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攻略-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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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种事他印象中也就是达官贵人玩的多,毕竟饱暖思那啥,平头百姓过日子生孩子传宗接代养家糊口还来不及,哪有心思想这么多。
多大仇啊?造这种谣!林昭感慨。汉代风气不算封闭,断袖在当下不是同『性』恋的代名词,旁人顶多把你当成有特殊喜好的双『性』恋,大众风向没有歧视,因为不觉得你是异类,鄙视多少有点,毕竟这口味太与众不同。
面对林昭审视的目光,罪魁祸首江意神情自若,反是张珂如避蛇蝎的闪躲开,几乎不敢看他,连薛长生说话也没太听清。
他慌得太明显,林昭以为他是心虚,有点诧异,这小子看起来没什么心眼,怎么蔫坏蔫坏的?背后搞这种事情。
吃完饭林昭特意等在门口叫,想同他讨论一下这个断袖之癖以及造谣罪的现代量刑,谁想他一见林昭,面『色』大变,林昭还没开口,他就慌不择路的跑了。
古代的小孩子啊!林昭望着张珂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真是早熟,像自己在张珂这个年纪哪里懂得这玩意?
刘陵出来看他站在门口摇头沧桑脸,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林昭重重叹了口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刘陵一脸莫名。
第二天一大早,刘陵果真来敲门,连勤奋的三好学生周晖都没起,林昭深深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昨晚没睡,一大早亢奋的把门敲得震天响,想把所有人吵醒。他胡『乱』套了件外袍,冷水抹了把脸,一开门见刘陵还大大咧咧站着,赶紧扯着他走开。
“你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刘陵不解。
林昭看走远了,才正『色』道:“我怕你惹人清梦被大家围殴。”
刘陵轻蔑地笑笑。“就他们?”
天『色』还很黑,夜幕上依稀有碎星闪烁,学生还没起床,已经有不少奴仆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一个洒扫书堂的小童听见墙角处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大胆朝这边望了眼,瞧见两个黑黢黢的身影,,脸都吓白了,忍不住壮着胆子颤声问:“谁、谁在那儿?”
二人从角落里拐出来,瞧见小童面白如雪,林昭连忙摆了摆手道:“是我们。”
林昭来日尚短,人缘还不错,私学仆从几乎人人认得他那张脸。小童放下心来,提醒道:“郎君若要出去,怕是此刻大门还未开。”
林昭傻眼,瞪了瞪刘陵。
刘陵倒是镇定,对他道:“没事,你若是见了陈君,记得告诉他一声,我与林昭出去找点木材,帮他做一把弓。”
这家伙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着拿自己作筏子的主意?林昭深深怀疑。
小童闻言称是。
刘陵拉着林昭去武场,到了地方,林昭忍不住嘟囔,“这么黑还练箭啊?”
“练什么箭,走,我们翻墙出去。”刘陵一马当先,踩着石块,一个扭身从土墙上跳了下去。
“我们干嘛不走大门?”林昭依样画葫芦,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问。
“大门辰时才开,你还要等一个时辰?”刘陵俨然一副逃课熟手。
“所以说你为什么这么早叫我?”林昭面无表情。严格意义上,私学并没有非常严苛的时刻作息表,规定某个时间做什么事,这一切包括早读都是约定俗成的习惯。所以私学纪律其实是非常松弛的,想要逃课偷溜简直易如反掌,反正没人打考勤。陈举从不限制学生的去处,偶尔来晃一圈,见人不在也不多问,他采取的这种放羊吃草的教学方式,多数时候都是让弟子有什么不懂自己去找他,当然,次数也别太频繁。
“早去早回啊。”刘陵一脸理所当然。
林昭:“我竟……无言以对!”
林昭所经历的这些天,早读所见的人总是参差不全,少有到齐的时候,今天自己也逃了一回课,竟然有点久违的怀念。他大学逃过课,宿舍楼的大门总是关得早早,晚上总是不乏晚归的学生翻墙进去,彼此对视『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再尝试一次翻墙逃课,恍惚竟然有点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虽然这不是什么错觉,他的确回到了学生时代,还是个小学生。
两人沿着墙根走了一段路,林昭蓦然想起那天的武场小树林疑似闹鬼事件,指着问刘陵:“这个季节林子里可有什么鸟兽?”
刘陵推己及人,以为林昭是嘴馋,想了想,道:“能吃的都没了,大的不在这边,小的怕冷的进山过冬去了,好像只剩几只鸟,这几只畜生跟人相处久了,『奸』猾的很,十分难抓,整日在私学混吃混吃,养得比其他鸟肥多了。”
林昭心一沉,看来那林子里的确有什么东西。
一路上想起此事,林昭出去见世面的愉快心情也蒙上了一层阴翳。好在刘陵带路时,一直喋喋不休的指着植株树木跟他介绍作用,俨然一个植物学家。经刘陵打岔,林昭暂时忘却了那点不愉快,重拾心情。
然而,他高兴的太早了。
私学建在栎山下,不远处就是栎水,河流更往下是一处村落,这些林昭来时曾经途经,不算两眼一抹黑,然而刘陵带他走的却是一条上山的路,说是上山也不太严谨,准确的说是环山路。
山之南,水之北为阳;反之为阴。栎山私学在山南水北之处,刘陵带他行走的路线是向栎山更南,栎水之阴,他捡得路都是有人走过的小道,不算宽敞,也不太陡峭,地上落了厚厚一层树叶,踩上去微微作响,显得周遭十分僻静。
“你这去哪里啊?”林昭忍不住问,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与刘陵的体力差距,拿出了马拉松长跑的毅力,跟在对方后边。
刘陵一路听身后脚步判断林昭是否跟上,回头看他面如金纸的模样,吓了一跳。林昭总算忍不住张嘴,大口呼吸,很像离水之后濒死缺氧的鱼。
他的体力和营养供应,远远比不上刘陵,更别提自己原本的身体。林昭深深反醒了昨天的挑食,下定决心以后多多补充营养,不然这身体素质,逃荒都要死半道上。
刘陵显然与他想到一处了,毫不留情的将人拖起来,嘲笑道:“就你这点气力,还不好好吃饭。”
第63章 六三章()
刘陵怔了下; 一把将人提来; 像抗麻布袋一样抗在肩上; 边道:“我刘姓子孙没你这么弱的。”
谁说的?没看到东汉那一群儿皇帝吗?林昭已经没气力还嘴了; 只能脑内想想,虽然刘陵抗他这姿势不太雅观; 更不舒服; 不过他现在再走下去会过劳死的。林昭虽然年纪小又瘦弱; 到底还是有点分量,大约走了一刻钟; 刘陵也遭不住了,只是仍旧强撑着面子不肯放人。
林昭挂在他肩头,一颠一颠的; 暗笑刘陵逞能。他知晓刘陵脾气大,不好说话刺激对方,等又走了一刻才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再被你抗一阵,我就要吐了。”
闻言刘陵赶紧把他甩下来,林昭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在地上; 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要不是地上树叶铺的还算厚实; 起码是个尾骨骨折。他『揉』着伤处; 抱怨道:“你动手之前先打个招呼啊; 我这是人肉不是麻布口袋。”
刘陵一脸无辜:“你不是说自己要吐了吗?”
“能吐才有鬼!”林昭没好气道。离昨天晚食到现在已经快十二个小时了; 他肚子里那点水米早消化完了,又是走了半天的山路,现在饿得饥肠辘辘,简直能吃下一头牛。
他真怀念一日三餐的生活啊。林昭坐在落叶上,忧郁望天,过了一会忆起罪魁祸首,又控诉的去看刘陵。要不是这家伙阻止他带干粮,他至于这么饿吗?
刘陵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干笑道:“别急啊,再走一段路就有饭吃了。”
“你这到底要去哪里啊?”林昭在食物的勉励下,站起身,继续跟着刘陵走山路。缓过了那一段路,加上现在走的是下坡,他终于腾得出空与刘陵说话。
刘陵没卖关子,老实回答道:“栎山村。”
百姓聚居处,城内称里,城外称村,当然书面上用更高大上的“邑”“屯”等字来替换。俗语直接唤作村。阳翟地处中原,地势平坦,少有高山,栎山海拔实在不值一提,绵延很远,拔高到一定程度来看,就是一座无甚起伏的小土丘。
刘陵带林昭从栎山最外围的一角穿过,终于抵达栎山村。
一到栎山村,林昭就知道刘陵为什么要带他过来了。
因为村落里全是木材。
当前的建筑大多是木土结构,视家庭条件可能升级为木砖、木石等等。栎山村建在半山腰,不同于山下的黄土原木茅草屋,除却地基用了石块混合黄土粘合,大部分房屋都是木头所搭,甚至林昭进村的时候还瞧见了几间树屋。
二人一进村就有一只狗飞奔而出,远远冲二人狂吠,紧接着各家各户『毛』『色』不一的狗一个接连一个跳出来,跟在它身后,俨然大军集结。为首的那只黑狗皮『毛』油光水滑,显然伙食不错,领着一群小弟,对看得目瞪口呆的林昭龇牙咧嘴。
林昭不怕狗,可瞧见这样的阵仗也有点打颤。刘陵显然是熟客,对黑狗招了招手,唤道:“偏将军,过来。”
偏将军黑琉璃似的眼盯着刘陵瞧了瞧,扭头冲后边一群龇了下牙,此起彼伏的狗叫声陆陆续续消失,集合起来的队伍鸟兽散去,偏将军迈着步子,傲慢的从林昭身边走过,还甩了下尾巴,正好打中林昭的手,气力不大,就是冷不丁的被甩一下,惊大于痛。
“这家伙……”林昭缩回无辜挨打的手,忍不住盯着名为偏将军的黑狗,一阵新奇,这条狗未免也太通人『性』了。
刘陵显然是熟客,不一会就『摸』着偏将军的头,让它亲昵的『舔』自己的手了。林昭看得心痒,也想试试,可惜人家不怎么喜欢陌生人,见林昭靠近就龇牙发出一阵威胁的呜咽,最后他只得悻悻作罢。
一人一狗玩得正开心,村子里又走出一个少年郎,约莫和林昭差不多的年龄,远远叫道:“偏将军,偏……诶,阿兄?”少年一下子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微黑的脸上浮现了一团兴奋的红晕。
刘陵爽朗的笑了,吐出无聊叼起的草梗,一把将他掂起又放下,道:“一月没见,你这小子又长胖了。”
少年腼腆的『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道:“过了一个旦日,吃得多了些。”
二人叙了几句旧,刘陵这才指了指身旁的林昭,道:“这是我同学的林昭,想做一把弓,所以我带他过来看看。”
少年憨厚,对他有点忙『乱』的一礼:“我叫姚丰,见过林君。”说完这一句,自觉有点太过怠慢,可又找不准话题,抓了抓头发,挤出一句“不知林君用几钧弓?”
林昭:“……”还能不能愉快的对话了?
当下计算弓强的单位有石和钧两种。三石已是强弓,传闻中老将廉颇七十岁了,还能一顿吃十斤肉,开两石弓,三国演义中黄忠用的也是三石弓。钧在古时也称强弓,左传称六钧弓为强,到了汉代由于计量发生变化,通常作为普通人臂力强弱的衡量标准。
像刘陵,可开两钧弓,至于林昭,呵呵……半钧不能更多。
姚丰一问,林昭尴尬,刘陵嗤得一笑,拍了拍姚丰的头,道:“别问了,两个他也没你用的弓强,他怎么好意思出口?走,先去你家喝口水,你阿父没在吗?”
刘陵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姚丰倒是很信重刘陵,领着偏将军在前带路,乖巧回答道:“阿父与兄长上山去了。”
栎山村不大,约莫几十户人家,沿着村中唯一一条大路走去,竟然没几个青壮,全是『妇』孺老弱。这般坐落在山里的村落大多以打猎为生,每次打猎也是有讲究的,总要留点青壮在家中以防万一。怎么他这一路看来全是『妇』人?刘陵有点惊讶,又问:“村子里怎么没见多少人?”
姚丰小声道:“他们都上山去了。”
刘陵脸『色』一沉,“发生了什么?”
林昭不知道他为什么『色』变,目光仍在观察经过的屋舍『妇』孺,栎山村的房子比之梧桐里还不如,狭小简陋,还有不少采用了最原始复古的茅屋样板。如果说秦思梧桐里那处房子已经属于贫民区里的破落低保房,换到栎山村里,已经是比较能见人的了。
『妇』孺身上大多用皮『毛』缝衣服,那些屋子修得越大越新的,衣服用的布越多。如今正是天『色』大亮,不少年老的『妇』人坐在门外纺线,山间风大,将她们花白头发吹得四处『乱』飞。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林昭心里对这时代的贫穷落后有了一个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