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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务正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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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鹿被他俩的交谈方式逗得忍俊不禁。小老头哼了一声,从里边拿出根竹竿,竖在凌鹿面前。凌鹿看见竹竿上划了根黑线,立马明白这是要量身高,于是忍着笑弯下腰:“我先脱个鞋!”

    小老头噘着嘴等他。待凌鹿直起身子,他把竹竿贴在凌鹿背后,还拍了几下:“抬头!挺胸!收屁股!”

    凌鹿笑得眉眼弯弯,自己伸手贴在头顶,顺便把头发压下去:“您看,没过一七五吧?”

    小老头把竹竿随『性』地一丢,扭头道:“进来吧。”

    凌鹿忙问:“那他呢?”

    小老头说:“管他呢。”

    余程笑道:“老头,你今天被大长腿刺激到了?”

    老板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小书桌边,拿起放大镜在小台灯下看起了书。

    凌鹿为难地望向余程,余程含笑道:“你去逛吧,我在外面等你。”

    凌鹿只好独自进店。他走进来才发现,这店进深很深。门口那堆书虽然摆得很『乱』,但都是些新近出版的书籍。有些年头的书都被藏在较深处的书架上,每一本都包了塑封,纤尘不染。

    凌鹿忍不住抬起手,想『摸』『摸』那些旧书。但一想老板肯定很珍惜他们,就不好意思随便去碰,于是收回手,退回门口去看那些新书。

    老板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凌鹿来到新书的展台,发现这些也是精心挑选过的书籍。虽然都是中国古代文化相关,但细类各不相同。有史书、诗集、文物考、地方志,也有《洗冤集录之现代法医学分析》、《天工开物详解》之类的……理工科书籍。甚至还有《从八字命理学看相对论》(注3)。

    凌鹿再次感受到老板的特立独行,不禁会心一笑。

    “很有趣吧?”余程靠在路灯下,含笑看着他。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余程脸上,令他的五官更显柔和。凌鹿突然觉得这场景像一幅水墨画。

    一滴雨飘落在凌鹿鼻尖。他愣愣地抬起头,看见路灯下数点雨丝。有飞蛾在无畏扑火。

    画要被打湿了。

    他有一种伸手为余程挡雨的冲动,又觉得这画面太静好,他不敢走近。

    手臂被碰了碰。凌鹿受惊地躲开,发现是书店老板,手里递出一本书。

    “没带伞就快滚吧。”小老头没好气地说。

    凌鹿不解地眨眨眼,小老头又用书戳了戳他,见他还是没反应,就生气地把书丢在了展台上。凌鹿一看,是《海错图笔记》。封面上有几条可爱的小胖鱼,看起来是一本萌萌哒古籍图注。

    余程笑道:“这是老板送给你的,快收下吧。”

    凌鹿受宠若惊,正要道谢,余程又朝老板笑道:“老家伙,你怎么这么偏心?我来这么多次也没见你给我送过书。”

    小老头反而得意洋洋,一摇一摆地背着手走了。

    凌鹿再次为这二人的互动方式所折服。他把书抱在怀里,小跑到余程身边。

    “老师,咱们回去吧!”

    余程看他用外套裹住书,不禁微笑。

    注1:不为良相则为良医,出自范仲淹。虽然他自己当了宰相,氮素明清时期很多不得志的文人听了他话扭头去当医生了

    注2:三尺巷,说是一个大官的家属跟邻居因为宅基起了纠纷,家属写信给大官要求撑腰,大官回信:“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家人就惭愧地退了三尺,邻居也惭愧地退了三尺,变成了六尺巷。本来想标一下出处的,结果百度百科给了我七个不同的版本……哎呀反正就是这么个典故啦,意思意思就行了。

第9章() 
9。

    七夕快到了,严柯却还没想好给余程买什么生日礼物。恰好这周末他高中同学结婚,婚礼在香港办,他打算去那边再逛逛。

    周五晚上妈妈也终于从澳大利亚飞回来了,一家人难得一起吃饭。严柯跟爸妈说了这件事,严父立马摔了筷子,怒道:“你妈刚回来你又要出门!这还有家的样子吗?”

    妈刚回来你就跟我吵架,这就有家的样子了?

    严柯不说话,低头扒拉着米饭。

    母亲轻拍父亲的肩膀,安抚道:“好啦严教授!你生的这叫哪门子气呀?他同学结婚,时间地点又不是他定的。再说了,他就去两天,还是周末。贝贝工作这么辛苦,你就让他放松一下嘛。”

    父亲冷笑:“他辛苦?每天回家倒头就睡,书都不看一眼!你不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博士还考不考了?真打算抱着硕士学位混一辈子?!”

    “就是因为太辛苦了才没精力看书呀!”母亲嗔怪道,“你以为还是咱们那会儿啊?你不知道,现在他们中医院呼吸科有几百个床位,每天收病人都收到手软。再说了,硕士怎么了,不就晚几年升职称么?卫计委又没规定硕士不能当个好医生!还是你严大主任更在乎那些虚名?”

    父亲说不过她,自己默默地把筷子捡起来,恼道:“不说了!吃饭!”

    母亲笑嘻嘻地抢过筷子:“我去给你换一双。”

    严柯连忙起身:“我去吧,反正我也吃饱了。”并迅速把饭碗端起来,侧身离席。

    母亲一愣:“怎么吃得这么少?不喜欢这个阿姨做的菜吗?”

    严柯把几乎没动过的米饭藏在身后,对母亲微笑道:“不是,下午吃了点心,所以吃不下了。”

    父亲又哼了一声:“自己就是医生,还『乱』吃零食!”

    母亲扭头撒娇道:“我也喜欢吃零食!怎么了!医生就不能吃凤梨酥可丽饼小蛋糕了吗!哪条法律规定的!”

    “……”父亲再次败下阵来,低头默默吃饭。

    母亲得意地扬起笑容,对严柯一个飞吻:“宝贝别管他,你去吧!”

    严柯笑笑,上楼去整理行李。

    其实就去两天,也没什么可带的。对方是多年不联系的老同学,严柯对他已经没什么印象。这回去香港也确实是为了散心。

    除了替换衣物外,他还带了安眠『药』和止痛片。想了想,又把没看完的文献给放进去了。

    收拾好行李,他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他想找小师叔聊聊,拿出手机犹豫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除了日常工作之外,他其实和师叔没什么话题。师叔看的书他看不懂,他喜欢的游戏师叔也不玩。

    总不能问他吃了没吧?

    严柯自嘲地笑笑,结果还是给xxl发去信息。

    “明天去香港,有东西要我带么?”

    xxl很快回复道:“你发给这个小号,我还以为你要约飞炮。”

    严柯翻开通讯录,又给“医务科张行端”发去信息。

    “张老师,香港代购需要吗^_^”

    “张行端”没回他,xxl回道:“宝贝,别玩啦。你一个人去?”

    严柯:“嗯。同学婚礼。”

    xxl:要我陪吗?

    严柯:作为家属?

    xxl:可以,就当出柜演习?

    严柯:还出柜,你不是双吗?

    xxl:但我爱的是你呀宝贝。

    严柯:可是我不爱你啊。

    xxl: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等你回来,我要把你c得py都合不拢。

    严柯:你有那本事?

    xxl:下次把你哭着求饶的样子录下来,你就不会这么健忘了。

    严柯忽然没了聊『骚』的兴趣,于是发了个“好好好,你jb大说什么都好”的表情包,然后跟他道晚安。

    隔天早上八点的飞机,误点了两个小时还没来。严柯在vip休息室里玩手机,隔壁沙发坐了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严柯注意到他纹了个大花臂,肌肉饱满,kua部凸隆,雄激素简直冲破天际。

    严柯不喜欢大肌霸,他那小身板儿是真受不住。py c烂算轻的,腰椎都分分钟断掉。因此他连招呼都没跟人家打,戴上眼罩就开始睡觉。反正空姐知道他坐哪班飞机,到时候会叫醒他。

    他做了个梦,梦见六年级的自己抱着小提琴,父亲在看他的十级证书。

    “作为兴趣学到这个程度已经够了。”父亲说,“你将来不干这行。把琴收起来吧,以后不用练了。”

    他最后一次给琴弓上松香,然后关上琴盒。

    ……

    他是被一个温柔磁『性』的声音唤醒的。

    “you ok?sorry for waking you up; but。。。”

    严柯摘下眼罩,发现眼罩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他『迷』茫地环顾四周,听到音响传来小提琴的音『色』。

    ——帕格尼尼第13随想曲。《魔鬼的笑声》。

    “bad dream”这么轻柔的声线,居然是刚才的花臂大肌霸。

    严柯还没从梦境的压抑中缓过神来。老外以为他听不懂,于是抓抓脑袋,又问:“泥左坏梦了嘛?”并且递出了一包湿巾。

    严柯一愣,笑了起来。

    老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堆不起,窝中文补大嚎。”

    严柯坦率道:“我英文也不嚎,氮素你的中文很嚎。”

    老外高兴地说:“谢谢泥,泥真是个嚎人!”

    哟,还会发“嚎人卡”。这老外虽然看起来不好惹,但意外地友善。严柯觉得他很可爱,于是擦擦眼泪,愉快地跟他聊起了天。

    然而在vip休息室的玻璃墙外,一个路过的女生激动地偷拍了好几张。

    泪眼朦胧的中国男孩。

    温柔阳光的外国帅哥。

    中国男孩破涕为笑,外国帅哥稍显羞涩。

    女生的手指飞快摁着键盘,在微信群里描述道:嗷嗷嗷路过贵宾室看到一对超有爱的cp!中国小受做噩梦哭了!外国小攻把他叫醒以后还想帮他擦眼泪!小受就笑了!小攻还害羞了!天哪我要被萌死了怎么这么甜的啊啊啊啊!这样的狗粮请一日三餐给我吃!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微信群里冒出一大票回复。

    严柯并不知道背后发生的这一切。空姐走过来提醒他飞机到了,他这才发现老外跟他同一架飞机,于是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向贵宾登机口。

    严柯上飞机的时候,凌鹿正在宿舍看书。是那本《海错图笔记》,他看着书,眼前又浮现出余程站在路灯下的样子。

    与此同时,空旷的环湖大道上,张行端的车停在葳蕤芦苇间。

    余程从他身上起来,随手抽了纸巾擦拭下t。

第10章() 
10。

    严柯对婚礼没什么感触,跟那帮老同学也没什么话讲。反正医生出来聚餐都会被迫免费看病,严柯随便搭了几个脉,都说人家肾虚,打发他们去吃六味地黄丸。

    晚宴结束后有人问他要不要一起坐渡轮去澳门,严柯才知道许多人都是顺便来港澳游的,他闲来无事便跟着去了赌场。老虎机和轮·盘区都太吵,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玩21点,没想到连着赢了几把大的,手上的筹码单位从500变成了,弄得他一脸懵『逼』。

    他想起普通门诊5块钱一个号,就这一个筹码,他得看2000个病人。哦不对,挂号费还不是全给他的。他大概只能拿五『毛』。

    我他妈……要这白大褂何用!

    严柯思考了一会儿人生,想起还没给余程买礼物,于是坚定地拒绝了资本主义的诱『惑』,拿钱走人。

    隔天他去几个商业中心逛了逛,还是决定不了买什么。最后只好按照一开始的想法,去pelikan看看钢笔。他对钢笔没什么研究,只能挑一个长得顺眼的,结果价格超出了他的预算。他一想,反正有赌场赞助,于是爽快地买了下来。

    幸好这次飞机没误点。严柯的贵宾通道可以提前登机,检票时他无意间瞄到普通候机区有个老头一边咳嗽一边摘下口罩,边上的老太太在伺候他吃『药』。出于职业本能,他联想到了西班牙大流感。

    1918年的西班牙大流感造成了全球约10亿人感染,四千万人死亡。前几年的香港流感也被怀疑是大流感爆发前兆而引起了恐慌。

    最近……好像有过香港流感致死病例的报道。

    不过应该没问题吧?那老头既然吃着『药』带着口罩,机场人员应该给他量过体温?

    严柯觉得自己想太多了。空姐微笑地把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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