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诛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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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应了一声好勒,利落的取下烤架,剁剁剁的砍好鸭块,装好,笑着递给哑女,“爷,一共十文钱。”
哑女回想了一下,钱是人类之间进行交易的货币,而他一个妖,暂时还没有。他望着肥腻腻的摊主,“不好意思,我没钱。”
笑嘻嘻的摊主刹那变脸,凶神恶煞把菜刀狠狠的剁在了案板上,“你没钱吃什么肉?”
泫玉连忙跟上来,把十文钱放在了桌子上,打着圆场,“我这哥们一直独自生活,还不懂城里的规则,不好意思啊,这烤鸭好吃的话,我在给我兄弟买。”
摊主收了钱,也笑着说:“我这烤鸭味道保证的好,我一看两位爷也不像买不起这烤鸭的人……”
泫玉拉着哑女直接走了,这些卖东西的开始推销自己的东西是不留余力的,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堪比他。
哑女挣开了泫玉,他想去野外狩猎,妖也是需要食物的,当画的时候却不需要,很神奇。
泫玉看着直接走了的哑女,追了上去,把油腻腻的袋子递给了哑女,“等等,哑女恩公,这个虽然不值钱,但是也是我报恩的一番心意,还望收下。”
哑女从来都不会为难自己,收下了烤鸭,寻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盘腿而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泫玉的不为所动的表情破功了,哑女看起来阴柔斯文,吃起东西来却像个野兽,“别急别急,恩公,不够的话,我等会再去酒楼里给你买,酒楼里的烤鸭比路边的好多了。”
哑女快速的吃完了肉,打算把剩下的骨头也吃下去。
泫玉立马夺过了骨头打包剩下的骨头一起扔了出去,让别人知道他让救命恩人吃骨头,还不被笑死。却不想碰到了哑女的牙齿,泫玉看着流血的伤口感叹道:“这牙齿堪比武器,锋利无比,敢问恩公是怎么练习的,以后我也练练,让他们想暗杀我的,我一口一个,看他们还敢不敢。”
哑女揉了揉肚子,这食物能支撑他行动几天了,也懒得夺骨头,“天生的。”
“这老天忒不公平了,我怎么没有这天赋?对了,哑女恩公,你是跟谁学的京城语言?没有一点外地口音。”泫玉望着明明外貌极其有存在感,感觉上却没有多少存在的哑女,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哑女眯了眯眼睛,“元阆。”
泫玉笑了出来,“没想到恩公也有幽默,这元阆可是死了接近千年,不过他也是个厉害的皇帝。”
“嗯。”
泫玉收敛了笑容,“不知道恩公接下来想去哪里?是来贩卖货物的?”泫玉打量着哑女,外乡人来京城基本上是为了买卖,而哑女却什么货物都没有。
哑女想去哪儿?他也不知道。他修炼上也遇到了瓶颈,脑海中却突然流串出一个画面,“这里有没有穿着华丽,十分繁华的地方?”
泫玉没想到哑女想去这种地方,“我懂了,原来你是为了去那里才来京城的。”
“嗯?”
第88章()
夜晚降临,哑女跟着泫玉来到了花楼一条街,灯火通明,娇声四起。
浓妆艳抹的窑姐儿把上半身身子探出镂空的楼栏上,挥舞着色彩艳丽的手绢招揽着客人。动作起伏之大,令人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泫玉熟练的调笑着拉客的香味浓烈的女人,却没有像其他的男子一样被拉客的人拉进花楼里。
哑女暂时屏蔽了自己的嗅觉,这里杂七杂八的香味浓郁到了成为了他的地狱。
泫玉在最大的花楼前停了下来,“欢迎来到京城穿着华丽的繁华之地,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美人儿。”
哑女看着怡红院三个大字,这里是唯一一个没有揽客的花楼,但是进去的人却络绎不绝。
“哑女恩公,别看这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可是经久不衰的历经两朝的大牌青楼。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里面的姑娘们都是精挑细选的,比别家好那么一些。”
泫玉一边介绍着,一边引着哑女进了怡红院。
一踏入怡红院,别有一番天地,三层高的楼层环绕着中间的大舞台,舞台上正有一群在寒冬中还穿着清凉的舞衣挑着热情奔放的舞蹈。
“这是改建过后的花楼,便于大家观看歌舞。一楼是散客,不过也会时不时出现肯花重金买雏儿一夜夫妻。二楼雅间是熟客或者有权位的人的地方,能把一楼的全景一览无遗。最好的地方当然是三楼,可惜不对外。”
哑女确实觉得这里的姑娘穿着比路过的那些得体一点,里面也是繁华,不过这个地方不适合他,吵。
泫玉拉住了哑女,“恩公,不满意这里?”
“这里吵。”
泫玉恍然大悟,“原来恩公喜欢清净,走走走,我们去三楼,这里不止有艳姐儿,还有清姐儿,顾名思义,只卖艺不卖身。”
“三楼?”
“我和这里的老鸨熟,死皮赖脸的要了一个权限。”
明明周围吵闹的很,两人还是用着普通的音量对着话,自然而没引起任何的注意。
“谁啊你?”被撞着的艳姐儿拉起了滑落到手臂的衣服,不爽的抬头看着他们,瞬间换了一个笑脸,“泫玉公子来了?”
“嗯,今天带了恩公过来。”泫玉捏了捏艳姐儿的脸。
她一巴掌拍下了泫玉的手,这才注意到了哑女,她嬉笑着凑近:“没想到泫玉的恩公这么好看。”
泫玉拦住了她,“恩公脸皮薄,别吓着了。”
“就你脸皮厚,”艳姐儿啐了他一口,不过还是后退了几步,“那些清姐儿一个个的自命清高的很,来了这种地方还端着,有什么好玩的。”
艳姐儿给了哑女一个飞吻,“难得来这里的有雏儿,小兄弟等会想玩儿,找姐姐。”
“收费不?”泫玉捏着艳姐儿的软腰。
艳姐儿顺势的倒在了泫玉怀里,双目含一汪春水瞅着泫玉,“姐姐何时收过你的钱?”
泫玉扶起了艳姐儿,“我先去三楼,姐姐帮泫玉请几个琴棋书画的姑娘来三楼。”
艳姐儿对着泫玉翻了一个白眼,“没良心的。”
哑女看着扭的夸张的艳姐儿下楼去了,“你的骈头?”
“她是这里的老鸨之一,别看她这么年轻,大家都喊她莺妈妈,管着艳姐儿。另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是燕妈妈,不过还是莺姐姐好玩点,燕姐姐太过死板。”泫玉坐在了三楼雅间里,给哑女做着介绍。
“从外面就听见你编排燕妈妈。”抱着琵琶的化着浅妆的姑娘推开了门,对着哑女他们笑着。
“无妨。”和刚才面容一样的燕妈妈,穿着严密的对着他们点点头,“泫玉公子这次带人来了?”
泫玉给一排的姑娘敬了一杯酒,“差点就回不来了,多亏了哑女恩公。”
“你还有玩脱了的时候?”燕妈妈皱了皱眉。
“别说这些了,先来一首琵琶语。”
“是,公子。”抱着琵琶的姑娘去了雅间里的小舞台上弹起了轻巧的曲子。
“在留一两个伺候我们喝酒就行,剩下的都回去。”
酒杯交错,两个喝翻了陪酒的姑娘,两人却面不改色。
泫玉抬起了酒杯,“没想到恩公的酒量了得。”
“嗯。”相比于忘川的烈酒,这里的酒像水一般的淡。
琵琶女有眼力劲的去喊人收拾残局,补充酒水。
有个穿着粗布的小姑娘笨手笨脚的打碎了一个空酒坛,手脚无措的咬着下嘴唇呆站着。
泫玉怜香惜玉摆摆手,“没事,快点打扫干净。”
小姑娘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立马跪下来捡着碎片。
哑女刚那一瞬间,从这小姑娘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熟悉。
泫玉注意到了哑女的眼神,“难道哑女恩公爱好幼女?这个爱好不怎么好,幼女还没发育成熟,而这小姑娘姿色平平,估计天赋也不行才会被派来当丫鬟的。这七八岁的年龄,有天赋的都被培养了。”
“泫玉公子,这小茶可是十岁了。”琵琶女接道,终于有泫玉公子不知道的事了。
“看来是你们没好好的给她吃饭,让我判断失误。”泫玉挑动了一下琵琶。
“泫玉公子不知道,下人犯错了就会受罚,她真的很笨。”
哑女冰蓝色的眼眸里倒映着颤抖的小茶,转世了还是和前世一个样弱而蠢。
“小茶,过来。”泫玉召唤着。
小茶犹豫了一下,还是过来了,跪在了地上,她知道二楼的不能得罪,三楼的更得罪不起。
“别怕,他好看吗?”泫玉指着哑女问着小茶。
小茶怯怯的看了一眼,就看呆了,“真漂亮。”那样的透彻的像宝石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那你跟着他走怎么样?”
小茶立马磕头,她被人牙子卖到了这里,才有机会穿干净的衣服,吃着饱饭,她不想走,“求求公子别赶走小茶,小茶吃不了多少,而且很能干活。”
“勤快是勤快,但是老做不好。”
泫玉看了一眼琵琶女,“哑女恩公你怎么看?”
哑女想了想,在他记忆中,她洗的衣服还算干净,“你会洗衣服吗?”
第89章()
“不会,但是小茶会努力学,但别赶走小茶。”
“山茶。”
“嗯?”小茶迷茫的看着这个好看的人。
“哑女恩公的意思是你以后叫山茶了,给你赐名,给了你新的意义。”泫玉喝了一口酒,“山茶花好,天真,可爱,有着神秘的吸引力。”
“谢谢哑女恩客,山茶会努力的做的更好。”有了新名字的山茶学着她观察的好看的姐姐们的样子说话,来这里的客人都喜欢这个样子。
泫玉看着像豆芽菜的山茶,不厚道的笑了,“山茶想成为花魁吗?”
山茶摇了摇头,“那是姐姐们的,山茶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你这个小姑娘还是有点意思。”
“既然泫玉公子都这样说了,那奴家就领了这个小茶,哦,山茶,贴身教道。”
山茶看着笑的灿烂的琵琶女,下意识的拉下了袖子。
哑女眼尖的看见了皮肤上的藤条印子,“你手上怎么?”
“没,没怎么样。”山茶慌慌张张的用力拉着袖子,却不小心用力过大拉碎了衣服,把整个手臂暴露了出来。
“燕姐姐,最近你们怡红院调教人就是这样调教的?”泫玉看着皱眉的燕妈妈,“虽然我不好插手,但下次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会影响你们的清誉的,不过,青楼好像没有清誉的说法。”
“泫玉公子说的是,等会儿我去查清楚,我们怡红院没有殴打下手的先例。”
山茶面色苍白,接下来再查,肯定是她自己倒霉,但是也没办法啊。
“不用等会儿,山茶花一直在看着你?”泫玉挑起了琵琶女的下巴。
“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是有时候心情不好。”山茶连连帮琵琶女解释。
哑女想起了那个女孩也是这样,自己吃亏了,还以为别人挺好,“明明都不同了,为什么还是意外的相同。”
“哑女恩公,这是你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还是这么有内涵的句子,看来这山茶确实像你某个熟人吧。”
燕妈妈给龟公使了一个眼色,把被泫玉扔下的琵琶女,拖了出去。
琵琶女不甘,明明别人都这样做了,为什么就她一个人倒霉,“泫玉公子……”
这牵肠挂肚的声音还没说话,就被人捂着嘴巴拖走了,眼里只有那谈笑风生的泫玉。
“给她最华丽的衣服。”哑女记忆中的山茶花开的很炫丽。
“这没有符合山茶体型的衣服。”燕妈妈望着泫玉。
“无妨,选一套最小的给她就行了。”泫玉给哑女斟了一点酒,“没想到哑女恩公的口味真的这么独特。”
哑女淡淡的飘了一眼泫玉,“煮一碗肉粥。”
泫玉虽然不知道哑女想干什么,但是还是让人去煮粥了。
一番折腾过后,燕妈妈拉着穿戴一新的山茶过来了。
山茶一身鹅黄色落地纱裙,略微偏大的衣服显得的她意外的惹人怜惜,燕妈妈给她画了一个清淡的莲花妆,增加了几分仙气。
“哑女恩公,果真人靠衣装,这装扮下来,还能入眼了。”
“过来。”哑女没喊山茶的名字,但是山茶确实知道这是喊她,因为他看着她,无视了周围的一切。
失了迷一般的山茶在美色的诱惑下,不自觉的走向了哑女。
“喝下去。”
“额?”山茶低头看着哑女端给她的肉粥,疑惑了为什么他这样做。
哑女满意的看着山茶低头喝着粥,果真肉粥比青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