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错之合-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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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谢政婷侧过身,倔强地看着他,“我就要和你一起走,我要和你一起摆脱这里!”
“婷婷!”
“我不会下车的!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听!”
谢政远叹了口气,也罢,这丫头从小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倔脾气上来谁也劝不听,“师傅,不去明城岭秀,去景都盛世。”
景都盛世是谢政远三年前买下的一处房产,但没人知道,那并不在他名下,房屋所有权那一栏写着的是“纪暖飒”三个字,并且该房产还在公证处做过公证。
到了景都盛世,谢政婷给她二哥要钥匙开门,谢政远只说:“去按门铃吧,里面有人。”
门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头发也有些花白,她匆匆跟谢政婷打了个招呼,就急急忙忙去帮着谢政远送纪暖飒回房间。
“怎么成了这样子?”那妇人站在谢政远身后,满脸怜惜地看着纪暖飒。
谢政远坐在床边,手指轻柔地抚过她冰冷的脸颊,眉头紧紧皱着,瞳孔深处紧缩着沉痛,“云姨,麻烦你放一池子热水,让她泡了暖暖身。”
叫云姨的妇人“哎”了一声,退出了主卧。
谢政婷疑惑地目送云姨离去后,转而问谢政远,“二哥,这个云姨……是我们小的时候在你家照顾的阿姨,是吗?”
谢政远点点头,“是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纪暖飒。
“叔叔过世以后她就走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谢政婷叹了口气,走到谢政远跟前,忽而一本正经地问,“二哥,你跟我说句真心话,你是真的喜欢纪三小姐吗?”
谢政远抬眸看了看她,抿唇不语。
谢政婷看看他,又看看纪暖飒,垂眸重重地又叹一口气,“你别看我什么都不管,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年来你和我爸爸一直对着干,你想要夺回原来叔叔的东西,可是我爸爸不放手,因为他认为那凝聚着他多年的心血,基于这层关系,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哪怕是事不关己的我。所以现在,我问你对纪三小姐的感情,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理解。但是我要告诉你,不管你和我爸爸有什么争执冲突,那都和我无关。”
“在谢家,你们都觉得我最幸福,每天无忧无虑的,可是你们并不知道,那只是表面。就算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依然认为我过得并不快乐。爷爷宠我,是因为我于谢家的企业意义并不如你们重大,她就是要把我宠得不知疾苦,离不开富裕的生活,才好安排我将来门当户对的人家。可那种生活并不是我要的。二哥,我对你没有任何敌意,相反的,我很喜欢你,还有三哥。你们为了喜欢的人可以违背爷爷的意思,我和我哥却做不到。”
“好在我哥和纪二小姐日久生情,也算两情相悦,可我就没那么幸运了。二哥,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告诉你,作为妹妹,我是支持你的,今天我跟着你跑出来,也算想和你一起摆脱爷爷的专制。二哥,我们都是谢家的孩子,带着谢家的光环,外人只是羡慕我们,却不懂我们的苦,算起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就不要再相互抵斥了,好吗?”
第157章 情缘去难留,注定是悲剧()
谢政婷半蹲着,头微抬,一脸真诚地看着谢政远。。
谢政远神色漠然,半晌都没有说话,云姨放好了热水,进来告诉他时,他低声道:“这辈子,我唯一放在心里的人就是她。”
他眼神悠远、深邃,就像在对昏迷的纪暖飒倾诉衷肠。
谢政婷听了,已然失望的脸上骤然浮现出惊诧,满是难以置信的目光一秒不离地凝视着他。
而后谢政远把纪暖飒抱到里面的浴室,交给云姨帮忙,谢政婷还一动不动地半蹲在地上,没有从那句话里走出来。
这幢独立的花园洋房一共三层半。一层设正厅、厨房餐厅、洗手间、客房,并配有两个阳台,一个与正厅全面打通,另一个连接厨房;二层主卧和儿童房相对而设,中间摆设书架、钢琴和一套休闲沙发,这一区域设有一个洗手间;三层共有大小书房共两间,另有一间约五十平米的房间。
谢政远守在浴室门口,焦灼地等待着。冷静了一些,他掏手机联系医生,摸遍了衣服内外,这才想起来手机丢在了车里,也罢,没了手机,可以安静地陪她两天。他来到卧室用座机打完了电话,才留意到还半蹲在地的谢政婷。
“婷婷?”
谢政婷猛地回神,愣愣地看了他片刻,微微一笑站起身,眼底竟盈起了泪花,“二哥,我终于觉得你像个正常的人了。”
谢政远皱起了眉。
“有感情了,不再是一心一意只有公司的铁人。可是,二哥,二嫂呢?我不是守旧的人,但是很不明白,如果三小姐才是唯一在你心里的人,那么二嫂,不,也不应该再称为二嫂了,吴彤,她……在你的生命旅途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谢政婷娟眉微蹙,问得小心翼翼。
雪花仍在片片飘落,窗帘没有拉上,白雪的光投射进来,房间里亮堂堂的。
谢政远的脸色却是暗沉,眉头慢慢地舒展开,可始终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他淡漠地转移了话题,“吃过午饭后你还是回去,不管怎么样,别让长辈为你担心。”
说完,又返到浴室门前等待。
谢政婷低落地垂下眼帘,移到贵妃榻那坐下,自说自话,“如果那是个错误,我觉得无可厚非。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是这么压着不说明白,二哥你觉得纵然你再怎么情深,纪三小姐能接受吗?毕竟五年前的那场车祸因她而起,哪怕你不介意,她也不见得能放下。说起三小姐,我其实挺喜欢她,可是她好像一直把我当敌人……哦,说起她,我想到了一件事,二哥你应该不知道。”
听到是和纪暖飒有关的事,谢政远看向了她。
“二哥,你知道她为什么叫纪暖飒吗?”
“为什么?”
谢政婷笑了笑,“我听胡阿姨说起的,纪家有三个女儿,在纪暖飒出生之前名字并非现在这样。已经有了两个女儿的纪权很想要个儿子,本以为老三是儿子,没想到又是女儿,他就认了,然后想着将来要是还能再有一个,四个女儿的话,在一起就是英姿飒爽。可惜,老大没了,老三入狱,纪家倒了,胡阿姨开玩笑的说,这也许就是命,从一开始就缺着一个,英姿飒爽不齐,纪家注定要败。”
谢政远神情冷沉,微有不耐烦,“推脱的借口,你也信?”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有些东西,似乎就是注定好了的,就像缘分。”谢政婷耸了耸肩,又不以为意地叹了口气,“不然你对纪三小姐也不会兜兜转转十五年,最后感情还是落在了她身上,不是吗,二哥?”
谢政远直直地看着她笑容甜美的脸蛋,抿唇不语。
缘分?命定?有太多的人相信这个东西了,即便一开始不认同,随着时间增长,始终等不来那个人,也会渐渐接受这样的说辞。可是他谢政远信吗?也许他信,但是他最相信的只是他的思想和心意罢了。
沉默间,浴室的门打开,云姨扶着纪暖飒出现在谢政远的视线里。
她已经醒来了,穿着厚厚的睡袍,还披了一条毛巾,乌黑的头发还湿漉漉的,不够整齐地披散在肩上,似乎是经过热水浸泡暖身,之前苍白冰冷的脸颊终于有了隐隐约约的血色,很淡很淡,却足以让谢政远大大地松一口气。
“快,先去床上躺着,盖好被子别再着凉。”谢政远上前握住纪暖飒的胳膊,带着她往床边去,对她关心的行为已成自然而然。
纪暖飒还虚弱得很,就是想拒绝也拿不出力气,沉默乖巧地随他安排。
谢政婷和云姨静静地看着那两人,不约而同弯起了唇,眼底流露出欣慰的动容。
“云姨,把熬好的粥端来。”帮纪暖飒拉好被子盖住半身,谢政远一边拿吹风一边安排云姨。
云姨应声而去,他坐在床边打开热风为她吹干潮湿的头发。
温暖的风伴随着“呼呼”声拂过发急,拂过耳边,虽然喧闹,却划破了沉默的尴尬。
纪暖飒抱着手臂,头低着,眼帘也垂着,任由谢政远帮她把头发吹干,热风中,她被冻僵的神经已经全部苏醒,只是还有些迟钝,停在了浴室里那个自称是“云姨”的妇人对她说话的场景。
“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那个妇人皱眉问,“我是云姨呀,你小的时候来谢家借住,很粘我,不记得了吗?”
“唉,你连二少都不记得了,又怎么可能记得我呢?”她一边用温热的毛巾擦她的脸,一边自说自话,“我跟二少说,记不起来就想办法让你记起来,回忆本来就该是共同拥有的,现在就他一个人记得还有什么意思?可是他不听我的,说你记不起来也不强求,瞧瞧现在,他为了这份感情连老司令的意思都违背了,你却什么都不知道,我看着都觉得难过。”
“也罢,也罢,现在就先把身体调养好,女孩子一定要懂得爱惜自己。等身体好些了,云姨带你去三楼看看,兴许能记起什么来也说不定。”
第158章 这一次,绝不会放手()
头发吹干了一半,谢政远接过云姨端来的粥,小心翼翼地喂她喝。。
纪暖飒看起来还有些木讷,僵硬地接受着别人的照顾。
主卧很安静,没一会儿,医生到了,检查过后说发着高烧,给她输了液,开了药,医生就离开了。
纪暖飒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其他人下了楼,云姨去准备午餐,谢政远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冲个澡,连夜的航班,早上又闹了那么一场,让他有些疲惫。
谢政婷在正厅里坐了一会儿,越想越不安,便敲了敲浴室的门,“二哥,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回应她的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二哥!就算你和爷爷置气,三哥呢?难道你不打算跟三哥联系吗?不然我打个电话给三哥吧?不让别人知道,至少三哥也应该知道啊!二哥!”
浴室的门开了,谢政远穿着洁净的浴袍,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走出来,低沉地说:“吃过午饭你就回去,什么也别说,就当做不知道。”
“我不想回去。”
“婷婷,如果你把我当你二哥,你就听话。吃过午饭后回去,家里不管谁问起来,什么都别说,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谢政远踏上楼梯,侧过脸严肃地打量着她,“谢谢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不过我有自己的想法,你不用为我担心。”
“当真什么都不要了吗?”
谢政远上了两级台阶的步伐顿住,沉吟了一下,他心平气和地说:“现在是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待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其他的事,躲避不是办法,既然迟早要面对,就交给时间去安排吧。”
谢政婷注视着他上楼的背影,心中的滋味说也说不清。
谢政远回到主卧换了衣服,坐在床边注视着睡梦中的纪暖飒,心里感觉满满的,仿佛只要这么看着她,那些乱七八糟真的可以置之不理。
他的手指不自觉拂过她的脸颊,俯下身,温热的唇印上她的眉心,由轻转重,想要落下深深的烙印,不知眉心,要在每一寸,她每一寸的肌肤,烙印下属于他的印记。
他闭着眼,细细地吻着她因发烧而高温的皮肤,从眉心到眼角,到脸颊,到唇沿,从温存到炙热。忽而,“滴答”的声响传达他的耳膜,敲断他的专注,他睁开了眼,终于意识到这个吻已经变了质。
可是纪暖飒还没有醒来。
她闭着眼,睡容安详,安详得仿佛死去了一般。
他将掌心贴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目光缱绻不舍,“暖,我不会再放手,这一次,绝不会放手。”
纪暖飒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别人。
她一眨不眨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清新的空气中似乎飘满了他的气息,属于谢政远的气息。
其实她早就醒了,看见还挂水才躺着没动,后来他进来换衣服,她不想和他单独共处一室,又闭上眼假寐。当他手指的温度从皮肤表层传来,她已紧张地握起了拳,想要推开他,却发现,她对他的吻并不厌恶,甚至不排斥……当他的吻从脸颊转移到唇边时,她竟觉得那种感觉有些熟悉,像小时候的味道,让她沉醉……
那个自称是“云姨”的妇人究竟是谁?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午饭的点到了,谢政远用餐盘端来清淡却不失丰盛的菜肴,刚好药水输完,纪暖飒这次倒是睁着眼,定定地望着瘪了的输液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