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爱情结的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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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奶奶给我买了一盒星空棒棒糖,可是爸爸说小孩子吃多了糖会蛀牙,就把盒子藏起来。我每天被馋虫勾得直流口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经忘记那糖是什么滋味,爸爸突然拿出来给我,说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吃,可是我已经不敢相信了。
当我又一次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的时候,抬眼就看见顾良书和姜东站在看守所外面不远处看着我,足足十秒钟之后,他们同时朝我伸开怀抱。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江小姐,请留步。”
回过头看见那个瘦瘦高高的斯文男子,我有点诧异,他笑了笑:“江小姐,您好,我是盖先生的助理,我叫梁鸥。”
一听盖先生三个字我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好人坏人先不说,至少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是我很客气问:“请问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们盖先生有请江小姐。”
顾良书一听立马挡在我前面:“喂,盖四公子找我们别忆做什么,有话就在这里说。”
姜东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男人的思维在这方面要比女人开阔一些的:“抱歉梁先生,我朋友是急性子。很感谢盖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们可以一起去吗?”
梁鸥摇头:“盖先生说了,他只见江小姐。”
顾良书卷起袖子:“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我赶忙摁住她,好不容易获得自由,可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
梁鸥带我去的地方是南郊一处曲径通幽花木茂密的私房菜馆,他带着我上了三层小洋房,我心里很忐忑,就喊了一声:“梁先生……”
他刚好停在门口,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江小姐别紧张,盖先生在里面。”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在门上敲了三下,里面传来一声进,他推开门,示意我进去。
我理了理衣服,深深吸口气,越过他走近房间。
盖聂坐在圆桌边,秘书正拿着文件跟他说着什么,他的一只手在桌子上时轻时重的敲击着,频频点头。
第七章 会按摩吗?()
盖聂坐在圆桌边,秘书正拿着文件跟他说着什么,他的一只手在桌子上时轻时重的敲击着,频频点头。
这里的房子都是古色古香的,屋子里的灯具都是木制的,就连窗帘也是竹制的,没有金碧辉煌,却让人莫名的放松。
我没出声,生怕打扰了他们,可是盖聂侧过脸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去听秘书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理我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会按摩吗?”
我以为他问的是秘书,直到他抬起头来看我,我才知道他是跟我说话。
我有点局促,点点头表示会。虽然我学的是妇产科,但是从小跟着奶奶学针灸按摩,自然是会的。
只是我这右手基本是废了,在看守所的时候我帮周子凌按摩都是用的左手,用她的话来讲,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盖聂低声跟秘书说了什么,秘书合起文件,微微鞠躬之后出去了,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对我微微点头。
我也回他一笑,心里百感交集的,各种情绪都有。
盖聂动了动肩膀,好像是不舒服似的,声音压得极低:“过来,帮我按按。”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墙上,语无伦次:“盖先生……我……我我刚从看守所出来,满身晦气,您是金贵之身,我还是别靠近您的好。再说,我的右手废了,左手也不方便。”
他微微垂眸看我,虽然昨天在法院休息室我们才面对面说过很多话,现在我们隔得也有点远,但是当他看我的时候,我的心突然颤起来。
“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几次反复之后,妥协的点点头:“那……我去洗个手。”
他微微点头,下巴在左边点了点,示意我洗手间在那里。
洗手的时候,看着镜中那个面黄肌瘦双眼涣散头发枯萎的自己,再看看自己的右手,我自嘲地笑了笑,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我就是小草,没事的。
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盖聂合眼靠在椅子上,双手环在小腹上,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
我轻轻喊了一声,他也没有反应,我走到门口拉开门,却发现梁鸥和秘书早没影子了。
我只好又推回来,关好门走到盖聂身后,深深吸口气,把左手放在他肩膀上,试探性地摁了两下。
他哼了一声,我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不由得放轻了了力道,紧接着就听见他的声音:“你挠痒痒呢?”
这厮原来是假寐,真是腹黑的资本家,他一定看见我开门喊梁鸥了吧?
不过只能腹诽两句,谁让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在监室的时候我经常帮周子凌她们按摩,手法都是不生疏,只是按着按着我就皱起眉头:这盖四公子一身钢筋铁骨的肌肉,我的左手本来就使不上力,随便按几下,虎口就震得发麻。
不过他没有说话,我也不好主动开口,只好就站在那里一直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好了,你坐吧,咱们谈正事。”
我答应了一声,在距离他三个位子远的地方坐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热毛巾进来伺候他擦手,那样子就像封建时期丫鬟伺候皇帝和王爷似的。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盖聂看了看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第八章 医学天才()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热毛巾进来伺候他擦手,那样子就像封建时期丫鬟伺候皇帝和王爷似的。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盖聂看了看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终于到正题了,我挺直脊背,看着他道:“多谢您的帮助,让我重获新生。接下来我想着手调查我爸爸的事情……”
说到我爸爸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有点想哭。
“不打算继续上学了?听说你可是康城医科大学十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你出事后,那些教授联名上书,为你的人格担保。”
我讥诮地笑起来,举起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我辜负了他们……至于医学天才,那是别人谬赞,从我被当成杀人凶手那天起,再也没有什么医学天才了。”
他端起茶慢慢喝一口,然后盯着茶杯里的东西,道:“你爸爸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人去办了,不日就会有结果。相信你已经知道医院负责人和那两个高中女生被人威胁的事情,你还怀疑那天我讲的话吗?”
我摇摇头:“我不是怀疑,我只是有点不愿意相信,曾经信誓旦旦非你不娶的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冷哼一声,放下茶杯:“咱们回到正题,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爸那里有我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看了我一眼,眸色有些暗沉:“我的敌人的把柄。”
我愣怔在那里,爸爸为什么会有他要的东西,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他好像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却是深深的看了我两眼:“三个月前你爸联系我,我们见了一面,他是让人尊重的父母官……他说他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但是要我保证把你救出来,他才会给我。”
我蓦地瞪大眼睛,眼泪刷刷刷地流下来。三个月前他跟我爸见过面,那时候我爸背着卷款潜逃的罪名,有家不敢回有女不敢认,却为了我去跟一个陌生人谈条件。
我哭得控制不住,明明知道在盖聂面前哭实为不妥当之举,可是这当口实在忍不住。
他抽了纸巾,无声地递给我,我擦了擦眼泪,抱歉地看着他:“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他摇摇头:“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跟你爸,一定关系很好。”
他这么一说我又落下泪来:“是啊,我跟老江可好了,还有奶奶,我们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喊他老江,再也不能要他背我回家……”
盖聂又抽了纸巾给我,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问他需要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不和谐的声音就响起来,是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在叫。
我蓦地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咳嗽了一声,声音像是在清水里面过滤过,很好听:“不着急,我们边吃边谈。”
菜很快就上来了,我看了两眼,都是我没有见过的,不过颜色和香味都很不错,想着吃起来也应该是不错的。
这半年来我几乎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此刻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我还真有点饿了,可是碍于盖聂在,我尽量把姿态放得正常一点。
服务员上完最后一个菜,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汤,恭恭敬敬地关上门出去了,盖聂优雅地铺开餐巾纸,拿起筷子,看了我一眼:“吃吧,边吃边谈。”
我点点头,舀起一勺汤喝一口,味道很不错,隐约有一股子中药味,却不显得油腻,感觉浑身都舒爽了似的。
我又喝了两口,蓦地感觉到一道目光投射在我头上,我诧异地抬起头,就看见盖聂看着我。
我又局促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我的右手上。
第九章 死亡鉴定()
我又局促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我的右手上。
我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好像也意识到这么盯着一个姑娘的手看不太礼貌,歉意笑了笑:“抱歉,我就是好奇,挑断你的手筋的人,怎么那么狠心?难道不知道右手对学医的人来说很重要么?”
我有点不想回忆那个黑暗肮脏的时刻,又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掩盖过去。人类对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糟糕的人事,会在脑子里形成一种闭合状态,隔绝与那有关的回忆。
其实无非是一种可怜的自我保护。
看我不说话他并没有继续问,低下头吃菜,包间里陷入了安静。
他吃的并不多,每样菜就吃三两口,然后就放下了筷子。
他放下筷子,我也没好意思继续吃,也停下来看着他。
我们之间有零点零一秒的眼神交流,我以为接下来他要跟我说重要的事情,谁知道梁鸥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他神色凝重,看了我一眼,才把纸袋递给盖聂,然后对着他耳语几句。
盖聂点点头,打开纸袋,抽出里面的几页纸快速扫一眼,然后看着我:“坏消息,你要有准备。”
我突然慌乱起来,下意识就用左手去摁住颤颤发抖的右手,虽然慌乱,却还是强装镇定着点头。
“你爸是在坞城出的事,那边情况不比康城。怎么说呢,见不得光的东西比较多,你爸去世后,那边迫不及待把你爸的所有资料都销毁了,而且要送去火化……还好我的人去的及时,把你爸从火葬场拉了回来,做了尸检……结果出来了……”
我突然开口:“我爸身体很好,不是死于心脏病,不可能的。”
他点点头,把纸袋递给我,示意我自己看。
我大约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可是拿在手里之后我根本不敢拿出来看,只是死死攥着,直到手心里全是汗。
爸爸绝对不可能死于心脏病,一定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是不是盖聂所谓的敌人?
我慢慢松开手,打开纸袋,慢慢抽出纸张的一头,看见坞城法医鉴定中心那几个字,我就看不下去了,蓦地把纸袋压在桌子上。
感应到盖聂看着我,我有点为难地看着他:“抱歉,让您见笑了。”
他若有所思地在我脸上扫了两眼,又把目光转移到纸袋上。
在他要抽过去的瞬间,我快速拿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几张纸抽出来。
我根本没看前面,直接就去看最下面的结果。
虽然早在预料之中,可是真的看到那里写着“死者左右肋骨多处断裂,双侧血胸;胸腔多处出血,肝脏挫裂伤;头骨挫裂……”的时候,我疯了一般把三张鉴定书看了好几遍,根本没提到有心脏病,一个字也没有。
我捏紧了那几张纸,浑身颤抖着,嘴巴张开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只发得出呜呜呜的声音,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似的。
下一秒钟盖聂蓦地站起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然后快速抓起勺子给我咬住。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有人不断拍打我的脸,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咬紧了牙关,混混沌沌了很久,突然哇一声哭起来。
梁鸥带着医生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小口小口的喝水,手里握紧的,是盖聂塞给我的淡蓝色手帕。
我把杯子举得很高,遮住眼睛不让他们看见我喷薄而出的眼泪。
许是眼泪全掉进了水杯里,喝到嘴里,全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