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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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可成带着一肚子疑问走进县衙,他见了袁宗第不由一愣,袁宗第穿的是文官衣服,虽然是正四品大员,但他要见的是武将,卫兵怎么把他带来见一个文官,不过,袁宗第到底比他大了数级,谷可成行了一礼道:“卑职参见大人。”
袁宗第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道:“谷中校,现在我是商南的最高长官,至于原因,我等下再跟你解释,官军可能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来到,你跟我讲一下湘河镇丢失的经过。”
谷可成脸唆地一声红了起来,如此重镇交到他手中,自己把它丢了已是不该,更丢脸的是自己还不知是怎么丢的。
他满脸羞愧的把昨天和官军交战的情况说了出来,袁宗第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你认为是有内奸才会把炮台送给了官军,那你知道内奸是谁。”
谷可成的脸红的更厉害,期期哎哎说不上来,目前湘河镇的三个校官,只有洪安不知去向,但他根本不相信身为商洛第四期军官出身的洪安会是内奸,可是西炮台地唐军无一生还,要从中找出何人是内奸,谷可成还没有把握。
袁宗第见谷可成说不上来,安慰他道:“好了,你们苦战了一天,又赶了数十里的路,辛苦了,丢失了湘河也没什么大不了,官军反而是自送死路,你们先去休息吧?”
谷可成虽然有满肚子地疑问,此时却不便问出来,听到袁宗第要他们去休息,急道:“大人,我们不需要休息,请充许卑职参战,为湘河镇死去地兄弟报仇。”
袁宗第见谷可成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满脸风尘,此时经过长时间的站立,许多地方的伤口又流出血来,只得命令道:“谷中校,现在你的任务是休息,好好养伤,湘河镇兄弟的仇自然要报,我们都是唐王的军队,谁来报都是一样。”
谷可成只得道:“遵令。”殃殃的退了下去。
从谷可成那里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袁宗第并不在意,以唐军对官军十倍的兵力,又是在自己的土地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输,见袁宗第醒来,卫兵忙将一叠厚厚地斥候回报拿出来,从卢象升在过风楼镇自沉船只上岸后,袁宗第就切底放了心,官军就是现在发现商南是陷井也不得不跳了,他们已经自断了归路,不打通商南到金钟关的出口,两万官军难道能够游泳回去。
不过,袁宗第还是派斥候对官军严密监视,每隔一柱香的时间就回报一次,最近的斥候回报,官军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袁宗第发出命令,道:“告诉田虎将军,马上停止挖掘壕沟,用拒马将大路也封上。”
田虎是唐王侧妃田玉珠的亲哥哥,在李鸿基还是官军时就参加了唐王的部队,也算较早加入唐军的人,在唐军的数次大战中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升到了五品的宁远将军,现在是商洛的最高军事长官。
他这个军虽然只有五千人,又是地方守备部队,按理来说比野战军要差好几级,但这个守备军实际上却远比唐军的一个野战军重要,不但维护着商洛一百多万人的安危,还是四十万工人的军事教官,大战一起,权力更是马上膨胀,正因为如此,李鸿基才要选一个靠得住的人担任,上面还故意设了一个四品大员压着。
田虎其实对这个位子并不太满意,一个五品的宁远将军可以带领一个野战军独立作战,他少了一半人不说,还沦为守备部队,虽然说一旦大战来临,他可以把那些工人组成军队,成为恐怖的四十万大军,但主将又不是他,还要听命亍一个工部侍郎,何况商洛会不会有战争还很难说,就是有战争,一旦打完,工人还是工人,他依然只管理着五千人。
后来还是他妹妹田玉珠亲自相劝,田虎才高高兴兴上任,田玉珠长时间在李鸿其身边充当秘书,自然知道商洛的重要性,若是她哥哥能当上那里的最高军事长官,份量自然不同,毕竟那个位置只有一人,而野战军则有十几个将军。
听了传令兵的话,田虎马上下令停止挖掘壕沟,又在十几米的大路上堆上了障碍物,官军若要从此地通过,除非能击溃对面的十万唐军。
卢象升从过风楼镇弃船上路,就经常发现前面有唐军的斥候在活动,还不时的朝已方放上一枪捣乱,等到官军出动大队人马又逃得无影无踪,派出小部分斥候又不是唐军的对手,本来只要一个时辰的路程,现在一个时辰已过,才刚走了一半路程,到了过风楼镇和商南县的中间胡家庄,此时官军已是饥肠露露,许多人都露出了疲惫之色。
卢象升更加认为商洛的抵抗力量不强,唐军如此做分明是在拖延时间,商洛现在不是在拼命加固城墙就是干脆跑路,这两样都不是卢象升乐意见到的,他大声为官军鼓气:“弟兄们,前面就是县城,到了那里马上就会有香喷喷的饭菜,大家不要放松,前进!”
他却不知,唐军要拖延他们的速度是不错,却不是因为前面没有作好准备,而是在他们踏上去商南的大道不久,一队十万人的唐军就从后面冒了出来,现在正在拼命的挖掘壕沟,已经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第六卷烽火岁月第十九章意外连连
卢象升一直跑前跑后,鼓励士兵们加快速度,众人想起那香喷喷的饭菜,也不由流出口水,他们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在船上就已经消化,又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早就饿坏了,听到前面有饭菜,不由的双脚生风,速度明显加快起来。
为了这次突袭,卢象升压上了全部身家,不但士兵全部是精锐,武器也是目前官军中挑选最好的,不但带来了三十门大炮,还有二千火枪兵,五千弓箭手,其他官军也都是装备精良,全幅武装,巨大的铁盾和长矛在早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因唐军修的全部是水泥路,官军反而不用担心路上有陷井,只是唐军的小部队偷袭着实讨厌,若是派人追击,马上会拖累行军速度,若是不管,望着被莫明其妙夺去生命的同伴,又会影响官军的士气。
卢象升对此颇为头疼,最后还是尽快击败唐军的念头占了上风,索性命令官军不再理会唐军的偷袭,速度不要停,面对毫不理会的官军,唐军的斥候反而无可奈何,这样打一枪就跑的做法其实伤害不了几个人,以前官军一旦受袭就要停下来派人搜索,现在一旦有人受伤,官军只是将受伤之人扶在一边,其他人根本不停,唐军的斥候也只有赶快跑路,否则落在了官军的中间,万一官军突然来一个大搜查,他们就是骑兵也逃不了。
风乎是同样的路程,这次官军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已到达,有的官军已望见了商南县的轮廓了,更有眼尖的士兵还看到了县城里冒起来的缕缕炊烟,巡抚大人说得没错,商南县果然有香喷喷的饭菜在等着自己,官军们都欢呼起来。
可是走着走着,眼前的那条黑线又是怎么回事。卢象升忙向洪安询问,洪安眯起了眼睛,看得也是疑惑不已,自己以前也到过商南,没见过有什么黑线啊,摇了摇头道:“巡抚大人,卑职以前好象没见过有黑线,要再走近一点才能看到。”
卢象升心里有点不妙地感觉,还是命令士兵道:“加快速度。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官军的速度陡然加快,大家仿佛已闻到县城里饭菜的清香,随着越来越近,那条黑线也越来越清晰,许多官军已看清了,那竟是一道长达数十里的壕沟,最前面的官军已可以看清上面新鲜的泥土了。显然是刚挖不久。
所有的官军都停了下来,呆呆的望着那道壕沟,前面的斥候已来回报:“大人,敌人在前面挖了一道壕沟。深达数十尺,宽也有数十尺。”
卢象升忙问道:“能不能绕道过去?”
斥候忙道:“大人,壕沟见不到头尾。还没来得及探过。”
卢象升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唐军既然挖掘了这道壕沟,自然不会留有可以绕道地地方,还是命令斥候道:“快探,分成两队,看看哪边可以绕过。”
斥候连忙应道:“是。”对后面的人吼道:“分成两队,朝两边查探。没有看到头不许回来。”
可是唐军却不给他们从容探路的机会了,见官军进入了已方的射程,还密集的挤在唐军所修的官道上,田虎毫不客气,命令炮兵道:“开始,射击。”
田虎将商洛所有的大炮都拉了出来,足足有大小火炮五百多门,前后两条阵线上都组成了三个炮兵阵地,中间地炮兵阵地上刚好有一百门火炮,田虎话一落。唐军的火炮同时开火,刹时炮弹全部落到官军阵营中。
此时的官军已停止了前进,二万多人排成一条直线停在水泥路上,如此密聚的队形遭到火炮地攻击,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许多地方被唐军的炮火反复犁了数次,那段被唐军炮兵重点照顾的区域马上成了一片空白,不但上面地官军全部粉身碎骨,就是坚硬的水泥石子路也被炸的沆沆洼洼。
卢象升撕哑着声音大喊:“散开,快散开。”
所有的官军才反应过来,向两旁的旱田散去,一会儿,除了尸体外,整个水泥路上没有一名官军,好在官军的大炮都在后面,唐军的第一波攻击并没有波及到,官军虽然拼命把大炮往下面地旱田里推去,但旱田里到处是土疙瘩,大炮很难推得动,唐军的第二波打击很快来到,这次集中在还停留在大路上的火炮身上,官军没来得及拉走的十余门火炮一下子全部报废。
这一下突然的打击使官军至少伤亡了一千人,卢象升被亲兵拉到了旱田里,看到大路上伤亡惨重的官军,仿佛有人在他心上狠狠的捶了一拳,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也摇晃起来,亲兵大急,连忙扶住,叫道:“巡抚大人,巡抚大人。”
卢象升一把推开扶着的亲兵,重新站稳,唐军的大炮还在不停地响着,好在虽然大路的南边不远处就是一条河,北边的旱田却很辽阔,官军走下官道后,一下子就散的很开,唐军往往十几发炮弹也打不到一个人,但也不能总是在此挨打吧。
见到卢象升还在前面,副将杨正芳骑马跑了过来,虽然不时有炮弹在他身边爆炸,他却顾不得了,到了卢象升身边,跳下马道:“巡抚大人,唐贼的炮火太猛了,我们是不是先退回去再说?”
卢象升几乎要将满嘴铁牙咬碎,理智还是压住了他,狠狠的道:“撤!”
杨正芳松了一口气,得到了命令的官军慌忙往后撤,可是大炮却被卡在是旱田里,若是在官道上面,自然可以用马拉着跑的飞快,但官道上目标太明显,若是谁敢上去,那是自寻死路,在旱田里,数千斤的大炮马匹根本拉不动,看着唐军一直不停歇的炮火,官军的炮手只能把大炮暂时丢在原地。暗自保佑不要被炸到。
等所有官军退出了射程,唐军的炮击才停止,短短一刻钟时间里,唐军的炮弹已落下了数千发,卢象升重新整理好队伍,发现官军已损失了二千多人,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官军地士气一下低落下来。
商南县到底有多少人,卢象升这才想起那二十多万工人来。不错,二十万人齐动手,只要一天的时间确实可以挖出这么长的壕沟,自己一直忽视的匠人能量竟然有这么大,是他们导致了这次自己损伤惨重,不过,卢象升此时还没有失去信心。挖了一条壕沟又怎样,二千名唐军能守住这条至少长达二十多里的壕沟吗?
杨正芳找到洪安,双眼通红,大声斥问道:“商南到底有多少唐军。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洪安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刚投靠了主子就接二连三遇到了意外,他连忙赌咒发誓:“将军。卑职所说句句是实言,若有一句假话,马上死在大炮下。”
杨正芳却不相信:“那你说这条壕沟是怎么回事,还有怎么有那么多的大炮?”
洪安说不出话来,他也正纳闷着来,壕沟好解释,自然是唐军连夜发动那些工人挖的。但大炮又是怎么回事,据他所知,商洛除了固定在炮台上的火炮外,基本上是半月一次就把造出的大炮全部拉走,有时甚至五天就拉一次,就算今天刚好存了半月地火炮,也最多有五十门才对,可是刚才唐军的第一轮火炮就不下百门,壕沟这么长,其它地方不可能不放大炮。这样算下来,唐军的火炮至少也有数百门,就是把炮台上所有的火炮拆下来也没有那么多,何况固定的炮台那有那么好拆。
洪安不知道,这些大炮都是供工人训练时使用,不归在调用的物质之列,只有商洛的负责人和几个唐军地高级将领才知道,自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少校所能了解。
见洪安说不出话来,杨正芳越发认为他欺骗了官军,说不定在湘河镇上的投靠就是使用的苦肉计,目地是要把官军的精锐带到这里来消灭,他越想越怒,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向洪安砍去。
洪安虽然装着一副老实挨训地样子,但双眼一直瞥着杨正芳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