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敌结婚的日子-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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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然出警不在,周尧春接见了两人,恭喜了下叶南期总算出院,便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道:“以前你找到的那个名单上的艺人基本确认死亡,受害者家属很多。到时候你要不要也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上法庭?”
叶南期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转而问白谕和薛景山的情况。
周尧春道:“白家一家都下狱了,我去问了问,他家人对他的态度……不咋地。我就做主找了家火葬场,把他的骨灰寄存在那儿了。至于薛景山……”
疯了。
现在薛景山被关在一家精神病院里,虽然疯了,但白谕的死带给他的痛苦没有被混『乱』的精神抵消,他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去寻死,却被医护人员牢牢看着,这辈子大概都只能这样生不如死地活下去。
叶南期喝了口周尧春泡得奇苦无比的茶,舌尖抵着上颚,忍住那股苦意没骂出声,将茶杯推远了,心有余悸地往沈度身边靠了靠。
对这两人的结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说完正事,周尧春的脸『色』一肃:“还有一件事,我得批评一下沈度同志。那天竟然抢了我的枪,还擅自开枪了。知道抢夺警察的枪还开了枪的后果吗?”
沈度眼神冷漠:“哦?”
周尧春『摸』着下巴道:“介于情况特殊,允许你写检讨上交,不得少于四千字。”
沈度问:“周副队长,你这么黑的心,谁教的?”
“破例告诉你们,李队。”周尧春迅速甩了锅,补充道,“你们也可以选择请我吃顿火锅抵消检讨。”
叶南期挑挑眉:“身为公务员公然受贿?为了你的清白,还是让沈度写检讨吧。”
从警局里出来,叶南期想起个人:“张酩呢?”
“帮了我们这么久,大伯急着要人回去。昨天走的,军令如山,来不及和你道别。”沈度把围巾给他围上,在他额角亲了下,“以后见面不容易,你要是想他了,下次我带你去部队。”
被强迫待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叶南期回家一开门,看到里面的光景,怀疑自己还没醒。
『性』冷淡的北欧风一改全貌,墙面刷成了淡蓝『色』,家里添置了许多小玩意儿,灯光暖黄,细节处也焕然一新。
没之前的简洁高端,却比之前更像一个家了。
开门时还扑出来一只小狗,亲热地在沈度脚边打转。
叶南期呆了一下:“……咱走错门了?这狗你打哪儿偷来的?”
沈度好笑地『揉』了把他的头发:“没走错……喜欢这样吗?”
叶南期没吭声,走进屋里,才发现除了那只萨摩耶幼犬,沙发上还趴着只布偶猫。懒洋洋的猫儿听到声音,蓝汪汪的眼睛看过来,叶南期和它深情对望,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张口叫:“喵。”
沈度没忍住,抱着狗噗地笑出声。
叶南期不搭理他,凑过去专心逗猫。
在沈度眼里,这俩大概是同类相吸,初次见面,小猫也不害怕,被叶南期抱起时没有挣扎,看得他心里酸溜溜的:“你都没这样抱过我。”
叶南期心想你他妈连只小『奶』猫的醋都吃,和颜悦『色』道:“你要是跟它一样的体积,我天天抱着你。”
顿了顿,他道:“什么时候弄的?”
沈度放下狗,把他搂到怀里,蹭着他的肩头:“你醒来后就让人开始装修了……这样是不是更像一个家了?”
叶南期看着这和原来天差地别的屋,说不感动是假的。他『摸』了『摸』怀里的猫,轻轻“嗯”了声。
“这两小只是上周抱来的,还没取名字,想给你一个惊喜。”沈度得寸进尺地亲了亲他的颈侧,声音里含着笑,“小狗叫什么好?”
叶南期道:“沈小度。”
沈度还没应声,叶南期把猫递给他,抱起小狗,对着狗道:“沈小度,不要吐舌头。“侧过头,眼神揶揄,“你觉得怎么样?”
第87章番外 一:眼睛()
,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前后几个月过去; 到快过年时; 案子的风波终于稍微平息,不至于早上去趟公园都会听到来跑步的大叔大妈讨论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沈度联系到的团队也终于有了空,给叶宛做了个全身检查后; 表示能治愈眼睛的把握只有百分之十。
听起来很渺茫; 但是比起其他处得来的冷冰冰的“不可治愈”; 这无疑是个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
关键时刻,叶南期自然得过去,只不过不能携带家里的大型不动产沈总。这一去大概得半个月才能回来; 沈度不太乐意; 但也只能噤声。
看他可怜兮兮的; 又是此事的不二功臣; 叶南期哭笑不得,临走前给不动产沈总喂了个饱; 提前透支一下。
第二天是被沈度抱着上车前去机场的。
把媳『妇』儿送上飞机; 含辛茹苦养猫狗还要上班的沈度郁闷坏了; 枯燥辛苦的工作结束后,下班回家还看不到老婆; 逮着幸灾乐祸的赵生就是一顿削。
隔着一片海洋收到来自赵生的哭诉短信; 叶南期放下手机,假装没看到。
手术事关重大,不可能再瞒着叶妈妈和叶宛。叶南期一到疗养院; 便将这事告诉了她们; 随即让叶宛自己来决定; 到底要不要做手术。
这么多年来,她也做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手术,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然而听到叶南期说出百分之十的成功率时,她稍稍一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叶南期担忧这个小妹,『操』不完的心。他酝酿了很久的话还没说出来,叶宛眨了眨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漫无目的地在四周打转:“你们不用担心我,即使手术不成功,我也不会被打击到的。我只是想要这个百分之十的机会,如果成功了……我就能再次看到你们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手在空中茫然地挥了挥,被叶南期轻轻握住。
叶宛茫然的眸子微微湿润:“我……好想你们,好想看看你们,再看看……姐姐。”
一瞬间叶南期的心里又酸又涩,说不出的难过。他和叶妈妈对视一眼,轻轻拍了拍叶宛的肩,温声应好。
手术很快敲定,在三天后的早上。算不上太晚,叶南期干脆住在疗养院,每天早上推着叶宛出去,在医院附近散散心。
叶妈妈的『性』格温软又胆怯,陪着小女儿来到这异乡将近一年,也坚强开朗了不少,兄妹俩出去时,她就和新结交的朋友站在一边看,笑得满足。
多年陷在黑暗的世界中,叶宛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每次和叶南期在一起,都要询问很多古怪的问题,比如“绿『色』是什么颜『色』”。叶南期也不嫌烦,往往总能用抽象的方法回答出来。
直到手术前一天,两人在疗养院附近的小林子散步时,叶宛突然问起沈度的事。
当年搬进大院时,叶宛还太小,对那几年的印象不深,应该对沈度也没什么印象了。
叶南期斟酌着,将许多事情简化省略,用一种堪称完美的表达方式,给叶宛描绘出一个青梅竹马多年重逢、天雷勾地火很快臭不要脸凑在一块儿的故事。
叶宛却没吱声儿。
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开口:“沈度哥哥是个好人吧,哥哥以前一个人,很辛苦。”
叶南期本想略过这个话题,发现她的声音似乎在发抖,默了默,转到她身前。果不其然,小姑娘睁着眼,咬着唇,在无声地流泪。
叶南期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半跪在叶宛身前,伸手替她擦泪:“宛宛,乖,不要哭,明天就要动手术了。沈度很好,我现在也很好。接下来只要你和妈妈天天开心,我就放心了。”
叶宛忍住泪意,颤声道:“哥哥,坏人都被抓光了吗?我和妈妈什么时候能回去?姐姐……怎么样了?”
叶南期俯身抱着她,逐字逐句地回答:“坏人已经被抓走了,等你做完手术,过段时间我们就回去。姐姐……现在已经安心地睡了。”
说完,他恍惚了一下。
都说女孩子是很敏锐的,他后知后觉,柔弱的母亲和妹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她们了解他的担忧,知道他的软肋,明白她们该做什么,于是藏起自己的忧心,在他面前微笑,要他放心,配合着他。
并非自私,也并非不担忧他,只是属于家人间的默契。
回去前,叶宛擦干净了脸,和叶南期勾勾手指,保证谁也不说出刚才的对话,更不要说给妈妈听。
新的一年又要到来了。叶南期推着轮椅,望着这个国度依旧美丽的天幕,心想,今年过年,要是大家能聚在一块儿,就好了。
约定的日子转瞬便至,出发前,沈度打来电话,安慰了叶南期几句,让他别忧心,又给叶宛鼓鼓气。
能说的话说完了,还不肯挂电话。
其实就是想叶南期了,想多听他的声音。
叶南期要送叶宛去医院,好笑地哄了他两句,不等沈度为自己争辩听声音的权利,就挂了电话。
到医院时,小姑娘的脸『色』微白,抿着唇,却比两个不争气的大人要冷静不少,反过来安慰他们:“不用担心,手术很快的。”
叶南期默默祈祷一句,和叶妈妈目送她被推进手术室,这才准备给沈度拨电话过去。
结果手机一震,微博特别关注跳出来一条微博。
沈度:被南南挂电话的第五十九分钟,难过。
叶南期:“……”
沈总今年到底是几岁?
叶南期轻咳着和叶妈妈说了一声,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拨电话过去,故意沉声道:“我这儿办正事呢,闹腾什么?”
今天是周六,沈度一个人在家,抱不了老婆,只能搂着『毛』『毛』『揉』,委屈道:“宝贝儿,我想你了。”
『毛』『毛』原本安安分分在他怀里趴着,似乎听懂了沈度的话,仰起脑袋细细地喵了声。
叶南期心里一软,重点跑偏:“『毛』『毛』在叫?”
沈度对一切和自己争宠的生物都抱着敌对心态,当即道:“是我。喵。”
叶南期:“……”
震惊于沈度的臭不要脸,『毛』『毛』愤怒地扬起爪子抗议,要当场揭发他。沈度淡定地将它往地上一放,欣赏这只小短腿一时半会儿爬不上来的画面。
岂料酷蛋趁机跳了上来,对着沈度的手机就是一阵汪汪汪,『毛』『毛』也趁机爬上沙发。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最终沈度双拳难敌猫狗同心的八爪,举手投降。大男人怀里蹲着一双猫狗,三个不同的物种对着电话,一起深情地表达自己对叶南期的思念。
叶南期心里又暖又软,笑骂道:“德行。我这才离开几天?不要教坏我的『毛』『毛』和酷蛋。”
那边猫飞狗跳沈度闹的一出,把叶南期的紧张搅和去大半,他回到手术室前,握着叶妈妈的手,一起安静地等待。
手术没叶宛安慰自己的那么快,直到中午,门才被打开。主刀医生是个瑞士人,脸『色』微倦,神『色』依旧冷静自持,过来和叶南期握了握手,迎着他略微紧张地眼神,用德语说了句“一切顺利”。
手术顺利得让叶南期产生一种非常不真实的错觉。
他天生比较点背,除了和沈度在一起外,没什么事顺遂过。
很想在这时候吸一口沈度,冷静冷静。
拆纱布得等一个月,叶南期犹豫了一下,和沈度商量了一下,回去的时间再次延长。
这还是在一起后头一次分开这么久。
叶南期在陪着叶宛的时候,也会偶尔出神。他被沈度宠爱到了骨子里,分明分别的时间也没有多长,却依旧矫情地想得每晚都难以入眠。
时间缓慢地过去,终于到了拆白纱的时候。
医生和护士到临之前,叶南期先将屋内的窗帘放了下来,室内只有微弱的光。瑞士医生和他并肩站着,依旧是一脸看淡生死的冷漠。
叶妈妈紧张地看着小女儿,抱着手在胸前低低祈祷。
护士的动作轻巧又麻利,三两下便拆下了白纱。叶宛的听觉敏锐,敏锐到似乎这屋内每个人的呼吸她都能听到。
她咬着唇,眼睫颤抖着,不敢睁开眼。
真的那么顺利?她真的能看见了?
十来年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对光影与家人的印象模糊到只剩一个畸形的轮廓。
而现在,只要睁开眼,说不定就能看到清晰的画面了。
她突然产生了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忐忑又害怕,指尖颤抖,半晌,被一左一右两只手牵住了。
右边是来自母亲的温暖手掌,很小很小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