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攻略-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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臀』,挪到秦思身边,小声说:“秦医生,要不要再给他们出个等比数列相加?”
秦思的眼神很谴责,很令人发指。
还装!早看透你了,林昭轻哼一声,笑眯眯道:“子曾经曰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秦思沉默片刻,提醒他:“这好像不是子曰的。”
两人交谈的声音很小,只有距离较近的郭嘉与郭夫人听见,郭成见怪不怪,他们不是颍川人,私底下用方言交流更方便一点。倘若不是人前,林昭与秦思说话都是用普通话的,毕竟上古汉语那含混不清的大小舌音堪称穿越后最大挑战,说起来太别扭了。
如果说中古汉语与普通话还有不少相似音节,更早的上古汉语可以说是另一种语言了。林昭觉得东汉话难学,神似外星语言,旁人也听不懂他们的普通话,无形被隔绝在外,即是方便也是阻碍。
郭嘉亦不例外。
他一直在揣测林昭与秦思的来历,并将其作为一种游戏而乐此不疲。听见两人用一种他完全未曾听过的话交谈,不免生出了一种穷根溯源的兴趣。九州辽阔,各处风物不同,语音也有差别,比如河东与河内,东都与西都,细微之处皆有不同,这是由于地域所造成的差异,越是封闭的地区与他处言语差别越大。
自从光武皇帝定都洛阳,大汉官话以洛下音为准,官员考功中便有官话一项,士子儒生也人人以说洛下音为荣。颍川学风昌盛,早年有“天下官三分南阳五分颍川”的童谚,虽说其中多有夸大,可朝堂多颍川系却是不争的事实。
颍川官吏士人多讲洛下音,由吏及亲,由亲及仆,多年下来,颍川音与官话差别极微。
林昭所说只听音韵的话,与官话甚至他听过的任何一种地方音都不同,咬字利落,尾音断得干脆,连发音方式也大相径庭。若不是他试图以族师所授的切韵法分解了一下,发现林昭说话的个别字词有同音之处,同属汉话切韵音,怕是要以为他是什么番邦外域之人。
郭嘉想得越多越觉困『惑』。
林昭哪知他这热衷于扒人马甲的癖好,还在给秦思出馊主意。
第41章 四一章()
“差不多得了啊!”秦思鄙视他。
你一个用高斯算法考初学者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林昭眼神无声透『露』出类似讯息; 四目相对厮杀了一阵; 林昭败下阵来。
“好吧。”他比不得医生心理素质过人; 小声问:“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惹了你?你不会今晚真要留堂吧?我们这破屋子; 哪里挤得下这么多人?”
秦思笑而不语。
林昭打听情报碰了壁,长长哦了一声; 下定决心等下绝对不帮秦思说话; 看他静静装『逼』。
约莫距宵禁还有一个时辰; 赵斗开始探头探脑,透过直棂窗望一眼天『色』; 起身又坐下的动作刻意放重,像是故意提醒。可秦思依然低头在木板上涂画,神情专注; 不为所动,林昭又一门心思伏案练字,难免媚眼抛给瞎子看。
倒是赵墨和苏充被他影响,有点心神不定; 当这二人也频频外顾时,秦思屈指敲了敲木板,笃笃两声; 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题解出来了吗?”他声线偏低; 冷冷如冰击脆玉; 含了轻微的不耐。
赵斗嘴角刚『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又迅速僵滞。
赵墨苏充连忙低头; 咬紧牙关继续算。郭夫人见方小史的进度; 略略皱眉,可这不好向林昭求情,至于秦思……也不像容易说话的人。
她在场扫视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郭嘉身上。郭嘉见林昭秦思二人有事,正百无聊赖的在一旁闲置沙盘上画了格子,左手和右手下棋,一边落子一边思索,觉察到郭成的求助信号,心想:秦思摆明要教训人,他出面干涉难免多事,可郭成之父又对自己有恩……
眼神掠过正堂通向内室的布帘,他手指一跳,如梦初醒,向郭成微微颔首,腾地站起身道:“天『色』已晚,我先走一步。”
郭成愕然不已。这不大对吧……
林昭秦思起身送郭嘉到篱笆外,歪歪斜斜的木篱一侧,郭家仆还在等候,郭嘉登上轩车,即将离去时,忽的回头问:“秦兄不会打算拖到最后一刻才放他们回去吧?”
秦思不置可否,若然同他拱手道别。林昭暗暗比出一个手势,夸奖他:小伙子,你真有前途,说的很对啊。郭家仆一扬鞭,牛车摇摆而去。郭嘉坐在车内,回想林昭方才的动作,右手伸到面前,带点生疏的四指握拳、大拇指向上竖直,虽不解这手势的含义,看林昭的表情,像是称赞,这也是他们家乡的风俗吗?
这对兄弟,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轩车上少年无声笑了笑,狭长的眼弯出一点狡黠。
送走郭嘉,两人刚回门口,就听里边赵斗的声音。“长兄,今晚若是无法回家如何是好?”
赵墨的声音带点恼怒,“若非你胡『乱』说话,不敬秦先生,哪里会这样?”
林昭恍然,侧目秦思,以口型道:“你这做得太明显了!”
秦思不动声『色』,继续偷听。
“我、我怎么知道?”难得向来木讷寡言的兄长发怒,赵斗有些畏惧,更怕他回家对赵班说到此事,以赵班火爆的『性』格,多半要将自己打得鬼哭狼嚎,几日下不来床。一念至此,赵斗更是后悔莫及,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思脾『性』这么大,不过说他几句便如此报复。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所谓杀鸡儆猴,身为被儆的那只猴,苏充始终乖觉而理智的保持着沉默。秦思推门而入,赵家兄弟立马闭嘴,再没吐一个字。
此时距离宵禁不过半个时辰。郭成短暂的错愕过后,似是明白了郭嘉的意图,坐在方全身后不动如山。方全是成年人,又有筹算的基础,已然思维定型,比起赵家兄弟苏充三人接受力弱一点,运算能力强一些,正苦恼于阿拉伯数字的加减代入方式,解题时生生将思路拗到另外一条道上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一会算得汗出如浆。
真是度秒如年。赵斗如坐针毡,没有一刻安稳,甚至想是不是去跟秦思道个歉。
奈何对方并没有给他机会,轻轻一击掌,引得其他人抬头看后,眉眼平淡吩咐道:“念在你们初学,今日先算到这里……”
三人如蒙大赦。
方小史扬着脸,还有点茫然。
“没算完的,明日再来。”
林昭真服了秦思这大喘气,好笑的看赵斗从喜出望外转化为如丧考妣,变脸太快,演员都没他专业。赵墨还想说点什么,他负责任的『插』了一脚报时:“你们再不走就要犯夜禁了。”
犯禁之罪,轻则拘禁,重则处死。
众人不敢怠慢,连忙出门。
人走室空,林昭立马没了正行,半边身子歪在桌上,两条腿抽出来先『揉』了『揉』。古代正坐真不是常人能忍的,今天在齐家就没松泛过。他手上边按摩边问:“怎么火这么大?”
秦思淡淡说:“你待他们太宽容了。”
这是林昭长年累月为弟妹辅导功课留下的职业病,谁让青少年教育以耐心引导温和启发为主呢。
林昭讪笑一下,知道自己不太强硬,可他又有点不服气,说:“就算你说的有理,揠苗助长也是不对的,不管是学习还是纪律都不能一蹴而就。”
秦思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他们可以的。”
第二天才开里门,秦思林昭刚刚整好仪容,还没来得及吃早饭,窄窄的外堂便被人填满。赵班苏娘苏充父母早鼓没响就等在各自里门口,一解禁,立马带上人赶来梧桐里,手里提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赵斗一瘸一拐跟在赵班身后,大喘气都不敢。赵班与林昭相识甚早,渐渐没了从前的无所顾忌,站在林昭家中,暗暗踢了一脚赵斗。赵斗情不自禁的咬了咬牙,没动弹,又被父亲踢了一脚,当下疼得一个激灵,他无法,光天化日之下,衣襟一解、一掀,『露』出结识魁梧的上半身。
卧槽!这要干嘛?赤膊摔跤还是卧冰求鲤?林昭惊讶。
赵斗到底是个半大少年,没顾忌到旁人的感受。在场三位女眷,苏娘和苏充母亲还好,郭成到底出身不同,教养不同,连忙移开了眼。
赵班来时提了一个大藤筐,只见他弯腰在里边翻找一遍,掏出一根三尺长的荆条丢到赵斗面前。
哦,负荆请罪啊!林昭这下明白了。赵斗还挺有文化,知道负荆请罪一词。
冬日冷冽,寒意有如针刺,『裸』了上半身的赵斗一个激灵,低头捡起荆条抱在怀里,闷不吭声的跪倒在地,对林昭秦思大声道:“我不敬尊师,还请两位先生责罚。”
苏充的母亲以手轻轻推了苏充一把,示意他好生看着。
风从大开的门户穿堂而过,冻得赵斗浑身发抖,然而林昭与秦思不发话,谁也不敢叫他起来。赵斗憋着一口气,硬邦邦的跪在地上,抱着荆条,面『色』渐渐青白。
可秦思依旧面无表情,不说起,也不说罚。
赵斗虽说顽劣,到底未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古代医疗条件又差,林昭有点心生不忍,情不自禁的看了秦思一眼、又看一眼,醉翁之意不言而喻。
好在林昭知晓这是秦思立威的时候,没出声拆台,即是如此,秦思也被气得哭笑不得,他早知道林昭心软『性』情温厚,不然也不会对病中的他不离不弃,也不会收下赵班与苏娘的人情。
他总把赵斗当小孩看,却忘记自己在旁人眼里才是不折不扣的孩童。年幼本就不易立威,如今二人对赵家有授课之义,赵斗尚且如此,若是退让半步,日后岂不更无法无天,徒增无尽烦恼。
赵墨一直在旁默不吭声的看着,见荆条上木刺将赵斗胸膛手臂扎出血珠又迅速凝结,而赵斗始终无所觉察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咬咬牙,利落的将上衣一脱,从筐里捡起最后一根荆条,一把跪在弟弟身旁。
“阿斗不敬师长,也有我管束教导不力之罪责,还请先生并罚。”
赵斗惊讶的偏头看这个素来不亲厚的兄长,发白的嘴唇颤抖了下,没说出话来。兄弟二人『性』格天差地别,赵斗有些地方像父亲,平日在家中更得父亲宠爱,是以对赵墨也不够敬重,未曾想到今天他竟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眼眶微微泛红。
然而面对赵斗感动的神情,赵墨却连忙低头,一瞬间愧疚涌起,令他几乎不敢面对弟弟。如果不是他的放纵,赵斗或许还不会如此。他毕竟身为长兄,呵斥制止赵斗,对方未必不从。可……凭什么呢?二人幼时丧母,赵班并未续娶,家中大小事务全仰仗父亲,赵斗仗着得宠,几次与长兄争执,他虽然木讷沉默,到底是家中长子,心底哪有不怨的?
第42章 四二章()
赵班不是不心疼; 他膝下只有三子一女; 幼子还夭折在三岁那年; 落在讲究多子多福的时人眼中; 子息未免单薄。家中『妇』人生下幼子产后高热而亡,父母兄长皆催他续娶; 赵班尚无此意; 不堪其烦之下; 干脆借口工事搬到了公输里,只带二子同住; 平日教授一些木工活计。
为难之时他甚至想过不要二人再学什么算术,只是这一时冲动到底被强行抑止。他『性』格虽鲁直,却知晓世道之艰难; 匠人之卑贱,若是二人算学有成,他再回家请族亲帮衬一二,赵墨赵斗未必不能弃工从吏。
他以墨斗为二子命名; 是盼他们曲直分明,却并不希望二人子承父业,一辈子为工为匠; 与商贾贱籍七科谪为伍。
苏娘眼神沉了沉; 她与赵班熟识知其家中境况; 余光见赵家兄弟嘴唇泛白; 秦思仍岿然不动; 微有不满; 不知他如何才肯罢休,难不成非要赵家兄弟以死谢罪?想到此处,她不由一个寒噤,也不是……没有先例。
去岁城南余泽乡李氏宗族一学生顶撞私学师,口出恶言,后被其师告至族长、乡三老处,三老以不敬悖逆为名笞其二十,族长也勒令学生不许再进私学,后来这学生便卧病在床,几日便亡故了。乡民畏惧他的死,以为天降病疫于这等不尊师长之人,此后更加约束家中后辈,避免重蹈覆辙。
苏娘的婶母便是出自李氏宗族,回娘家得知这事,很是在亲眷面前宣扬了一番。她说得更详细一些,学生受了荆条笞刑,回家便高热不起、伤口乌青、四肢痉挛,没等到巫人上门就断了气息。
苏娘心愈发沉重,现在受上一场凉,便是赵墨赵斗日后病死,旁人也怪不到秦思头上,这分明不过七八岁的小童,会有这么狠毒的用心吗?
苏充没发散这么多,他与赵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