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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他在看着你-第224章

小说: 他在看着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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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能会瞒着你一些事,但是你要相信他并非有意如此,他只是太害怕你会离开他,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留下你。”

    “他想要的只有你。”

    “所以,如果你有一天遇见他,能不能稍微爱他一点点,不要让他一直这么绝望。”

    乔伊抱住这个拴住他一生的小洛丽塔。

    雪白皮肤,黑色长发。

    她坐在他腿上,是小小的一团,脆弱得他一根手指就能折断,却在十年后,只用一个眼神,就困住了他的灵魂。

    “因为我发誓这个世界上,你再找不到比他更适合你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玩到晚上十二点,又从十二点写到凌晨四点,又从四点睡到现在起来发文。

    其实到这里该解释的我都解释完了。

    都和我说老实话,你们看懂了吗。(一脸丧)

190 第 190 章() 
这个漂亮叔叔; 他眼睛里藏着一个爱人。%し

    虽然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但那大约是寂寞和痛苦的另一种说法。她满墙的书里,但凡涉及“爱”这个词; 没有不痛苦的。特洛伊爱着海伦所以痛苦,阿波罗爱着达芙妮所以痛苦; 母亲爱着孩子所以痛苦; 情人忍受别离所以痛苦,而曾经相爱的夫妻被困于围城; 更是无休无止的痛苦。

    所以这个叔叔; 他心里一定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

    因为他很痛苦。

    因为他此刻平静的眼神看起来就像在哭。

    李文森垂下眼眸。

    好一会儿; 她像做出一个极大的决定似地; 从他腿上爬下来,说:

    “我带你出去。”

    她冷冰冰地把小手。枪也扔给他:

    “这把枪是伽俐雷扔给我玩的,一开始松了一颗小螺丝,我花了一年半才找到替代品; 偶尔卡弹,但基本可以正常使用。”

    “”

    乔伊看着手里玩具一般的意大利伯。莱塔; 大概是多年来实在被冷得太惨,面对她突然而来的“关怀”; 居然有点不知所措。

    他刚想问她怎么带他出去; 就见小姑娘四脚并用地爬上餐桌,伸手“啪”地一声把灯关了。

    四面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乔伊慢慢地、慢慢地抬起眼。

    只见深深的、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忽然像初冬夜里升起星星,车流、灯火搅成一团; 整个城市在他眼前慢慢升起。

    ——夜光笔。

    怪不得他一开始什么都没找到,夜光笔只有在完全的黑夜里才能显现出来。他眼前整面整面的墙上此刻都是画,密密麻麻的画——山川、河流、峡谷、海洋,大陆、城市、车流、街道,慢慢映亮他的眉眼。

    稚嫩的笔触,拙劣的笔法。

    作画的人却那样用心,一笔一划都如雕刻。

    “这就是我的世界我想象中的世界。”

    她看不见世界,只能从书里想象出世界。

    她走不出这个房间,于是只能把这个房间变成世界。

    可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星空、大海,到底是什么样子?春生夏荣,秋枯冬藏,到底是什么样子?世界有多大,它是扁的吗?有乌龟驮着它吗?漂来漂去的时候,它会想家吗?没有人的时候,它会吹风吗?风会把叶子吹落下来,不会痛吗?

    小姑娘从桌上跳下来,背对着他,抬头望向头顶无边无际的星河。

    夜幕下的海岸线、灯火、星空。

    乔伊看着她站在整个房间的中心,宛如站在世界的中央,头顶星空低垂,一颗一颗的恒星明亮得要从山巅上坠落下来,她宛如站在庞大的玻璃倒影里,那样模糊、遥远、不真切。

    有那么一秒,他几乎以为她就要在这盛大的景象中消失。

    乔伊下意识伸手拉住她手腕:

    “安?”

    李文森这才回过头。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就好像以后再也看不到他,要把他映着自己脑海里一样。

    半晌。

    “你不是问我,’窗子’在哪?”

    在她确信已经把这个她人生中见到的第一个人、也可能是唯一一个人映入了脑海,永远也不会忘记后,李文森才走到书柜边,拉开了纱帘。

    一扇用夜光笔画成歪歪扭扭的窗,慢慢出现在乔伊面前。

    “这就是我的’窗子’。”

    乔伊望着那扇“窗”,熟悉的笔触,熟悉的景物,还有窗子下她熟悉的眉眼他脑子里飞快划过几个被他忽略的景象,心脏忽然撕裂般地疼痛起来,灼烧一般,疼得他几乎站立不住。

    他想起来了。

    这是李文森的“窗”。

    飞驰往伦敦的红色火车上,下着雨,她用手指在玻璃窗上画了一扇窗。

    有时冬天冷极了,他半夜去走廊尽头的茶屋倒水,经过二楼楼梯时,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一楼的沙发上,裹着毛毯,用手指沾着水渍,在桌上了一扇歪歪扭扭的窗。

    还有,西路公寓5号阁楼边那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墙上也有这么一扇窗。

    这是她的“窗”。

    他还自以为他爱她,如此爱她,可他从没意识到这就是她表达疼痛的方式。他以为这是她的孩子气,他脑子里只想着如何才能握住那只纤细的手指,把它们一根根捉进怀里,却从没想过,这或许是她苍白童年里,唯一的一扇窗。

    这就是她人生最初的岁月。

    这样小的一个房间,一张床,一张桌,一个书架。

    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这些书。

    在日后漫长的岁月,还是这些书。

    她孤独时没有人说话,冰冷时没有人拥抱,摔倒了没有人安慰,生病了没有人照料。漫长的时间流淌过去,她唯一能交流的只有一台冰冷的电脑。在同龄的小孩已经开始接触花花世界的时候,她独自一人生活在两公里深处的地下,吃冷冰冰的食物,看冷冰冰的墙壁甚至从不曾见过光。

    所以她才那样厌倦。

    因为她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就已经学会了厌倦。

    他自以为知晓她的痛苦,可直到今日,他才真正见到她的痛苦。

    她展示痛苦的方式,不是崩溃,不是哭泣。

    她的痛苦,只是用指尖沾着水,在桌上慢慢画了一扇窗。

    “我从没见过伽俐雷和muller给我送食物,但食物总会在不特定的时候出现在书架边的茶几上。”

    李文森背对着他,抬头望着自己的窗子:

    “我花了一整年的时间,终于找到它出入的办法。”

    “可这里只有一堵墙。”

    乔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发抖。

    他要花费极大的力气,才能按捺住此刻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可表面上,他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平静地说:

    “我该怎么穿过墙出去?”

    “它是一堵墙,又不是一堵墙。很奇怪,当我认为它是墙壁时,我就能碰到它,当我坚信它是一扇窗时,我的手就能伸出去有时我甚至觉得,连这个房间都是不存在的,它只存在于我脑海里,当有一天,我忘记了它,它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李文森抬起头,漆黑的眼眸望着他:

    “有没有什么理论能解释这一点?”

    “有。”

    乔伊顿了顿:

    “你有没有听过模拟理论?”

    simulation theory,模拟理论。

    整个三维世界不过是我们大脑的模拟,如果真的有什么能跳出这个樊笼,就能从数据化这个世界——就像人们在画图工具中用橡皮擦擦去一根线条,这根线条就是这堵“墙”,你把的数据抹除了,它就不存在了,因为你已经站在了一个更高的层次,你原本只是电脑里的数据,但你现在成了电脑外的人。

    但这怎么可能呢?

    四十亿年的自然进化都没有做到的事,区区二十年,怎么可能做到呢?

    “没听过,但既然有理论能解释,你不妨相信我一次,闭上眼,往前走,就当你眼前的门不存在。等你出去以后,会看见一条纯白的走廊,可我不知道它通往哪里。”

    因为她最远就走到这里了。

    这条走廊,是不是就是世界?

    但无论它是不是世界,世界上她唯一的朋友在欺骗她却是事实——伽俐雷在骗她,外面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消失。

    无人可信的感觉并不多么让人难过,或许这是因为她自出生起就生活在寂寞里,也因此觉得人生皆是如此,活着除了饥饿和寂寞别无他物,其实没什么意思。被人骗一骗比起饿上两天肚子,她还是宁愿选择前者。

    只可惜了她的兔子。

    她一天一天地等,一年一年地等,终于等来那只会说话的兔子,兔子却马上要走了。

    因为兔子爱着另外一个小姑娘,它眼睛里藏着她的影子。

    李文森说完了所有能说的话,就慢慢松开他的手。

    她朝后退了一步,轻声说:

    “你走吧。”

    “你不和我说再见吗?”

    再见?

    黑暗里,她微微笑了一下,漆黑眼眸清醒得不像一个小孩:

    “难道我们还会再见吗?”

    是了,他们不会再见了。

    她人生中第一次送别,就是死别。

    乔伊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她对他说的那句“因为在我眼里,除非生离死别,都算不上离别”现在想起来,她人生中大部分别离,的确都是死别。

    ——可她是假的。

    他微微闭上眼,按下心底那丝漫长的、无法忽视的疼痛,再不看她,转身朝墙壁上的“窗子”走去。

    短短两步的路程,他却仿佛走了许久,伸手触到冰冷墙壁时,指尖居然微微颤抖起来。

    ——她是假的。

    她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

    他一遍一遍地对自己重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压下心底翻涌而起的撕裂感,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让他狠心把她独自扔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让她继续一年年孤独地等待岁月过去。

    他的手指居然真的慢慢融进墙壁,像融进白色的牛乳。

    可他却在这一瞬,无可抑制地想起,他身后这个尺寸之地,居然就是她的故乡。

    他终于回过头。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他看见他的小姑娘独自坐在黑暗里,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腿,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空荡荡的墙壁。

    她消失了。

    那个藏在地下两公里深处的小房间,像清晨的雾气一样消散在明亮的光线下,那些被稚嫩笔触画出的城市、山川和河流,在他眼前光子一样散开,宛若从未存在过。

    她消失了。

    乔伊双手撑着地面。心脏如经历了一次漫长的缺氧,好一会儿,他才从那翻滚不休的刺痛中缓过神来。

    他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上一次同样的症状出现,还是李文森扔下他独自一人坐上飞机的时候。那好像整颗心都被人泡在冰水里的感觉,就好像整个胸腔都快要被撕裂,他靠在墙上,连指尖都要因这漫长的疼痛痉挛起来。

    乔伊抬起头,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白色走廊的尽头,他和李文森最后走散的地方。

    只是他面前已经不是那堵会说“i’m fine”的墙壁,而是一扇真实存在的老旧木门。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东西?

    他手指在黑桐木门身上缓缓划过,黄铜把手,金色铭牌,铭牌上还刻着四个他熟悉至极的数字

    ——3417。

    是他刚进入地下基地用格式化威胁伽俐雷时它报出的数字,是李文森的生日,也是3416号和3417号实验室中间缺失的那个房间号码。

    3楼,第417号实验室。

    而同一时刻。

    李文森怔怔地站在悬崖边,脚下是嶙峋的岩石,风翻卷着她的衣摆,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血腥味,仿佛是从泥土里渗出,又像是从遥远的彼岸随风而来。

    是的,彼岸。

    她此刻,正面对着一片大海。

    作者有话要说: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191 第 191 章() 
“你在看什么?”

    “在看海。:3。し”

    “海在哪里?”

    “窗外。”

    “窗外只有山。”

    “不; 那是海。”

    一只灰色的鸟掠过天空; 在空中落下一抹鸽子灰。

    似乎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了; 她第一次梦见乔伊吻她的那个晚上,他抱着她站在窗台边,海浪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岁月一样模糊。

    “你听到海浪的声音了吗?”

    “没有。”

    “我听见了。”

    她说:

    “我醒着的时候; 我睡着的时候; 水壶沸腾的时候,咖啡豆磨碎的时候; 海浪的声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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