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游录-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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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金字招牌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蒋瑟下马进门,手中拿出一块腰牌,店中的掌柜忙迎上来道:“不知道官爷何事来此?”
“查案,你们谁是管事的?”
那掌柜两撮小胡子生成八字形,脸上圆圆胖胖,笑道:“小的就是管事的。您是?蒋捕头?”说话时候那胡子高低颤动,颜焉看得低声噗嗤一笑,蒋瑟扭头瞪了她一眼,她敛好神情,脸上换上严肃神色,直直站着。
蒋瑟环顾了禄财钱庄,道:“是我。这是你们的总号是不?”
“正是。”
“那你可识得容风戏班班主容廷?”
掌柜点头道:“识得,他来过我们钱庄借钱,都是借的大笔,前三笔都已经还上了,这还有两笔没有还。”
“他昨夜被人杀了,你可知道?”蒋瑟问话时候紧紧盯着他,看他脸上表情神色。
掌柜惊讶道:“啊,他死了?那我的钱怎么办?”此时容廷被杀还是不久,消息并未传开,故而这掌柜并不知道。
蒋瑟不理他问话问道:“把他在这里借钱的账单抄写一份给我。你们有没有向他追过债?”
“没有,我们都知道容风戏班班主,还钱他自己也是承诺过的,若是他赖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没有追过债。”
蒋瑟继续问道:“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老是借债,又为何借这许多钱?”
掌柜道:“他是我们说做生意,至于做什么生意我们就不知道了。”
“果真不知,欺瞒官府的罪你可是担待不起的。”
掌柜一听她话惶恐之色顿现,忙道:“小的是真的不知啊。官爷,我怎么敢骗您呢。”
“快把账单抄写后拿给我。”
“嗯。”掌柜说着叫了旁边一个小役,交代了几句。接着又转过头向蒋瑟陪笑道:“官爷可要喝些茶水?”
“不用。”蒋瑟摆手道。
蒋瑟就站在大堂之中,那掌柜也不敢离开,只是陪站着,蒋瑟不说话,他也不说话,颜焉只是看着店中陈设以及墙上的字画。
片刻后那小役送上来几张薄纸,掌柜接过看了两眼点点头,双上递上来给蒋瑟道:“官爷,这就是容廷借钱的账单,给您。”
蒋瑟接过账单看了看,不发一语。看后又将账单放入怀中方说道:“容廷最后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是这个月初十。”掌柜答道。
“来做什么?”
“他送过来一副字画,说是抵押,想再借一些钱,不过我们让他自己送到当铺自己当掉,我们是不做这种担保借钱的。他就走了。”
蒋瑟问道:“什么字画?他又去了哪个当铺?”
“那时候他自己说说是去同仁当铺看看,就是一副题字的山水画,我是不会看这些东西的,没这水平,他自己说是是一副名品。”
“嗯,那他和你交谈的时候有没有流露出焦虑担心的神色?”
“没有注意到,当时看起来还是和他一向一样,都是笑哈哈。他那个戏班名声很好,挣钱也是不少的,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们一直都愿意借大笔钱给他。”说到最后,眉头微微一皱,显是担心容廷一死,这笔债怎么讨。
“好,多谢了。”
说完蒋瑟便转身又带着颜焉出去,上马时候说道:“我们去同仁当铺。”
同仁当铺生意做得极大,乐国许多地方都有它的分号,蒋瑟仍是去了同仁当铺总号,总号位于东京长椿街西边,并不是东京城最繁华的之地,长椿街虽然甚是繁华,但是同仁当铺所处的西边却是萧条了许多,这也是考虑到到当铺的人不愿意让比别人看见自己去了当铺,毕竟失面子。
蒋瑟一进当铺门,一个小役便迎上来问道:“需要当什么?”
蒋瑟拿出腰牌道:“叫你们掌柜出来。”
小役一见那腰牌,又看了看蒋瑟身上的服色,忙奔到后面,一会儿便有一个高瘦老头走出,双手抱拳道:“蒋捕头好。蒋捕头还是是英姿飒爽啊。”
蒋瑟还了一礼道:“过奖。这次来还是查案。”
“我们当铺来的人杂,蒋捕头也是常客啦,哈哈。”高瘦老头笑道。
“容风戏班班主容廷可来过这里?”
“我想想,得看看簿本。”
“嗯。”
高瘦老头向着旁边一人道:“去把总簿本拿来。”那人退去。高瘦老头道:“怎么了?这次是什么案子,惊动了蒋捕头的大驾。”
蒋瑟答道:“相府里出了一桩命案。”
高瘦老头听了点点头又问道:“是谁出了事?容风戏班班主容廷?”
蒋瑟点点头。
这时候那退出去取簿本的人手中捧了一本簿本走了上来,高瘦老头接过他手里的簿本翻开问道:“蒋捕头说的最近可是这个月里?”
“嗯。”
高手老头一页页仔细翻开,看了不少页又翻回到前面看过的一页,道:“容廷来过一次,但是来的不是这间店,去的是西阳街的那家。他这个月初十来过一次,后来就没再来过,当时是当了一副字画,是死当。”说着将那簿本翻开在那一页递给蒋瑟。
蒋瑟接过簿本看着,问道:“可否把他当的那副字画拿给我看看?”
“他来的不是这间店,我们是一月将东西汇到总库房一次,所以那字画现在还在西阳街那家店。如果蒋捕头不嫌麻烦,可随我去取,或者我也能够派人去取来。”
蒋瑟摆手道:“我直接去那家店看看。还请董掌柜和我走一趟。”
“好。”高瘦老头向旁边那人道:“备一顶小轿,我要去西阳街那家店。”
蒋瑟听了道:“我们是骑马,要先到一步了,我先去和那里的管事问些事情。”
“嗯。老头现在老了,不行了啊。令尊最近身体如何”高瘦老头笑叹道。
蒋瑟道:“您是老当益壮。父亲最近身体还好,只是如今也是年纪大了,可是总也不听我劝,还是天天往衙门里跑。”
“闲不住啊。”高瘦老头笑道。
蒋瑟答道:“嗯。我们就先去了,西阳街的同仁当铺见了。”
高瘦老头点头道:“好。”
蒋瑟转身携了颜焉出门而去,又乘上马匹奔驰而去。此时已中午,颜焉虽有些腹中饥饿,但是又不想中途说停,这些找线索过程实在是有趣,此时看到的蒋瑟不同于平日里的蒋瑟,冷静中带着威势。
西阳街的当铺店面不小,蒋瑟走进去仍是拿出身上腰牌,叫出管事,那管事是个中年男人,笑问道:“不知官爷何事?”
蒋瑟问道:“容风戏班容廷可来此处当过一副字画?”
那管事点头道:“来过的。”
“嗯,他当时是如何说的?”
管事挠了挠头回忆道:“他当时就是说缺钱花,要当些钱,而且他当得还是死当,不打算赎回了。”
“他可说为何缺钱?”
“这个到没有。”
“那幅画还请拿出来您拿出来一观?”
“这个,已经放到店里的库房了,而且现在还在请师父修缮,那画有些污损。”管事迟疑道。
第55章 重逢同行()
“把画拿给她。”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颜焉扭头一看,正是之前在同仁当铺中看到的那位店主,蒋瑟道:“多谢了,您来的不慢。”
“哈哈。”那高瘦老头笑声爽朗。
那位管事听到主子发话自然赶快去了后堂。不到片刻,便双手捧着一个卷轴,蒋瑟接过卷轴,展开,却是一副山水画,画的正是一副江雪独钓图,烟波浩渺,山峰雪白,一人蓑衣笠帽坐在一只小舟上一竿独钓。
蒋瑟问道:“这画价值如何?”
“这,当时我们是给了容廷六千两银子。”管事答道。
蒋瑟又问道:“那这幅画实际上的价值如何?”
管事一抹额上汗水道:“这,这,这。”
“你直接说吧。”高瘦老头说道。
管事道:“这副画我们怀疑是前朝顾子卿的遗作,如果确实是的话,那就是价值至少三万两白银。”
“这么多。”
管事点头道:“顾子卿的画作存世不多,仅有几幅真品都是皇家珍藏,如果真的是他的画的话,那是值这个价的。而且即便是五万两,一旦传出又有一副顾子卿画作遗世,也是有不少人挤破头来买的。”
颜焉是听过顾子卿的名头的,伸长脖子看那副画,果是意境难得,用笔自然,泼墨成趣,一竿独钓,无限萧索孤独力透纸背,却又给观者一种仍有希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画的边角上一方模糊的签名,似乎却是是顾子卿一贯的草签。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一竿独钓,钓起千万愁肠孤独,却又仍心怀希望。
蒋瑟仔细看了那画半晌不语,每一细微处都盯上半晌,方道:“容廷可曾说他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幅画。”
那管事摇头道:“没有。”
“你们也没有问?”
管事道:“行里的规矩,不能问的。”
“那他可说了要拿着这当得这么多银子去做什么?”
“没有。不过看他当时拿到钱,却也很是高兴。”
“好。”蒋瑟转头又向高瘦老头道:“告辞了。”
“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一定。”
蒋瑟颜焉一同出门,上马又走。蒋瑟在六扇门衙门前勒住马蹄,向颜焉道:“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颜焉站在门口的石狮子旁,一只脚踢着路边的碎石子,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想要去吃东西,可是却又怕和蒋瑟错过,站在门口正自犹豫。哇,好香,一阵香味扑鼻,颜焉咽了咽口水,向着香味方向看去,只见离歌一身青蓝衣衫站在不远处,手中托着一只荷花鸡,向着颜焉微笑。
颜焉伸手高举向他招呼,离歌漫步向她走来,却是边走将荷花鸡又包了起来,到得颜焉旁边时,将荷花鸡放在身后,一脸笑意看着她。
颜焉急道:“给我。饿死了。”
“为什么要给你?”
“咱俩是朋友嘛,给我吃点嘛。”颜焉眼睛盯着他身后。
离歌笑道:“我们是朋友啊,可是怎么不见你常常念着我呢?”
“哪有,我天天念着你呢。”
“信口开河。这么久不见,也不见你关心下我近况如何,上来便找我要吃的。”离歌微笑道。
颜焉忙堆上笑容道:“离歌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可还心情愉悦?”
离歌摇头一脸惆怅神色道:“不,我最近过的可是坏极了,非常不愉悦。”
“怎么了?”颜焉这时候才看到离歌脸色苍白,似乎是大损了元力。
离歌微笑道:“打架打的啊。”
颜焉撇嘴道:“那你就是活该了,为什么去打架?”
离歌笑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给你。”将手中的荷花鸡递给颜焉,颜焉忙喜笑颜开接过荷花鸡,也不再追问离歌。
颜焉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好香。”便在这大街之上,揭开层层荷叶,伸手去撕下一只鸡腿便吃,她行为一向肆意不拘,所以在这大街之上并不在意如此不雅地吃东西。离歌见她模样轻轻一笑。
这只鸡是只小鸡,颜焉一会儿便将鸡的只剩下一堆碎骨头。离歌从怀中取出一片锦帕递给她擦手和嘴,笑道:“你还真是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颜焉笑道:“那你就当我不是姑娘好了。不过你这帕子上一股淡淡的兰香,真好闻。”说着将满是油的锦帕递回给离歌,离歌却并不介意,接过锦帕,不待颜焉看清他放在了哪里手中就已经空了。
此时蒋瑟正从门中走出,看到离歌微有诧异,疑惑看向颜焉,颜焉指着离歌道:“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叫。”不待颜焉说完,离歌先道:“辛离,久仰蒋捕头大名。”
蒋瑟向他只颔了颔首,并不说话,看向颜焉道:“我有事得去查些事情,你先去忙你的吧。”
“蒋捕头不需要找了,便是源兴赌场。”离歌轻飘飘道。
蒋瑟看向他,一脸肃色看着他,又看看颜焉。颜焉忙道:“我什么也没有和他说过。”
“你怎么知道?”蒋瑟问道。
“我见过他进这赌场,容风戏班的戏我听过几场,他们班主我还是记得的,容风戏班的戏唱的真是不错,颜焉你有时间一定要听一听,下次我带你去。”
颜焉向他笑道:“好啊。我还没有听过戏呢。”看到蒋瑟扫过来的严肃神色她忙敛起神色,收起笑意。
蒋瑟道:“你怎么知道这桩命案?”
离歌答道:“我路上听说的。”
“传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