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攻略-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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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各自习惯打结的方式,沈日辉也说过金满堂的货物一向用红锦包裹、以锻带束扎,所以,若是包裹被调换或者中途被打开过,那么,绳结有可能是不一样的。
所以,要想证明沈日辉的清白,不在于什么人的证明,而在于那包裹上的绳结!
她变了脸色,对梅采莲道,“采莲姐,你不是扫把星,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赵大哥很快会被放出来,相信我。”
说完,她匆匆离去,留下梅采莲一人怅然。。。。
第八十二章 算盘()
走出梅家已近酉时,她一路打听,向金满堂走去。
金满堂地处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朝阳道上,找起来并不困难。
不一会儿,一座高达三层、占地八间,满是飞檐斗拱、金碧辉煌的建筑物现于眼前,门头上以真金铸造的“金满堂”三个大字,尽显气派和尊贵。
不过,沈月然可来不及欣赏它的阔气,因为金满堂眼看就要打烊了。
她急急一脚跨进门槛,却发现偌大的店铺整整洁洁,一个人也没有。
她不禁愣住,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姐,金满堂要打烊了,有何需要明日再来吧。”
沈月然回头,一个身着霜白锁边绾色云雷纹锦袍的男子徐徐走来。
男子手中拿着一个纸篓,身形清瘦,面容柔和。
“你”沈月然上下打量他。
看衣着不像是在金满堂做工的,倒像是周家的人,可是周家的人怎么会亲自出去倒污物?
男子冲她笑了笑,道,“小姐是来瞧金货的,还是来找人的?”
沈月然回过神来,故作镇定,“我既是来瞧金货的,也是来找人的。”
她心中是这样盘算的。
既然装有金箔碗的包裹分别经手白世纲、沈日辉和赵安扬三人,那么,只要能分别找出三人的习惯打结方式,再与原来包裹上的绳结一对比,或许就能找出线索。白世纲长期打理金满堂金库,一定会在金满堂的包裹上留下绳结。
只要有可能,她都要一试。
“哦。”男子应一声,然后走进柜台,等着她说下去。
她刚要开口,一个小工从后仓跑出来。
“三少爷,是不是可以走了?”小工向男子躬身请示。
三少爷?那个叫做岸则的周家庶子?
沈月然原想不动声色,可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
形容俊逸,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儒雅,却是京城旧士笑话的庶子,男人的风流债啊
不料这一眼被周岸则抓了个正着。
周岸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口中应着小工,“你先走吧,这里有位贵客需要招呼,打烊的事交给我。”
小工道谢离去,偌大的店面只有沈月然与周岸则两人。
沈月然感到一阵窘迫,本来就有些许心虚,再加上刚才那一眼
她面前上红晕更深。
“白管家让我今日来金满堂取包裹。”她决定速战速决,尽量简短地描述“事实”。
“哦,可有纸契?”周岸则问道。
“有,不过我当时走得急,纸契落在了白管家那里。不知白管家现在有没有空闲,让他出来一问便知。”她明知白世纲不可能出来见她,故意这样说。
果然,周岸则没再多问。
他道,“稍等,客人预订的包裹都在后仓,我去瞧瞧。”随后撩帘走开。
沈月然纠紧了手中帕子,心中默念,只一眼,只一眼就好,只要瞧上一眼白世纲打的绳结扭头就走。
不一会儿,周岸则从后仓出来,手中却空无一物。
他愧疚地道,“赶上过年,后仓积了不少客人预订的包裹,我实在分不出到底哪一个是小姐所道的包裹,白管家这会儿又不在这里,不如小姐先回去,改天再来取吧。”
改天再来?
找证据查案是能改天再来的事么?
沈月然面上挤出一个笑容,讨好地道,“三少爷,人都来了就莫要让我空手而归,麻烦您再去瞧瞧,就是一个这么大、这么高的包裹,很好找的。”
她胡乱比划着。
周岸则面露难色,“不是我不帮,而是后仓包裹实在太多,万一乱了摆放,不好收拾,要不”
“什么?”沈月然问道。
“要不小姐随我一道去后仓瞧瞧?”周岸则道。
“我?去后仓?”沈月然讶异。
“自个儿的东西肯定自个儿一眼就能瞧出来,用不着到处翻找。反正这会儿店面也没人,小姐又是白管家的熟客。不过小姐若是觉得不便,不如先回去,改天再来取。”周岸则解释道。
话是不错,可她一个女子
沈月然犹豫了,瞧瞧门外,日落西山,都酉时了。
沈日辉哪怕在大牢里多待上一时一刻都是煎熬。
她抿抿嘴唇,欠身道,“有劳三少爷。”
金满堂的后仓比她想像得更大,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箱子整齐有序地摆放,数十辆独轮车一字排开,成摞的账本堆积如山,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挂于四面墙上数十把算盘。
每一把算盘看上去都有些年头,每一粒算珠都油光发亮。
想像着白日里后仓的掌柜人手一把算盘,噼里啪啦一刻不能停地算出库、入库,算出账、入账的忙碌景象,沈月然不禁叹道,金满堂贵为京城第一金,果然名不虚传。
“喏,那边就是存放包裹的柜台,全是由白管家从金库取出并包扎好的。”周岸则一指角落。
沈月然收回思绪,再次欠身道,“有劳三少爷。”
她走向柜台,弯腰仔细观察包裹。
每一件货匣都以红锦包住,再以红锻束扎,宛若一朵盛开的花儿。
她凑近了看,双扣结,双扣结,双扣结
每一件包裹打得都是双扣结。
双扣结结型简单不失美观,小巧不易松散,名字中又含有一个“双”字,寓意吉祥,是包裹打结的不二选择。
这么说,白管家在送给王爷的包裹上打的应该也是双扣结!
对于一个线头都不会打的沈日辉来说,当然不会打双扣结。
那么,只要精通各种绳结的赵安扬能够证明他拿到包裹时,包裹上打的仍是双扣结,沈日辉的嫌疑不就能洗清了吗?
必须要赶快把这一线索告诉卫大人!
她欣喜转身,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周岸则撞了个满怀,连周岸则手中的算盘也飞了出去。
她猝不及防,站立不稳,身子倒向柜台上装着金饰的包裹。
眼看包裹摇摇欲坠,周岸则叫道“小心”,他用力推开沈月然,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包裹。
本就没站稳的沈月然被他一甩,借着力量向前冲去,脚下却踩上一把滑溜溜的盘算。
这下可好,刚刚找回的重心再次丧失,只听哧溜一声,她重重地滑倒在地,不得动弹。晚上还有三章连续三天万更求首订!谢谢亲!。。。
第八十三章 等待()
周岸则怔住了。
“你怎么样?”
他蹲下身子想把沈月然扶起来。
沈月然摆摆手,自个儿扶着墙根儿挣扎着站起来,左脚刚一着地,疼得呲牙咧嘴。
“估计崴到了。”她痛苦地道。
“抱歉了,我原想拿来算盘算算小姐的出货,没想到”周岸则面露愧色,显得手足无措。
沈月然倚着墙根,垂头试着转动脚踝,没有接话。
他该抱歉的应当是那后来的一甩手吧。
为了保护包裹里的金饰,情急之下不惜推开她,她才会踩上算盘滑倒。
“嘶,嘶”估计崴得不轻,左脚踝根本动不了,沈月然疼得咬牙。
周岸则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双手却又有些尴尬地握了握拳。
“那包裹是金满堂的,我”他又说了半句话。
不用看,沈月然也能想像得出此时周岸则面上的难堪。
庶子么,尤其是京城周家的庶子,外表光鲜,却连倒污物、打烊这样的事都要亲力亲为。他紧张在意金满堂,生怕包裹出了岔子惹来周家人的不悦,情理之中。
“和你无关,是我不小心才摔倒的。”她咧嘴道。
周岸则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
“用不用去瞧郎中?”他关切地问道。
“不用。”沈月然忙道,“没什么大碍,在家休养几日就能过来,我得走了。”
“走?”周岸则温和地笑了,“小姐这个样子如何能走?”
沈月然瞧瞧脚下,的确,如何走。
“要不我派车送你吧?”周岸则道。
沈月然抬眼看他,派车?
周岸则又是一笑,不过这一次有些苦涩。
“庶子么,派辆马车倒是不成问题。”他看着她的眼睛道。
卫奕站在府衙后巷,等得有些烦躁。
将近戌时,人怎么还没有到。
一个女子,无亲无故,哥哥被关,嫂嫂不睦,约好的酉时,她能去哪里?
他不敢走远,令姚进谦四处寻找,姚进谦道府衙、吴家、梅家、京郊饼铺都找过了,就是不见踪影。
他担心之余,不禁暗自责怪自己。
之前见她茫然,怕她胡思乱想,于是点醒一句,告诉她此案的突破点,可是他忘了她的聪明。
一个聪明的女子,又曾经历各种案件,面临自己的亲哥哥被冤,怎么会坐以待毙?
他午后与她分开后,做了三件事,一是派出衙役去码头,二是拜访兆王爷,三是找到宋少如。宋少如身为汴京府主薄,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数月前金满堂金箔碗纠纷一事。他以查案为名,要求看当初纠纷一案的卷宗,不料宋少如道,当初纠纷实乃误会一场,不曾立案,更没有卷宗。他更加怀疑另有隐情,缠着宋少如道,就算没有卷宗,总得有个前因后果。宋少如无奈,只得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原来,周忠则周孝则因为一只金箔碗闹上汴京府后,赵显阳遂将金箔碗封存。待周廉安从江淮回来,现场召来吴兆言检验,谁知吴兆言检验的结果却是成色十足,足金足量。周廉安大怒,指责两子受人挑唆,无事生非,周家两子又是叩头又是道歉,道全是误会一场,二人皆因一时冲动唠扰公堂,愿认罪领罚云云。赵显阳道既是误会一场,此事就此了结,不再提及,周家人随后领了金箔碗,物归原处。
卫奕听完,旧的疑问解开,新的疑问又来了。
兆王爷拿到的金箔碗与周家闹上公堂的金箔碗可是同一只?
如果不是同一只,此案好办。既然老校正方伟中道兆王爷手中的金箔碗添加了铱,那就查明这只碗的来龙去脉就行了。
可若是同一只,此案就复杂了。
首先,吴兆言与方伟中的检验结果为何互相矛盾,谁在说谎?
其次,金箔碗中的铱从何而来?
再次,周廉安曾道两子受人唆使,这人是谁?与如今调换金箔碗的是否为同一人,是否就是本案的黑手?
最后,则是赵显阳的态度。
他入职汴京府五年,资历虽不算老,但也不算轻。在他心中,赵显阳是一个无功无过的太平官。他在处理任何问题上都是不紧不慢,没有亮点,也不见纰漏,没有作为,也绝不懒政。
三哥曾经说过,汴京城是龙脉之地,安定是重中之重,所以,汴京府之首,首要的就是稳重,而他器重的,也正是赵显阳的稳重。
可是在金满堂一事上,一向以稳重著称的赵显阳却显得轻率了。
就如沈月然所说,碗也可能有问题,为何一口咬定人有问题?
还有,不留下卷宗不说,对沈日辉等人更是接连用刑。
他隐隐觉得,事情可能并不简单,而他要想窥得真相,凭他一人之力,恐怕非一朝一夕之事。
他见酉时已至,惦着与沈月然的约定,匆匆告别宋少如,来到后巷,却等不来人。
他越想越不安,一件连他都觉得深不可测的案件,她一个弱女子若贸然卷入,惹来祸事,如何是好?
心中七上八下间,一辆马车在巷口停下,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男子先行下车,撩起车帘,对车内人说着什么。
车身一阵轻微晃动之后,一个女子姿势奇怪地走下马车。
是她!
卫奕大喜。
刚想抬脚,却见沈月然倒入那男子怀中。
卫奕冷了双眸,面如冰霜。
这是一辆带有隔间的华丽马车,绣幔屏风,珠帘玉饰,朱漆雕刻,车内铺有红毯,座上垫有白裘,偌大的座榻,可坐可躺可卧。
沈月然惬意地坐在里间,脚边跪着一位正替她揉擦药酒的婢女。
沈月然双目炯炯,眉飞色舞地将午后之事告诉了卫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