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狡于狐-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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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想起刚刚那女子冷冽的眼神,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点头。
女子上了楼,左右看了看房牌,便朝着上房甲号房的方向走去。
甲号房门口早就站了一个人,手里端着一盘点心守候。
“关聪,你在做什么?”
那人回头一看,喜道:“咦?林师妹,你回来了?”见她走过来想要帮她拿雨伞,刚要伸手才想起来自己手中还端着两盘点心,只得讪讪笑了笑,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低声说道:“林师妹,你终于回来了!闵姑娘呢?今早她出门后就没有回来,你见到她没有?”
林思沁黑了脸,不理会他,经过他身边走到甲号客房,手掌在房门上轻轻一拍,罡气裂断门栓,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房中,华联和青梵正在下棋,听见开门声齐齐抬头望过来。
“林师妹?”
“东家!”
林思沁走进去,顺手“啪”的一声关上房门,挡住了正要跟进来的某人。身后顿时传来关聪的哀嚎声和盘子的碎裂声。
“关聪老『毛』病又犯了?”林思沁皱眉,“他这几天是不是『骚』扰闵姐姐了?”
华联站起来,笑着躬身答道:“小主人放心,他虽见异思迁,却是个怜香惜玉的,未曾过于打搅展姑娘。且他在正事上一向嘴严,我亦‘拜托’了关少侠不得泄『露』小主人行程,慕容老祖宗绝不会得知您去见了主人之事。”
林思沁道:“恩。你去收拾一下,备马上山。”
“是。”
等华联走了,清梵微笑着问他:“林师妹可见到华堂主了?”
“嗯。”林思沁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奇怪,说不上高兴,也不像是有什么烦恼,神『色』有些恍惚。
清梵道:“林师妹?可有什么不适?”
林思沁回过神来,蹙眉摇头道:“不,只是遇到一些事,想不明白。”
“和华音有关?”清梵问。
林思沁惊讶道:“你怎知?”
清梵笑道:“从小到大,你都是个万事不过心的『性』子。也就和华音有关的事能上心一二。”
林思沁听了,心有触动,思索片刻,道:“我……在你看来是这样的?”
“是啊。你平时为人洒脱,行事随『性』,三山五门的师兄弟们从未入你的眼,除了及笄那日的旧事令你难以释怀,你从未因任何事而烦恼过,总像个孩子。这次见了华音一面回来,倒像是忽然长大了几岁。”
林思沁捏着手指,若有所思点头道:“像个孩子么?原来如此……”
清梵收了棋子,将黑白棋盒置于棋盘之上,道:“你是不是又胡闹了?华音训斥了你?”
林思沁挑眉道:“怎么会?华音怎舍得训我?”
清梵道:“既然你知道,那为何闷闷不乐?”
林思沁想了想,道:“你有没有想要一生都要去做的事?”
清梵笑了:“这不是废话吗?我喜欢佛经啊,一生都要念经。”
林思沁似是不知如何怎么形容,道:“你会想要一生一世都守在谁身边吗?”
清梵诧异道:“我自然要一生一世守着佛祖,侍奉师父左右——贫尼可是一个虔诚的佛门弟子!”
“一个躲着师父吃肉的虔诚出家人?”
“不入世怎么出世?”清梵诧异她居然不明白如此简单的道理,“就连佛祖也曾在凡俗经历世事,方才大彻大悟,我等凡夫俗子,自然也要入世,才能顿悟出世。”
林思沁面无表情的看面前这张得道高僧的脸胡说八道。
清梵和她对视了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忽然脑中一道灵光,道:“莫非你……遇到了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才这么几天,林师妹就有了一生一世的心思了?这倒像她的『性』子。莫非华音因此而训斥于她?
林思沁抿了抿唇,继而轻不可闻的轻声道:“……我不知道。”
清梵松了一口气,道一声“阿弥陀佛”,问:“何不问华音?”若是林思沁遇人不淑,只少还有华音劝她。
林思沁却再次一脸难以描述的纠结神情,缓缓摇头:“不必。我会弄明白。等我明白了之后……再去问她。”
去问她,纸条的这几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如果是作为师姐在及笄之日的祝语,未免有些……
可纸条上的笔迹,分明是华音亲笔。那华音,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小主人。”华联敲门,“可以出发了。”
未时。
关聪鼻子上塞着两团棉花,原本帅气的脸成了鼻头『插』了两根大葱的猪脸。然而他却依旧摇着折扇,自以为风度翩翩,实则十分可笑,看得周围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他见林思沁三人骑马离开,自然紧紧跟上,看林思沁脸『色』不善,自然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作为武林正义盟盟主的孙子,看人脸『色』一门功夫早就从他爷爷身上练出来了。
枫山秋雨不绝,三人带着斗笠,冒雨直奔红叶宫。
上山途中,行至一处弯道,林思沁忽然立马,道:“等等!”
清梵和华联也停下里,扫视周围地形,仰望旁边山崖的上方。最后,齐齐看着林思沁目光的方向。
关聪虽然没发现任何情况,但贵在听令行事,对林思沁的话已经做得到令行禁止的地步,当即勒马停驻。“林师妹,怎么了?”
几乎在众人刚刚站定的时候,前方一道黑『色』身影飞掠而来,肩上还扛着一个大大的灰布口袋。这人一身黑衣,身形矮小,一张脸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大小坑洞。华联见多识广,一下就认出了来人,正是江湖人称“金眼鼠”樊关西。
樊关西擅用毒,年轻时候还很是风流,只因为一次配置解『药』的时候加错了一味『药』,原本以毒攻毒的解『药』,硬生生变成毁容的毒『药』,把一张俊脸变得整容可怕。
“小主人小心,此人是毒人樊关西。”
“”
林思沁点点头。她被慕容老头『逼』着背诵武林情报,对这些江湖轶事清楚得很。黑衣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左手袖口忽然对准了她。
林思沁早有防备,左手中的长剑连同剑柄一扫,传来金属撞击在罡气上的声音。
“放肆!”华联慢了一步,大怒出手,一剑刺来。
樊关西奔走不停,方才在林思沁身边只是略作停留,瞬间来到关聪身边,再次出手。华联的剑刺来,却无法挡住暗器,只能堪堪将暗器打偏,从关聪耳边飞出去,隔断一缕鬓发。关聪功力低,想要仰身躲避,却跟不上暗器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到此刻尘埃落定方才吓出一身冷汗,从马上摔下来。
樊关西却顺势上了马,肩上扛的灰『色』巨大布袋扔在身后马屁股上。
华联还待出手,却听林思沁喝令:“我来!”
樊关西自顾自的拍马即走,哈哈大笑:“多谢赠马!”公鸭嗓子一样尖锐而嘶哑。
如此笨拙的轻功,居然敢在她面前撒野?林思沁冷笑一声,纵身而起,在马背上借力越出,身形犹如一只苍鹰,几个起越落在樊关西身侧,屈指成爪,一爪抓在樊关西身后,以罡气击出,在他背上撕下一片带血肉的布料,且顺手将那被其珍视的灰『色』布袋拖下马。
樊关西怒骂道:“臭婊。子,爷爷回头再收拾你!”借着这一爪之力更快的向前逃走。
留下布袋被林思沁拖在手里,看形状重量,竟是一个……人?
谢子明()
林思沁看向方才樊关西下山来的方向。
此刻天已放晴; 她忽然摘下斗笠; 眯着眼睛; 脸『色』戒备; 清梵便知有异,立刻驾马走到她身边; 问道:“林师妹; 怎么了?”
华联伸手『摸』出了包袱里的臂弩——若再来个人冒犯小主人; 可不能让人跑了!
林思沁心中一动; 道:“有马蹄声; 或许是追樊关西的人马。”刚才姓樊的慌慌张张,忙着抢马逃命,被打伤了丢了布袋也不纠缠,果断离开。稍加细想,便知是有人在后面急追。
关聪丢了马,从地上爬起来,仍心有余悸,道:“那咱们要不要赶紧躲开?”
林思沁道:“此处上山必经之地,怎么躲?我倒要看看; 来者何人。”视线往下,看向地上的布袋。
布袋里的人正在挣扎,发出被堵住嘴的呜咽声。
林思沁将布袋往地上一放; 顺势撕开; 『露』出一个身穿丝绸长袍、发带半落、蓬头遮面的人。
此人衣着华贵; 『露』在外面的手白皙又光滑; 被一根灰布带子捆了个结实。
林思沁扫了一眼,见此人身上没有血迹,浑身也不见有断骨的迹象,便拉断了带子松了此人的双手,轻轻踢了这人一脚,道:“喂!你是谁?”
这人扯出嘴里的,慢慢坐起,拨开长发,『露』出一张清俊的脸。虽刚刚脱离险境,却并不十分慌张,看着林思沁的眼神充满感激,拱手行礼道:“学生谢晋、谢子明,多谢姑娘相救!”虽一身狼狈的泥水,仍不失风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等他草草扎好发髻,绑上发带整理好衣服,林思沁抱着手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樊关西抓走?”
谢晋再次行了一礼,道:“学生几位同窗邀约,召学生前来枫山观菊赏景。我等正在一处山中小亭中行酒令,谁知刚才那位仁兄不知何故忽然从天而降,打伤了几位同行护卫的兄台,将学生制住带走……”说道这里谢晋也很纳闷儿,忽然遭遇天降横祸,怎么也想不明白。
林思沁仔细扫视一番谢晋,嗤笑道:“谁让你长得这般俊俏?那樊关西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好男『色』,又善使毒,见了你这样的美男子,哪有不动心的?这几天枫山江湖高手云集,樊关西之流不知凡几。是谁挑的这个时候上山游玩,这不是活腻了吗?”
谢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颈,讪笑道:“是我等疏忽……请问姑娘,这几日为何枫山会有江湖人士聚集呢?”
林思沁正要搭话,忽然听见关聪慌慌张张的喊:“马蹄声!林师妹,马蹄声来了!”现在就他没马啊,待会儿真要来了,万一都是一群樊关西那般的角『色』,他怎么跑得过?
他关聪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虽说是正义盟盟主关大侠的孙子,但这名头在枫山地界可不一定好使啊!那啥,旁边林思沁的马是空着,但他敢动吗?林思沁也就揍她一顿,但华音可是要杀人的!华音离开无忧山去魔教的第一天就当众说过了,她杀人不用剑,用的是刀,不讲君子风度!
林思沁等他一眼:“你好歹是后天高手,遇到屁大点儿事便六神无主,哪有关大爷半分风骨?”
关聪更委屈了:“我没有风骨,但我懂风月啊!”从小到大哪次不是他鞍前马后、做牛做马?遇到不开眼的人冒犯她,哪次不是他体贴入微为她扫平?
林思沁一向欣赏华音那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对这个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一起长大的盟主孙子从来都看不上眼。
马蹄声很快近了,轰隆隆的像雷鸣。
林思沁对旁边清梵道:“应该有十几匹马。若是交手,我和华联挡住他们,你和关聪带那书生下山。明日就是婚宴,好端端的红叶宫的人怎么会放人上山?其中恐有蹊跷,回头好好审审姓谢的是什么来路。”
清梵也是心思剔透之人,心领神会的点头。
转瞬之间,马蹄声已近了,转过山角崖壁,便见十几人纵马而来,其中七八人身穿整齐的紧身黑衣,个个手举长弓。
为首之人穿绯『色』锦袍,腰配雁翎刀,在不远处立马,见谢晋好好的站在林思沁身边,拦住身后欲举弓的众人,喊道:“谢公子安否?”
谢晋连忙答道:“曾捕头,学生安好!多亏了这位侠女。”
曾捕头翻身下马,快步走来,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果然未见有伤,松了一口气,见他衣服沾满泥水,恭敬道:“谢公子衣服湿透了,属下这里备有衣物,谢公子若不嫌弃,不如换一身衣服,以免受了寒气。”
谢晋拱手称谢。临走前又对林思沁道:“多谢林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落脚何处?子明来日定当拜谢!”
“无忧山林思沁。”林思沁看了一眼曾捕头,似笑非笑,道:“要谢我嘛,也不必等日后了,我这位师兄被挟你的樊关西抢走了马匹,劳烦你借一匹马给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应该的、应该的!”谢晋在曾捕头出借了他的马给关聪。
这匹枣红『色』的马儿成『色』极好,马身无一根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