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魔有道-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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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抹了一把冷汗,领命退下。
不多时,倚天立地的崇兰门大开,门外的歹徒趁机闯入。禁军和亲卫队将他们包围,乱战又起。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一名低头的禁军混入了队伍,悄然靠近某一个将领。
双方杀红了眼,通天的战意如同滚滚烈火,烧尽了皇城的寂寥。塔雅的刀刃似寒冬白雪挥舞,刀迎刀,叮当响亮。喘息间,塔雅骤觉气流变尖锐,连忙侧身躲开。须臾,一抹橘色扔到人群中央,一把长刀破空插在其身旁,打断酣战。
众人愣了刹那,皆低头一看。
“二公主殿下?”塔雅只认得她的服饰和发饰,因为跟前这位二公主面目全非!
同为女人,她吸了一口凉气。昭兰昔日沉鱼落雁的容貌,此时血痕纵横——鲜红爬过鼻梁、横过额头、于两颊交错,满目刀伤血淋淋,容貌恐怖又丑陋至极。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昭兰的双眼布满恐惧和绝望,一直盯着某个方向“啊啊”地张嘴。
塔雅固定昭兰的下巴一看,竟然被割了舌头?她不寒而栗,何人如此歹毒?
“这是亲卫队的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昭兰旁边的长刀。刀刃鲜血蜿蜒,刀柄挂着的吊饰和塔雅她们的一模一样。
亲卫队脸色大变。
“你们居然对二公主用刑?杀啊!为二公主报仇!”歹人满脸愤慨,举刀就是杀。双方乱战继续,可怜的二公主无人顾及,充当了他们脚下的沙场。
惨叫和喊杀声交织,杀戮蒙蔽了他们的双眼。
一人趁乱贴近塔雅的背后,冰凉的刀尖穿过了其心脏。
“上路了,队长大人。”
塔雅猛地转头,对上一张妩媚又娇纵的面目。
“是你?!”
第200章 迎东风()
“大公主掌权了,右仆射大人又——她一定会彻查到底找我们算账!”皇宫某个冷清的内室,工部尚书踱来踱去,忐忑不安。
兵部尚书摸了摸嘴边的山羊胡子,眼里藏着一股狠劲。“大公主刚继位,她不敢大动干戈除掉大权在握的老臣子。若我们表示效忠和供出余党,就算立了功,她更加不能动我们。只是下面的人需要大换血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工部尚书,后者心领神会。
“没错,还有那批实验品的下落。”
狡诈的笑声随之响起。
宫内暗涌横流,城外风云突变。突袭东北、西北侧城门的歹徒约有三百,面对赶来包抄的士兵面不改色,游刃有余地迎战。士兵们连跑两地略感体力下降,有人才意识到这是敌人的陷阱。
削兵削体力。
“破坏他们的冲撞车!”一女兵指着歹徒的器械力吼,顷刻双方猛虎斗,刮地寒风激尘飞。不一会儿,铺天盖地的风沙袭来,落地化成几百士兵。再看侧城楼射出密集的箭雨,歹徒攻城的节奏慢了。
此刻骄阳当空,午后的阳光仍旧毒辣。所有人的脸部汗水淋淋,心和脚下的沙地一样滚烫。双方忘我酣战,黄沙朵朵赤红开。
两军交融、百箭密集间,歹徒反应迅速皆绕到近身的士兵后面,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用士兵来作挡箭牌!城楼顿时停止攻击,士兵咬牙切齿地瞪眼敌视下面。眼看歹徒继续使用冲撞车、下面传来剧烈振荡,有士兵急了。
“中郎将大人,我们继续放箭!不能让敌人为所欲为!”
双手支着护墙的中郎将紧皱眉头,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他们躲在己方的士兵后面,我们不能放箭!”继而他细长的眼睛透出决然,“全员下楼戒备,一旦城门被开马上迎击敌人!”
没多久,冲撞车削尖镶铁的木头终于把厚重的城门撞开一条细细的缝。每撞一下,门后楼兰士兵的紧张就多一分,握紧了长枪或大刀紧盯大门细缝。
缝一寸一寸地变大。
再看主城门处同样情况危急,黑沉沉的风沙发现强风和己方的力量旗鼓相当,便落地变回一个个提着长枪的士兵,冲进尘土里杀敌。尘土久久不散,火莲等人无法放箭支援。
“军师,可有计策破解?”火莲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达裕两腮紧绷一言不发,这一刻该做的就是等,等“东风”!
双方战得天昏地暗,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出现一排排黑影。火莲和达裕定睛望去,黑影正朝扦泥城飞来,而且越来越近直至能望清楚它们的面貌——全是浑身漆黑的巨大老鹰,它们的背上可见有人驾驭。
是援兵还是敌人?火莲和达裕思绪飞转。
数十只老鹰绕着城门盘旋,卷起一股旋风牵引尘土打旋并朝天升。披黄的两方队伍逐渐显露,他们杀得难分难解,尽是嘶吼响彻。
达裕积聚内功于丹田,朝上空竭力喊道:“来者是哪方人马?可否报上名来?”
一只老鹰缓缓降下,一名眉目如画的男子从鹰头后探出半身,彬彬有礼地回答:“在下乃葬魂山庄的庄主惊鹤,得到消息禁咒在楼兰古国出现,因此前来拜访女王陛下商议禁咒之事。”
禁咒?达裕和火莲诧异。他们晓得右仆射与不死族、流寇勾结,但不晓得涉及禁咒。兹事体大,他们一定要上报!
达裕面露难色,“阁下也看见扦泥城的状况,有歹徒攻城,我们不能打开城门。”
惊鹤却浅浅一笑,宛如清风柔和了骄阳。“当下扦泥城确实遇到了难题,既然在下求合作,必定会拿出足够的诚意。”说罢,他吹着口哨指挥所有老鹰向下俯冲。
它们硕大的翅膀卷起激流刮面,尖锐的爪子在人群里捉起几个就扔。敌我双方的队形霎时被这些老鹰打乱变成一盘散沙。鹰背上的人穿着利落的劲装,一跃而下并踢开围过来的歹徒。
葬魂山庄的人显然比士兵们更狠辣,他们的剑刃片刻染红。
战况骤变,落于下风的歹徒瞬间就作出判断——撤!其指挥又吹响长啸,这一次声音蕴含了浑厚的内力,如同一支冲上云霄的箭,激起的法术波动振荡四周的气流。其他人顿觉寒风扑面,旋即长啸随着气流扩散出去。
西北门的士兵正愁城门被破,怎料突如其来的振荡使敌人放缓了攻击,并且动作有变。士兵还没作出反应,便看见逃出崇兰门的歹徒急匆匆飞奔过来,他们后面有禁军和亲卫队追赶。士兵和逃窜的歹徒即将擦肩的一刹那,士兵意识到敌人想逃走!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逃了!”
歹徒踢起浑浊的沙尘扬长而去,众士兵穿过沙尘出城门追击。他们从三个方向逃窜,追击士兵的兵力也就分散了。有的士兵跑步追赶,有的化作风沙拦截,城外虽一片混乱,但城内暂时平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待方晴等人听见喝彩已是残阳如血、天际晚霞迤逦时。他们探头张望大街的盛况,望见城门再度打开,两列士兵各守一侧,恭迎前来支援的军队以及——
“庄主?”方晴和风骥异口同声,诧异地彼此对视。葵苏则拧眉沉思,眼底掀起翻涌浪潮。
街上数十只比人高的黑鹰伴随葬魂山庄的人进城,惊鹤与达裕、火莲并排行走。见暴乱已过的百姓纷纷围上来凑热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好奇地打量着军队后面穿着劲装的武夫。
因支援有功,一众将领护送惊鹤进入崇兰门,其余葬魂山庄的人和军队一起在宫外等候。
另一头,方晴和风骥仍在偷偷张望。葵苏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提醒道:“估计大部分士兵都派去追击,趁此时赶紧送花吟回宅院。”
“但白飞渊和九戈还在宫里。”
“玉九戈是琴师,皇室不会为难他。”葵苏却暗道:他真的是琴师这么简单?
第201章 天下一棋局()
一天后,离扦泥城最近的军事营地。
神采奕奕的马赛校尉走进主营帐,向正襟危坐的努德将军汇报:“扦泥城传来捷报,暴乱已得到镇压,入侵的敌人往城外逃窜,火莲将军正派人追击。”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可是陛下驾崩、塔雅队长和二公主在乱战死去,继位的是大公主殿下。”
面目严肃的努德眼神转凌厉,眉宇间尽是煞气。“陛下驾崩?塔雅和二公主死了?”他攥紧桌上的白纸,怒瞪的虎目泛起红丝。“速速汇报详细的情形!”
“据闻二公主毒杀了陛下并证据确凿,并且勾结外党意图篡位。至于塔雅队长,在崇兰门乱战时被敌人杀死,而二公主被活活踩死,死前还被亲卫队用刑。”说罢,马赛面带悲戚。
努德的恼火弥漫营帐,马赛感觉自己像被火烧。随即,努德一拍木案吼道:“荒唐,简直就是荒唐的战术!敌人是哪党的人,竟有这般能耐令火莲点燃烽火?”
马赛趁着他转身,偷偷地抹了一把汗水。“据火莲将军的来信说,他们外貌像流寇,但身手更像军人。现在坊间盛传,右仆射的幕后主使是二公主,与流寇、不死族勾结的人是二公主!”
努德头痛欲裂,用力揉揉拧紧的眉心。“现在皇城里有什么动作?”
“昨天,民间那神秘的葬魂山庄到扦泥城支援,他们想和皇室合作铲除禁咒诞生的余孽,大公主——陛下已经答应了,而且刑部尚书大人审出右仆射的余党,得知了不死族的藏身处,陛下意欲斩草除根。”
努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忧天下之忧而忧。“现在举国哀悼,加之清理流寇和追击敌人分散了不少兵力,此时出兵怕是兵力不多。葬魂山庄来了多少人?”
“数十人。”
“不够!既然我们未能亲自为陛下护城,就为陛下清理烦忧!我们出兵,剿灭不死族!”
马赛顿时紧张不已。“将军,我们的兵力只剩下四万多,若敌人再杀个回马枪我们会不够兵力守护扦泥城!将军,请三思啊!”
努德沉吟片刻,忽地沉沉地拍打马赛的肩膀像托付使命。“我守城,你带五千人去帮陛下。”
正如努德所言,扦泥城内挂满了白布哀悼先帝驾崩。火莲贴上了告示,宣布哀悼期间实行宵禁,到了酉时城门就会关闭,凡是出入的人必须严格搜身。
“二公主真是恶毒,居然毒杀自己的亲娘!”
“还姑息养奸,纵容了流寇这么久。难怪先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幕后的人的是二公主啊!想想她以前骄横跋扈,就觉得可恨!我们白白交给了流寇多少金币啊,肯定都给二公主中饱私囊了”
抱着大包小包物品的一男一女停下脚步,听着路人的闲谈露出沉重的神色。
“师妹,什么时候变成是二公主勾结流寇了?不是那个右仆射吗?”杜云旗十分不解,局势的变化竟然如此快速。
方晴沉默片刻,当中的错综复杂她能猜出来,一切不过是夺位的手段罢了。
这时,又有路人的谈话打断两人的思绪。“对了,经过这件事,和亲怎么办?我好像听说五公主在暴乱中死了,是真的吗?找到五公主的尸体了吗?”
“诶?这事关重大,你别乱说!和亲不成,可能会引起战争的!”
方晴不敢听下去了,赶紧和杜云旗回宅院。玉九戈一行人于昨晚回来了,皇室果然没有难为他们,现在他们正和花吟等人在院子里。
方晴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掠过白飞渊,她听说二公主惨死的传闻。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玉九戈的话令方晴迅速回神。“士兵依旧在巡逻,街上有许多闲言闲语——例如二公主的惨死。”她特意加上后半句,留意玉九戈和白飞渊的神色。可惜这两个人一个略微惊讶,另一个波澜不起,她完全看不出什么。
之所以认为与他们有关,是因为她听说二公主被毁容了。
“嗯,先不谈那些,送嬷嬷出城是燃眉之急。你们有什么对策?”她适时转移话题,看向满脸忧色的嬷嬷。
“为了我和花吟,太麻烦你们了。”嬷嬷的语气很沉重,还没能接受先帝驾崩的消息。他们还想回答的时候,嬷嬷抚摸花吟的头顶又说:“花吟,以后若有机会,你一定要去拜祭先帝。”
花吟点点头,“当然,一天为臣终身为臣,我会去的。”
“不。”嬷嬷无奈地笑笑,目中饱含辛酸的泪水凝视花吟。“不是作为臣子,而是作为女儿。花吟,你以为先帝是随便挑一个宫女册封为公主吗?”
她一言惊四座,其他人神情各异。风骥更是结结巴巴,“嬷嬷,你、你是说,花吟是真、真公主?”
花吟愣得说不出话。嬷嬷凝望远处,眉间既布满愁雾又夹杂怀念。“我曾经说过,你的父亲是神族,而母亲就是先帝。当年先帝钟情于一位神族大人,但生下你后,那位大人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