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之女-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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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你们何时从京中出发过来的?”
林嬷嬷忙禀道:“王爷,我们年后就出发了,表姑娘的身体不好,我们一路又是乔装低调行路,所以行了两个多月才到这云州城。”
“不过王爷,我们到了北地,发现北地各州官府对外来之人都管得甚严,说是最近大魏边境和北鹘局势紧张,很可能就要打仗了,王爷,您当初过来不是要和北鹘和谈的吗,怎么会突然又要打仗?”
这可是军事,赵铖看着林嬷嬷不置可否,表情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林嬷嬷咬了咬牙,道:“王爷,老奴还听路人说,此事是因为北鹘人对王妃娘娘不敬,欲刺杀王妃娘娘,所以才引得太后娘娘还有王爷您震怒,和北鹘人撕了盟约,此事可当真?”
“王爷,这定是明太后和王妃明氏的诡计,欲以此计破坏北鹘和我们大魏的盟约,引起战事,如此好拖住王爷留在北地,王爷,您可千万要小心啊。”
宁十三听得额角直跳。
“王妃已有身孕,你们可已知道?”赵铖打断林嬷嬷的话道。
林嬷嬷和凌妱听说明珞有孕俱是一呆。
林嬷嬷一直以为自家王爷娶那明家女只是权宜之计,哪怕是在京中新婚时那几日和明珞也是如胶似漆,她也觉得那半是做戏,半是男人的天性。那明家女毕竟生得那般容貌,哪个男人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不会想着尝尝鲜?可她万万没想到,王爷竟然会让那个女人怀上了孩子!
林嬷嬷面色转换,最后沉声问道:“王爷,这,此事可是当真?明氏的身孕,现在有几个月了?”
“老奴和表姑娘这一路从京城到北地,因着表姑娘身体不好,多数时间都在马车上躺着,甚少和人接触,并不曾听说明氏有孕一事,战事一事,是因为官府查得紧,客栈茶馆到处都有人再说,老奴这才听说一二的。”
事实上是凌妱貌美,她们在路上遇到了好几起麻烦事,尤其是北地民风彪悍,男子看到心仪的姑娘就敢直接上前追求,所以她们虽然带了些护卫,但这一路上还是尽量小心翼翼,并不敢随意和人攀谈,怕招了人的眼,结果王爷还没见着,就先招了祸事。
赵铖看了林嬷嬷一眼,道:“现在已经六个月。”
那一眼真的是极尽忍耐。
林嬷嬷皱了皱眉,犹豫道:“王爷,明氏的这个孩子。。。。。。”
赵铖盯着林嬷嬷的眼神中杀意一闪而过,也是林嬷嬷非习武之人,未能察觉到,下面立着的宁十三却是又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位林嬷嬷怕不是疯了吧?还明氏明氏的,明氏是你能叫的吗?还真把自己当成王爷的娘不成?。。。。。。王爷的娘,那不是先皇后吗。。。。。。
赵铖冷声道:“王妃有孕,闲杂的事情不要打扰到她。京中的事情,还有凌姑娘的事情,还请嬷嬷不要跟她提起,今日周太医过来给凌姑娘诊治之后,就先出府去住吧,无事就不要到府中过来了。另外,还请嬷嬷注意身份,王妃是入了玉碟,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明氏不是嬷嬷该叫的。对王妃不敬,是死罪,还请嬷嬷以后勿要再犯。”
林嬷嬷脸色一白,王爷说对王妃不敬,是死罪?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肃王的话,让她们住到府外?
林嬷嬷忙跪下道:“王爷,是老奴一时情急,见没有外人在,说话一时失了分寸,犯了大忌,还请王爷恕罪。只是,表姑娘伤重,需要休养,如何好住到府外?”
“伤重更需要住到府外,王妃现在有孕,凌姑娘既然有病,若是把病气过给了王妃如何是好?此事就这么定下了。十三,你去安排一下。”
赵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留下面上惊疑不定的林嬷嬷和凌妱,还有板着脸不会有丝毫表情变化,也绝对不会多言一句的宁十三。
***
房间中,赵铖的表情冷硬如他身上的佩剑,还飕飕的冒着杀气,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还好明珞早已经习惯,知道他一生气就是这样,并不是针对自己。
这样的他,前世单纯得跟个傻子的自己怎么会不误解害怕?
她叹了口气,看着他道:“王爷,此时不是应该我生气,王爷您跟我解释吗?为什么王爷看起来比妾身还要火大,需要妾身去哄一哄的样子?”
赵铖转头看她,见她眼中带着一些无奈的笑意,神色松了松,他没理会她的调笑,只道:“阿珞,我暂时留下她们,因为我想顺藤摸瓜,清一清王府,还有外面她们的势力。”
他不能留下可能威胁到她安全的隐患。
明珞点头,道:“嗯,我明白。其实这事情我也想自己处理,不过,”
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她也不想让肚子中的孩子有一丝一毫危险,其实前世她滑胎之事,到现在她也不能肯定到底是谁下的手。
她道,“不过,我也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受到什么危险,毕竟宫廷内的一些手段,我也不敢保证能万无一失,所以还是先隔离开吧。”
明珞说完话,抬头就发现赵铖一直在认真的看着自己,笑了笑,道:“王爷,我刚才这样说,是不是特别像恃宠而骄?反正,以前吃的亏太多,我没办法不防着她们。不过她们口中的意思,好像她们才是王爷的内人,妾身倒是外人呢。”
赵铖咬牙,他自认从来没有纵容过她们,只是却不知道如何就把人的心给养得这么大了。
他道:“你放心,此事我会一寸一寸的查,一寸一寸的清理。”
也是一个警醒,你自认已经掌控一切,却不知道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可能就养了一个大患,当年他父皇对先帝,不也是如此,他父皇虽担心先帝不能容他,但却绝没想到他为了杀他,能不折手段到那个地步。
“不过王爷,先前听她们说起战事和外面的传言,现在满大魏差不多都在传此次北鹘和大魏盟约被撕毁的缘由就是妾身了,是不是若是北鹘和我们真打起来了,我就是那个红颜祸水了?”
明珞皱了皱眉,低声道,“姑母,姑母是不是故意的?银霜公主长得和我有些像,她外祖母就是云华郡主,只要她入京,云华郡主的事情迟早就要被翻出来,那说不定我就是云华郡主再世,都是祸国殃民的祸水这样的流言最后都会传出来的。姑母,她已经这么恨我了吗?”
赵铖身上的冷气和怒气俱已消散,他想要安慰她时,身上的气场便立时全变了,他伸手拉了她到怀中,道:“无事,北鹘那边,就要生变了,和我们大魏,是不会有战事的,那些流言,很快就会不攻自破。”
第101章()
明珞看他;她发现自己和他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看中结果;并以结果来论处;并不怎么在乎别人怎么想;更不会感情用事;而她因为前世已经遇到过最坏的结果;所以现在反而并不太在乎那些身外之事,她在乎的是自己尚还在意的人,他们或她们为什么那么做。
她看着他;笑了一下,道:“王爷,如果将来外面都传我跟云华郡主一样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是一个;魅惑王爷的狐媚妖妃,你会怎么做?”
她笑起来像是会有流光滑过人的心里;是否倾国倾城他不知道;但至少会让他倾心不已。
他道:“红颜祸水也好;狐媚妖妃也罢;都是我的;关他人何事,那些所谓的祸国殃民不过是男人无能;只能让自己的女人背锅而已。有我在,这种事情就绝不会发生。”
明珞抠了抠他的衣襟;嗔道:“我是说如果。”
赵铖仔细看她;然后道:“阿珞,你是想让我说,哪怕是别人都传你是红颜祸水,朝臣甚至全城的百姓定要让我处置你,我仍然会坚持要护着你吗?”
明珞脸一红,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赵铖看她面上染上一层粉粉的桃花色,目光潋滟,煞是娇艳动人,她自有孕以来,不知是不是心境的变化,和他私下相处时,越来越妩媚动人,可他却顾忌着她的身子,并不敢肆意乱动,他有点隐忍地低头吻了吻她,然后看着她低声道:“意气用事却于事无补,甚至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的行为我是不会做的。阿珞,我总有千百种法子解决掉事情,不会让你有事。”
明珞:。。。。。。好吧。
她感觉到他有些炙热的目光,被他搂着的身子也有些热,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动,正待说些什么时,就听到他续道:“云华郡主之事,是因为她的未婚夫三皇子护不住她,就是建怀太子,空有色心,想要强要她却也同样护不住她,还把自己搭了进去,所以不过是她的男人太弱。”
明珞听言却并没有因此而心喜或者感动,她皱了皱眉,道:“可是全天下又有几个男人强到无所不能,命运随风飘零的女子却不少。就像王爷,您已经这般强大,可是前世的我还不是免不了被人害死,所以。。。。。。”
她的话成功地让赵铖黑了脸。
明珞瞅了他一眼,安抚地拽了拽他的胳膊,道,“所以我是觉得时也,命也,有时候奈何不过命运,但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归咎于命运。王爷,我想将来还是应当兴建女学,教养女子自强自重的心性,这样做其实不单止对女子重要,对我们大魏也是非常重要的。”
“世人不是常用些贬损的话说什么‘长于妇人之手’,‘娶妻不贤,祸害满门’吗?所以女子的教养品性对夫家,对孩子也都是至关重要的,我们不能把教养女子的责任全部交给一个家族本身,现如今的风气,大小家族教养女子,不过多是注重琴棋书画,或是依附男子的女德,把自己的命运都系于夫家娘家,这样一有变故,便如风中浮萍,撑不起来。”
“好,都依你。”赵铖道,“不过现在我却只会想让你好好服侍我。”
“王爷。。。。。。”明珞瞬间羞红了脸。
***
庆安九年三月,祁州城。
术赤看着自己的父王,道:“父王,你当真要杀了我,只为了换取和大魏的议和?”
自是年元月大魏的北地发生兵变,北鹘王和大王子术赤派出的杀手欲嫁祸他叔叔叛王古羿,劫杀肃王妃不成,反被肃王捉了活口,肃王手中握有庞文佑和北鹘大王子术赤来往的书信,北鹘杀手首领牧格为顾全大局,咬定此事乃是大王子术赤所为,与北鹘王骨那无关,所以肃王便逼迫北鹘王交出术赤,否则双方的盟约作废。
起初肃王的逼迫还只是口头上的逼迫,到了三月初,就从北军都督府调兵五万至燕北边境,直逼祁州城。
北鹘王再拖不下去,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下了狠心舍弃长子。
北鹘王道:“术赤,父王已经尽力,也给了你机会,这几个月来父王抗住大魏的压力,命你带军攻打王城,只要攻回王城,虽伤亡惨重,但还不是个死局。可是你兵败兰通,我们的粮草已尽,大魏集兵数万于燕北边境,若是你不死,死的就是我们的数万将士,不,若是古羿那逆贼和大魏同时夹击,我们不可能敌得过,只会全军覆没,为大局顾,父王只能舍弃你了。”
术赤双目赤红,道:“不,父王,我们并非全无他法。我们可以集中兵力攻打大魏,夺得云州,云州城粮草充沛,那样我们就可以暂时休养生息。。。。。。”
“没有用的。”北鹘王打断他,疲惫道,“术赤,我们的兵马既无粮草,又已征战数月,还后继无援,对战大魏战神坐镇的云州城,我们是不可能赢的,只会把自己逼死。”
“那我们调集最好的杀手刺杀赵铖,北地刚刚发生兵变,若是赵铖亦死,军心必定涣散不安。”术赤咬牙道,“父王,大魏皇帝和太后比我们更想除了赵铖,只要我们除了赵铖,就可和大魏皇帝议和。”
“不可能,”北鹘王终于发怒道,“大魏皇帝和太后密谋想除了赵铖,可谋了十几年也未能成事,大魏的军权早已经尽在赵铖手中。术赤,你已犯了一次错,上次父王就不该听你之言,派人劫杀肃王妃,这才致我们于此境地。此次我们决不能再犯第二次错,否则激怒了赵铖,再无谈盟的余地,我们就真的是被逼到绝境了。”
“父王!”术赤跪下,落泪道,“父王,难道你竟真的要儿臣死。”
“父王,您现在可是只剩下两个儿子,儿臣死了,就只有术烈了。术烈,他身上流着的可是云华郡主的血,父王,您别忘了,祖母是怎么死的!难道您要把王位传给他吗?”
当年北鹘先王为了云华郡主作天作地,北鹘王的母亲就是北鹘先后,便是因着云华郡主被北鹘先王厌弃杀死的。
“闭嘴!”北鹘王终于暴怒,他道,“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