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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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嗣昌是代天出巡,其架子之大令各地官员都战战兢兢,一路上好吃好送,拿出全副精力,办理迎接,唯恐招待不周,令这位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赐尚方宝剑,代天巡狩的杨大人翻脸。也有许多钻营投机之辈,趁势投靠杨丽昌,杨丽昌借着这次机会,保举了不少官员,崇祯一一照准。
半个月后,杨嗣昌到了洛阳,河南巡抚李仙凤率总兵王绍禹,副将刘见义,罗素,洛阳参政王胤昌等人亲自出城将这位天子身边的红J、接进了城。
杨嗣昌宣布洛阳为此次督师的大本营,让左良玉和孙馈庭都到洛阳商议对唐军进攻地方案,左良玉见朝庭各处的兵马都向河南开来,不敢怠慢,亲带三百牙兵和侯询一起赶赴洛阳。
其山东,直隶的兵马已经到达,山东本应出兵五万,直隶本应出兵六万,实际两省所到不过七万余人,许多人明显是临时抓来的壮丁,左良玉本来对杨嗣昌还有敬畏,见到两省的人马如此脓包,心中已生轻视之心,若不是畏惧还有其他各省人马未到,他都有可能拨腿回去。
杨嗣昌看到两省的兵马心中也凉了一半,若不是碍于两省人马最先到达,他当场就要拿下两省带队的总兵黄得功和刘良佐两人。听到左良玉带兵来到,杨丽昌忙命人升帐,让左良玉拜见自己。
左良玉骄横不法,杨嗣昌在京城早有听说,侯询在他军中名为监军,实为傀儡,侯询多次写信向朝中同僚诉苦,无奈左良玉为人狡诈,他从没有明显反对朝庭地举动,还不时剿灭一下周围的乱匪,朝庭应付李自成和张献忠已是焦头烂额,又如何敢逼反左良玉,只有听之任之,这次左良玉能听令而来,杨嗣昌还是比较满意,想借机敲打敲打他,以后才能使用。
左良玉进帅府时,帅府过道上站着两排刀斧手,怀抱着鬼头刀,杀气腾腾地盯着他,让左良玉有点头皮发麻,他的亲兵在进洛阳府时就被命令停在外面,此时不知道杨嗣昌地真正心意,不由有点后悔进入洛阳,只是这时要后退也不可能,他只有硬着头皮去见杨嗣昌。
左良玉进到帅府,见到杨丽昌高据帅案,两旁站着数十名将领,和他同级别的就有几个,地上还跪着一员将领,左良玉不敢怠慢,一把跪了下来:“未将参见督帅。”
杨嗣昌对左良玉点了一下头,喝道:“来人,把他推出去斩了。”
左良玉大骇,他身边无自己的一个亲兵,长叹一声,就要闭目待死,几名刀手一涌而上,将前面跪在地上的一名大将拖了下去,那人口中大叫:“督帅大人饶命!督帅大人饶命!”
杨丽昌却不为所动,左良玉才知刚才那声并不是对自己喝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偷眼朝两旁的其他大将看去,见他们面上都露出不忍之色,心知刚才所杀之人身份可能不低,见杨丽昌没有命令自己起身,更是不敢乱动。
不一会儿,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献了起来,杨嗣昌强忍胸中呕吐之感,故作淡然的道:“刁民忠身为副将,不守军令,本督命他扼守卢氏县,竟敢带兵返回,论罪当斩,希望各位以此为鉴,严守军令,否则休怪本督刀下无情。”
众人心中暗懔,涌起兔死狐悲之感,嘴里却不得不回应:“谨遵督帅之令。”
卢氏县靠近唐军的商洛,唐军虽然没有占领卢氏县的意图,但只要朝庭一派兵驻守,唐军的打击马上来临,守将或杀或擒,几次之后让朝庭再也不敢派兵驻守,左良玉自然清楚其中情形,难怪刁民忠不肯赴任,要偷偷潜回,撞到杨丽昌的刀下。
第八卷 一统中原 第九章 监军之
杀了刁民忠,见到众将无不惶恐,杨嗣昌才对左良玉道:“左将军不必多礼,起身吧。”
左良玉磕了几个头,回道:“多谢督帅。”才敢起身,全身却出了一身冷汗。
见杨嗣昌没有拿自己问罪的意思,左良玉长吁了一口气,这次总算来对了,心中对杨嗣昌处死刁民忠却不以为然,若杨嗣昌知道卢氏县的情况,还要派刁民忠驻守,那就是故意陷害,若不知,胡乱派人身为主帅更是大忌。
杨嗣昌却不知左良玉心中转些什么念头,见左良玉臣服,心中大感快意,杨嗣昌到了洛阳,才亲身体会到领兵之难,自己以前和皇帝的召对都是想当然的纸上谈兵,执掌兵部时总是认为前线那些总督,总理,巡抚,总兵官劳师糜饷,却不得寸功,恨不得将他们全撤了关进牢里,轮到自己在前线,才知那些骄兵悍将的难驯,听话的都是面泥,根本不能靠,只能先杀了他们悍将的骄气,再用利诱之,才能使之为自己所用。
等左良玉规规矩矩的站到了旁边,杨嗣昌才再开口道:“各位,皇上这次命本督调聚全国兵力,发下二百万两饷银,就是要一举歼灭李贼,若各将能奋勇当先,朝庭必不吝墙封赏,若有迟疑不前者,杀无赫!”
刁民忠的前例就在眼前,虽然众将对杨嗣昌的处理未必服气,可是也不想撞到他地刀口下。听到杨嗣昌一下子带来了二百万两饷银,一个个都眼睛放光,暗呼不亏是天子最宠的红人。都希望能从这二百万两饷银中分一杯羹,齐声向杨嗣昌回道:“督帅之令,未将誓死不敢违背。”
见众人个个老实应命。杨嗣昌才满意的点头:“各位都是权重一方地巡抚。总兵。副将,朝庭没有薄待过大家,如今正需要各位尽心用命之时,本督出京前,取得皇上的同意,要在前方设一平贼将军。地位在众将之上,就看各位谁能先拨得头功,取头功者,本督当许与平贼将军称号。次功者,封侯封伯朝庭也不会不舍!”
杨嗣昌虽然以前没有带过兵,但恩威并重还是知道的,先杀刁民忠示之以威,再提出饷银,封赏诱之以利,果然将这一帮老粗镇住,在杨嗣昌面前温顺如绵羊,杨嗣昌此时方有了对付唐军地信心,将众将一一分派到河南前线,他准备等浙江,福建,广东三省兵马一到,就对唐军发起进攻,至于云南,广西,贵州三省兵马,他们赶得上最好,赶不上就权当预备队。
正当杨嗣昌将黄得功,刘良佐,左良玉,李仙凤等人地人马全部调派完毕时,一个亲兵过来:“报,督帅大人,监军佥事敦大白命令部下在洛阳马道街上纵兵抢劫,整个马道街乱成一团,前后已被堵住。”
马道街位于洛阳北面,因是城内重要通道,朝庭规定街上必须可以容四辆马车并行,才被命名为马道街,街道两边商铺林立,正是洛阳繁华所在,此次对唐军地进剿,兵马多要从洛阳经过,杨嗣昌刚到洛阳就下令严肃军纪,各省来的兵丁除主帅亲兵外,不准进城,进城者若有违违法乱纪者,严惩不殆,没想到各省的兵丁没有闹事,闹事的却是他身边的监军大人。
众人本来要出去,这时不由都看着杨嗣昌,看督师大人如何处理此事,杨嗣昌心中暗骂郭大白蠢材,愚不可及,此事一个处理不好,他刚才竖立的威信马上会付之东流。
他脸色铁青,拨出自己地金批令箭:“传我命令,速拿郭大白到帅府。”
这事其他人可不敢接,杨嗣昌的幕僚万元吉亲领着皇帝拨给杨嗣昌的护卫亲兵向马道街赶去。
众将本可以离去,此时却没有人肯走,一个个都等着要看好戏,一个是皇帝最信任的督帅,受命掌控天下兵马,代天行事,一个是一入军营,地位便高上一级地监军大人,两人相冲,谁胜谁负?
皇帝派出去的监军,本来每到一个地方都可以借着皇帝的命令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可是在杨嗣昌的军中却不行,杨嗣昌比郭大白更受帝宠,此次出征又是代天行事,自然不是他可以左右,因此他监军的权力便大打了一个折扣,沿途官员的接待,也都是为了巴结杨嗣昌,对他这个监军有如无视,这让郭大白颇为郁闷。
等到了洛阳城,杨嗣昌要日夜处理各处兵马的调动,一一接见赶来的大将,这些都不是郭大白一个太监能插上手,他干脆整天无所事事,带着几个小太监在洛阳城东窜西逛,杨嗣昌也乐得如此,并不管他,还派一队亲兵护卫他的安全。
郭大白在杨嗣昌面前不敢放肆,可是在洛阳城中就不一样了,整天招摇过市,看到什么东西直接取走就是,稍有不从,非打即骂,众人看他是一个太监,身边又有许多亲兵护卫,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自己暗叹倒霉,有吃过亏的,远远看过郭大白带人来了,赶忙关上店门躲避。
几日下来,郭大白每到一处都是一阵鸡飞狗跳,接着街上的店门都通通关闭,直到他走后才开门,郭大白倒不在意,反而以为自己威风才如此,因此也一直没出什么事。
今天马道街郭大白倒还是头一次来,这条街上店铺经营的都是一些珠宝,玉器,古玩等贵重物品,身后都有达官贵人撑腰,故不象其他街道一样惧怕郭大白。
郭大白带人来时,这条街上大部分的店铺并没有避让,这让郭大白心里很不痛快,他身体残缺,心事本就不是常人可以理会,开头逛街只是拿点东西。见到人人躲避,倒是喜欢上了这种威风地事情,拿不拿东西都无所谓。看到别人忙成一团,拼命收拾东西时才会开心之事。
马道街上的店铺不避让,郭大白存心找茬。一路上看到没关的店铺命人上去故意砸坏几件物品。然后走人。众人知道他身份,都忍了这口气,只是郭大白开头还有节制,到了后来,砸得性起,铺子里地东西就损失惨重了。尤其是几家经营古董瓷器的店铺,这东西价值千金,可是一碰就碎,店家自然不干。揪着他们就有赔偿,有一家还是福王府总管开的,从来是他们欺负别人,哪有人敢欺负到他们头上,揪住郭大白就要让其赔十万两白银。
郭大白如何会赔银子,结果自然是动起了手,福王府地人不是郭大白身边亲兵地对手,被打得哭爹叫娘,整个街上乱成一团,万元吉带兵赶到时,郭大白正带着亲兵,索性沿着大街见到没关门地铺子就冲上去砸一通,万元吉对郭大白也不敢无礼,只是叫住了护兵,然后道督帅请他回府。
没有了护兵,靠郭大白身边的几名太监也成不了事,若是被人反击,几个太监非得被血本无归的众人打死不可,郭大白只得悻悻然回府,心中却没有一丝害怕,太监在北京有时都敢如此,何况是在洛阳,又没有死人,只是砸了一条街而矣。
杨嗣昌头大如斗,万元吉刚走,洛阳城的壕门富户就纷纷来到帅府,其中有原南京的兵部尚书吕维棋,福王府的总管,一时群情汹涌,要求杨嗣昌拿纵兵抢劫地郭大白问罪。
郭大白刚进帅府,杨嗣昌就喝令左右亲兵将他绑了,郭大白没想到杨嗣昌会对他动真格的,急得大叫:“我是监军,你无权拿我。”
杨嗣昌冷笑一声:“本督代天行事,手持尚方宝剑,凡官员都有先斩后奏之权,你带兵扰乱集市,借着我给你的亲兵白日抢劫,简直是无法无天,证据确切,不容抵赖,罪该当诛,你是内官,本官就不当场斩你,待禀明圣上后,再当着三军将士行刑。”
郭大白哑口无言,杨嗣昌看得一阵厌恶,挥手道:“先押入死牢,等圣旨来到,再行处斩。”
等郭大白被押了下去,杨嗣昌又看着几个小太监,那几个小太监见到监军大人都被押入死牢,大惊失色,拼命磕头,叫道:“督帅大人饶命。”
杨嗣昌叹了一口气:“也罢,你们不是主谋,罪不当死,那就每人罚打三十军棍。”
几个小太监听到饶了他们的性命,只打三十军棍,反而是魂飞魄散,更加拼命求饶。
杨嗣昌看得心烦,喝道:“拖下去,打。”
他没有经验,自然不知道要人至死只需十棍,以小太监们地体质就得一命呜呼,朝庭的文臣们触怒皇帝时,经常廷杖五十,一百之所以不死,多是执掌刑棍之人知道皇帝心意,有意手下留情之故,这几小太监落到军士手里,哪有人会对他们留情。
处理完小太监之事,杨嗣昌的目光又落到派给郭大白做护兵的数十名军士身上,冷冷的道:“你们好的很,我是叫你们去保护监军,又不是叫你们在晴天白日之下充当抢劫的帮凶,你们可知罪?”
那领头的军士颇为知趣:“督帅大人,小人知罪,甘愿领受三十军棍。”
这些军士在杨嗣昌身边虽然也能捞些好处,却怎么能跟在郭大白身边相比,郭大白完全是明拿明抢,他们跟在身边当然好处也不少,反正天塌下来有监军大人顶着,一个个胆大包天,此时知道郭大白靠不住,只得自行认罪。
杨嗣昌点头道:“那好,你们就自去门外领军杖吧。”
先出去的几个小太监已是打得皮开肉绽,出气多,入气少,声音刚停下来,又多了数十名军士兵“唉哟,唉哟”的叫声,那些本来气势汹汹的壕强也软了下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