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九歌-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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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九歌向诸位保证,匈奴于九歌,便是家乡,没有之一,匈奴在,九歌在,匈奴亡,九歌亡。而至于能力如何,诸位若是信得过九歌,便给九歌三年时间,三年之后,我九歌,你们的单于,必将成为这广阔草原上唯一的王。”
九歌一语既出,四下皆是哗然,就连拓拔忌也是微怔了眸子,愣愣地看着九歌,不知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在九歌身上,他宛若看到了早年先单于的影子,一样的雄心壮志,踌躇满志,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九歌身上,更有着大阏氏当年的从容与睿智,比之先单于,多了一份阴柔,少了一丝狂躁。
此刻的拓跋仕,眼中已是激动到不能自已,这样的九歌才是当初那个在马背上拿下草原之鹰的完颜公主,坚毅的眼神,不容置喙的口吻,若她不能为王,还有谁能为王。
第三百四十章 九歌动怒()
? 众人离开后,九歌禀退了身边的侍女,出了毡帐。其实提出与蔚结盟,九歌亦是无奈之举,着眼眼下匈奴局势,东有东胡,南有楼兰,西有月氏,北有丁零,即便没有内乱不断,匈奴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同盟来为自己震慑一下周边族群的虎视眈眈。而蔚国,正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若论私交,自己拒绝蔚离歇在先,而论国事,与匈奴结盟,蔚国并无好处可言,而且因为自己,蔚国刚刚失去了控制昭国的机会,老蔚王还被自己给下了药,联盟之事,即便蔚离歇愿意,那老蔚王能忍下这口气吗?
想到此,九歌忍不住叹一口气,自己是哪里来的信心就能当众夸下海口的,还大言不惭的三年统一匈奴周边各族,可眼下内乱还没解决,将心依旧不稳,自己今日所举,不曾想竟比那完颜曼还夸张。如此一来,九歌心中更是烦躁,正纠结着,隐隐的似有声音传来,九歌不觉抬头,隔着树木,此刻拓跋仕正与冷云相对而立,冷云看着拓跋仕,几番欲言又止。
“不知冷姑娘找在下有何要事?”拓拔仕微笑着开口。
冷云心中一颤,看向拓跋仕的眸子满是犹豫,慌乱,还有胆怯:“匈,匈奴应战在即,不知将军可有准备?”
拓跋仕闻言愣住,转而笑道:“单于说了,先不急着打仗,所以冷姑娘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将,将军所言甚是。”冷云微红了脸颊,心中却如几万头小鹿在撞,想说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拓跋仕瞧着冷云一副为难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哪里冲撞了她,不觉挠挠头笑道:“冷姑娘莫要介意,在下说话一贯直来直去,若是哪里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没,没有。”冷云闻言慌忙抬头,在对上拓跋仕诚挚的目光后不觉又低下头去:“是冷云失礼了。”
拓跋仕被冷云的言行搞得一头雾水,见她似乎并没有继续的意思,于是便扯开话题道:“听闻姑娘是大阏氏身边的人,想必对九,呃,单于也是有所了解吧?”
冷云心中蓦的一怔,拓跋仕的话宛若一块巨石,生生堵住了自己想要出口的话,稍稍平复了心绪,冷云抬头看向拓跋仕:“单于是冷云的主子,主子的事情奴婢不好置喙。”
“冷姑娘误会了。”拓跋仕连忙解释道:“在下只是想知道单于离开匈奴后过的如何,并无其他意思?”
“将军如此关心单于,不知夫人是否介意?”冷云的眼中闪过一丝醋意,语气不乏酸楚道。
拓跋仕微微一愣,稍后不觉尴尬的笑笑:“姑娘说的是,是在下僭越了。”说罢,拓跋仕便要转身。
“将军。”冷云忍不住唤他:“主子心中倘若并无将军,将军可还会接受其他女子?”
拓跋仕脚步顿住,良久:“不会。”
宛若一盆凉水泼下,冷云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看着拓跋仕头也不回的背影,心底的寒意让冷云忍不住抱膝蹲下,撇去九歌这个身份,她竟从未让他多看一眼。
九歌亦折转了方向,这样的对白除了让她心生遗憾,却无其他感觉。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爱情的炽热与惨烈,除了身在其中,一旦出局,不是粉身碎骨,便只能重新开始,而自己,不过选择了鸵鸟,不想,不问,便当从未发生。
草原的夜平静而祥和,九歌独自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夜的凉意拢下,九歌微微拢了拢衣领,这样的时刻短暂而珍贵,似乎自从穿越到这里,九歌的人生除了应付还是应付,白天疲于奔命,夜晚疲惫入眠,当然,也有一两次置身世外的日子,只不过,那样的恬静随着自己的出局也一并尘封了而已。
“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拓跋仕的出现瞬间打乱了九歌的平静,有些不悦地坐起身子,九歌看向拓跋仕:“将军这么晚还不歇下,夫人该等急了。”
拓跋仕闻言苦笑一声:“你何必说这些话来奚落我,这些日子的相处,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九歌心中一愣,转而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觉微蹙了眉头,看来,冷云还是没有和他说出真相,今天是她许诺的第二天,九歌不觉看向拓跋仕,再有一天,她若是还不坦白,那便别怪自己不念旧情了。
“你说过不介意我娶妻之事,而且我与她之间除了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拓跋仕说着在九歌身边蹲下:“你是因为这个在和我闹脾气吗?”
九歌有些不适地偏过身子:“将军说笑了,我并没有生气。”
“九歌。”拓跋仕突然握住九歌的手:“你不要这样对我行不行,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快把我折磨疯了。”
九歌被拓跋仕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抽手,却被拓跋仕固执地握紧,想要发怒,却想到自己的王权还需要拓跋一族的鼎力支持,如此僵持了片刻,九歌强忍住心中的怒气缓缓开口道:
“将军若是有怨气,九歌听着便是,眼下匈奴内忧外患,九歌实在没有心思谈论儿女之情。”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些,九歌不觉暗自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却不妨被拓跋仕直接压倒在地,“我不想听这些借口,以前的你从不会如此待我,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重新接纳我?”
感受到拓跋仕近在咫尺的气息,九歌这回是真的动怒了,“以前是以前,现在的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我们的关系,你是将军,我是单于,仅此而已,还请将军自重。”
拓跋仕掌心一紧,心里的一处被刺痛,他看着眼前的九歌,目光里毫不掩饰的愤怒和厌恶,宛若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罪大恶极一般,还想说什么,结果还未来得及开口,脖颈处一阵麻木,随即便晕了过去。
第三百四十一章 孤身只影()
? 月色氤氲下,蔚离歇微蹙着眉峰静默不语。九歌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蔚离歇半天才轻唤出一句:
“蔚公子?”
蔚离歇看着她,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为什么不拒绝?”
九歌愣住,良久方开口道:“他是大将军之子拓跋仕,曾与九歌有过一段缘分,故而才做出方才的失礼之举。”
“曾经的缘份?”蔚离歇自嘲的一笑,唇畔苦涩,“看来是蔚某打扰了。”
从未见过的忧郁浸透蔚离歇的双眸,蔚离歇扬起一抹自嘲便要起身,九歌心中没来由的一沉:
“蔚公子误会了,我与将军不是公子想的那样。”
蔚离歇似是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九歌。
九歌略显尴尬地拢了拢衣领:“与将军的情份是在失忆前,而今他是他,我是我,并无感情之说。”
蔚离歇看着九歌:“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九歌闻言怔住,一脸错愕地看向蔚离歇,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些?
蔚离歇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微倾下身子直接将她揽入怀中:“即便我再努力克制,也无法坐视其他男子对你如此。”
九歌呆滞地被蔚离歇拥在怀里,搁置的双手却无处安放。
漫天繁星躲在云后忽隐忽现,昏黄的毡帐一角,宗郢铁青着脸色看向墨尘:
“这便是你引他来此的目的?好玩么?”
墨尘不语,平静的目光中看不出喜怒。
“公子做事一贯不按套路出牌,你又不是第一次领教,今日怎的这么沉不住气?”叶青瞧着宗郢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笑着劝解道。
“你闭嘴。”宗郢直接瞪向叶青,眼中尽显不耐,叶青微愣,转而收起笑容,做了个封口的手势安静地退于一旁。
“我问你,那日在杰人谷,九歌可是遇见了你?”宗郢强忍着怒气看向墨尘。
“没错。”
“那你可知她为了救你从昭国直奔匈奴,又从匈奴奔赴蔚国,还差点死在了破庙?”
“知道。”墨尘淡淡道。
宗郢闻言嘴角一抽,看着墨尘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在看戏,所有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
墨尘别过脸去,良久:“是。”
“所以呢?”宗郢气极反笑:“顺带连着我一块儿玩?”
“你若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意见。”墨尘侧转了身子,不愿再理会宗郢。
“好,很好。”宗郢手指着墨尘突然大笑起来:“到底是公子,心思缜密,冷血无情。”
“宗郢。”一直闭嘴在侧旁观的叶青赶忙上前制止:“过了啊,公子如此做必然有公子的原因,你这样说公子,公子难道好受吗?”
“他难受个屁,我与九歌担心他旧伤复发无药可救,差点连命都送上了,可他呢?一句感谢没有就将九歌打发了。”宗郢骂得唾沫横飞:“我就说那天九歌怎么那么奇怪,任由着伤口不管不顾一心想死的节奏,你墨尘就是个混蛋。”
“够了。”叶青也陡然沉了脸色:“公子没你想的那么糟,你现在情绪太激动,很多事情都被你自己给屏蔽了,一切等你平静了再说。”
“平静?”宗郢冷笑一声:“我大老远的跟来不是为了吵架的,既然大家没事,我多留无益,就此告辞。”说罢宗郢转身扬长而去。
叶青瞧着宗郢头也不回的出了毡帐,忍不住看向墨尘:“公子这又是何苦?宗郢他是关心则乱,眼下误会如此,该如何解开?”
“若是明白,又何来误会之说?”墨尘的目光闪过一抹无奈:“他若是不想明白,说了也是无用。”
“那九歌呢?”叶青不觉再次看向远处夜幕下的两人:“公子当真不在乎?即便是要帮她,非得选择蔚离歇吗?”
“这是她自己选的。”墨尘语气淡然道。
“她只是选择结盟。”叶青忍不住抬高音量:“不是以身相许。”
墨尘没有说话,良久:“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叶青嘴巴张了张,看向墨尘的目光着急而又无奈,他没为谁动过情,所以也理解不了公子的这般做法,这种明明相爱偏要伤害的感情模式,就连自己,此刻也想骂他混蛋。
夜的凉意渗透进露气席卷而来,九歌微微坐直了身子挣开蔚离歇的束缚:
“蔚公子怕是累了,九歌这便让侍女准备毡帐。”
蔚离歇拉住九歌:“对我,你非得这么回避么?”
九歌手心微颤,忍不住抬头,微蹙的眉,忧郁的眼神,在夜色的渲染下,褪去一身光芒的蔚离歇竟会让她无所适从。
时间似乎在二人之间停滞,九歌静默不语,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与他之间,会不会可以简单些?
“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我愿意,你可愿接受我。”蔚离歇看向九歌,目光里满是期待和不安。
九歌身子僵住,面对眼前的蔚离歇,她第一次有了慌乱和挣扎。
蔚离歇看着九歌闪躲的眼神,直接握住她的双手:“不要再回避我好吗?”
九歌沉默不语,良久,她终是抽出了自己的双手,微微偏过身子:
“不会。”
蔚离歇微微一震,看向九歌的目光惊愕而绝望,唇角终是扬起一抹苦涩:
“你对我还真是残忍。”
“对不起。”九歌轻声道,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和她不同,自己孑然一身,无所顾忌,可他还有姬穹羽,以及整个蔚国。一想到对他痴心一片的姬穹羽,九歌就无法面对这样的蔚离歇。
“因为墨尘?”蔚离歇注视着九歌隐忍道。
九歌闻言心中一紧,眼中的慌乱稍纵即逝,这个名字于她,就像是扎根在心底的刺,留着心痛,拔了更痛。
“听说他来了匈奴。”蔚离歇像是下定决心般苦笑一声:“我来这里便是寻他,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