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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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没明,张柬之就把王子书和义净叫了起来。吃过早饭,三人坐着马车就向宫中行去。义净问及张柬之家中之人,张柬之说只有一个七岁孤女相伴,内人去世很久。
三人来到大明宫,张柬之说现在武则天还没起床,先让王子书和义净到宏文馆等候,而张柬之自己则要前去宣政店参加早朝议事。宣政殿左右是中书省和门下省,而东面则是宏文馆和史馆。
李显今天心情不错,一脸笑容,也许是让上官婉儿伺候的相当舒服。他看着殿下满朝文武,笑着说道:“爱卿们,今天朕心情甚佳,所以呢!今天不谈国事,谈谈简单开心的话题。”
众臣一想,这是什么话?早朝就是谈论过家大事的时候,现在却谈什么开心事!再说了,现在放眼全过上下,哪有什么开心事?碎叶和庭洲失守,被外蛮一直强驻。契丹和突厥两蛮越来越放肆,三凡四次的骚扰大唐边境,再这样下去,那些贼子肯定会直接向长安发起进攻。
这是外患,不是一天两天的能摆平的,大事,暂且不说。就是四洲之灾的事情不是还没解决吗?皇上你现在却说不谈过事,谈开心事,这不是不顾天下百姓死活,只图自己高枕无忧吗?
李显看无人答话,张柬之一批官员双眉紧皱,好象有点不高兴,咳嗽一声,笑着说道:“张爱卿,你回来了?呵呵……真是时候啊!再过几天,安乐公主就要成家了,自己女儿能找到一个好归宿,朕心里高兴啊!所以呢!朕决定普天同庆,大赦天下,为公主婚事拨个彩头,朕就想让爱卿全全办理这个事情。”
张柬之一听,什么?普天同庆?还大赦天下?这象话吗?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之时,都没有闹出这么大动静!一个无功无劳的安乐公主何以享受这等殊容。张柬之不同意了,站出身来,说道:“皇上,依臣之见,此事万万不可!大赦天下乃是新帝登基,或是天龙驾崩才有的,现在公主结婚,就要大赦天下,那百姓一定会说三倒四,那样对皇上威信有损。更何况,皇上刚刚登位不久,朝中局势还未稳定,就要这样奢华铺张,却置四洲灾民于不顾,必然会遭天下话柄。依臣之见,皇上现在头等大事,就是要加强边患防卫,调动国库银两,速解四洲饥民之苦,那样天下百姓定会对皇上您感恩带德,感激涕淋。”
“什么感恩带德,感激涕淋,现在是朕嫁女儿,安乐这一辈子就这么一回,作为父亲还不为她办的风光一些吗?难道朕这一国之君,连这么点权利也没有?”李显今天心情本来挺好,被张柬之这么一说,头说顿时觉得被人倒了盆冷水,心中昂丧不已。
“但是,皇上……”
张柬之正要继续强辩,被李显拦了下来。敬晖等人一看张柬之现在说话都没用了,他们站出来再说也是枉然。索性就不说吧!反正这个皇帝现在也正晕着呢!再说就会触犯龙怒,一气之下把你杀了也说不定,一时之间,朝堂又安定了下来。
李显接着说道:“这个事,朕已经决定了,还有就是朕打算把上官婉儿的‘赛诗大会’和公主婚事同办,你们不是说朕不省钱吗?这下满意了吧?这不就省去国家很多开支吗?”
众臣一听,心里嘀咕:这也算呀!你还真好意思说,就算两事合办,我看奢华之气定会超过两事分办,哼……皇上这是猫哭耗子,假装好人。
李显哪能想出这个似退为进的办法,这全都是韦后的主意。
“还有,今天朕还有一件事要宣布。”李显对旁边站着的太监魏顺安说道:“魏顺安,你念吧!”
“是,陛下!”魏顺安站出身来,手里拿着一个黄色卷轴,这就是圣旨了,郎声念道:“张柬之,敬晖,袁恕己、崔玄玮、桓彦范听旨。”
五个人一听,定没好事,急忙走到殿前,跪倒在地,其他众臣也跪了下来。这个时候,韦后看着满朝文武在自己眼前下跪,心中有了一种万人之上的感觉,这是她权欲熏心的表现,她恨不得现在就能坐在龙坐之上,接受天下,攀似则天。
“封桓彦范为扶阳郡王,敬晖为平阳郡王,张柬之为汉阳郡王,崔玄暐为博陵郡王,袁恕己为南阳郡王,钦此!”
五臣一听,这是消权啊!明升暗降,这是为了把他们五人支走,他们还真想对了。就是韦后,自从韦后拉拢了武三思之后,她就有了兵权,现在阻碍自己的只有张柬之等人,他们手低下还要好多老臣,只有把他们赶出京城,韦后才能大展拳脚,实现自己的皇帝梦。
韦后派上官婉儿伺候皇上,就是为了使自己想法,能在李显爽歪之时,让上官婉儿告诉李显。那时李显是最高兴最尽兴的时候,上官婉儿又把他伺候的如此周到,一会儿云里,一会儿雾里,再加上韦后先前怂恿,考虑也就变成了现实。韦后这招棋早就想好了,就等着武三思和上官婉儿呢!这不,两人刚拉拢不久,韦后就采取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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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雏龙舞唐阁 第⒆章 【惆怅寄,夕阳依旧】
五个人的官衔听上去好听,都是王!但是没实权,去别的地方,那就是去等死罢了,一世之功。瞬时化为流水,敬晖还想着发作呢!但被张柬之拉住了,现在你顶撞那就是逆旨,是要杀头的。五人一开始还不动,但过了一会儿只能逆从顺受,高呼“谢主隆恩”。
除了官衔,李显还封给五人很多染彩、锦绣、金银、鞍马、玉帛。看起来又有王坐,又有钱花,其实这只是第一步,之后武三思等时机一成熟,还要把这五人都杀了,名为“斩草除根”。这只是后话,其后再表。
过后,李显又颁布了一道圣旨,大致内容就是提升一些官员。这些人都是武三思的党羽,其中除了“三思五狗”之外,最主要的一个人就是宗楚客,直接把此人封为了兵部尚书。这意味着什么,这个老家伙直接掌握了京城兵权,也就是说,武三思手里有兵,自己手下有名,只要老子高兴,就能把全国大部分兵力聚集起来,发起兵变。
武三思是聪明人,他不会这样做,他要等,等时机一成熟,自己就会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
张柬之真没想到他才离开几天,朝中几发生这许多变化,郁郁之下,说道:“皇上,臣自知已老,无力再辅助朝廷,还请皇上准许老臣返回襄洲老家,老臣足已。”张柬之这是伤心,觉得这个李显是彻底没救了,就算自己留在这里也没用了,索性不管,你爱杂杂滴。
“哈哈……张爱卿何必这样说呢!”李显笑着说道:“既然爱卿想回来家享福,朕岂有不批之理,准奏!那爱卿就当个襄洲刺史,爱卿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但是可要参加完公主婚典啊!哈哈……”
这一次早朝无疑改变了朝中格局,之前韦后还有所惧怕太平公主和张柬之等大臣,但是现在太平公主那里有自己的“卧底”上官婉儿,张柬之他们又被消了权,武三思又是自己的情人,韦后现在在朝中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韦后很满意李显的表现,向李显看去,见自己丈夫喜笑颜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看着看着,就从李显身上移至了那个黄金龙坐,她觉得自己离那个宝座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就可以成为第二个“武则天”,名留青史啦!
散朝之后,张柬之走出朝堂,站在宫廷之外,看着远处晨日,不禁感叹,一时心中悲切,吟道:“青田白鹤丹山凤,婺女姮娥两相送。谁家绝世绮帐前,艳粉芳脂映宝钿。窈窕玉堂褰翠幕,参差绣户悬珠箔。绝世三五爱红妆,冶袖长裾兰麝香。春去花枝俄易改,可叹年光不相待。”
这就是张柬之有明的《东飞伯老歌》,最后一句“可叹年光不相待”,一是在感叹自己年岁已高,二是在暗指大唐气数已尽。身旁的好朋友桓彦范、敬晖等人也有同感,五人对望一眼,已知对方深意,也不用说出来,寒暄几句,拱手辞离。
张柬之苦笑一声,转身向东边的宏文馆走去。
王子书和义净正在看书,看到张柬之一脸郁闷,就知道他在早朝中碰到了不开心的事。王子书之前心里就想:按理说,韦后现在一定会动手,为什么张柬之还在朝中拜相。
此时,一看张柬之一副心灰意冷之态,就知道,这哥们儿十之八九是被消了权。义净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张大人,何故这般沮丧!”
张柬之苦笑一声,把消权封王之事说了,义净现在是个局外人,更何况,他之前的主子是武则天,现在他根本就说不上话,也只能叹气称惜。
王子书现在还小,就算他能力再大,也不会立刻就当上什么王爷宰相的,谁会听一个五岁孩童之言呢!但是他十分想帮张柬之他们,因为他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武三思那厮还会继续找张柬之麻烦,王子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张柬之说道:“张爷爷,您还是躲躲吧!武三思这个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其他几位大人,他一定会继续派人追杀你们,等到明主出现,那时你们再出山也不迟!”
张柬之和义净怎么也想不到,王子书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这小子还有多少我们所没有看到的潜力。政治不比文学,它就象是一个无底深渊,你永远都别想看到一个尽头。别说一个小孩,就是久居朝堂几十年的大臣,都不一定会看透那些权臣,但是王子书却说出武三思的心思,而且和张柬之不谋而合,这怎能不让张柬之和义净惊讶的。
“哈哈……”张柬之大笑道:“连子书你都明白其中道理,为什么皇上就什么都不明白呢?躲?我又躲到哪里,别说没地方躲,就是有地方,老夫也不会苟活于武狗强胁之下。”
“张大人,老衲不是朝中之臣,本来无权说话,但是现在大人有求死保身之心,老衲就不得不说一句了。”义净现在好象不是一个和尚,更想一个谋士,他皱着眉说道:“既然此屋即塌,大人有何必要固执于此屋,而不走出去呢?”
“大师说的对啊,但是回想一凡,心中总有不甘。老夫从小立志便要当一个治国能臣,但到头来呢?经历的两个朝代都是女子当权,想想心痛啊!”张柬之说着不由激动起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夫位列朝相,还是无所建树,最后反被奸人所害,这是无能啊!眼看朝堂败坏,自己却束手无策,真不知道天下百姓会怎么说老夫!”
王子书就知道,封建王朝下的谋士大臣,每个人都是多愁善感之辈,动不动就泣天哭地,把所有责任都说到自己身上。想想也真是愚蠢,不行,咱就不干,哪有那么多顾虑。再说了,你先躲起来,躲个五六年,等到李隆基把韦后扳倒,把太平杀了,你再回来,到那时,还怕没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吗?
王子书正要说出这点,张柬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罢了,罢了!走,大师,老夫带你们去见武太后,她老人家想必也等的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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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确实等的有些着急,毕竟她自己都知道她活不长了。她是一个信佛之人,觉得人死之后,定可下地狱或羽化登仙。而且,武则天还深信,只要一心向佛,那么死后,肯定会位列仙班。
在这个时期,高僧众多,但是她最看重的还是义净。当然了,如果说玄奘在的话,她肯定会选玄奘。
当武则天身边的太监高力士说张柬之求见时,武则天急忙从半梦中醒来。义净看见卧在床榻之上的武则天,不仅心生怜悯,迎了上去,说道:“老衲拜见太后。”
“力士,快,快!给张大人和义净大师赐座。”武则天急忙说道。
王子书这才知道,这个武则天身边的小太监,就是之后名满大地的高力士,不仅多看了几眼。武则天看见王子书,又问义净此娃娃是谁。义净说是自己收的徒弟。
然后,张柬之就迫不及待的说出王子书和其他孩童不一样的地方。说完之后,武则天还不怎么相信,觉得张柬之肯定加油添醋了一凡。
义净问及武则天病情如何,武则天说道:“人老了,时日可不多了!你们也不要说什么寿与天齐的客套话,我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再说了,谁没有个死的时候,我不怕死,就是觉得孽障太多,怕下地狱。”武则天看着义净说道:“这次叫大师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要烦劳大师,陪我诵经企佛,为我化解这许多怨气,大师不会怪我吧!”
“太后说的哪里话,太后一心向佛,老衲心里无比高兴,佛祖以慈悲为怀,太后的过错,佛祖不会记在心里的。”义净急忙说道。
“这样最好。”武则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