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攻略-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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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正哈哈是何意?”她学了他的样子,哈哈两声,真就问了。
吴兆言挑眉,“哈哈就是哈哈,你说是何意?”
说完,他又干笑两声。
沈月然扁嘴,“校正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发出这般哈哈的笑声,怪渗人的。”
“是吗?”
吴兆言又看她一眼,第三次干笑两声。
沈月然索性不理他了,坐回杌子上,挑了挑炉洞里的火苗。
居然和他说了这么久的话,连炉火快熄了都不知道。
她暗自责怪自己大意。
吴兆言见她不再言语,垂头忙起手中的活儿,倒觉得讨个没趣儿了。
他向外挪了挪脚步,踌躇片刻,扬长而去。
坐上马车,返回京城。
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了热度。
吴兆言撩起窗帘,看向窗外。
“凶手有心,被害者也有心,可是为何月然从校正的描述中只听出了利却听不出心呢?”
“这样看来,校正心中不仅全是利,还有图谋。”
眼中是窗外的景物,脑中一直回荡着刚才的话语,心中满是不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则为利往。
人不为利,谁肯起早?
无知的女人,懂什么?
他一阵心烦,不顾闷热,放下窗帘,双目微闭,静心养神。
过了片刻,马儿突然发出一阵长嘶,引来马车一阵颠簸,伴随着马夫的粗言,马车停下。
他两手扶住窗框,稳住身子,问道,“怎么了?”
马夫显然也被吓得不轻,语无伦次。
“那人突然转弯他倒没事惊着了少爷怎么办”马夫又气又急。
吴兆言探出头去,只见马车前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双手撑地,身子后倾,目露惊慌。
见是一个转角,他心中了然。
马车转弯,与乞丐碰了个正着,马夫突然勒马,马儿尥起蹶子,吓倒乞丐,引起慌乱。
不过是个乞丐而已
他扔出一枚铜板。
铜板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蹦了几下,滚到乞丐的脚边。
“走。”
他命令。
既是对马夫,也是对乞丐。
马夫听令,再次勒紧缰绳,乞丐却一动不动。
他正要落帘回身,瞥见乞丐不动,皱了皱眉。
他又扔出一枚铜板,再次喝道,“走。”
谁知,那乞丐两眼只是贼溜溜地盯着两枚铜板,仍然一动不动。
马夫先恼了。
“喂,讨饭的,滚开!是你瞎了眼自个儿撞上来,拿了两枚铜板还不滚!”马夫凶狠地道。
乞丐却捡起两枚铜板,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乞丐的脸上满是污垢,可是目光中的鄙夷却是清晰可见。
“你”马夫又想发作,吴兆言制止了他。
他今天说了太多的话,实在懒得再与一个乞丐争论。
他又掏出五枚铜板,一把甩到了乞丐的身上。
“滚!这下够了吗?”他道。
乞丐一怔,垂下头,逐个捡起铜板。
吴兆言冷笑。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瞧见了吗,七枚铜板就能让你这个讹人的乞丐滚蛋!
他再次落帘回身,不料,那乞丐竟将手中七枚铜板全部冲他身上砸去!
他猝不及防,躲避间跌下马车,幸亏马夫及时搀扶,才不至于当场摔倒。
马夫扬起马鞭,就向乞丐身上抽去。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瞎了狗眼,连我家少爷都敢砸”马夫满口粗话。
乞丐抱头躲避,大声嚷道,“来人啦,来人啦,有钱少爷当街抽打一个讨饭的,快来瞧,快来瞧”
时值午后,街道上行人不少,乞丐的叫喊很快引来众人围观。
“怎么回事?”
“谁知道呀,打一个讨饭的做什么?”
“这是谁家少爷,与一个讨饭的有多大的仇?”
听见百姓议论纷纷,吴兆言喝下马夫。
他身居汴京府五品校正,当街与一个乞丐冲突,若被人认了出来,并传扬出去,的确有损官威。
他轻描淡写,对众人道,“这乞丐意图讹诈在先,污辱本少爷在后,本少爷小惩大戒,各位不必惊慌,全散了去吧。”
他准备回车,那乞丐却像与他杠上了似的。
“你胡说!谁讹诈你了?谁污辱你了?”乞丐愣愣地指着他道。
“你去打听打听,这街角一向是俺老乞丐的地盘儿。今个儿日头正好,俺正睡得美,你的马一脚踢到俺头上,俺啥也没说,你为何要拿铜板砸俺?砸了一次不中,还砸了一次又一次。”乞丐一脸耿直。
吴兆言皱眉,“你是个讨饭的乞丐吗?”
乞丐一怔,抹了把鼻涕,“俺是啊。”
众人笑道,“这不明摆着吗?”
吴兆言收起颜色,黑面喝道,“你是个讨饭的,本少爷扔给你铜板何错之有?你不说感激本少爷,还敢对本少爷无礼,岂有此理?!”
众人更是大笑,“老乞丐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下轮到乞丐又气又急。
“俺是个讨饭的怎么了,俺是个讨饭的也不要你的铜板!你的马车撞到了俺,俺没有伸手向你讨,也没有装假扮可怜,俺什么也没说,你就拿铜板来砸俺,还说我俺诈你辱你了!有钱有什么了不起?你有钱,别人都要图你的钱吗?你图钱,别人也都图个钱儿?俺就不要你的钱,你拿俺老乞丐咋样?”乞丐跳着脚叫道。
“这样看来,校正心中不仅全是利,还有图谋。”
吴兆言没来由地又想起这句话。
他打了个哆嗦,甩了甩头。
看来,今天他走的是个“背”字儿。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丢下一句话,抬脚上车。
“走!”
和一个乞丐计较,无论输赢,输的都是他,不如走为上策。
马夫听令,马车再次启动,留下众人的讥笑和乞丐的叫骂不绝于耳。。
第一百五十二章 姐弟()
这一日清晨,吴兆容还在懒床,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以为是早起开工的沈日辉又忘记带上什么东西返转回来,于是慢吞吞地从床榻上爬起来,趿拉着布鞋,咒骂着向大门走去。
满脸不悦地打开房门,却在看清来人后立刻换上一副殷勤的笑容。
原来门外站着的是吴兆言。
“兆言,怎么是你?”
吴兆容喜出望外,顾不得整理自己睡眼惺忪的仪容,赶紧把他向屋里迎来。
“今个儿沐休吗?特意来瞧姐姐?你平日里公务繁忙,若是赶上沐休,就好好歇着,莫要东奔西走。”
吴兆容连声说着客气话。
二人走进前堂,吴兆容照旧张罗着好吃好喝的,吴兆言道,“姐姐,我今个儿来是有事问你,你莫要忙前忙后的,就是坐着可好。”
吴兆容一听他又有事要问,挨着他坐下了。
“兆言有事尽管问,姐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笑着道。
吴兆言沉吟片刻,从袖口掏出一只香囊。
“我我想多知道些沈家旧事。”
自从那日回京,他就没有再去过京郊。
不是公务繁多,也不是琐事缠身,而是不愿再去。
那一日,他与沈月然谈的明明只是洞穴白骨一案,沈月然说的那些话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妇人之见。可是回京后的他却每每想起二人当时的对话,都莫名感到一种心虚和慌乱,仿佛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凶手一般。
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一向自恃老成圆滑,工于心计,不料,却在一个他根本瞧不上的老姑娘面前露了怯。
“这样看来,校正心中不仅全是利,还有图谋。”
对,他讨厌的正正是这句话,还有那老姑娘说这句话时的眼神与神情。
一句话就仿佛剥光了他所有的衣裳!
他越想越窝火。
凭什么他轻易地被那老姑娘看穿了,凭什么那个脏不啦叽的老乞丐也要说出一样的话来?
他忿意难平,找到吴兆容。
他也要看穿她,才能扳回一城。
吴兆容瞄一眼他手中的香囊,面露嫌弃。
“上次姐姐不是告诉过你,这是那老姑娘的手工吗?你怎的不扔了,反倒”
吴兆言不悦。
“我来问你沈家旧事,你管我拿什么手工。”他黑面瞪她。
吴兆容咽下溜到嘴边的话,整容笑道,“不管,不管。沈家旧事弟弟想知道哪一桩?”
吴兆言想了想,道,“你可确定当年沈明功贪下的银子是被他藏了起来?”
吴兆容道,“确定!十分确定!我原也没这么想过,还是六年前,官府罚银罚到沈家,沈明功一下子拿出了两百两银子,才让我动了心思。后来我几番试探,无奈那沈家父子一个整天不语,一个装傻充楞。直到沈明功摔伤在家,日辉整日外出,那老姑娘又整日张罗着饼铺,我才拿住了他”
吴兆言打断她。
“你之前不是说她整日无所事事,怎的张罗一整天?”他问道。
吴兆容一怔。
“她?谁?老姑娘?”她为吴兆言称呼沈月然为“她”感到意外。
“就是沈明功受伤之后她才良心现的,学了梅长生的模样,做起了酥饼。”她道。
“哦,那沈明功受伤之前她整日里都做什么?”吴兆言又问。
“就是烧烧水,煮煮饭,洗洗衣裳什么的。”吴兆容回道。
“你不是说她什么也不做吗?”吴兆言问。
“”
“我说她什么也不做,是说她没能为沈家赚得一两银子。”吴兆容勉强解释过去,问道,“弟弟,你问得这般仔细做什么?”
“我”
吴兆言语塞。
“你管我问这般仔细做什么,后来呢?”他故伎重施,黑面瞪她。
吴兆容言归正传。
“你想啊,沈明功瘫在床上,吃喝全得指望我,想知道点儿什么消息也全得指望我。刚好,老姑娘那时又不知怎的得到了文池县令张文兴的垂青。张文兴不仅请她吃席,还帮她卖饼,更主动上门探望沈明功,搁下十两银子”她侃侃而谈。
吴兆言皱眉。
“那她如何对张文兴?”他再次打断吴兆容的话。
“还能怎样?她若是从了,成了文池县令的小妾,姐姐我就不用挖空心思地回京城了。嗳哟,不过回来也好,文池到底是文池,哪里能和京城的分毫相比。”吴兆容得意地叹道。
“她为何不从?除了张文兴,还有其他男子对她献过殷勤?她可有与哪个来往过?”吴兆言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吴兆容的话上。
吴兆容挠了挠头。
“没有。谁知道她啊,她就是个怪人,见了男子跟有仇似的”
“为何?”吴兆言再问。
吴兆容招架不住了。
“弟弟,你到底是想问沈家旧事,还是想问老姑娘旧事?”她是越听越糊涂了。
“哦。”吴兆言握着香囊的手不由一紧,面上也不由飞上一朵红云。
“你接着说。”他整容道。
吴兆容奇怪地瞧他一眼。
如果她没有看错,弟弟方才应该是脸红了吧。
说着说着,脸红什么?
她收回思绪,道,“别看沈明功平日里不怎么与老姑娘说话,实际上对老姑娘看得可紧了。之前老姑娘整日里不出门,他才没多问。后来因为做饼,老姑娘出去得频繁,他天天问我,月儿做什么去了,月儿做什么去了。我故意对他道,老姑娘和张文兴勾搭上了,要做上县令小妾了。沈明功一听,果然大怒,一个劲儿地让我扶他去找老姑娘。
我就趁机道,你去找也没用,老姑娘之所以这样做,全是为了钱,全是不想再受贫寒的苦。你就算这次找回来了,不改变沈家的状况,老姑娘还是会为了银子出卖自个儿。你若心疼你的女儿,不如就把私藏的银子交出来,缴了罚款,再为老姑娘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寻个好人家,大家全都省心。
谁知,沈明功不仅不领我的情,反而大骂我,说我居心叵测,说我图谋已久,说我枉为吴家儿女云云,后来我一恼,就”
吴兆容攸地闭上了嘴巴。
吴兆言瞟了她一眼,幽幽地道,“后来你就摔门而出,外出泄愤,待到气消返回沈家时,沈明功已经摔倒在地,奄奄一息。”。
第一百五十三章 撕打()
“对,对,弟弟说得对。”
吴兆容鼻孔微张,一只手抓住心口,声音紧而涩。
吴兆言不再看她,目光低垂,看向自己的脚尖。
“她知道沈明功去世的消息如何?悔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