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敌结婚的日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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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快散场时,衣冠楚楚的富家子弟们打量着同伴带来的人; 目光像是在看宠物店里的宠物; 任意交换起来。
甚至有人充满『性』味地看向叶南期; 好在薛向榆及时挡到他身前; 撩了撩头发,扫视一周,笑意盈盈地把自己怀里的“小可爱”一推:“钱二,换你那个听话的。”
小可爱懵了懵,慌了:“薛少?”
薛向榆没看他; 冷漠地将他推过去。
钱二也不拒绝; 把怀里的人推了个给薛向榆; 从始至终; 他的目光一直在叶南期身上。
叶南期冲他微微一笑; 明白薛向榆多带一个人来的意思了。
这里每个人都在交换床伴; 明明荒谬极了; 却依旧显得很得体。除了薛向榆的小可爱; 其他人似乎都默认了这种命运。
薛向榆搂着新的“小可爱”; 看也不看旧的; 拉着叶南期一起离开了。
出了会所,叶南期再次看了眼这个特立独行耸立在四周高楼下的哥特式高楼,幽幽地转回头。
走到车边时,薛向榆挥挥手让那个人先上车,看了看叶南期的表情,点了支烟,笑道:“怎么,很惊讶?你还以为他们会来一场混『乱』的sex party?或者聚众吸/毒强迫良家?”
叶南期没说话,默认了。
“他们不会在这种地方放纵。”薛向榆眯着眼,不知道想起什么,唇角的弧度带着嘲讽,“再怎么禽兽,在人类社会,还是得装作是人。别看他们假惺惺的很和谐的样子,实际上关系一直如履薄冰。要不是他们关系差,有突破的机会,我也不会帮你。”
叶南期自然看出来了,他轻轻扣了扣车窗,轻声道:“他们暴『露』兽『性』的地方呢?”
“有个秘密的地方,不过我还没资格过去。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那他们今天的聚会是什么意思?”叶南期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他们这样聚会的意义是什么。
“闲的吧。”薛向榆咬着烟道,“时不时聚一次,联络感情,交换床伴——也不怕互相睡出病来。对了,之前看你和钱二说话,说什么了?”
叶南期微微一笑,睁眼说瞎话:“约炮。”
薛向榆:“……要约你还不如找我。”
“二十分钟?”
叶南期的这句话成功点炸了薛向榆。
薛向榆的脸『色』都变了,一贯风流轻佻的笑都没了,上车后一声不吭,把那个被换过来的少年吓得瑟瑟发抖。
叶南期在之前上车的地方下了车,彬彬有礼地道了谢,薛向榆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驱车走人。
已经是晚上九点,这条街上人来人往,天气依旧寒冷,过往的人来去匆匆,也没注意到戴着口罩扣上帽子的叶南期。
不过站在这儿被认出来的几率太高,叶南期正想叫张酩过来,衣服被人拉了拉。他低头一看,一个小孩儿捧着一束蓝『色』鸢尾花站在他身后,冲他『露』出个甜甜的笑,把花往他怀里一塞。
“大哥哥,一位先生送你的。”
说完他转身就跑,一溜烟便钻进了人群,眨眼没了踪迹。叶南期来不及追赶,皱眉在这捧花里翻了翻,果然又看到一张卡片。
和上次一样,金『色』的卡片上带着淡淡的香水气息,上面写着一句情诗。
——我是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注1)
叶南期紧咬着牙,一阵恶寒。
送花的明显还是上次那个人,这样的句子,不像在对他说,更像是……在对叶湄说。
那样凌/辱她,却还要做出这种姿态,简直恶心透顶。
叶南期面无表情地把卡片撕了,和花一起塞进旁边的垃圾桶,打电话叫来张酩。
张酩似乎真的当过兵,警觉过人,看叶南期上车了,沉声道:“叶哥,有人跟着你。”
叶南期并不意外:“能甩掉吗?”
张酩点头:“您放心。”
张酩果然很快就甩掉了人,对方似乎也没有死咬不放的意思,多绕了几条街,叶南期才到回家。
他精神疲倦,对张酩道了谢,进门前强打精神,不想让沈度看出异状。
沈度正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叶南期看到他,心里忽然就安定下来了。
这个原本是“不得不低头”的屋檐下,在这几个月里,不知不觉的,好像真的变成他的家。
沈度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叶南期走过去,看了眼电视屏幕上,哑然:“你怎么在看这个?”
屏幕上赫然是他,白衣翩翩,摇着扇子一脸风流。这是他以前演的一部古装电视剧,剧本虽然脑残,但确实是那时他能接到的剧本里矮个中的高个,整个剧唯一可圈可点的就是布景与造型。
听到叶南期说话了,纠结了一晚要不要出去逮人的沈度收敛了一下狰狞的表情,回头看他:“去哪儿了?”
叶南期略微一顿,想起自己和那位钱二少的对话,莫名心虚:“去参加了个小聚会……没事我去休息了。”
“等等。”
沈度站起来,过去拉起叶南期的手,感觉有点凉,下意识捂了捂,随即发现自己似乎有病,连忙地放开他。
叶南期指尖颤了颤,沈度的体温仿佛通过刚才的接触传到他身上,他觉得身体微热,想转身就走,又被沈度拉住了。
叶南期想踹他,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你干嘛?”
沈度轻咳一声,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把桌上准备了很久的项链『摸』出来,给叶南期戴上,嘱咐道,“我妈让我送给你的,据说能保平安除病患。戴好了,别弄丢。”
叶南期对他的理由深表怀疑:“伯母?”
沈度低头和他漆黑明亮的眸子对上,镇定地道:“对。”
……什么项链还有这种神奇的功效?
叶南期依旧狐疑,低头看了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点头收下。
他还要回屋给李恒然说一下今晚的具体情况,走到楼梯口了,听到沈度说:“晚安。”
叶南期说不清心里的感受,他低声回了句晚安,赶紧回了房间,像是身后的沈度会吃人。
窃听器没关,叶南期知道李恒然肯定听到了什么,打电话时有点莫名的窘迫:“李队。”
好在李恒然不是赵生,没那么八卦,听完具体情况,又在名单上刷刷加了几个名字,道:“没事就好,名单已经记下来了,接下来需要挨个调查排查。辛苦你了。”
叶南期笑了笑:“总要有人迈出那一步。”
“你和那个钱家的人说的……”李恒然皱眉道,“安全起见,还是不要接近他为好。”
“您放心。”叶南期微笑着,『摸』出钱二的名片,盯着上面的“钱潜”二字,语气温和,“我只是临时配合一下。”
虽然推掉了不少工作,但叶南期还是有工作的。
不知道沈度对闻琛说了什么,闻琛紧张他的身体紧张得过分,之前拍那部电影时动作戏不少,闻琛带新人之余过去探班,每次都是一脸担忧,生怕叶南期拍完下场就会碎掉了。
所以他接的工作大多是访谈,综艺客串之类的,也幸好有沈度在后帮忙,否则公司肯定不乐意叶南期这么颓废。
叶南期难得又忙了两天工作,歇下一口气时,收到了钱潜的信息。
请他晚上一起吃顿饭。
叶南期很快回了信息,漠然想,终于来了。
钱潜约在一家西餐厅,去前叶南期特地打理过一番,准备出门了,才想起最近沈度都会提前回家给他煮晚饭,顿时良心不安。
虽然他们只是形式婚姻……这样做好像还是很对不起沈度。
可是他需要从钱潜那儿获得更多信息。
叶南期犹豫了一下,先是发短信过去,好半晌没回复,担心沈度没看到,干脆直接打电话过去。
隔了会儿沈度才接电话:“怎么了?饿了?”
“……不是。”叶南期想先说正事,动了动唇,却溜出另一句话,“怎么不回短信?”
沈度压低了声音:“在开会。借口家里养的猫生病了出来打的电话。”
叶南期:“……”
沈度含笑道:“说吧,不是有事吗?”
“今晚我和……朋友出去吃饭,你不用赶回来了。”叶南期觉得别扭,说得也磕磕碰碰。不知道是不是电流传音导致,沈度在电话里说话总是显得格外温柔,仿佛有求必应。
沈度瞥了眼另一条短信,心想你骗人的段数越来越低了,微微蹙着眉,心头有点火,平静地应了声。
回到会议室,明显感觉到沈度心情不好的下属汇报时战战兢兢,唯恐一不小心触怒沈度。大boss年轻,平时脾气不错,但发怒时是真的吓人。
整个会议在低气压中缓慢进行,开完会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逃命似的抄起自己的东西就跑。
沈度的助理眼巴巴看着人都跑光了,只好小心翼翼地问:“沈总,是……您家猫怎么了吗?”
沈度手里拿着一支钢笔,心烦气躁,在指间灵活地转了转,微微眯着眼,没回话。
助理不能擅自离开,想哭哭不出来。
好半晌,他才听到沈度叹了口气,往椅子上一靠,道:“跟人跑了。”
第三十五章()
“跟人跑了?”助理疑『惑』地问; “沈总您养猫多久了?”
沈度:“……几个月吧。刚开始有点仇视我。”
“猫很记仇的,您对它做什么了?”助理一脸深沉; “养猫很耗神,特别是品种猫; 您要有耐心。对了; 您家猫是什么品种?”
沈度也深沉地思考了一下叶南期是什么品种的猫,半晌答:“布偶吧。”
助理小小声道:“布偶脾气挺好的。”
所以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迎着助理怀疑的眼神; 沈度坦然自若; 继续征询意见:“你觉得; 我该不该去把他抓回来?”
助理道:“肯定要啊!不过沈总要看好别让它再跑了; 猫很敏感的,您也别太凶。大部分猫假装高冷,其实可黏人了,养好了就能随便呼噜了……”
沈度若有所思:“你很有经验啊。”
助理顿时一个激灵,回想是哪句话说错了; 就见沈度起了身; 拍拍他的肩膀:“成功了就奖励你。”
不知道自己被“拟猫”讨论了半天的叶南期到了钱潜所说的西餐厅; 下车没在周围发现那个小狗仔; 还有点可惜。
“去四周逛逛吧。”叶南期回头对张酩道; “可能会多坐会儿; 你别一直等着; 错过吃晚饭的时间。”
张酩点点头; 看叶南期进去了; 又低头发了条信息。
钱潜选的这个西餐厅颇有格调; 可见变态和品味其实关系不大。
叶南期随着侍者的引导找到座位,钱潜似乎也才刚到,四周有小灯亮着,桌上点着蜡烛,映得他的脸苍白阴柔,眼神总有些阴沉癫狂,像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吸血鬼。
和薛向榆的感觉完全不同。
叶南期略感不适,坐下后保持着得体地笑,道:“钱少,好久不见。”
钱潜盯着他看了会儿,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道:“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叶南期依旧含笑看着他不语。
“幽黑,澄澈,像星星一样。”钱潜也笑了,“和我以前碰到的一个人像极了,眼神都一模一样。”
叶南期长得像父亲,叶湄和叶宛长得像母亲,姐弟俩要说像的地方,只有一双眼睛。
他在说叶湄。
叶南期无意识攥紧了餐刀,假装好奇:“是谁呢?”
“是个婊/子。”钱潜抿了口红酒,幽幽道,“已经死了。”
“……”一瞬间的愤怒差点冲破伪装,又在和钱潜对视的瞬间冷却下去,叶南期不再说话,只微微笑着,漠然想,钱潜肯定就是“那些人”的其中一个。
还不用他旁敲侧击,这个人就自己招了。
叶南期借着低头看菜单掩饰自己,悲哀,愤怒与绝望在胸腔交织着。他的对面坐着他的仇人之一,可是他不能妄动。
这些人……都该死。
点完菜,叶南期已经收拾好了情绪,钱潜也不再有意无意地说到叶湄,一本正经地说了几句,叶南期有意无意地提起那天聚会时的那些人,微妙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向往与崇敬。
钱潜心高气傲,在家被家里的老大处处压制,心里本就扭曲,更讨厌那些和自己一样、却一个个宛若天之骄子的人,不屑地道:“那是你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一个个的……”
话没说完,他就闭了嘴。
叶南期围绕着“真面目”说了几句,钱潜盯着他,慢慢道:“很想知道?”
叶南期转着酒杯,声音温和:“只有朋友才能看到朋友的真面目不是吗?我可是很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