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九歌-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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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冷云恨恨道:“现在她死了,便不能再控制我了。”
“哈哈哈。”九歌闻言不觉失笑:“你难道不知道,这受蛊之人一旦离开下蛊者,少则几日,多则数月,便会一命呜呼么?”
“你胡说。”冷云不觉脸色苍白:“我此前试探过你母后,她并未有此说法。”说罢,冷云直接逼近九歌:“你别在此拖延时间,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从未怀疑过我会死,又岂会想要有人来救我?”九歌说着笑看向冷云:“你若是不信,医书有载,验蛊之法,含一大豆,其豆胀皮脱者蛊也豆不胀皮不脱者,非也。我人在这儿,你不妨一试。”
“试了又如何?”冷云轻嗤一声:“难不成你会救我?”
“你若是信我,我自然会考虑。”九歌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当然,我也有可能再给你下一蛊。”
“你”冷云气急,举起的刀刃一时横在半空,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良久:“我如何信你?”
九歌淡淡地看她:“我原本也没想过要害你,即便你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但欠你的是我母后叶信,不是我,你若是执意找我寻仇,我亦不会轻饶了你。”
“可她是你母后,你当真不想完成她的心愿?”冷云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其中便包括拿下东胡。”
“东胡自然是要拿下的。”九歌看向冷云:“我说过了,不光是东胡,还有楼兰,月氏,丁零等周边部落,我匈奴通通都要拿下,不为别的,只为百姓安定,战火平息。”
“只有这些?”冷云看一眼九歌,目光犹疑道:“你就没有想过一统中原?”
“想过。”九歌丝毫不避讳:“但不看好,人的精力和智慧都是有限的,就眼前局势而言,统一可以,但持久不可能,与其大费周章地谋求什么天下一统,称王称霸,还不如自力更生,壮大自我,寻求阶段的平衡。”
九歌的话让冷云不觉呆愣在当场,怔怔地看着九歌半晌方才开口道:“可是你的母后,不,不光是她,应该是整个叶氏,他们的目的是取天下而代之,你身为叶氏之后,当真无一丝动容?”
九歌心里一沉,看向冷云的目光疑惑而冰冷,良久:“我说过了,她是她,我是我。”
“不可能。”冷云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的一脸讽刺:“即便你不同意,墨”
短短的一句并没有说完,冷云的话语突然被截断,九歌惊愕地看向她脖颈处的银针,不觉抬头,
“你没事吧?”久违的声音传来,叶青,宗郢瞬间冲了进来,宗郢直接跑至九歌身旁蹲下,结果九歌却无奈地站起身子:“你们怎么来了?”
宗郢瞬间愣住:“你”
“公子在外面。”叶青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九歌心中一颤,目光犹豫地看向窗外,隔着窗纸,墨尘的身影模糊而修长。
“公子担心你的安危,早就派人打听冷云的身份了。”叶青说着瞥一眼宗郢,示意他别傻蹲着,赶紧起来帮忙说话。
宗郢愣了愣,转而亦附和道:“方才以为那东胡公主欲行不轨,墨尘想都没想便出手了,结果没想到你居然是装的。”
九歌淡淡一笑,犹豫片刻,终是向屋外走去。
“没事吧?”墨尘转过身子看向九歌。
九歌摇头,唇畔的笑意显得有些僵硬:“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常先生这几日不在,故而耽搁了。”
九歌闻言低头不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墨尘,她竟隐隐有了一丝退却,害怕自己若是再没头没尾地冲上去,等待她的,便是再一次遍体鳞伤的回来,而此刻的九歌,显然已经没有勇气和力气再做这样的尝试了。
“东胡对匈奴早已虎视眈眈,她是东胡的公主,虽然已被除名,但未尝不是一个开战的借口。”墨尘看着九歌:“你要小心。”
“嗯。”九歌点头,想说什么,却终是没再开口。
墨尘亦没有多言,良久:“我明日启程,这是你上次落下的。”
九歌瞧着墨尘手上的墨玉,心中几度酸涩,却僵持着没有去接。
“别再丢了。”墨尘拿起九歌的手,将墨玉放入她手中:“照顾好自己。”
泪水尤是不争气的滑落,九歌强挤出一丝笑意:“谢谢。”
墨尘抬手为她拭去眼泪,心却沉落到谷底,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宁愿不去蔚国,不求那个真相。
蔚离歇的脚步陡然沉重,眼前的一幕让他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原来至始至终,自己抵不过是一个笑话,她的心里,竟从不曾走进过自己。
身边的小林疑惑地看他:
“公子,你怎么了?”
蔚离歇唇角苦涩:“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下回再来看你。”说罢,蔚离歇没做停留,转身径直离去,留下小林一人茫然地对着他的背影发愣。
第三百五十七章 将功赎罪()
? “小林?”九歌见小林一个人站在树下发呆,于是过去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公子走了。”小林回过神来莫名的沮丧道。
九歌怔住,顺着小林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九歌。”小林有些委屈地看向九歌:“你说公子是不是生我气了?”
“怎么会。”收回失神的目光,九歌拍拍小林的肩膀:“小林这么棒,公子怎么可能生小林的气,想是突然有事急于离开吧。”这样的理由,九歌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中气不足的她连句解释的话都未来得及说。
“公子也是这么说的。”小林尤是皱了眉头叹气道:“可是小林能看出公子心情不好,不,是很不好。”
九歌愣住,手搭在小林的肩上忘记了收回。
两人如此这般静默了片刻,远处已经升起炊烟袅袅,九歌不觉一笑,弯腰凑近小林道:
“小林可饿了?”
小林闻言似是一愣,随即眼神大亮,然后拼命点头道:“饿了,饿了,白衣也饿了。”
“走。”九歌直接拉起小林:“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哎,好哎。”小林瞬间蹦跳起来,九歌笑看着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于是问他道:
“昨天夜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衣啊。”小林神色飞扬:“我的白衣可厉害了,昨天我一听说公子来了,便赶紧跑去你帐中,结果到了帐中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就寻思着公子肯定是和你一起出去玩了,于是便让白衣带我去找。”
“你是说是白衣带你找到我的?”九歌不觉好奇道。
“那可不。”小林骄傲的扬起眉毛:“我的白衣那嗅觉可不是一般的灵敏,昨晚刚到你帐中,白衣就一反常态,激动的四处乱嗅,紧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便窜出了帐门。”
因为有点激动,小林被口水给呛地猛咳几声,然后继续道:“我一见白衣跑了,心里一急也赶紧跟着追了出去,其实入帐的时候,我也隐隐闻到了一丝香气,但我来不及细想,白衣的速度那可是飞快的,等我好容易追上它的时候,便到了你这儿了。”说着小林看一眼九歌:“怎么样?游戏结束了没有?”
九歌笑看向小林,心里竟有一丝说不出的苦涩:“结束了,小林很棒,九歌昨夜藏的很好,除了小林,没人找来。”
“可公子却不见了。”小林顿觉遗憾道:“昨天从你这回去的路上便困的紧,白衣似乎也没了力气,赖在我怀里不肯下来,于是我们只能回帐睡觉。”说着小林轻叹一声:“好在今天一早公子便来找了小林,问我你在哪儿,我想着游戏也该结束了,便直接带公子来了这里,结果公子突然又走了。”
九歌安静地看着小林,听着他有张有弛的叙述和风云万变的神情,没来由地觉得心酸,小林的生活就像是一张无暇的白纸,九歌真希望在这张纸上留下的是人前的绚烂,而不是人后的灰暗。
“公子。”回去的路上,叶青不觉迟疑地开口:“那东胡公主”
“她的话太多。”墨尘并没有停步:“你的话也太多。”
叶青愣住,转而又不死心道:“你就不担心九歌起疑?”
墨尘停下,一脸莫测地看向叶青:“我与她,终有一日要拔刀相见,你若是再如此多话,那便与宗郢一并去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青闻言忙解释道:“叶信毕竟是九歌的生母,公子若是放不下她,其实大可不必”
“没有如果。”墨尘的眸光微敛,转而冷冷道:“今晚让金乌过来,破庙的擅自行动,差点坏了我的大事,他不是要将功赎罪吗,眼下我便给他一个机会。”
叶青微微一怔,转而应声道:“是。”
折腾了一晚,又忙活了一早,九歌早已是精疲力竭,但是却不能歇着,冷云的事情尚未处理,她的结束和出现一样令人措手不及,九歌虽然心中困惑,但却无暇细想,眼下匈奴内伤外乱一堆,这个时候,每走一步对九歌来说都异常艰辛。
如此想着,九歌微微坐直了身子,唤来帐外的守卫吩咐道:
“去将大将军请来。”
“是。”
拓拔忌正在帐中用午膳,见守卫来报,忙放下碗筷去了大帐。
九歌见拓拔忌来了,忙起身相迎,却见拓跋忌的胡子上还挂着几颗饭粒,不觉微微一愣,转而愧疚道:“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把大将军请来,实在是因为昨夜发生了一件大事,故而九歌不得不问问大将军意见。”
见九歌说的郑重,拓跋忌忙正色道:“是何事让单于如此紧张,莫非是和此番出兵有关?”
“那倒不是。”九歌示意拓跋忌坐下说:“出兵的事有将军在,九歌自是不必担心,可眼下却出了另一件关乎匈奴安危的大事。”九歌说着微微停顿一下:“冷云,不知大将军可还记得?”
“冷云?”拓跋忌微微蹙眉,转而恍然道:“大阏氏的心腹,那个单于仰仗的女子?”
九歌闻言作势轻叹一声:“她是东胡公主慕容妍,自幼潜伏于昭,寻机混入叶府,最后为我母后所用。”
“什么?”拓跋忌瞬间惊愕了神情:“她是东胡公主?”
九歌点头:“她也是最近才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一心想要回东胡,九歌劝阻无效,昨夜不查,被她施了迷药禁锢于湖边的一个小木屋内。”
“昨夜?小木屋?”拓跋忌疑惑道:“可是今早,单于你”
“冷云擅长易容术。”九歌看向拓跋忌:“早上大将军所见到的九歌乃是她易容所致,冷云爱慕将军拓跋仕已久,故而冒充了九歌与将军道别。”
“可是东胡素来对我匈奴挑衅不断,前两日东胡的可汗还差人前来索要马匹,仕儿一怒之下将人关进了马厩,至今还未放出。”拓跋忌眉头紧锁:“倘若让这公主回了东胡,以她对我匈奴的了解,怕是下次就不会是要马匹这么简单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挑起争端()
? “大将军的想法与九歌一致,冷云在母后身边多年,知晓的东西太多。”九歌看一眼拓跋忌,果然,此刻的拓跋忌的眉头紧锁,眼神渐渐暗沉:
“那单于打算怎么办?”拓跋忌看向九歌,语气凝重道,“所谓无毒不丈夫,单于万勿妇人之仁,置匈奴万千百姓于不顾。”
“大将军说的是。”九歌点头肯定道。
“那她人呢?”拓跋忌眸子一沉:“倘若单于不便出手,那就交给老夫来处理吧。”
“她已经死了。”九歌深吸一口气看向拓跋忌:“所以九歌才请大将军前来商议她的后事。”
“后事?”拓跋忌闻言一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面色舒缓道:“果然是先单于看中的人,单于的魄力和胆识令人敬服。”说罢拓跋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不觉皱眉:
“此前便有传闻这东胡公主心肠恶毒,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生母和兄嫂,虽然不知事情真假,但是东胡可汗慕容顷倒是确实下过通缉令,全范围追杀公主,依老夫之见,要不乘此机会,将公主的尸身送回,做个顺水人情?”
“顺水人情?”九歌看着拓跋忌,眸中却闪过一丝疑虑,不觉摇头道:“中原有句老话叫做虎毒不食子,据九歌所知,冷云当时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才错杀了其生母和兄嫂,倘若事后那东胡可汗察觉出异样起了悔意,那我等此举岂非自投罗网,平添事端?”
拓跋忌闻言不觉沉默下来,良久:“那依单于之见该如何是好?”
九歌皱眉沉思,墨尘的话没错,冷云毕竟是东胡的公主,即便是要取其性命也轮不到他国亵渎,这样的人情一旦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