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少年行-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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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公司是不能去了,只能找新的工作,而且现在家里开支实在是困难,王泽需要尽快找到能赚钱的工作,好贴补家用。
马上找到还能赚钱快的只有建筑工人了,可即使是工人竞争力也是很大的,你要不是个熟练工,而单单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白丁,那么你就只能扎在人堆里等着工头们挑人了。
劳务市场王泽来了两天了,之前来了好几辆卡车,没有一个工头看上他的,虽然他现在壮实了很多,但是与周围魁梧的身格一比,就显得单薄了许多。不过幸运女神是喜欢年轻的小伙子的,终于有一天,让王泽钻了空子。
这天来了好几辆卡车了,能挑的人都挑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了。临近中午的时候,好多人都失去了耐心,打算离开的时候,又来了一辆卡车。工头下车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一吆喝全都上了卡车,没办法谁叫他的工期赶得紧呢。
有了工作王泽干的特别起劲,搬砖,和泥;推石,运沙。不知疲惫,不辞辛劳,不要命的干着。他知道这是他的一个机会,一个几率很小的机会。如果能够留下来,最少小半年的工作就有着落了。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任何时候,多干活少说话是有好处的。傍晚快要收工了,工头一边监督着发钱一边随口问起了那个还在忙碌着的名字。多数人放下手里的家伙事要领取回家的时候,王泽还在收拾着他场地。不管如何,还没到下班的点呢,就要坚持到最后。不能让人家戳自己的脊梁骨。
工作结束了王泽颤抖的手接过今天的劳务费40块钱。不容易啊,40块钱啊,攥在手里一种发烫的感觉。突然工头按住了他的手:“累吗?”
“累”王泽实话实话。
“明天还来吗?”
“来!”王泽坚定的点了点头。生活逼的他必须学会坚强。
“明天给他一个名额,算小工吧。”工头放开了王泽的手对旁边的人说的。*来的太快。王泽咽呜的说了声谢谢。就这样王泽留了下来,每天也有了固定工资。虽然很累,但是他很快乐。
生活就像一个强奸犯,无尽的凌辱了你以后,还问你爽不爽。而最可悲的就是你面带娇羞,假装*的样子。
不知不觉中王泽在工地上干了三月了,每天工作完,晚上睡得时候。左手臂还隐隐的作痛,但是一般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看来应该是留下病根了。不过,工地就像是一个露天的健身房,王泽长高了,也壮实了,古铜色的皮肤也摆脱了奶油小生的角色。
有天下班,王泽拎着工地中午的剩饭往家走,他很高兴,餐盒里还省着一段鱼,爸爸最喜欢吃鱼了。回去兑点青菜炖一炖,对爸爸来说又是一顿很好的下酒菜。
临近家门他看见了一个好久不见的身影,他把餐盒往背后躲了躲。“你来了。”面对多日不见的好友。王泽生分了很多。
“你下班了。”黄波说完,场面沉默了几分钟,这对两人来说是不多见的。“搬家了,都不告诉我,我找了你好久。真的有这个必要吗?一个同学都没有联系,你心够狠的。”
“我、、、”王泽连反驳都苍白了许多:“我不想麻烦你们。”
“麻烦?你说的是人话吗?小学的时候,你跟我借橡皮一借不还,你说麻烦了吗。初中,咱哥俩第一次打架。对方给我脑袋开了瓢,你拿着酒瓶追了那小子三条街。我说麻烦了吗?这时候了。你跟我麻烦。”黄波越说越激动,他指着王泽鼻子喊道:“你他妈就是矫情。”
“对不起。”
黄波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泽“你还是不是爷们了。对不起都说出来了。”看着越来越惭愧的王泽,黄波意识到自己过激了。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王泽说道:“我一个远房的叔叔在国企工作,他们那里正在招派遣工。不过,这个工作就是三天两头的得出差。在家的时间不多。我都联系好了,什么时候来,你吱一声。”
“谢谢你。我怕、、、”说到底王泽还是有些担忧
“怕什么啊,怕魏强那孙子啊,我发现你越来越没意思了,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劲啊。这两天,给我答复。”黄波怕王泽又瞻前顾后的赶快转移了话题:“我跑这么远来了,你不招待招待我。”
“谁求你来了。”黄波一嬉皮笑脸的打岔,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王泽也轻松了许多。
当天晚上在小区不远处的一个小摊上,两个半大不小的小子胡天海底的吹着牛逼。仿佛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的样子。喝多了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了一场。然后又买了酒菜在王泽小区的楼顶又聚在了一起。
“你有没有梦想啊?”王泽突然问黄波。
黄波就着冷风喝了一口啤酒说道:“我想做现代的韦小宝算不算,吃香的喝辣的,有权有势,金银财宝,美女如群。”
“有点正行,说真的!”王泽认真的说道。
看王泽是认真的,黄波认真的考虑了考虑,“现在有个模糊的概念,想恋爱了,找个心爱的女人过一辈子。”
“你说的是王欢吧,对了,你们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王泽好奇的问道。
“还是那样,她还端着呢。你也知道,女人嘛。不过你说也怪了啊,这么长时间了,我对她吧,说是了解吧,有时候又琢磨不透。有时候一天不见吧,这心里就跟猫挠的似得。自己想摆个架子吧,嘿,一见到她就跟哈巴狗似得。你说我是不是特没脸没皮啊。”
“看来是真恋上了!”
“所以啊,我现在的梦想就是好好赚钱。跟心爱的她结婚,跟她生个大胖小子,每天回家了,她在家里等着我,然后服侍我脱了外套,一鞠躬说句老公你辛苦了。我想这大概就是我的梦想,你的呢?”
“我的啊,我想做一个作家,不是真正的作家,像什么鲁迅啦,高尔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什么的,我是做不来的。就是作家,我也说不上来。”
“作家?就是坐在家里的吧,哈哈!”
“没错!就是坐在家里的,哈哈!”
挚友,这个词说不清这个词是鉴于友情多一点还是亲情多一点。有的人宁可是甩了女朋友,也不会离开挚友,确实令人费解。也许挚友什么都不算,只是算是你倾诉的话筒,对别人的爱恋、抱怨、恨意。甚至于你吃喝住行哪怕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会毫无戒备,打开心扉。又或许挚友是你在这个浑浊的社会里最后一块纯净的花园,不许任何人染指,不许任何人践踏。(未完待续)
第八章 初冬的第一场雪()
王泽终究还是没有去成黄波叔叔的公司,因为王仁德病了。也许王泽他妈去世时候,王仁德就应该病倒的,但是为了儿子他,虽然很伤心,也只能假装坚强,有泪往肚里咽。可结果呢生生憋出了内伤。等办完丧事的时候,王仁德也发觉了身体不得劲,想着什么时候去医院里看一看,结果又出了王泽那么一件事,又是着急又是上火的,愣是忘了这回事,于是这病也就耽误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天王仁德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晕在了车上,也幸亏当时踩了刹车,没酿成什么大的事故。
王泽着急麻黄赶到医院的时候,王仁德已经打上了点滴。老张帮忙垫的医药费。瞅见王泽,王仁德死活让王泽回家拿钱还了老张,而老张又死活不要,两个倔脾气一对,老张还是没有倔过王仁德,他叹了口气拿了钱回了家。
这人一进来医院,就算进了花钱窟,做胸透,做ct,做核磁共振,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内科的外科的,只要是花钱的检查全都做了一个遍,王泽兜里攒的那些钱花了一个底朝天,可医生愣是没有查出什么结果,不仅如此,而且他还一边催着王泽做别的一些个不知名的检查,一边又给王仁德开了几瓶葡萄糖。
可折腾半天,王仁德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王泽看了心疼不已,但是也没有办法,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看病啊!不当家不知茶米油盐贵啊,当初王仁德借高利贷王泽还不理解,可再看看现在的自己离借高利贷也不远了。
王泽正琢磨着生计问题呢,王仁德却自个拔了吊瓶,扶着墙走了出来。不管王泽怎么劝,就是要回家。“我的病我知道,没多大事。就是前段时间累着了,身子虚。咱别往医院里扔钱了。咱也仍不起。你呀,回去了多给我买点好吃的补补,过两天身子有了力气也就好利索了。走吧!”
王泽拼命拦着,这个时候不能由着病人性子了啊,他刚失去了母亲,可不想再失去父亲了,世界上他就这俩亲人了。
但王仁德的性子轴,三匹马都拉不回来。他死也不进医院的大门了,于是王仁德拖着软哒哒的身子回了家。
至此以后,就有王泽忙的了,他一般头天晚上先做好明天一天的饭,第二天他早早的上工,而饭菜王仁德稍微热热也就能吃了。王泽变着法的给父亲做好吃的,天天不重样,挣的钱都买成了补品,可就是这样补着,王仁德的身子也没见好。而且还越来越差了,最后竟然还卧床了。
这样王泽就更忙了,必须家里工地两头跑。人也没有个休息的时候,渐渐的也就瘦了,腮帮子都陷了下去。他也不是没有愁过,晚上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愁,愁的都有了少白头了。可愁能解决问题吗?第二天不还得继续生活吗。
一天晚上王仁德把王泽叫道了跟前,说道:“儿啊,爸爸这一生啊,也就这样了,你妈妈走的突然。你也没见到最后一面,这几个月来。你没日没夜的照顾我,也算补了你妈妈的缺。你心里也别有什么遗憾。”
他这一说,把王泽眼泪都说下来了,“爸,你这是说啥啊,你会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明天天一亮咱就去医院再好好查查。指定会没事的。”
王仁德抬手打断了王泽的话,“你听我说,我自个的身体自个心里有数,别花那个冤枉钱了。真的,爸爸这一生也算值了,活着的时候,有你妈陪着,临走的时候,还能享受几天天伦之乐,这辈子值了,真值了。可临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从小看着你长大,我也算清楚,你啊跟我一个脾性,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朋友也围不住几个,得罪人还得罪不少。哎!”
“爸,你别这么说,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的,我现在能够自个赚钱了,以后我还会赚更多的钱,我孝敬你,我给你买车、买房”
“好了”王仁德疲惫的打断了王泽,说道:“我累了,你也去睡吧。”
“嗯。”
待王泽回了自己的屋,王仁德木愣愣的看着房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束白光射在了屋顶,无数的飞虫飞蛾扑火般的聚集,渐渐的竟汇集出了王妈妈的脸。“舒曼啊,不知道我做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啊。我马上就要来陪你了,可是却放心不下我们的孩子啊!哎!”一声深深的叹息了结了残梦。
王泽这晚睡得很不踏实,噩梦一个接一个,冷汗就像后半夜的露水,冷冷的侵湿了被褥。梦中他果真变成了孤儿,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两个孤零零的牌位。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泪水流进嘴角,苦涩的味道。
天一亮,像往常一样,王泽起了一个早,准备早餐。毕竟昨天的伤感不能为今天的苟活买单。
“爸,饭马上就好了,一会我就给你擦脸啊。”王泽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子,他准备摊个鸡蛋对付两口。平时这个时候,王仁德都会答应一声:“知道了。”但今天却没有。“爸”王泽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答。
嘡啷一声,碗筷掉在了地上,蛋黄流了一地。王泽愣了一下,然后一切力气都抽空,整个身子都软在了地上,王泽仿佛是没了灵魂的僵尸,呆呆的待着很长时间。待感觉到了地上的凉气,他才叹了一口气,强打精神站了起来,还有许多后事要等着自己办呢。
他进了里屋,摸了摸父亲的手,王仁德的身子早就凉了。王泽把父亲的手放了回去,表现的出奇的平静,也许该流的泪水昨天都流光了。他拿起扫把,把客厅的碎渣清理干净,又重新从厨房里拿出了一副碗筷,打了一个鸡蛋。摊开。像平时那样煎了两个个鸡蛋,煎完后拿到客厅,放上两副碗筷。平时这个时候。父亲都会先闻一闻,然后赞上一口:“我们家阿泽厨艺有进步了。”
但今天不行了。王泽必须先自己尝了,鸡蛋放在嘴里,如同嚼蜡。鸡蛋忘放盐了,怎么能够忘记放盐的呢,我怎么能够忘记放盐了呢!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