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攻略-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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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陈举是真的有些疑『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石清,确定这位直肠子的友人的确没什么玩弄自己的理由,于是问林昭:“那你读过什么算学之书?”
林昭依然摇头。“未曾读过。”
你特么在逗我?陈举瞪他。
“我未读过任何算学典籍,皆有家中亲长所授,数学一道由师长根据番邦文字自有所得。只是经由家变,流落颍川,特前往陈公处求学,还望公授我课业,立人立身。”林昭毫不含糊,长跪在地,恳切请求道。
陈举是传统儒生,通习周礼君子六艺,只是未必称得上门门精通,对于算学他的了解局限于周髀九章二书,更深的研究就没了。以林昭从未学过算书,还能让石清夸一句天赋惊人的情形看来,应该是天赋不错?本着对石清眼光的信任,勉强点了点头:“你基础太差,入我门下更要潜心向学,不可有所懈怠。”
林昭总算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多谢老师,昭铭记于心。”
“我还有一些学生,有的年纪比你大一些,有的稍小一点,这几日正旦他们回家去了,等元月辛酉日你等一同前来,他们随我学经已有些时日,你若有不通,可请教他们。”
林昭连忙应下。
入学面试总算是过了。回城途中石清怕林昭松懈,问他:“你可知陈方公出自何处?”
林昭老老实实的摇头。
石清一脸感慨,“他出身许县陈,乃是颍川一等一的大族,颍川士族林立,其中以四族最为显赫,你且记住,这四家乃是许县陈、颍阴荀、舞阳韩、长社钟,四家门生姻亲旧故无数,后辈人才济济,等闲之辈难以与其结交。”
林昭暗暗记住了这四家,脑中不停将那些熟识的三国人物对号入座,唔,陈群应该是许县陈家,荀家不必说了荀攸荀彧叔侄俩,钟怕是钟繇钟会这两人,韩家他一时半会倒是没想起来。
林昭正思维发散,只听石清幽幽叹息,“可惜英才辈出,皆受制于党锢之祸。”
林昭暗道,不必可惜,用不了几年黄巾『乱』起,皇帝就要大赦党人。没想到石清与党人没什么太多交情,立场看起来中立,私底下却很同情这些儒生,大概算是民间风向的一个反馈。
这令林昭愈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石公仿佛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太多,连忙转移了话题,叮嘱林昭上学的一应事宜。林昭不敢怠慢,立马专心致志的记下,准备次日先把东西准备齐全。
回到家时,秦思没在屋里,林昭略感奇怪,将饭菜热过一遍,等了好一会,眼见天『色』已暗,关闭里门的钟声响起,还是不见秦思的踪迹,终于按捺不住,出门找人。
他先在周围问了一圈,幸而旦日没过,人多眼杂,秦思的特征又很明显,真让他打听到了去向。等林昭弄清秦思的去处,忍不住皱紧了眉梢,先去寻了李平,李家在梧桐里根繁叶茂,族人不少,聚在一起吃饭,又唱又跳的,林昭花了好一阵才寻到正在拼酒的李平和李步二人。
酒的度数浅,可他们喝得不少,一张脸仿佛被火燎过,红彤彤的,一张嘴就是满口酒气:“阿昭……来喝一杯。”
林昭强硬的将人拉到一旁,李平醉醺醺的伏在他肩上,手舞足蹈道:“再来……我还能喝。”
他十分怀疑面前这醉鬼能不能帮上自己,可现在里门关了,林昭只能请李平帮忙,两手揪住对方衣袖,使劲摇了摇,“李君,你可知道魏大住在哪里?”
他把这句话反复问了几遍,李平终于稍稍清醒了一点,皱眉思索片刻,“魏大……在东十七户啊,你寻他做什么。”
“谢了。”林昭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决定还是一个人去找秦思。李平这模样实在指望不住,但愿秦医生他逢凶化吉,别出什么差错。
夜晚的梧桐里由于各家各户通宵达旦的欢庆,显得灯火通明。
东十七户的魏大家虽然点了七八盏豆灯,将屋子里照得极其敞亮,却是一片静悄悄,少闻人声。秦思坐在榻上,探手试了试床上老『妇』的体温,又探手在她颈上听了听气息,终于站了起来。
男人一直警惕的立在他身后,见人起身,铿然一声长刀出鞘,指着秦思问:“我阿母如何了?”
秦思便是脾气再好,被人用刀指着『逼』问也高兴不起来,何况他的脾气还不是很好,当下冷冷道:“还没死。”
男人人高马大,四面灯火下人影近乎于无,手里的刀平平举着,正落在秦思肩头,刀刃寒光森森,仿佛只要轻轻一送,就能斩断那截纤细的脖颈。
秦思倒是胆『色』过人,不甘示弱的望着魏大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眼神锋利,冷意森然。
一旁严堪瘫倒在地,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打得。他满脸鼻青脸肿,十分凄惨,可惜出卖自己的劣迹在前,秦思实在奉欠同情心。
至于魏大的母亲,她才从休克中转危为安,此时还在沉睡。
秦思被人一路挟持而来,耐心已经告罄,径自抬脚走出一步,魏大愣了下,情不自禁的退后,等秦思走出三步,他也退了三步,自觉颜面无存,干脆一咬牙,反手收回了刀,还入鞘内,切齿道:“看在我阿母暂且无事的份上。”
秦思不屑的弯了下嘴角,讽意满满。
他还在向外走,魏大没有再用兵刃胁迫,上前两步,一把扣住秦思的肩膀,厉声道:“治好了我阿母你才能走!”
他气力太大,抓痛了秦思,少年皱了下眉,面无表情的看他:“气疾无『药』可医。”
以现代医学的发达尚且无法彻底根除哮喘,何况古代,魏大的母亲能在急救下勉强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福大命大了。
魏大不信,越发用力的捏住了秦思单薄的肩,“你骗我,你刚刚还救了她的!”顿了顿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急切道:“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治?你治好我阿母我可以给你钱,对,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钱!我有很多钱!”
秦思平静的看他,灯火下瞳光清亮,“如果我治不好呢?”
“治不好……”魏大脸颊抽搐了下,表情渐渐狰狞,“治不好就让你以命偿命,你!”左手指了指秦思,随后一转,落在严堪身上,“还有你!”
听闻这话严堪身体颤抖更加厉害,如同风中残烛。
秦思笑了,眼窝深深,笑意浅浅,未入眼底。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道:“我为什么要给她偿命,她命不久矣又不是我的错,我是医生却不是神仙,世上多得是我无能为力的病症。她这气疾十年前我能救,五年前我也能救,哪怕三年前我照样能救!唯独今日我救不了她!”
魏大一双眼凶狠如杀人的刀。
秦思恍若未觉,继续道:“这两年她日夜劳作,不得修养,早已亏空了身体,不过强撑一念,苟延残喘。此刻你来求医,敢问将死之人如何能救?”
第47章 四七章()
他年少气盛又粗枝大叶; 对于母亲的病情少有关心; 等到病情爆发; 求医无门; 莽撞之下惹出是非,不得已避到行伍之中; 一连两年; 不闻不问。若是母亲病情恶化全由他这一走; 再也无力回天,还有何面目再见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母亲。
魏大一时心神震颤; 只是他到底是刀锋血雨中厮杀过的人,心理素质远比常人出『色』,很快从这些负面情绪中挣脱; 眉目煞气凌人,抓住秦思肩膀的手无意识用足了气力,痛得秦思面上微微泛白。
正当这时,木门哐当一声; 被人猛地推开,伴随而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只知杀人偿命,从未见过强迫医者诊治不救之人; 还要其以命抵命的。不知我汉何时有这律令?赫赫天日; 便是府君也不敢如此罔顾人命; 你不过一介武夫; 竟敢大放厥词?”清清朗朗的少年声线; 端的义正辞严; 怒气勃然。
魏大一怔,来人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少年,穿一身挺阔织锦袍,深沉赭『色』为其平添了几分沉稳,没留童子垂髫,霜『色』发带束了同『色』布巾遮髻,俨然大人形貌。
眉眼俊秀,神『色』坦『荡』,吐字掷地有声。不是林昭,还有何人?
秦思心下一松,袖中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摊开,沁出一片濡湿,他不是不紧张,只是比旁人更能忍一些。进门之后,林昭先看了眼秦思,待确定他全身上下并无伤痕,方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转向这位一言不合就掳人的魏大。
林昭听秦思提过他,这是第一次见真人,男人的脸十分粗犷,眉浓眼深,方脸阔口,带些粗躁的暴戾,颊上一道疤横斜延入耳廓,不太深刻,额头下巴也有淡淡伤痕,为这张脸平添了几分野『性』的凶狠。
男人身材壮硕,几乎有林昭两个高,然而他的气势丝毫不弱,仰着头,眼神平静,含了一股少见的肃然沉凝,“我朝募兵从征,有‘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之说,君既然自托行伍,不知为何三载还乡,可有府君将军赦令?”
他一开口先问来历,魏大眼皮跳了跳,想起了自己打听秦思住处时听见的零星议论。据说秦思兄长林昭很有出息,小小年纪已在北市做了小吏,今日一见,不仅有出息,胆『色』也是不俗。
东汉终究以士为尊,兵卒地位低下,魏大早年在市井厮混,地痞无赖讲究的就是一个欺软怕硬,他虽是混不吝的『性』子,到底还是知晓什么能惹什么不能,林昭此番言行令他心中忌惮,却不敢轻举妄动。
林昭敏锐捕捉到了魏大的退却之意,不想『逼』得他狗急跳墙,冷冷一拂衣袖,作出一副士人的高傲之姿:“蛮人武夫也敢欺我族弟,待家师游学归来,我定要告知尊长,请其规劝明府,处置宵小狂妄之辈。”
说罢瞟了一眼秦思,道:“阿思,跟我回家。”
秦思十分配合他的表演,低眉敛目,跟上林昭离去的脚步。
魏大被他唬住,以为林昭大有来头,没敢拦人,竟眼睁睁的见二人走远。
外边天『色』已经漆黑,只有邻户的篝火引路,两人默无声息走了一段夜路。回到家中,林昭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坐在草席上,问秦思:“秦思你怎么被这人找上了?”
秦思坐在他对面,抬手『揉』着被魏大捏痛的肩,“我上次给了严堪一张治哮喘的麻黄汤方,他被魏大抓到,出卖了我。”
林昭默了默,帮他盛了碗饭,语重心长道:“秦医生,你悠着点,先别把名气刷得太大,不然我怕小小一个作册保不住你,古代医闹不是说着玩的,你看看华佗,一代神医照样惨死。”
秦思没回应他的笑话,接过碗,说:“我会暂时放一放手上的事情。”
林昭一愣,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哎,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们的小命都掌握在医生的手上,您可千万别因噎废食,放弃治疗啊。说到底还是我等级不够,不能保护核心资源,秦思你现在就是我方核武,砸锅卖铁也要支持你的工作。”
秦思笑了下,“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本来也想暂时退居幕后。”
他无意在这件事上纠缠,问起林昭今天出城的见闻,林昭一五一十说了。秦思对于大环境还有点了解,道:“许县陈应该就是陈群出身的家族,陈群祖父陈寔是东汉名士,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你听说过梁上君子吧?就是他祖父陈寔的典故。”
“哦哦……”林昭恍然,“原来是他啊。”
秦思想了想,又说:“陈寔虽然出身许县陈,应该不是大宗出身,我记得书上提过他出身微寒,不过这四家往来频繁,互相联姻是真的。我记得陈寔起初娶妻钟氏,后来妻子过世又娶了荀氏女,你认识了陈家,其他三家,说不定也能陆续接触到。”
秦思将了解的情况一一道出,权当是参考意见,林昭听得十分仔细。
秦思翻了一下记忆库,努力为他多做一些课前准备。“陈群和荀彧的具体年纪,我不太记得。荀彧比郭嘉大六七岁,荀攸又比荀彧大上六七岁,钟繇还要比荀攸大几岁,后边这两位应该已经成年,不过,由于党锢牵连一直没有出仕,你日后或许还有机会与他们见面。”
一句话为林昭带来了相当的展望,他神情有点振奋,想想年纪尚小的鬼才,深感荀攸、钟瑶这种已经成年的历史名人才是真正的粗大腿。
当下历法虽然划分出了一到十二月,天数还是根据天干地支计算,元月辛酉日是五天后,陈举为林昭留了一定的准备时间。
陈家私学算是寄宿制学校,提供住宿,饭食自理,书本笔墨学校也不包,这些成本太高,如果对这些大包大揽的话,恐怕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