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游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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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瑟道:“你怎么知道这桩命案?”
离歌答道:“我路上听说的。”
“传的这样快?”
“那是自然,这种事情,又出在相府,怎么传的慢了。”
蒋瑟向他冷冷道:“多谢指点了,这事是官府之事,还请不要插手。”
离歌微笑道:“那她呢?”笑笑看着颜焉。
颜焉一听他这样问道,顿感不妙,果听见蒋瑟道:“颜焉你自己去别处了,我走了。”
颜焉瞪了一眼离歌,也无甚好说,只能眼睁睁看着蒋瑟马蹄扬起,向着远处奔去。
“你干嘛找事?”颜焉气道。
“我说实话。”离歌脸上带着调笑神色。
“你,你,你无聊,你无耻。”
“你怎么可以骂你的朋友呢?”离歌笑着皱眉道。
颜焉忽地抬起右脚,在他脚上狠狠一踩转身而走,离歌看着她漫步而行,只是一笑加快脚步又跟上她,道:“你若是对这个感兴趣,我们跟在她身后不就是了,你是一个妖怪,又不像人那样,这个还不简单?”
颜焉斜眼瞪了一眼他并不理会他,只是继续往前走,离歌走在她身旁,只是脸带微笑,他们二人都是容貌不凡,而离歌本容更是惊人美丽,此时虽是着青蓝衣衫,并不像穿大红衣袍那般妖冶惊人,但是走在路上也是惹得人频频注目,路边行人停下脚步看着他,街贩停下生意也是看着他。
路边不少人只顾着看离歌都是驻足,不断有人只顾看而撞到前面驻足的人,颜焉看得气极反笑,转身对着身侧的离歌道:“你到底要干嘛?”
离歌微笑看着她,道:“不干嘛。”
颜焉看着他一脸满不在乎,仍是气极反笑道:“不要跟着我。”
“这路,谁想走便走。”离歌道。
“好。”颜焉咬咬嘴唇道。
颜焉看了看旁边众人又一笑道:“你长得真是漂亮美丽啊。”颜焉知道男子不爱用漂亮二字,以前她常这样说三师兄,三师兄总是敲着她脑袋道,这是叫英俊。
离歌听了颜焉的话却是笑道:“我当然知道。”
颜焉听他答话如此,也是噗嗤一笑,道:“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你这样在街上行走可是太招摇过市了,小心引来了哪个道士,你就倒霉了,到时候有你苦头吃。”
离歌笑笑,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那你会不会帮帮我?”
颜焉笑道:“那要看情况了,如果道士太厉害了,我帮你也是没用的。所以还是劝你下次还是变个普通样貌再出来。”
离歌笑着点头道:“好,听从你的建议,不过还是长的像你这样安全比较方便啊。”
颜焉听了他的话并不分说,嘴唇一撇,纵身一跃上了街边一栋房屋屋顶,在屋顶上纵跃,旁边人众皆惊呼。离歌一笑,轻轻一跃上了屋顶,向她追去。
离歌轻功上显然远胜于颜焉,一会儿便追了上去,拉住她衣袖,颜焉向旁边挣脱,却是脚下瓦片上青苔众多,脚上一滑便要向旁边跌去,离歌忙伸手在她腰间一揽轻轻将她抱起,笑道:“我们去那个源兴赌场,看看那位蒋捕头查的怎样了吧。”纵身便又跃开而去。
蒋瑟到底查的如何了,她心里也是好奇的紧,忙加上脚步向离歌追去。
不多时,离歌停下脚步,站在檐角,清风扬起他青蓝色的衣衫,一头乌发不束,洒脱肆意中又是美丽惊人,颜焉在不远处看着他,心中不禁一叹,真是生的好看,站个檐角都站得这么好看,真是同妖不同命,同花不同身啊。
奔到离歌身畔,离歌道:“我们隐了身再下去,以免蒋瑟看到我们。”
颜焉点头道:“好。”
两人同时念了隐身法,轻轻跃下屋檐,颜焉跟着离歌而行。
第56章 疑云又起()
离歌与颜焉走进赌场中,其中人声鼎沸,两人环顾四周却是丝毫不见蒋瑟的身影。离歌向颜焉轻轻一笑,低声道:“跟我来。”
颜焉跟着他向着一间小房间而去,离歌站在门前,拉住颜焉的手臂,颜焉刚要挣脱,却是忽然就感觉身体向前一动,穿过了那道墙。
房间中正是蒋瑟的声音。
“他在你们这里欠了多少钱?”
一声粗厚男人声音答道:“算到现在已经五千两了。”
“那他可说能不能还?”
“他说能。”
“你们可催促过他?”
“催促过,但是鉴于之前他欠的钱也都还上了,所以我们也就是催一下而已,而且他也算是我们这里的大客户,所以我们催的也并不算紧。”
“你的意思是你们和这桩案子没有丝毫关系?”
“是的。”
“那平日里都是哪些人和他赌?”蒋瑟继续问道。
“这个我们店中不能泄露客人的隐私的。”
蒋瑟瞪了他一眼。那粗厚声音男人方转身到了身后一张桌子旁,取出纸笔,写下几个名字,拿给蒋瑟看后又将纸拿过来,烧的只余一缕青烟。
颜焉本是要转到他们二人身边看看那纸上写的什么,可是却是被离歌拉住,离歌拉过她的手心,在上面轻轻写了几个名字。
颜焉疑惑看着他,微有震惊,没想到离歌竟还有透视之能,想到这里双手搂住肩膀戒备瞪着他,离歌见她模样红唇一抿轻轻笑道:“我可没有看你的,男女之防,对不对?”说话时眼角眉梢无限风情,看得颜焉一愣。
“多谢了。”蒋瑟向那男人一拜又转身而出。
颜焉忙跟上她,离歌走在她身侧。
蒋瑟驰马而行,颜焉和离歌却是轻功在后面疾奔,颜焉看着蒋瑟被风卷起的衣袂,又看看天上的骄阳,心中不禁赞道,蒋瑟真是认真,这工作了许久了,都不歇息吃饭。
只见蒋瑟又返回到了宁相府,叩响一个角门,一个门卫伸头出来看,见是早上来过的蒋瑟,忙让她稍后片刻,一会儿后王管家便迎了出来,蒋瑟匆匆道了一句:“多谢了。”便向里走去,沿着早上走过的路线向着那戏班所住的小院而去。
蒋瑟又进了那死者所居的房屋,此时那尸体已经被六扇门的人移走,房间里只余血迹斑斑。
蒋瑟蹲下看了那血迹半晌,又站起身来走到地上血迹之边,看着血迹沉思。离歌在颜焉身畔道:“这地上都是抛甩状血迹,是凶手反复砍伤死者时候形成,所以可以用来分析凶手在加害死者时所处的位置及挥动凶器的方向。”
颜焉点点头,只见蒋瑟在一方小室中走来走去。
“这是喷溅状血迹,是尸体脖子受伤时候喷出来的血,死者临死前在这墙壁之前,这东北角上并无一物,血泊在这里,死者死在这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玄机。”离歌又轻声道。
颜焉看着蒋瑟一举一动,只见蒋瑟时而站起,时而蹲下,又将室内的东西挪了一挪,又开窗关门了不少次,一脸思索,眉头紧皱。
离歌又道:“她这是在想凶手是如何杀人的。”
颜焉道:“你可想出来没有?”
离歌摇头道:“我才不去想,这么费脑子。”
“哼。”颜焉哼了一声。
转头却见蒋瑟忽地快步向东南墙角走去,她蹲下身去,用手抹了抹地上的灰尘,放在鼻端一嗅,点了点头。
颜焉疑惑看向离歌道:“你不是会看人心,你看蒋瑟是发现了什么?”
离歌笑道:“谁和你说我会看人心?”
颜焉一哽,辩道:“你表现的就是那样。”
离歌微微一笑看着她,道:“我只是心思稍微细腻一些,并不是刻意看透人心,我还没有这样神通广大,其实如果真的是能够看透人心,那么活的会很痛苦的。”说到最后一句,却是带来些许痛楚之意,其中似乎有着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颜焉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又是轻轻哼了一声只是仔细看着蒋瑟。
只见蒋瑟将窗来回开闭,脸上却是一抹笑容忽现。
她又走到那血泊之迹旁边,在东北角上的墙壁上仔细敲打,听到并无异状。又仔细翻看了室内桌上的文卷,其上胡乱摆放,最上面的有些还溅上了不少血迹。
她翻来翻去,却是忽然咦的一声,手中拿起桌上的一个砚台,那是一方端砚,虽是好砚台,却本无甚稀奇,颜焉走到她身边,看着那砚台上蒋瑟盯着的地方,仔细看去,也是黑乎乎一片,有着砚台本有的色泽,却还是普通至极。可是蒋瑟却仍是拿着那方砚台,走到窗边,此时太阳已经微微西斜,阳光从窗子透进来,蒋瑟将那方砚台放在阳光之下,这时候颜焉才看到那砚台底端却是写着三个小字,风千叶。
蒋瑟又转身到了桌边,翻着桌边的文卷,看这上面的字迹,书法普通,上面多是署着容廷两字。字迹却是和砚台底端上的三个小字是同样字迹。
蒋瑟又将东西全部放在桌上,走到墙边又开始敲击墙壁,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在墙壁上敲击,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最后在桌上取过一只毛笔,走到东面墙壁之前,又上下左右,自己也是不断纵身跳跃,在墙上汇出了一场长方形的图案,颜焉看得大惑不解。离歌也是面带疑惑。蒋瑟放下毛笔,转身而出了这房间。离歌和颜焉仍是紧跟在她身后,蒋瑟自然是毫无察觉。
又回到六扇门前,先是到了一处侧屋之中,那先前颜焉见过的清癯男子正在侧屋中,蒋瑟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样,尸体可有什么异状?”
那清癯男子道:“没有异状,你之前交给我的那帮人我都去查过了。确实有些蹊跷。”
蒋瑟冷静问道:“什么蹊跷?”
清癯男子道:“你给我的那份名单有十三人,这十三人中仅仅有三人以前便是拿赌场常去的赌鬼,而另外十个人,却是和容廷一样都是今年方去那个赌场的。”
蒋瑟点头道:“我猜便是如此。”
“这十人的背景你可都查到了吗?”
清癯男子摇头道:“还没有,只查到了三人,还有七人还未查到。这三人并不都是京城中的人,有两人都是城外一个帮派之中的位分不低的人物,这三人所占的势力都是不好惹的,却是同时去了同一家赌场,绝对不是仅仅赌博那样简单。”
蒋瑟点头沉思道:“嗯。”
“容廷只是一个戏班班主,按理是不该做这些事情的。”
蒋瑟嗯了一声又问道:“他以前的备案都拿到了吗?”
“他以前没有任何案底,身家清白,容风戏班的人我也都派人查过了,都是案底清白的,没有人曾经犯过事。”
“那个风千叶怎么样?”
“这个风千叶有一点点怪异。”
“什么怪异。”
“你也知道他本是江南富豪子弟,却是进了容风戏班。我方才得到的线报中说,他当年与一个歌妓纠缠甚深,而且也是对于曲艺丝毫不感兴趣,家中也只是培养他经商才能,他对于经商一事也是颇有所成,当时已经是管了家中不少产业。而两年前,他抛却万千,出资了濒临倒闭的容廷戏班,还招揽了不少戏曲界中能手和名家。容风戏班这两年名声渐起,不得不说都是他的原因。而自此以后他却是从未踏足过苏州,而那歌妓也是突然消失,所以这件事情不得不让我觉得大为奇怪。”
“是很奇怪。这点派人去苏州多查一查,风家去看一看。就连街边小巷的消息八卦也绝对不能放过,还有那个歌妓所在的青楼也要去查上一查。越快越好,这件事情办得不要动静太大,最好不要惊动风千叶,我总觉得他不是一般人物。”
“好的。”
颜焉听着两人对答,想起那方砚台上的小字,和上午看到的从容不迫的风千叶,心中默念了几声,风千叶,这名字不错,不知道这人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故事,不知道精彩不精彩。
离歌打了一声哈欠,在颜焉耳边又轻声道:“你饿不饿,我可是饿的不得了,我知道这东京中有一家酒楼做的饭菜可是一绝,保证你没有吃过,要不要和我去尝上一尝?”
颜焉看看他又看看蒋瑟,问道:“多么一绝法?”
离歌低声笑道:“这是我吃过的唯一一家做的比我做的好吃的酒家。”
“哦?吹牛皮。”颜焉瞟了他一眼不屑道。
离歌仍是笑道:“你不信也罢。不过你到底去不去吃,你不去我可是要去了,这间酒楼可是偏僻难寻的紧,而且去过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我带你去,你可是很难找到再去喽。”
说着便欲转身离开,颜焉忙拉住他衣袖道:“我去,我先和你去吃饭,蒋瑟这里。”她还有些迟疑。
离歌道:“不用担心,等会儿我带你找她,你不会错过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