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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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芝龙自持福建山多路险,并不慌张,他只是让郑鸿逵将那些关、隘、口统统布置重兵把守,就放心下来。
李鸿基的大军就停在广信府(今上饶县)、永丰县(今广丰县)、铅山县一带,这一地区有三处地方可以通向福建,一处是由枫岭隘进入到福建的浦城县,一处是由分水关或桐木关进入到今武夷山市,一处是由黄土隘进入邵武府。
尽管李鸿基对两省之间险峻的地形有所了解,但真到了地方才知道两省之间的地形有多险,第一处关卡枫岭隘。地势一面是深坑万丈,一面又是绝壁千寻,有“一人守险。千人不得上”之说,唐军要从这里过,就是没有人守。几十万大军走上数月也未必能走得完。唐军自然将此关排除。
分水关形势也是险要。山高高度达一千三百米,再走二十里,就是两省之间地最高山峰黄岗山顶,高达二千一百五十八米,分水关号称“阂东北门户,“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这里虽险。比起枫岭隘却好得太多,现在的关隘始建于明正德十五年(1520年)。嘉靖年间立“闽粤之交”石界碑。天启初年才筑关城,城垣周围长八里,有东西北三门。关内建炮台一座,却不是不可以强攻。
另一关就是桐木关,这里是武夷山脉断裂址口,海拔高度为一千一百米,闽赣古道贯穿其间,从古到今都是交通与军事要地,为武夷山八大雄关之一,立关北望,两侧高山耸峙入云,“v”形的大峡谷犹如一道天堑,直向江西铅山县伸展。
而黄土隘则位于黎川县熊村镇黄土岭,此处为黎川通往福建邵武地关隘要口,城门四周,重峦迭嶂,异常险峻。不过,这里却有一条水道阂江直通两省。
李鸿基亲自带着众将查看进入福建的各个隘口,这天,刚到通往铅山县的分水关路口时,却被当地地土族所堵,李鸿基望着数千拿着各种木棍,菜刀,铁枪作为武器,穿着青、蓝各色短衫地男子,还有高髻垂缨,头戴竹冠,笠沿周围还垂下长约五寸五彩布条地妇女,不知死活的拦住自己数千全副武装的近卫军时,不由哭笑不得。
“问一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拦住我们?”
很快,唐军寻来的一个向导就来到了李鸿基跟前:“回万岁,他们是畲族人,可能是看到万岁的人马,以为我们是来向他们收税,所以挡路。”
畲族自称为“山哈,“哈”畲语为客人,“山哈”是指山里客人的意思。畲族、董民是汉族对“山哈”地他称。”畲”字来历甚古。在《诗》、《易》等经书中就已出现。”畲”字读音有二,读ya(余),指刚开垦的田;读lh巨(奢),意为刀耕火种。
“畲”字衍化为族称,始于南宋时期。据刘克庄《漳州谕畲》载:“民不斑役),畲田不税,其来久矣,“畲”作为族称,是由于当时畲民到处开荒种田的游耕经济生活特点而被命名的。
因为“畲族”到处游耕,所以他们从来不向官府交税,闽、粤、赣三省结合部地畲族是从元朝开始陆续从原住地迁过来的,先来的汉人就把这些后来的畲民当为客人,也是畲族自称为山哈的原因。
畲族不交税,当地的官府当然不愿意,因此常会因交税问题与官府产生冲突,畲族都善武,民风骠悍。官府常常奈他们不得,有些地方官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闹得太大,官府不肯摆手,调集重兵来镇压,他们抵敌不过,就又一次迁移。
畲族的武术多来源于登山、打尺寸、操石球、骑海马、竹林竞技等,以畲拳为最著名,棍术次之。畲拳乃畲族独创,主要动作有冲、扭、顶、搁、削、托、拨、踢、扫、跳等。创出畲拳的人叫雷乌龙,畲族人尊称为“乌龙公”。
大明朝庭因他们住在深山中,剿不胜剿,又因他们多会武功,便封给了畲族首领一个世袭百户的官职,让他们自治,承认他们不用交税的权力,如今畲族在铅县定居下来将近三百年了,铅县大部分地方成为畲族的领地,见到大队唐军过来,自然警惕万分。
这些人真不知死活,这里是山区,唐军虽然全下马做了步兵,但凭着身后的数千名近卫军,李鸿基相信,不用一顿饭时间,就可以将眼前挡路的人全部杀个干净,真是无知者无畏。
李鸿基倒也不愿平白无故的就将这些人剿灭,何况听向导介绍仅铅县就有三四万畲族人,而整个闽、粤、赣三省结合的地方,整个畲族不下三十万,这些人在山中赤脚行走如飞,若是得罪了这一群人,他们对唐军展开袭击,唐军就有得头痛。
李鸿基虽然对他们历来不交税地做法感到恼火。没有税收,朝庭靠什么运转,纳锐并不只是汉人的义务。他们不交税,其实侵犯的是普通纳税地各民族的权利,朝庭的税收自然落到其他纳税地百姓身上。
以后归于唐军地统治。如果不强力压服他们。肯定也收不到税。只是却不是现在计较地事,李鸿基压下心中的不快,对向导说,“你去告诉他们,我们并不是来收税,只是从这里经过。”
向导连忙向畲族的阵营走去,只是这个向导只说了几句。突然几名畲族的男子对向导举拳就打,接着他旁边的畲族人都围了上来,对唐军的这名向导攻击,向导只好抱头鼠窜。畲族人依然不依不饶,一路追打。
等那名向导逃到唐军前面时,已是鼻青脸肿,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后面追出来地数十名畲人看着李鸿基身后数千名整整齐齐的近卫军,不敢造次,才在十几米外停下来,对着唐军指指点点,或张嘴大叫。
李鸿基自然一句也听不懂,却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还是开口问道:“他们说什么?”
那名向导嘴已肿了起来,“依呀,依呀“的说了几句,李鸿基照样听不清,李鸿基回头环顾身边的众人,只见一个个摇头,看来是没有一个人能听懂。
柳敬亭在后面接道:“他们说这是大明皇帝封给他们地地方,这里不欢迎汉人,让我们滚出去。”
唐军的将领都听得大怒,一个个对远处的畲人怒目而视,李过身为近卫军统领,自然不能让对面的畲人侮辱皇帝,大声叫了起来:“皇上,这些蛮人不知好歹,请允许微臣出兵教训他们一顿。”
宋献策忙劝阻到:“皇上,不可,大局为重,畲人在这里居住了十几代,深通地形,我们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进入福建岂不大大省事,若是与他们交恶,畲人善于在山地行走,必定会对我军不利。”
李鸿基转向柳敬亭:“柳爱卿既然通晓畲人的语言,不妨将朕的意思转告给他们,就说朕是大唐的的皇帝,大明已被朕所灭,如今朕的大军要从这里通过,请他们将道路让开,给我军提供向导。”
柳敬亭被李鸿基强行留下来为官,他心中当然不乐意,只是他已看清天下早晚要全部归唐,只得打消逃走的念头,为唐军效力,听到皇帝吩咐,忙道:“微臣遵旨。”
他正要独自前去,李鸿基吩咐道:“给柳爱卿派五名卫兵,若是畲人无礼,务必要让柳爱卿平安归来。”
“是。”李过连忙安排,挑出了身边五名身手高强的近卫军站了出来。
柳敬亭连忙道:“多谢万岁,臣在畲人中也有熟悉之人,还是微臣一人前往更好,如果皇上的近卫军跟着,臣恐怕会适得其反。”
“爱卿不必推迟,在朕的心目中,整个畲族也没荒球卿一人重要,不派人跟着,朕实在不放心。”李鸿基又对那挑出来的五名近卫军道:“你们听着,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确定柳爱卿的安全。”
“是。”五名近卫军异口同声的回答。
柳敬亭听得大为感动,不再推迟:“多谢万岁关爱,臣去了。”
李鸿基点头:“爱卿保重,一切以安全为重,区区畲人,朕还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柳敬亭却已存下了心思,无论是为唐军还是为畲人作想,自己一定要解决畲人拦路的问题,唐军要攻打福建,无论是进攻分水关还是桐木关都必须要从畲人的领地穿过,若是畲人坚持不让路,惹恼了皇帝,未必不会给畲人带来灭族之祸。
柳敬亭带着带着五名唐军近卫军走进畲人的队列,只见他只说了数句,畲人突然对他恭恭敬敬起来,几人将他们引到了里面,外面的畲人却依然将唐军的道路挡住,对唐军怒目而视。
柳敬亭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毫无消息,李鸿基等得不耐烦,不停的度来度去,看着对面的畲人依然是一幅不知好呆的样子,不由怒火上升,叫道:“李过,派几个人,上去对他们单挑。”
唐军的将领也是满腔怒火,他们对着全幅武装的蒙古人,满人都是直接杀过去,如今却被一群拿着菜刀,木棍的畲人挡住,传出去都会让人笑掉大牙,听到皇帝的吩咐,不等李过应令,马继先就跳了出来:“皇上,我先来。”
宋献策忙劝道:“皇上,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等柳大人回来再说。”
李鸿基笑道:“宋爱卿放心,朕让他们不要动火器,也不要将人致死,畲人自认为武勇,如果我军单挑能打赢他们,他们可能就会老实许多。”
宋献策想想也是如此,不再劝阻,李鸿基对马继先喝道:“听到没有,不准将人致死。”
马继先嘿嘿一笑:“皇上放心,臣只是和他们玩玩。”说着,他已经走出了队列,指着对方一个强壮的畲人,伸出大拇指往下狠狠一按,又将刀拨了出来。
双方虽然言语不通,这个动作的挑衅性无疑明确,被指着的那名畲人哇哇一阵怪叫,拿着一把铁枪走了出来。
这名畲人能用铁枪,无疑是他们中的一个小头目,见他出战,前面的畲人都呼喊着替他加油,那名畲人将身上的短衫一脱,赤裸着上身,露出了蛇的纹身,所有的畲人叫声更是响亮。
畲人以蛇为图腾,将蛇刻在他们身上表示力量,非族中公认的勇士不可以用蛇作为纹身,马继先的眼力还是不错,一挑就挑到了一个畲人的勇士。
那名畲人武士又显摆了一下他的纹身,才走到了马继先的跟前,他把枪扛在肩上,示意马继先先攻,马继先摇了摇头,示意让他先攻。
那名畲人显然对马继先不太看得起,又示意马继先先攻,马继先再次伸出大拇指往上一竖,又将拇指倒转,指了指那名畲人勇士,摇了摇手掌,示意他还不配自己先动刀。
那名畲人武士大怒,不再客气,狂吼一声,举枪向马继先刺来,后面的畲人大声叫喊,为自己的族人加油。
第八卷 一统中原 第七十章 三年之约
马继先身体一侧,避过了畲人攻来的长枪,举刀向他的长枪砍乒甲锋利的钢刀象削泥一样,将畲人的长枪削成了两截。那名畲人顿时一呆。
他手中长枪的枪柄仍是用林中极坚固的铁木制成,这种木头近百年才能长到手臂粗细适合做枪杆,还是湿木时,斧头砍在上面就是火星四溅,砍伐一根手臂粗细的木头,斧头就要弄出好几个大口,经过畲人一系列加工,制成枪柄后,其坚固程度实在不亚于普通的凡铁,被马继先一刀砍断,如何不惊异。
趁着那名畲人发呆的功夫,马继先倒转了刀背,在他背上重重一砍,那名畲人一个跄步,差点栽倒在地,畲人武士大怒,狂吼一声,将手中只乘下的半根短棍向马继先砸去,空着双手向马继先扑来。
正在为族中勇士加油的畲人见到这种情况,欢呼声一下子哑然,望着马继先手中寒光闪闪的钢刀,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那名畲人看似凶恶的一扑,其实早已乱了方寸,马继先向右一闪,已让过了他扔出来的木棍,他的一朴也成了空,还顺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那名畲人扑空已是重心不稳,加上马继先的一脚,哪还能稳定身形,扑通一声,跌了个狗啃屎。
唐军哄然大笑起来,那边畲人却是哑雀无声,那名跌在地上的畲人皮粗肉厚,他马上爬了起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恼怒异常。狠狠地盯着马继先,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马继先已被他杀了数遍。
马继先听到唐军的欢呼。脸上笑容灿烂。冲着自己地队伍连连招手。
那名畲人看着马继先在场中得意洋洋的样子。冲进自己的队伍中,从另一个畲人手中接过一把铁枪,哇哇叫着又冲了上来。举枪向马继先刺去,马继先此时背对着畲人部落,他此举却是十足十地偷袭了。
唐军都惊叫出声,畲人却一个个默不作声。马继先早已发现了畲人地偷袭,他只是故作不知,等那名畲人地长枪刺到了身后,马继先一个侧身已让过了铁枪。手中的刀闪电般的下劈,“咔嚓“一声,那名畲人的长枪又段为两截,他手里只留下了一段木棍。
这次畲人武士没有发呆,丢掉了手中的木棍,又冲进自己的队列中,想拿到一柄长枪再来比试,可惜其他畲人却再也不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