淡:“可是万岁爷让你过来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可孙淡轻轻的摆了摆头,就让他眼中的那一丝幻想破灭了:“原来是这样,难道孙静远也学会了明哲保身了?如今,宫中已是黄锦的天下,从来只听新人笑,有谁知道旧人哭。武宗皇帝在时,宫中那些人见了咱家,一口一个干爹叫得亲热。如今我落难了,那些乖儿子们却没一个过来。”

孙淡苦笑:“我可不是宫里的。”

毕云叹息一声:“静远你也怕黄锦吗,难道你没同陛下说过咱家的功劳?”

孙淡:“我也是才知道毕公之事,还没来得及同陛下说。不过你且放心,你的功劳是任何人也抹杀不了的。”

毕云苦涩地摆着头:“没用,有黄锦在陛下身边说我的坏话,只怕陛下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黄锦要做掌印太监,自然容不下我。”

孙淡叹息道:“毕公放心吧,没事的。”

毕云眼睛一红,伸手抓住孙淡的手:“自从武宗皇帝驾崩那天,毕云的一颗心以随先帝去了。如今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你能来看我,这份情我领了。咱家还没有老糊涂,怎么不可能知道好坏。你孙静远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也很清楚。你是真那我当朋友看啊!”

说着话,他眼泪落了下来。

抽噎了半天,毕云这才道:“孙淡,你要小心些黄锦。此人心胸狭窄,只怕容不得你。”

孙淡:“我孙某人又没得罪他黄锦,他怎么就容不得我了?”

毕云:“世上的矛盾,归根结底不过权钱二字。你孙静远是我毕云的朋友,为了司礼监掌印一职,他自然要对付你,免得你帮了老毕我。一旦板倒了你,陆家钱庄的股份也自然是他黄某人的了。好好想想吧,静远,你不过是一个小秀才,虽然有从龙之功。可无职无权,正是最好对付之时。小心,小心!”

孙淡沉默片刻:“放心吧,没有人能找我孙淡的麻烦。毕公放心,最多三两个月,我一定接你出去。”他将手放在毕云肩上,郑重地看着毕云的眼睛:“这也是我,一个朋友的承诺。他黄锦不是想来个过河拆桥吗,咱们就给他来一个曲终人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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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风末

回去的路上,孙淡心中很是烦闷。

他万万没想到黄锦居然会打起了自己的主意。想当初大家一起在陆家钱庄共事时,虽然没有什么深交,可表面上还是其乐融融一团和气的。如今嘉靖已经登基,作为嘉靖龙潜时的得力干将,他和黄锦本应该相得益彰才是。

可惜的是人家黄锦就是要动一动他孙淡,完全不顾念往日的情分。

其实,黄太监之所以这么干不外乎权钱二字。新君登基,朝廷人事肯定会大变,牵涉到许多利益分配。这一点在充斥着阴谋诡计的皇宫中更显得无比残酷,这一点刚才毕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外人看来,他孙淡同毕云是一伙的,要想打击毕云,就得先搞掉孙淡。

至于钱,陆家钱庄的利润是摆在明面上的,作为最大的股东之一,就算什么都不做,孙淡也有可能在十年之内变成海内有数的富豪。

陆家钱庄的股份分成别捏在几个人手中:皇帝、黄锦、陆炳、孙淡和几个徽商手中。皇帝的股份就不说了;陆炳因为同皇帝的关系特殊,也没人敢去动;至于徽商,早几年就同兴王府和陆家有千丝万缕的商业往来。而且,他们手中的股份很少,且分散在十几家手中。动了其中一家。就能引起其他人的警觉。

说来说去,孙淡还真成了有心人的最佳选择。弄垮孙淡,不但打击了毕云从前在宫中建立起来的东厂势力,还能发一笔大财。

太监这种生物因为身体上有残疾,大多心理不太正常,对权钱二字看得极重。一旦逮住陷害他孙淡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

一想通这点,孙淡只能苦笑:或许,在兴王府就人心目中,我还是一个外人啊!在皇帝藩邸旧人眼中,半路上道的孙淡不过是来分功劳的。

就孙淡看来,兴王府那群人还真没有几个人才。黄锦草包一个,其他人也没见有什么真本事。至于陆炳,不过是大孩子一个。而且,他这人好象性格有些黏糊,一遇到大事,总喜欢躲在旁边打酱油,不是一个值得依托的对象。

可是,黄锦悍然向他孙淡发动进攻,是不是也太托大了些。而且,孙淡如今圣眷正隆,些须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根本不能对孙淡造成任何伤害。黄锦虽然愚蠢,可也不会笨得使用下作手段对付他吧?

孙淡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

要想彻底板倒他孙某人,谋夺他的财产,怎么说也得让孙淡犯下一项不赦的重罪,这才能名正言顺地把他手中的股份拿到手。

这可能吗?

或许吧。黄锦如今节制东厂,手头掌握着特务机关,要想搞风搞雨还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孙淡心中一惊。突然醒悟如今的他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很容易被人给陷害了。他即便名气太大,圣眷再隆,在京城中却也是一个小人物。要想摆脱这令人尴尬的身份,还真得弄一个官身。只要有了举人功名,就可顺利地出任县令一职,帮皇帝弄一个“特区”,搞税务改革试点。到时候,有皇命在身,也没人敢拿他孙淡怎么样。

因此,如今的首要任务是考个举人出来。

对几天后的顺天府秋闱,孙淡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黄公公,咱们来日方长,嘉靖在位四十多年,你我有的是亲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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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张贵妃寝宫。

进入八月,正德十六年的盛夏好象真没往年热。可是,同安陆不同。皇宫里面为了防备刺客,不许种树,以免得给歹人提供藏身之所。因此,热岛效应在紫禁城中显得尤其明显。

同西苑有山有水,有穿堂而过的“天子雄风”不同,皇宫里面感觉不到一丝儿风,热得像个蒸笼。

挂在大殿四周的帷幕从昨天起就没拂动过,懒洋洋蔫巴巴低垂。

张贵妃屋中虽然大量冰块消暑,可依旧热得不停出汗,只觉得身子像是落进热汤里,心中更是烦躁得想骂人。

皇宫的规矩比以前的王府要大上许多,这么热的天,不说那些太监和宫女,就连她也得按照规矩长衣长衫穿着。一连捂了十来天,痱子都捂出来了。

喝了一口太医院从来消暑的板蓝根,张妃身上的汗水雨点一样沁出,顷刻之间就将一身给泡透了,身上的痱子更是被汗水刺得一阵阵发痒。

回想起湖北的凉风和安陆的王府中的浓荫,张贵妃有些郁闷了。

“这是将宁制造送来的细纱,贵妃娘娘且看,这花儿和鸟儿绣得真好!”一根细长苍白的手在细纱上划过,那匹黄色的细纱也在手指下流水一样荡漾起来。上面绣的喜鹊也仿佛要腾空而起,在花丛中嬉戏一般。

这片黄色也在这荡开的波纹中一闪一闪,颜色或深或浅,如梦如幻一般不可把握。

说话的正是黄锦,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睛落在张贵妃身上,心中不觉暗赞了一声:这女人不错呀!

张贵妃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湿淋淋露出妙曼的曲线。颇有****的味道。

黄锦乃是阴人之体,倒没任何生理反应,心中也是一片平静。不过,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即便是他也不能免俗。

张贵妃察觉到黄锦异样的目光,不觉唾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黄伴你乱看什么呀?”

黄锦这才醒过神来,板着脸道:“娘娘不用把老奴当男人的,我们内侍根本就没有性别。”

张妃一愣,半天才道:“天有些热啊,黄伴,我觉得这北京城比安陆还热上许多。我也没想到这北方怎么比南方还热。”

黄锦笑道:“北方都这样,夏天热,冬天冷,不是湖广可比的。对了,娘娘,这几匹纱可合你的心意,若喜欢就留下吧。”

“这是陛下叫人送过来的?”张妃早被这几匹精美的细纱给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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