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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反派有特殊的辅佐方式-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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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沉衍微愣,从这几日他观察的燕子郗雁过拔毛,各种求他给他法器的性格来说,他本以为他昧下了这些龙骨。萧沉衍有些感动,下一瞬他就觉得自己的感动太可怕,龙骨本来就是他的,难道燕子郗欺负了他一顿,再还回东西来,他就感激涕零吗?

    他觉得有诈,而且心里不爽,不想去接。燕子郗不想等他发神,直接将龙骨扔到萧沉衍怀里,将刀鞘往空中一扔,揽住萧沉衍的腰,踩在刀鞘上,笔直地朝着天上飞。

    燕子郗虽然修长,但骨架偏小,即使是他揽着萧沉衍,看着也像是他依偎在萧沉衍怀里,幽幽的冷香直往一辈子没被人抱过的师叔鼻子里钻。

    小师侄的腰好细,身娇体软却性子霸道,黑黝黝的清心珠挂在雪白的脖子上强烈的反差感击得萧沉衍心里发昏。

    他别开眼,不去看讨厌的师侄,就听得一句:“师叔,到了。”

    燕子郗红着脸,身上发软眼神清醒地放开萧沉衍,握紧刀从上百道门中选了一道泛着白光的门走进去,表情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萧沉衍心里气,不知道他又甩什么脸子。他是师侄,他是师叔!谁该看谁脸色?

    他怒气冲冲,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一步踏进燕子郗才进的门中。

    幻境问心正式开启。

    萧沉衍握着碧箫,眼前是一座死气沉沉的空城,他顺着街道走过去,死城渐渐焕发生机,卖糖画的老翁,玩风车的总角稚童,还有柳树下情人的低语

    这座城没有修士的气息,他们都是凡人,过着最平凡的生活。

    萧沉衍白衣碧箫,身上没有一点烟火味道,他微微抬眼,看了天上那道黑红的缝隙,狂暴的灵气在里面涌动。

    一个小孩不小心快撞到他,萧沉衍后退一步,以灵力隔空虚扶起他,小孩望着他:“哥哥,谢谢你。”

    萧沉衍没说话,那个小孩眼中流下血来:“哥哥,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困在这里好疼,好疼。”他说着话,就拿手来抓萧沉衍的衣袍。

    萧沉衍没理他,身上闪现灵光,继续朝前走。街上所有人都哭起来,哀嚎声声凄厉,眼中流的血顺着地板往下渗。

    “我们不是修士,只是住在这里,凭什么要我们死?我们是凡人,命就更贱了吗?”

    “仙君,你说啊,你们修仙就是为了自己活,不管别人死的嘛?”

    “恃强凌弱,视人命为草芥,你修的什么仙,学的什么道?”

    质问击在萧沉衍心上,他面无表情,但是无论如何也破不了这幻境。是的,这一城的人都可说因他而死。

    萧沉衍曾在凡人城镇惠城一举突破灵窍期,震惊修真界,可自那之后,他修习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几十年光阴蹉跎在灵窍期上,不能再突破。

    原因就是一城人命。惠城人不能修仙,祸隙却不期而至,降下魔胎在惠城上,萧沉衍当时游历至此,只见一城的凡人身上都染了魔气。这魔气不灭不熄,不断吞噬着天间灵气。惠城凡人甚至出现同类相食的情况。

    这样的状态再不制止,只能是生出恶魔,给修真界人界都带来大祸。这种状况,萧沉衍只能想到灭城,彻底阻断魔气发展。但是他想着自己阅历终究太浅,问了许多长辈这种情况可有其他解决办法,答案都是没有。

    甚至有人还劝他:“沉衍,莫去插手此事,魔胎生出,熬不过的修士凡人死了也只能说是天祸,你若是插手,那里可是一城人命,足够你背上孽障。”

    知悉此事的灵窍期都选择明哲保身,他们活了几千年,早就看淡了别人的生死。但萧沉衍没有,他觉得明明很多人可以不用死,为什么不救呢?

    他以半步灵窍期修为,刻画阵法清除魔胎,魔气侵袭浅的人受他全力救治,活了下来。可是更多的是入魔深的凡人死去,鲜血笼罩在惠城上空。

    活下来的人对亲人的死感到愤怒痛恨,指责萧沉衍:“你凭什么杀我们?是天降的祸,我们这些人都是受害者,你凭什么为了保护其余人杀我们?别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萧沉衍想说,入魔者不死,死的人将数以千万计。但是他没说,对每一个人来说,命都只有一条,死去的人不会因他们的死亡能换来长久和平,就心甘情愿去死。

    惠城之后,萧沉衍突破了灵窍期,之后止步于此。这个天才修士做了赔本的买卖,用自己的仙途换了世间平和,然后终身受心魔缠绕。

    冤魂哭号响彻在萧沉衍耳边,他没有多余表情,只不断向前走着,反正这种心魔困不住他,他也死不了。

    凄厉的叫声响起:“你凭什么杀我们?凭什么?”

    “嗯,凭我有刀,你没有,够不够?”少年霸道又清冽的声音响起,萧沉衍抬眼去看,就见燕子郗刀鞘斜斜地挂在腰上,漆黑锃亮的刀锋从貌美冤魂脖颈上划过,一线血迹染在刀锋上。

    这还是萧沉衍第一次看见燕子郗长刀出鞘,此刻的燕子郗脸颊全红,汗水沾湿了发梢,脖子上的肌肤百里透红,与他的样子相对的,是他出刀的狠辣。

    若萧沉衍经过人事,就会知道燕子郗问心问了什么鬼。可他没经过,只觉得小师侄现在太漂亮太媚气。

    男人长成这样,不好。

    燕子郗毫不留情地砍了一堆冤魂,纤长手指揩去刀上鲜红血迹,斜了萧沉衍一眼:“师叔,这种程度的心魔,也够你磋磨半天吗?”

    他笑得明媚,杀气都没彻底从眼睛里褪去,一派纯真:“你再不出来做饭,师侄就饿死在外面了。”这话是假的,他刚从自己的幻境出来,就想法进了萧沉衍的幻境。

    小师侄明明穿了身破烂的白衣服,但是张扬得不像话,是萧沉衍在这死城里看见最靓丽的颜色。他不动声色道:“我是师叔,怎能次次都是我做饭。”

    燕子郗一笑:“师侄不会做啊,师叔不想做就给钱,我去买回来。”他一穷二白,身上的龙骨全赔偿萧沉衍的清白给出去了,不凤真君给的法器符篆也都耗得差不多了。

    萧沉衍道:“哪有你这样,一个大男人,张口闭口就向别人要钱要法器,你师尊若是知道你这般不着调,小心他关你禁闭。”他还不知道这个‘大男人’一言不合就能强上他,过后还死不认账。

    关禁闭是他们宗门的传统,专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弟子。

    燕子郗听见不凤真君的名字就想砍人:“师叔少在师侄面前提我师尊,我不想听。”

    这是个叛逆的小师侄,萧沉衍有些头疼,他百多岁,师侄比他小一半多,他也没收过弟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管教。

    燕子郗则当真想出去了,死城让他心里不舒服,他还是喜欢生机,喜欢花草,植物

    他将刀递给萧沉衍:“师叔,这是你的心魔,你斩不斩?”萧沉衍根本斩不动,燕子郗也不意外,将麻烦的刀鞘扔给他:“师叔,帮我拿好刀鞘。”

    他身上气势陡然一变,表情认真地握了刀,往前慢悠悠地一比,刀锋定在半空中,继而拨云穿日般往下一斩,猛烈的杀气和锐意贯到街面,冤魂没一丝反抗的能力,被劈成两半散在空中。

    没有刀脉,他也能有刀意,做最锋利的牡丹刀。

    燕子郗黑发柔顺,唇色绯红地回头看向萧沉衍,衣袍上仍被风鼓起,漂亮又杀气腾腾:“师叔,看见了吗,杀人可不要手软,也不要后悔。手软令你葬身此役,后悔则迟早让你送命。”

    萧沉衍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但他越不过心里那个坎,他觉得小师侄坚定斩魔的样子真好看啊,只是他自己做不到。

    燕子郗也不急,他爆发完后就灵气一空,脸颊微红:“师叔,今日你可以不做饭吗?师侄想去吃点好的,但我没钱。”他得补肾,不然迟早死在功法上。

    萧沉衍想他这些日子做的也是顿顿有肉,他一辈子没做过饭菜,这个小师侄居然嫌弃。什么叫吃点好的,他虐待他了吗?

    明明是这小师侄动辄对他甩脸子,晚上还绑他,萧沉衍心里不高兴,特别想拒绝:“可以,你挑就是。”

第34章 杀师堕魔美人受高冷闷骚师叔攻五() 
萧沉衍面无表情走在前面;衣服上不染纤尘;同一旁连袖子都破了的燕子郗形成鲜明对比。

    萧沉衍郁闷的心情不知不觉消散,他发现这小师侄一旦有求于他时;态度就格外的好;比如以往他要是破了一件衣服,一定将脸色冷下来,甩好久的脸色给自己看。但现在为了那顿饭,就乖巧地捏着刀;睁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衣上的破洞。

    出身名门的牡丹刀;怎么小性子成这个样。

    萧沉衍半点不知道这是燕子郗为数不多正常的几件衣服;拜不凤真君所赐,燕子郗这些日子都被拘在屋子里不能出来;私服全是什么软绵绵的粉色翠色,这缺一块儿那缺一点儿;还辅以香粉胭脂。

    不凤真君此举;誓要全面摧垮他作为刀修的意志,将他培养成软骨头的炉鼎。而牡丹刀的家族,也早就出卖了他;燕子郗当真穷得叮当响,一件衣服他能心疼半天。

    他宁愿自己骨头上被砍一刀;也不愿意衣服破了

    萧沉衍虽觉得他这个样子挺乖;还是纠正道:“师侄;一件衣服而已;你何必看重成这样。”

    见燕子郗不说话;他自如接下去道:“你要是真看重,师叔可以带你去买新的,算是迟来的给师侄的见面礼。”

    以小师侄的性格来说,自己送他东西,他一定会很高兴,萧沉衍不想承认自己在逗闷闷不乐的小师侄开心,他平时为人冷淡,哪有上赶着问别人话,送别人礼的。他绝对只是照顾一下同门师侄而已。

    燕子郗的确十分高兴,他一点儿也不想穿破衣服:“师侄多谢师叔!”声音清脆,眼神又软,一点儿也看不出这是个凶残的刀修。

    萧沉衍假装无动于衷地颌首,走入一间珍宝阁中,他说的送衣服自然不是普通衣服。

    萧沉衍是真真正正的出身名门,身家极为丰厚,无论是水火不浸的法衣,还是刻画阵法、不侵寒暑的衣服,都摆在燕子郗面前任他挑选。

    萧沉衍则屏退侍从,一脸高冷地讲解着这些阵法作用,末了,等燕子郗挑好向他投来谢意的眼神,他还淡淡道:“这些阵法并不精妙,等我修为恢复,完全可以替你刻画新阵。”

    小师侄穿上这些衣服真好看不愧是他的师侄。萧沉衍心里有些晕,直到坐到酒楼都没能缓过来。

    他对这些吃食并没什么研究,眼睁睁看着燕子郗点了些东西,侍者的眼神越来越怪异:“我们还有配套的黄酒,也有奇效,二位仙君要用些吗?”啧啧啧,世风日下,师叔侄的关系居然如此秽乱。

    燕子郗脸皮有些烧,毫不犹豫:“要。”

    萧沉衍不明所以,觉得这个小师侄有时候霸道凶残,有时候又羞涩得不行,不就是喝杯酒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但是这个羞涩的样子还挺乖

    他看着燕子郗慢条斯理地用饭,吃鱼也诡异地从尾巴吃起,身上没一点儿平日的悍气,无害极了。就连沾着血味的长刀都被解下扔到一旁。

    一个不喜欢血的出色刀修吗?挺乖的。

    萧沉衍极少喝酒,眼下也不自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下数杯。燕子郗本想要阻止他,但一想师叔失了元阳,补补也没什么。

    更令他在意的,是远处传来的一阵清凉气息,比清心珠要强得多。燕子郗本来无害的眼神倏忽一变,他现在还没喝酒,站起身朝窗走去:“佛修?”

    底下是一行步履缓慢坚定的佛修,清风拂过,他们的衣袍都没有寸动,真正的心如止水。燕子郗眼神往最前的佛修望去。

    这个人胡须全白,众人衣袍不动时,只他的衣摆在动,然而这样的动,也是随着风势,以不动来看他,他的衣袍是动的,以风来看他,他是真正的静止。

    这是个高僧大德,燕子郗眼底凝重一闪而逝,又恢复平时的笑意:“师叔,你认识底下那个佛修吗?”

    萧沉衍酒量很好,稳步走过来:“净灯大师,几年不见,他的禅意果真更像大拙。”

    燕子郗道:“他和师叔你的修为,谁比较高?”

    萧沉衍没正面回答:“净灯大师从不同人动手。”他语气忽然罕见地严厉:“师侄平日再胡作非为,也都算了。你莫要想去招惹这行佛修,天下修士手段远比你想得高得多。”只有萧沉衍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被招来妖龙重伤,后面又失了全身灵力。

    燕子郗挑眉:“一群佛修,师侄有什么好去招惹的。”他像是毫不在意,回去倒了杯黄酒喝下去,然后红着脸去开房休息。

    萧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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