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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三国攻略-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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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点点头,望着赵斗殷勤的背影,总觉得怪怪的。

第74章 七四章() 
林昭只在替秦思求医时来过一次; 还被拒之门外; 就差没放狗撵人了。这次有机会一观院里景象; 自然少不得留心四处。赵斗不知道林昭从未进来过; 引路在前,边走边说:“里边变化极大; 因为病人太多; 秦先生不得不将人安顿在院内; 待稍微好转再让他们回家。”

    言语里不乏对秦思的崇拜。

    这小子上次还被收拾得一副口服心不服的样子,怎么这么快转过弯了?难不成秦思他又有什么震慑众人的举动?林昭暗想。

    一进门视线陡然开阔; 左右两侧地上摆满了箩筐,只留中间一条行道,筐内所盛的多是林昭辨认不出的『药』材; 更往里一点,用木头白布分了七个小单间,勉强足够一个成年男人躺下。

    院里萦绕着浓浓的『药』味,小隔间里隐有哀嚎痛呼; 赵斗的兄长赵墨正端了托盘,上置七八碗汤『药』,风风火火从屋里走出。一见弟弟; 不由神『色』一变:“这里边还没腾出床位; 你怎么就带人进来了?”

    等赵斗笑嘻嘻的一闪身; 显出后面的林昭; 他才恍然惊醒; 连忙行礼; 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老师。还不等林昭反应,他一抬手将托盘交给身边的人,一转身朝屋里去了,边走边喊:“秦先生,林先生回来了。”

    正堂一侧的东次间与后院打通之后,又拆掉了西面的一堵墙,其他两面开窗,剩下一面立了四方高柜,柜里又整整齐齐划出十几格小木柜。

    严堪坐在近窗向阳处,面前摆放了一个木制九宫格,依次伸手掬起切得细碎的中『药』,对秦思低声唱名。秦思坐在他右侧,案上摊了长长一卷书简,听过名字,又接了『药』材,看、捻、嗅、尝之后,开始伏案奋笔疾书。

    他写的同时,对面苏充也在身后一堆竹简里不停翻找出相应的数据,最终报出一个数字。后头还有一个高个青年,对应名号找到小格子将东西取出,两个半大的小子称重之后,报出余量,再由一个鬓发微白的老人登录成册。

    听见外边嘈杂的脚步声,严堪面『露』不悦之『色』。一抬头,瞧见向来还算沉稳的赵墨一脸喜『色』,秦思不由皱了皱眉,问:“何事喧闹?”

    他的阳翟话依旧不太标准,惯于人前的言简意赅。率先开口,隐隐流『露』出以他为首的气势,奇怪的是屋里却无一人置喙。

    赵墨难掩兴奋之意,道:“林先生回来了。”

    秦思右手一顿,随后搁笔,“今日暂且到此。”随后起身转向一气呵成,边走边问赵墨:“他现在人在哪里?梧桐里?还是就在外面?”

    秦思一动,苏充立即紧跟其后。严堪一阵错愕,望向门口的目光隐隐惊奇,自打相识,秦思便是沉稳从容的模样,还从未见过他『毛』躁失态的一面。

    时隔一月,林昭再一次见到秦思。只觉他长高不少,人更清瘦了,孤零零的站在屋檐下,一阵风过,显得有点弱不胜衣,脸上倒是少了点病『色』,茶『色』眼瞳越发幽静。

    他看秦思时,对方也在打量他。林昭胖了不少,脸颊圆润了一圈,总算脱离了以前干瘦如柴的难民形象,身上穿件八成新的蓝袍,手上冻疮全然好了,原本黑黄的肤『色』也白净了一些,外形变化颇大。然而,一笑又有了昔日熟悉的影子。

    “秦医生,多日不见,可觉得我英俊潇洒许多?”林昭站在院子里,抬起双臂,原地向左向右各转了半圈,故意逗他。

    众目睽睽,向来孤高冷清的秦扁鹊,毫无预兆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的,温暖的,宛如春来的第一抹暖风,从嘴角吹拂开,直至渲染到眼角眉梢。

    苏充闷不吭声的行了个礼,一把将赵家兄弟拖走,留给二人独自相处的空间。秦思居高临下的瞥他一眼,跳下台阶,将林昭带进一侧的临时『药』室,随意把铺陈一地的器具收起,淡淡说:“坐吧,说说,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林昭也不客气,席地而坐。“回来帮老师办点事,顺便就放了我半天假。秦医生,几日不见,您这手下好像多了不少能人异士啊。”

    一开口,还是戏谑调侃的语气。

    秦思在他身边坐下,手指点了点额头,带点无奈:“原本我也没想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只是阴差阳错救了一个病人,小范围内打出了名声。”

    林昭饶有兴味:“谁啊?你现在严堪这里是个什么说法?合伙人?”

    “城南杜家一个私兵。”秦思低声说,“算是我借了他的场地和名声,进行一些医学试验,记录病例,顺便观摩中医。”

    “不止吧?”林昭抬手『摸』了『摸』下巴,“我看这群人唯你是从的样子,像是收了一批小弟。”

    “小弟称不上,听话了很多是真的。前几天送来了一个开放『性』骨折的病人,算他命大,还活着。”他语气很是轻描淡写,却把林昭惊得额角突突『乱』跳,“他命大不大我不知道,你心大我倒是清楚了,就现在这医疗水平,秦思你还真敢收重病患啊。”

    秦思眼尾一挑,难得显出几分狡黠:“这可不是我收的,我只是在他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出了把力。先不说我了,你说要帮老师办事,是什么事?”

    林昭说明原委,秦思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这事好办,你等下。”

    说完扬声唤来一个小童,又让他把赵墨叫来,再一回头,就见林昭似笑非笑的神情:“可以啊,秦大资本都学会使唤人了。”

    秦思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窘迫,看得林昭一乐,连忙摆手:“别当真啊,其实我也想的,可惜没人愿意给我使唤。现在大环境摆在面前,信息化程度太低,靠人力跑跑腿什么的,我很理解。”

    赵墨很快来了,一听是为私学作工,立马将头点得如小鸡啄米,林昭托他跟苏娘传话也满口应下,只说苏充也在,让他望姑母处跑一趟就是。

    因为有他们跑腿,林昭也避免了二次奔波,得以坐下继续和秦思探讨一下其他问题。

    “我这次回来,还有另外一件事。”他话锋一转,“你还记得梧桐里的孙广吗?”

    秦思没想到他问起这人,微微深想了一下,有点惊讶的偏头看他,“你在栎山见到了孙广?”

    秦思这份敏锐,他是服气的。林昭的声音有些疑『惑』,“我不太确定是不是他,没有实际证据,只是一些猜测,所以不敢下定论。”

    将发现的蛛丝马迹一五一十说了,又翻了翻包袱,掏出羽『毛』递给秦思,经历多日,『毛』『色』褪了一点,却依然可见流丽生辉。

    “你的推测的确有理,孙广等人至今没被擒获,以他常年捕获野物的经验,和对栎山的熟识,藏身深山的确很有道理。”秦思微一沉『吟』,突然面『露』凝重,“那你便要小心了,我怀疑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暴『露』行踪。”

    “为什么?”林昭一脸莫名。

    秦思沉沉解释,“我怀疑,阳翟要闹春荒了。”

    春荒可大可小,看秦思郑重的神情,只怕不是小事。林昭一愣,“颍川令不是已经命人驱赶流民?不应该啊……”

    秦思摇了摇头,问他:“你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病人了吗?”

    林昭思索了一会,才说:“说实话,没怎么留意,只瞟了一眼,左边两个像是头上裹了纱布,右边那个小腿上了夹板,是不是骨折?”

    “没错。”秦思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这些都是城南杜家的部曲,前几日在群殴踩踏中受伤,顺便就送了过来。”

    城南杜家对林昭而言,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名词。秦思只简短补充了一句:“杜家在城南筑有坞壁。”

    林昭立马倒吸一口凉气。坞壁四周有深沟高墙,角落设有望台,内里常有部曲家兵防卫,他在私学替陈举抄书时看过光武帝关于摧毁坞壁的禁令,可惜始终不能根绝,尤其如今吏治崩坏,筑堡之风又起,多由豪族聚族而居,纠结宗族乡党,带有十足的防卫『性』。

    什么能让坞壁里的部曲私兵大规模受伤?林昭惊疑不定的看秦思,只得到对方轻轻点头的回应,心下一沉。现在的流民已经这么猖狂了?或者说他们是彻底走投无路了?不然什么能迫使一群手无寸铁的难民去抢劫戒备森严的坞壁?

    “城南已然严峻若此,怕是用不了便会蔓延至阳翟四周,到时候不管是孙广等人弹尽粮绝主动出山,还是被越来越多进山搜罗食物的百姓发现,必然会『露』出行踪。如果他们没见过你还好,假如见过,我想他们一定会去找你。”秦思望向他的眼睛,沉静又隐有忧虑,“杞人忧天也好,你最好提前做出决断。”

第75章 七五章() 
“你也觉得; 孙广这事带点蹊跷?”

    秦思正抬手为他添一杯水; 闻言眉睫一敛; “孙广本人长居梧桐里; 劫匪一事多半与他无关,至于何群; 身为在逃的通缉要犯; 却冒险混进阳翟; 怕是有什么不得不为的缘由。”

    林昭挑下眉,问:“秦思你见过何群;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思抿上一口水,润了润有点干裂的嘴唇,“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 说过几句话而已,看不出深浅,不敢断言。”凝眸回想片刻,慢慢道:“从行为上其人散漫无度; 表情也显得很情绪化,不太藏得住心事,脾『性』不错; 某些方面有点像你。”

    “像我?”林昭一懵。

    秦思点头:“对。都挺恶趣味。”

    林昭:“……”

    “现在阳翟风声这么紧; 以古代的信息闭塞; 他们当下远走高飞; 隐姓埋名在异地生活; 绝非难事。”秦思转了转手上的水杯; “之所以一直留在阳翟,徘徊不去,不管什么原因,后续定有动作。所以我怀疑,他们会去找你,毕竟昔日你与孙广交情还不错。”

    林昭一凛:“何群身上只牵扯到劫粮一案,十有八九就是与此相关,颍阴劫粮之事,怕是另有内情。”

    秦思眼神陡然凝聚,转而专注。

    “你还记得孙广身边那名儒生吗?读过《孙子兵法》且涉猎各类经典的读书人,何必要与何群一起行不轨事?后面又潜入梧桐里,这太不合常理。”林昭急急灌下一口水,“以当今吏治的崩坏,还有我丰富的小说阅读经验来看,其中必定涉及什么栽赃陷害或者其他阴谋。”

    开始还认真分析,说得貌似很有道理,后边就又不正经了。秦思斜他一眼:“那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林昭摊了摊手:“我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如果孙广真找上门,到时候再随机应变。你放心好了,这事牵扯太大,我肯定优先自保,真有什么事也不会热血上头。”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秦思的表情明显带点怀疑。

    林昭微微叹了口气,“说真的,秦思,如果能帮我还是想帮上一把的,一来当初孙广对我不错,二来也是想做点什么。”

    他眼神一下子放空,沉声道:“你不知道,我在私学这些天,见了不少底层生态,心里有点不太好受。之前我路过田边,跟农民打听了一下,你知道现在春小麦亩产量多少吗?”

    问完不待秦思回答,径自晃了晃手指,“二十多斤。相比现代五百多公斤的平均亩产,差了近五十倍,还不到后世的一个零头。就这点收成,连每年赋役都交不起,你说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结果连自己都养不活,多讽刺啊。每次想起他们,我就觉得,我们俩还是挺幸运的。”

    秦思默然。

    林昭继续道:“说起来好像有点异想天开,秦思我想帮帮他们,不说让人人吃饱饭,起码少几个饿死的人,不说争做古代袁隆平,起码到老能混块功德碑。”刚刚还有点沉滞的语气,一下子又变得戏谑。

    秦思却无丝毫笑意,顿了顿,拍拍他的肩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有这心便好,有些事情急不来的。”

    “没有工业,没农『药』没化肥的年代,我就是想揠苗助长,也没办法。”林昭摇了摇头,“我就是心里有点憋闷,想找个人聊一聊。哎,我说了这么多了,秦医生你就没什么心理问题?来来来,我保证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垃圾桶,任你吐黑泥。”

    林昭这人总有本事搅『乱』气氛,真是感动不过三秒。秦思没好气的一白他,“心理问题没有,困难倒是不少。”

    “哦?”林昭掏了掏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现在中『药』基本靠野生采摘,『药』效难以把控不说,采收也麻烦,一些珍贵『药』材基本靠运气。像之前那个开放『性』骨折的病人,如果不是在严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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