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佞臣洗白指南-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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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司马氏,皇帝是知道的。在先帝时期,长安的司马老先生也算得上名动天下的大学士,先帝曾几次三番请老先生入京,为国子监讲学。甚至在长安泞州赐了一大方宅邸,昭显皇恩浩『荡』。
只是听闻老先生逝去后,司马氏便日复一日的衰落,再也回不到当年。但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魄到如此地步。说起来,司『药』舫也当真大胆,连先帝恩封之人都敢动。
皇帝手中的拳头攥的紧了些:“你既然一直在长安,听说过朝廷命官陆子珏吗。”
司马霜愣了一下,眸『色』微闪,小声说:“金吾卫前统领陆大人,在嘉元十三年,屠了长安中的三户百姓。这件事情……小女记得。”
“果真如此?”皇帝半信半疑。
司马霜坚定的道:“是,请清楚楚。”
“你好大的胆子。”皇帝一字一句,不咸不淡的反驳她:“嘉元十三年,朕亲派陆子珏前往边陲,他根本不在长安,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一双美眸微微睁大了些,司马霜猝然开口:“既然如此,请陛下明鉴,小女应当是记错了,或许……并无什么杀人的事情。但此事与旁人毫无关系,全是小女一人所为。”
皇帝豁然起身,咬紧了牙关,丰神俊逸的面庞此时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你说的话,为何与伯恩候呈上来的供词分毫不差。——是不是,你们早已暗中勾结。供词是假的,证人也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陷苏丞相于不义!”
顿时,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谁也不敢再说出一个字来,生怕触了难得一见的霉头。
鹅『毛』的大雪铺天盖地而下,丞相府的宅门缓缓打开。整装待发的金吾卫仍在周遭死死守着,将丞相府围得密不透风。
门前仍立着一人,白衣胜雪,外拥浅『色』大氅,被凌『乱』的风雪衬得温雅如玉,不似凡人,遥不可及。
“天还未明,师父便来了,如此担心弟子?”苏瑾清似乎浅浅笑了一下。
越渐离立即上前,驱走金吾卫,给顾容谨让出一条道来。
他停在苏瑾清耳畔,淡淡道:“进去说。”
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时节,下人将手炉呈上来,唯有内室还余着些许温度。
“你放心,这些人很快就不在了。”顾容谨轻轻捏着茶盏,安然道,“宫里的人传出消息,司马霜故意『露』出破绽,圣上已起了疑心。”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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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能想到呢,在这『乱』世之中,最得圣心的宠臣,竟是一个年轻体弱的少公子。
院子里的窗棂前; 苏瑾清身拥着雪白大氅,跟前摆着一个暖融融的炭炉。烛火勾勒出的轮廓柔和俊秀,但仍能看出苍白脸颊上的一缕病『色』。
不一会儿,从王庭里头来了人,是王上身边的内侍监。苏瑾清整理了一下衣袍冠帽,淡淡垂眸; 准备接旨。
内侍监笑盈盈的,捏着圣旨的指尖却不由的紧了紧。
这位苏丞相清冷如玉,加之脸颊处因病染上的苍白颜『色』,几乎像是随时都能融化在空气中似的。
只是……可惜咯; 难得这么一个能得圣宠的少公子; 这副皮囊也是绝顶的好,身子……哎; 却是无福消受。
内侍监想着,却也无声的跪下去; 面上还余着几分恭谨; 压低声音道:“……苏公子; 这些是陛下谴奴才送来的案卷; 其中还包括前些时日; 丞相府上遇刺的那几册。陛下的意思是……全交由公子处置。”
苏瑾清眼帘微掀,欠首行礼:“是,臣领命。”
谁都知晓苏丞相在圣上心底的分量,内侍的身子不由俯得更低了,“公子身子弱,圣上还命奴才送来这些上等的补品。公子……可千万记得,别把自个儿给累着了。”
苏瑾清抿了抿唇,神『色』仍是淡淡的,“谢过陛下,臣会谨记在心的。阿奴,去送送宁大人吧。”
谴走内侍监,苏瑾清才随手翻起档案来,指尖划过书册上干燥的字迹,秀眉不由轻轻蹙了蹙。
前些日子丞相府上遇袭,她虽早已下令将那些人处理干净,却只怕大理寺的人办事并不忠心,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倒也无妨,反正她也快离开了。
苏瑾清阖上眼帘,静静的想着。
“公子,这是从东南方向来的信鸽身上取下来的。”短暂的寂静后,贴身侍卫越渐离入内。
苏瑾清接过密函,细密的眼睫一根一根覆下来,“咳咳……”
目光掠过,如玉的面庞中并未有什么波动,苏瑾清只轻声吩咐:“备马吧。”
越渐离看了看她,颇有些忧心的道:“可公子身子不好,若是急事也可放一放,除了圣上,还有什么人敢让公子亲自去见呢。”
她摇了摇头,“不必,这件事情,也该是时候处理了。”
那密函丢进了火盆中,暖融融的火舌将密函『舔』舐得连一个角都不剩,最终皆化作了灰烬。
借着日出前的微光,丞相府的马车驶出京都,往东南方向的蜀山云涯岛去了。
云涯岛上的山间,风雪弥漫,白雪一层层铺落下来,『迷』了人的眼睛。
苏瑾清捏着剑,步入了风雪中,清隽俊秀的脸庞隐隐有些变化,但很快便掩了下去。
……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
其实她幼时原本是蜀山弟子,当年旧事发生后却与蜀山再无联系。而此时堵住她的去路的人,也正是他昔日的同门。
而今日她回来,是来完成一个约定的。
“师兄。”对着廊下的那个人,苏瑾清淡淡一笑,“好久不见了。”
宋昊离没有看他,却长长舒了一口气,“……是啊,已有整整三年了。”
她的跟前摆着一柄精致通透的棋盘,而棋盘下面,则是若隐若现的短匕首,取人『性』命最为有用。
“师弟,事已至此,将偷拿的兵书还给蜀山吧,你已走不掉了。”
在宋昊离的身后,还站着其余两位蜀山弟子。苏瑾清认得他们,都是门下赫赫有名的师门楷模。
“既然你们都来了,”苏瑾清凤眸微垂,平静的开口:“若有本事,就上来,将兵书拿走吧。”
“——只不过,我也只能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没有本事的,恐怕……便再也得不到这兵法了。”
蜀山弟子心底皆是一震。
即使早已听说过这个背叛蜀山的少年的名号,但当那张苍白秀美的面庞逐渐出现在风雪中时,他们仍是心惊肉跳。
——行走于『乱』世的少年苏瑾清,果真同传说中一般,容貌出众得惊人。
尽管如此,虽还有同门之情……可这也不能抵挡他们要杀他证道的决心!
偷拿兵书,偷习阴阳术。于『乱』世之中,辅佐昏君,助纣为虐。
——苏瑾清这样的孽徒,根本没有资格苟活于世!
宋昊离捏着剑,眼底淬着入骨的冷意。
“瑾清,念及昔日同门之情,只要你交出兵法秘籍,我今日便可放你一命。废去你的武功,从此以后,江湖不见!”
静静聆听着,苏瑾清眼底柔和下来,鸦睫间点满了雪间零落的碎光,似乎这宋师兄在说的,是什么荒诞的玩笑。
见他不为所动,少年极不甘心,“瑾清!难道你忘记师尊如何教导我们,我们修习百家兵法,是为了辅佐良臣,使得大周的天下重归于海晏河清。可是你……”
苏瑾清只顿了一下,精致的下颌才微微扬起:“师兄,你难道是第一日才知道,世人说大周朝的苏丞相,本就不是什么善人么。”
“——而且……莫不是师尊忘了教你,凡事皆得量力而行。否则……很有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么,嗯?”
“孽徒!”宋昊离脸『色』涨得『潮』红,不由牙根咬紧,怒喝出声,“那不必废话,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话音未落,宋昊离执起剑来。
携着大雪里的逆风,锋利的剑刃已『逼』到了眼前,苏瑾清才轻轻取下身后的玉笛。
指尖拂过笛孔,笛音缓缓淌出,随即在玉笛根部缓缓移出三寸飞花针。
“那儿有暗器!”
不知谁惊呼一声,飞花针从玉笛深处骤然推出,不偏不倚刺入大师兄的脉『穴』,很快便封锁了他的六识。
“你!……竟用了歪门邪道。”宋昊离睁大了眼。
苏瑾清低眉,弯了弯眸子。她很少笑,在雪山上的阳光中,那道笑却有如初晴映雪,似乎寒冰三尺也能变得温暖起来。
……可宋昊离此时只觉得冷得入骨。
蜀山是江湖名门,剑法天下闻名,却唯独不擅暗中用毒,这才被这孽徒讨了便宜去。
“师兄,你是否想过……为何唯独我能在大周朝堂上荣宠不衰,旁人却并不可?”
他抵唇轻咳几声,扬了扬指尖的古籍,“至于你们……还是好好呆在蜀山吧,兵书就先留在我这儿了。”
师兄犹不甘心,苏瑾清看向他身后的蜀山弟子,语意轻缓:“若有谁不服输,现在都可以站出来,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
蜀山弟子神『色』愤然跃跃欲试,苏瑾清转身而去,脑海中却忽然传来【叮咚——】清脆一声。
【宿主!宿主!紧急任务!现在的新任务是立即洗白反派!变成洗白了啊啊啊嗝……】
宁樱微微一顿,咬着牙问,【008,你在说些什么??】
008早就吓得手足无措了:【嘤嘤嘤……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是主神的指令。主神说……如果这个反派苏瑾清洗不白,那我们也走不了了……】
它只是个新人系统,等级太低所以根本无权查看任务改变的原因。现在别说宿主大大,就连它也是一脸懵『逼』啊!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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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的面『色』再度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镇抚司昭示着皇权; 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在帝都的王土上动手!
圣上的许多注意力放到锦衣卫上,伯恩侯府的压力便也少了许多。加之卫梓俞胞妹乃伯恩侯世子的侧妃; 圣上体恤,下令只要查清遇袭之事; 便可减轻伯恩侯府陷害丞相的罪责。
帝都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苏瑾清一直觉得蹊跷; 决定亲自前去镇抚司探查。镇抚司位于金陵城南,丝毫不会引人注意; 走近了; 却能嗅得终年不会散去的淡淡腥味。
暗袭的痕迹仍在,剥落的瓦漆; 还有城墙上的凹洞。虽被刻意掩盖; 却仍能看得见痕迹。
苏瑾清让人细细查看过,卫梓俞没有撒谎,宫墙上的痕迹的确是短程弓。弩留下的。而在金陵城中,无论是锦衣卫、金吾卫,或是保护圣上的羽林卫; 都严格禁封这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既然不是皇城的人; 那就很有可能是江湖背景。苏瑾清总觉得; 这些连环的事冥冥之中是针对顾容谨的。
繁盛帝都; 江湖中人; 除掌管蜀山门一脉的师尊; 就是师承墨家的卫梓俞了。
“丞相大人,请止步。”
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此时已到了宫城的暗角,寻常官宦根本不会走到这个地方来。在这偌大的皇庭,便只有一人习惯活在黑暗中。
苏瑾清循声望去,果然是鬼面修罗卫梓俞。
“叫住大人,唐突了。”他从暗处缓缓走出,唇角微微含着笑意:“丞相大人相赠的醉剑坛实是佳酿,下官没来得及当面道谢,是下官失礼。”
“不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锦衣卫此番遇袭,其实卫大人是知情的吧。”苏瑾清下颌微敛,轻声道:“所谓的江湖刺客,短程弓。弩,不过都活是卫大人计划里的一部分,对吗。”
其实宁樱并没有把握,这不过是她的直觉。但对付卫梓俞这样狡猾的人,也只能故意说的笃定一些了。
“苏大人以为呢。”他微笑着反问。
其实卫梓俞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
……为什么他以前没有看出来,这张秀气的脸,这样单薄的身子,怎么可能是一位少公子。
那种感觉,就像是精妙机关最关键的一环解开,所有的难题便迎刃而解了。为什么她的身世扑朔『迷』离,为什么金陵城中会如此盛传一个寒门少臣的容貌。
这个苏瑾清,就这么把满朝文武玩弄于股掌,胆子倒也不小。
苏瑾清淡淡一笑:“用这种剑走偏锋的方法保全伯恩候,卫大人也是用心良苦。若是伯恩候本人知晓了,会不会感激涕零呢。”
她继而转向卫梓俞,压低了声音:“你就真的不怕我将这些话告知圣上,害你和伯恩候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