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游录-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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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对岸仍是如那边一样的地道,颜焉却是脚速加快,运上轻功之法,向前疾奔,灭掉手中火折,只是手中拿着夜明珠照路。
她见到方才被放远的木舟便猜到有人在她之前与她为难,却并不知道是谁,而那一枚铃铛不知是被害人之物还是为难她的人之物。无论如何,既然是从这条地道走,那便与无上天尊教关系不浅,她不怕人,不怕妖,知道越是落在后面,那那人就越有机会给她设置更多的陷阱。
又奔了一阵,气息渐喘,停下来喘了两口气,正抬起一只脚往前一跨,却忽听破空之声嗖嗖急发,颜焉一抬手中火折,只见前方密密集集箭矢激发,一大片箭雨左右互射,颜焉心中惊讶混着欣喜,抚着胸口不断暗呼,运气真好,方才若是不停下,这时候便是这箭雨中的刺猬了,前面的人也太是狠毒,这机关想是原本便有,他设置成我一旦越过便万箭齐发,颜焉心中警戒心更深一层,这人竟然料到我可能能越过那沸水河,在这里还设了一层。
她站住不动,待得利箭射完方才举步欲行,一脚还未落下,心中一惊却又收回那只快要落地的脚。
颜焉蹲下身,将火折靠近地面,俯身看那地上,只见一层黑油似的东西黏在地面之上,箭矢在地面上密密麻麻,她仔细看一只箭矢,只见那箭的箭头还在流出些这种黑油,她往后急退一步,只怕那黑油向外蔓延,这黑油必然是剧毒之物,她伸手将翩若触及那黑油一点,再见翩若剑身上泛出绿色荧光,她一惊之下,猛地一弹剑柄,翩若剑身上绿色荧光之色嗖地退去。
颜焉又仔细看了眼地上的黑油,又向后急退一步,心惊,这毒竟然是剧毒中的剧毒,是海中七星藻提炼的纯之又纯的毒物,七星诛。这七星诛一般只是如水一般的黑水模样,而这里的却是如油一般,必然是更为精纯的七星诛,她暗暗心惊,一面惊叹这前面之人用心之毒,一面想到这毒必然是锦暄授意所置,作为地道中的暗器机关。这一处地道秘密至极,离歌曾说无上天尊教将修此地道之人杀之怠尽,知道此地道的只有十二护法和锦暄本人,那在我之前的必然是十二护法中的一位或者离歌了。想到可能是离歌,她心中又是一惊又摇头,不会,他若是想自己死,那在落风山上之时便不必救下自己。
颜焉双手翻转又运御风诀,并不多想便急急飞过这片黑油箭矢之处,过了之后她也未急急落下,先是用翩若点了点地见翩若毫无异样后方才落下地上。她一会儿疾奔一会儿御风,她修为有限不能长久飞行,只能这般间接而行。
前方之人不怀好意且下手狠心,她一面疾奔,却也是运气真气护住周身要害,而且翩若向前而指,作为先行,以探是否又有机关。这时候,她便又感谢了离歌,他那修心诀和莲子功效不小,在这地道中疾奔御风都可以感觉得到自己修为已是有了不小的提升。
可是又奔了良久却是不见再有什么机关,看来那人必是猜测自己葬身于箭矢之中。
又奔了一会儿,见到前面一面斜斜地墙壁,仔细一看只是有着一道道的横棱,似乎是妖修成阶梯,只是过于陡峭,宛如一面峭壁一般,而那些横棱根本不可能脚踩而上,横棱仅可供攀援,只能徒手而上。向上看去却是一片黑色,似乎是一个洞口却被东西给盖上覆住。右手边是一条长道,不是笔直,有些弧度,该是羊皮卷上那条通向皇宫外出口的那条,颜焉犹豫计量片刻便打定主意从这峭壁般的阶梯而上,虽是不知那原本在她前面之人到底走的哪一条路,但是这陡峭阶梯必是通向出口之一无疑,无论找不找得到那在她前面要加黑于她之人,先上去到皇宫之中再说。
颜焉将翩若收起,重又插于发间,又向夜明珠上施了黏力将其贴在额心。一招飞云轻向上跃起,双脚上升之势将衰时便脚尖踩在横棱之上借力再跃而上。
颜焉连连跃了几次,方才到了顶上,左手扒在一条横棱之上,一脚尖踩在一条横棱之上,右手去推那盖在洞口之上的东西,触手可感是一块石板似乎,可是却是推起来丝毫不动,她右手再一使力,可是那支住身体的左手和脚尖却是支持不住一滑,身体急坠,她忙两脚脚尖急踩横棱,双手翻出御风诀,将身体缓了下来,轻飘飘落在地上。
颜焉站在地上仰头看着头顶那一片黑色沉思,这顶上出口似乎被人封住,想来那先她之人便是从此口而出,可是她要入皇宫,必然要从此口而出,思及到此,她盘腿坐在地上运气歇息,方才一番疾奔,体内气衰,那便休息后再试上一试!
第38章 又遇何人()
颜焉坐了约莫一刻钟便调匀内息,精力回充,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向上纵跃,到了顶上依旧是脚尖左手在横棱上借力,右手带上内力一招碎心掌向上拍去,这一掌上颜焉用上了十成的力道,只听得喀拉拉几声细微响声,颜焉忙跃将下来侧身躲在一边,头顶上洞口上的石板在她一掌之下碎裂开来,碎石掉了下来,颜焉一见碎石落下,便迅疾纵身,一手抽出翩若,几步之间跃到顶上,长剑先于己身而出,护住其上,哐当一声,长剑一出果然便与一柄短剑相交。
颜焉这柄翩若是上古神物,锋利无比,那柄短剑虽也是上好武器,可是却是被翩若拦腰削断,持短剑女子一惊之下连忙后退一步,瞬间颜焉便已跃出在地面上站定,便见面前站着一位手持断了的短剑的面貌普通宫装女子,颜焉环顾四周,自己正是身处一件小屋之中,四面门窗皆是紧闭。
那宫装女子并不敢先动,扔下短剑,又从身上抽出一把峨眉刺,站好身形,怒目而视颜焉。颜焉低声问道:“你是谁?”
宫装女子不答,问道:“你是谁?”
颜焉又道:“你是十二护法中哪一位?”说着将手中那块刻有三月的令牌拿了出来,将三月那一面给这女子看。
宫装女子却不回答,只是凝视着颜焉,双目之中凄楚愤怒之色交杂,身子往前一动却又忽然停住,问道:“你可知主上是否确实不在了?”
颜焉点头道:“不错。”
听了这句话那宫装女子眼中顿时落下泪来,身子微微晃了晃,“是谁杀了她?”那女子凄然问道。
这个问题颜焉却是不知如何回答,她不愿给秦渊招来仇家,沉思一会儿道:“她自己杀了自己,我是来帮她办一件事情,完成她的遗愿。”
那女子走上两步,瞪视着颜焉厉声道:“不可能,主上怎么会杀了自己。十二护法中唯有三月行踪不定,神神秘秘,我们都不曾见过,你是不是在骗我?”
颜焉答道:“生死因缘,皆是定数,她临终之时我便在她身边,她自己说终是解开了心魔,解脱了,还托我帮她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女子强自压抑眼中泪水问道。
“你先说你是谁?”
宫装女子从怀中取出一面令牌,花纹质地均和颜焉所拿一模一样,上面刻着的是十一月三个字。“我是十一月。”
“你刚刚为何害我?”
“你这样厉害,我也没有害到你。我只怕你和那些忘恩负义家伙一般,只为了萧常洛卖命,这么快便忘了主上。三月向来与教中若即若离,主上只说那是她的老朋友,原来便是你这小姑娘。”十一月咬着嘴唇恨恨道。
颜焉听她说话并不否认也不肯定,她自始也没说自己是三月,只是拿出令牌而已。她聪明伶俐心思一转便猜到这无上天尊教已是四分五裂,看来有倒向萧常洛一党,也有倒向死去的锦暄一党。问道:“锦暄她交给我办的事情和皇帝萧常洛有关,你可是在这宫中居住?”
十一月冷冷哼了一声道:“萧常洛这狗贼刚坐上了皇帝的位子就急吼吼的要娶皇后立妃子,全没记得主上为他做了这许多事情。”说到这里,脸上凄楚之色更甚,抬起左手衣袖擦了一把眼上的泪水。接着又道:“我是宫里的宫娥,主上让你做什么事情?”
颜焉答道:“她让我交一件东西给萧常洛。”
“给我看看。”十一月冷冷道。
“我要亲手交到萧常洛手中。”
十一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惊她不知怎能度过沸水河,又过了箭矢阵,在那峭壁般阶梯上还能一掌震碎石板跳将出来,她虽不知三月底细却是由这三件事上自知武功远不及眼前的三月,低垂头颅片刻又抬首道:“你要杀还是护萧常洛?”
“这不关我事,我只要交还东西而已。教中的事情我是不管的。”
十一月点点头轻声道:“好。”好字刚一落声,却是一阵急促敲门声在门外响起。还有女子声音道:“翠莺,你怎么了?”
方才颜焉与十一月这番交谈声音都放的极低,但是适才兵器相交的声音也是传了出去,这敲门的便是住在十一月隔壁的一位宫娥,夜里听到这边响动便披衣过来看,近门边听到屋里有切切声音,但是太低又听不清楚,似呓语一般,这宫娥便敲门呼叫起来。
十一月反应迅速,一听到敲门声便忙奔到床边,将那木床右手一推复位,洞口在墙角上,原本便是给这床铺盖上,旁人看不出来。颜焉心思活络,见她这般便一蹿到了床底,伏在床下,屏气凝息。十一月见她这样机灵不待自己说话便躲到床底,微微一笑,她们二人这些动作也是瞬息之间便完。
十一月装作睡意朦胧声音答道:“姐姐,怎么了?”又做出下床穿鞋的踢踏之声。
“我听见你这些有些声音,不放心你,来看看你。”门外答道。
十一月走到门边揉着眼睛道:“姐姐,我没事,刚刚做了个噩梦。”那门外的宫娥看十一月睡意惺忪,又伸头往小屋里看看,确无异样,便拍了拍她肩膀柔声道:“没事就好,接着回去睡吧,这天也快亮了,再睡半个时辰就得起来打扫了。”
十一月向她点点头道:“好,麻烦姐姐夜里起来看我了。”
那宫娥二十三四岁年纪,和十一月看起来年纪相当,那宫娥又拍拍十一月肩膀轻声叹道:“没什么麻烦的,在这宫里,就是相互照应着,妹妹你帮过我不少,我看下你是小事,快去睡吧,我也去了。”说完便迈步走了。
十一月关上门,又踢踢踏踏到床边后又轻声奔到门边听得那宫娥进了隔壁房门之后方才轻步走到床边,召唤颜焉出来。
“这里是康寿宫,太后所居的宫宇,这太后还是上个皇帝的母后,你也该是知道萧常洛母亲过世的早,他和这位太后是只有恨没有情的,只是不方便废了太后之位才留了太后,所以对这位太后他是不来看的。这康寿宫离萧常洛的宫殿还有些距离,我只是个洒扫的宫娥,不能随处乱走,该在哪里便是哪里,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更是要万分小心。宫里四处都有巡逻的侍卫,明处暗处都不少。萧常洛戒心极重,上次受了一击,现在防备的更是紧了。”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五日后便是封后大典,宫里热闹忙乱。”她脸上又浮现愤恨之色。
“那到时候?”颜焉又问道。
“到时候你跟着我便是,我们混到大典上。这两日你不要乱走,在这里好好呆着。”十一月脸上冷然。
颜焉侧身手中一动取出那个铃铛,道:“十二月呢?”
十一月神色一痛又转为冷然道:“被我杀了,她不愿帮我,站在萧常洛一边,小蹄子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想做妃子。不过她的这宝贝铃铛居然吓不倒你,你内力也是够深厚,丝毫没有被这声音乱了心智,血脉迸裂。”颜焉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这铃铛声音还有这许多古怪,看来这个十一月给自己设下的第一道陷阱还是这铃铛。
颜焉听她说话森然,为人手段狠辣,不愿和她多做交涉,只是嗯了一声。
十一月见她对于十二月被她所杀之事也并不说什么,面上也并无表情。心里更是觉得这三月果真是对教中的事情不甚关心,而且对于教中许多事情竟都是不清楚,三月果然只是挂名,不知道为什么主上让她十二护法之一。不过这样也好,不站在萧常洛一边,便不会挡她的路,最该死还是七月,对萧常洛忠心耿耿,以他如今太监首领的位置,若是愿意助自己,萧常洛的性命岂不是手到擒来。
她们二人在小屋之中都是默然,颜焉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听着窗外夜风萧萧,思绪宁静,如今也是到了皇宫之中,这十一月虽手段狠辣,但是自己功夫高她许多,只有不懈怠防备之心,在这她完全不了解的皇宫中有十一月的相助办起事情来自然是容易一些。这十一月要杀萧常洛,也不关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