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惊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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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好像是租的那房子,她男人姓什么我一时忘了”
现在离葛妈妈成亲已经过十三年了,而后她们也没再去过那边,“现在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住在那里。”
“她的样貌,你可还记得?”陈满芝看着她道。
“老奴自然是记得的。”周妈妈疑惑,“娘子是打算要找葛妈妈吗?”
陈满芝颔首,葛妈妈是林氏身边最近的人,想必她可能会知道一些东西。
第二日一早,陈满芝去了春晖院,请安过后,沈氏遣散了其他人,陈悦颖移步走到陈满芝边上,低低的喊了一声小寡妇,陈满芝的抬头看着她那挂着嘲讽的面容,笑道:“三姐,你说什么?”
陈悦颖恨恨的盯着她那张脸,冷然道:“嫁去伯府,以后可得安生一些,别惹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来。”
她的话刚落,就被旁边的一只手拉了过去,陈满芝眼眸微转,视线瞥见了面容带笑的陈雁瑶,她将陈悦颖拉至一边而后轻斥着,陈满芝便垂首安静的站着,等着柳妈妈发话,不再注视着那二人。
“你干什么又拉着我,难道现在我说她两声都不行?”陈悦颖推开陈雁瑶的手恨道。
陈雁瑶敛了笑意放开拉着陈悦颖,“你刚才叫她什么,你疯了不成?”
“我叫她小寡妇怎么了?难道她不是?”陈悦颖嗤笑一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人,“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教几个小贱人学什么礼仪。”
“教她做什么那是母亲的事,你别没事总去招惹她,你也不看看她是谁家的寡妇,她若真的嫁了过去,以后你我都不好过。”陈雁瑶暗自摇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的感想。
第52章 刁难()
陈雁瑶蹙眉;回望在后垂首的那人,一截纤细的颈脖显露,两只翠绿的耳坠微晃;两股发髻层叠结鬟于顶;髻上插了白色的珠钗,素净得连她身边的丫鬟都把她比了下去;听说这两天往返于姜府,只是不知道到底去做什么;陈雁瑶回头时只见陈悦颖已经走远;她忙提着裙摆跟了上去。
柳妈妈很客气的跟她们打了招呼;而后笑道:“三位娘子,昨日的动作麻烦你们再来练习一次。”她指着陈满芝,“长姐为先;四娘子您先来,就从相见礼开始。”
陈满芝应声移一步上前,右拳置于左拳之上,放在腰上;双腿并拢,屈膝躬身,朝柳妈妈敬意;动作行云如水。
柳妈妈心里微讶,原以为她会拒绝,毕竟让她朝自己见礼,本就不合规矩;可是她确实做了,而且做得很好,弄得她现在都不好发难了。
她微顿整了心绪不悦道:“四娘子,奴婢说的是大礼,您这是常礼,重来一次。”
“要行大礼不是不行,只是还得劳烦柳妈妈去请老夫人或者父亲过来。”陈满芝笑着应道。
“四娘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夫人吩咐老奴给三位娘子教习,您若是有意见或者是觉得不妥,您大可去跟夫人说老奴的不是便罢。”柳妈妈冷笑,她把老夫人叫出来是个什么意思?以为老夫人能压着夫人了?
“柳妈妈,这大礼,您觉得自己担当得起吗?”陈满芝满眸添了凛色,这见礼对她来说可轻可重,可柳妈妈这样,分明就是刁难,她学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好,好,好,老奴这就去请示夫人,娘子安心在这里候着。”柳妈妈气得心头发颤,什么东西还敢开口说这种话,她狠狠的甩了帕子,扭头就进了里屋。
“四姐,一会怎么办?”陈维宁面上有些担心。
“怕什么,大不了咱们跪,她们这样做本意就是刁难,你还看不出嘛,没事也让她们挑出事来。”陈馥蓉扯了扯衣角冷道。
“且看看再说,一会你们两个先忍着点先别出声。”陈满芝转头吩咐道,两个小孩忙点了点头应下。
没多久,柳妈妈面带笑容走了出来,直接道:“夫人这儿正在忙着,老爷又去了早朝,这大礼便不用了,接下来三位娘子行跪拜礼,一会夫人忙完了,她亲自来看看。”
不行大礼也行,那就一直跪着,跪到夫人说可以便罢。
“你这话什么意思?母亲什么时候忙完再行跪拜礼不行吗?”陈馥蓉气道,这什么鬼规矩,这样直接了当的说不如直接是惩罚,还美名什么教习。
“这是夫人的吩咐,老奴只是传话罢了,六娘子若是觉得有问题,一会夫人过来您再在问。”柳妈妈笑意更浓,“昨日老奴便说过了,这行跪拜之礼分九类,稽首、顿首、空首,称为正拜,今日便先学这前三拜,下面娘子请。”
“你”陈馥蓉双目瞪着柳妈妈,陈维宁忙扯了她衣袖以示提醒。
“好,那柳妈妈你可看好了。”陈满芝抬头看着她淡笑。
“那娘子就请。”柳妈妈冷哼一声,轻蔑的视线抚过三人的脸,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她看着那三人依次跪了下来,转身又进了里屋拿张锦杌放在门口,坐了下来。
“柳妈妈,这正拜是要对祖先行拜的,你可看好了。”陈满芝说罢转身朝荣华院方向跪了下来,陈六娘二人随后。
柳妈妈看着那三人跪了下来,这头就有个小丫鬟从屋里端着瓜果蜜饯走了过来,那丫鬟一边瞧了瞧正在行礼的那三人一边谗媚道:“妈妈安好,吃些零食打发时间。”
柳妈妈笑着点了那丫鬟的头,抬眼看着不远处的那三人,起身就进了里屋,那丫鬟得了指示,搁下手里的东西,立刻跑到三人的边上盯着。
陈六娘和陈七娘不过六七岁的年纪,虽然之前沈氏不待见二人,可也没像今日给她们这般受罪,跪也就罢了还要一边行拜礼,没多就有些受不住。
陈馥蓉挺直上身,可怜巴巴的对陈满芝道:“姐,我有点晕。”
“再忍一会,明日就不会了。”陈满芝安慰她道。
“三位娘子,可别偷懒了,一会夫人要是不满意了,奴婢也会跟着受罪。”那丫鬟冷冷看着三人。
陈满芝余光瞥了一眼那丫鬟,穿着崭新的水红比甲,柳眉细目的一张鸭蛋脸,抹着胭脂,看上去倒有几分姿色,她嘴角微扬,如果沈氏知道自己院子里的丫鬟有着一颗想当姨娘的心,她会不会爆起?
“嫡女又如何,也不瞧瞧自己的处境,还敢嘲笑我。”那丫鬟抓见了陈满芝那讥笑的嘴,她绞着手里的帕子心想,“每日跪上这么个时辰,不废也得残。”
约摸过了些时辰,里屋终于有了动静,柳妈妈扶着沈氏的手,二人缓缓的从里头走了出来。
“夫人安好。”那丫鬟低着头忙见了礼。
沈氏拢着褙子坐在了圆杌上,看着还在行跪拜礼的三人,面色微暖,“这行礼是有多久了?”
“回夫人,大概有半个时辰了。”柳妈妈忙回道。
沈氏转脸看着她,“竟然有半个时辰了,这时间可真够快的。”沉吟片刻,她缓声问柳妈妈,“那你觉得如何,可还需要再练?”
“这正拜奴婢看着差不多了,只是后面还有六拜,娘子都还没有学。”柳妈妈视线落在了那三人身上,“夫人您看,今日是不是还要学后面的那六拜。”
沈氏抚了鬓角正要开口,一阵橐驼的脚步声从边上传来,她转脸看去,只见门上的婆子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年纪的仆妇,由远至近走到她边上。
那婆子行了礼,道:“夫人,是姜府的人。”
那仆妇笑眯眯的给沈氏见了礼,“夫人安好,奴婢是姜夫人身边的,今日冒身前来,只因昨日贵府四娘子说好的今日一早过去府上,我们夫人等了有些时辰没见四娘子,故而我们夫人便叫老奴前来看看。”
陈满芝听闻有声便跪直了身子,安静的候着。
“四姐,是找你的?”陈维宁忍着酸痛的膝盖,面上有些惊讶。
“嗯,应该是找我的。”陈满芝应声,她蹙眉看着一边摇摇欲倒的蓉姐儿,“六娘,你还好?”
她跪行挪了过去看着陈馥蓉有些苍白的脸,抱着她的肩头道:“再忍一会,明日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姐姐,我没事。”陈六娘瘫着身子立刻靠了过来,陈满芝抱着她转头看着沈氏,她的手不由得加重力道。
“姐姐,我疼。”陈馥蓉低喊一声,陈满芝惊觉失态忙放开手,顺了顺她的肩。
柳妈妈走了过来,看着三人面露不甘,“三位娘子起身,今日不用再学了。”
陈满芝忙放开搂着六娘的手瞥了她一眼,直直的跪在地上,又朝荣华院方向拜了拜,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四娘子,夫人说今日可以了,你们起来。”柳妈妈压低着声音,恨恨的在嘴里碎了一口。
陈满芝依旧置若罔闻,耳边响起沈氏有些微怒的声音。
“姜夫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将四娘请过去两日了也没给我个交代,今日又直接上门的要人,莫非是觉得我们这府里的人可随意支配?”
那姜府的仆妇吓了一跳,连连跟沈氏道了歉,她今日不过是得了吩咐被遣来请人罢了,“夫人哪里的话,我们夫人本意是想自己来,可是府里有事走不开,便叫奴婢过来一趟,这本是昨日就跟四娘子说好的,您要不信,便问四娘子看看。”
沈氏吐了一口气,瞟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三人,又瞧见了柳妈妈尴尬的站一边,她起身走到陈满芝边上,冷眼看着那丫鬟道:“你是死了吗,还不快扶娘子起身。”
那丫鬟诚惶诚恐的招呼着旁边的几个丫鬟将三人扶着起身。
陈满芝蹒跚的走到那仆妇边上,笑道:“这位妈妈,昨日我跟姜夫人有约是不假,不过以后是不能去贵府了,您也瞧见了我现在这样子,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何况我身为长姐自然还要顾着两个妹妹。”
她顿了一会,目光扫过沈氏攥紧的手,“生死由命,妈妈便回去回了姜夫人,四娘帮不了贵府了,让她再请其他人看看。”
“这”那仆妇看着摇摇欲晃的那人,心如明镜似的了然她现在的处境,可如若自己就这样回去,那要怎么交待?
第53章 剑弩()
沈氏咬了牙;笑了笑,“不需要了。”她转目看着姜府的仆妇,“姜夫人叫我们四娘过去可是何事?”
姜府的仆妇心里一阵惊讶;她原以为陈夫人知道这事;却不料她竟然比自己还懵,“夫人;这奴婢也不知从何说起,不过我们夫人应该这两日就会登门;且请夫人再宽恕两天。”
“这位妈妈;你别难为我母亲了;是四娘身子不适无法再帮忙罢了,接下来四娘还需要学些东西,确实是没时间;况且又不放心妹妹们自己学着所以这才推辞的。”
陈满芝慢慢踱步到沈氏边上,两人皆是如沐春风的脸,宛然一副母慈子爱的画面。
姜府的仆妇犹豫了很久,看了沈氏一副不愿意帮忙的样子;便道:“那奴婢先回去禀报夫人,让我们夫人过来跟您说一声。”
说罢行了礼便就退下。
沈氏眯了眼看着陈满芝,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能让姜夫人开了口;我倒是小瞧了你。”
“母亲说的哪里话,能入姜夫人的眼不过是一时的运气罢了。”陈满芝也笑着应了应,“四娘确实跟姜夫人有约,不过方才也因着母亲的原因;便已经拒绝了姜府,母亲您觉得姜夫人会不会因此便记恨着您?”
“你去姜府,到底做什么?”沈氏仔细打量着这个从未入她眼的孩子,双眸滢澈宛如一泓清泉,早就已经没有了往日散漫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满眸的灵韵。
“没什么大事,母亲不用担心我。”陈满芝满眸笑意,好似在劝慰为自己而担心的母亲。
沈氏冷眸轻扫,看着陈满芝:“伯府这事,是你散出去的?”她的语气变得冰冷,无形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慑。
“是啊,是女儿散出去的。”陈满芝淡淡的应着,臻娘的相助她对周妈妈直言不讳,而后周妈妈去还钱的时候,给小乞丐赏了几个小钱,不过一天时间,这事便开始传开。
“如此好事,母亲为何要藏着掖着?更何况母亲不是早叫人换了庚帖了吗,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她笑道。
沈氏冷笑两声:“你以为有伯府的名头,你们的日子就会好过?”
“不,女儿没这样想过,不然怎么会任由母亲刁难一声都不吭?不过走一步看一步罢了。”陈满芝轻轻晃了两下裙摆,漫不轻心轻声说道,“父亲若是知道我帮了姜府的大忙,也会欢心的。”
陈仲海不喜医匠之人,可若这能带来利益,陈满芝猜着他会先顾后者。
沈氏自是最了解陈仲海的,眼下他四处游于各府间,想借着人脉赌一把,看看这官位是否还能更上一层,如能得姜府推一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