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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务正业-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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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针见血,一点不疼。

    “你真的只练了一个晚上?”严柯惊为天人。

    “嘿嘿,昨晚病人多。”凌鹿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还抓了个义务假人,多扎了两针。”

    严柯:“?”

    挂水的时候凌鹿昏昏欲睡。严柯让他回去休息,反正技能都展示完了,非常完美。

    “我不困!”凌鹿努力撑起眼皮,眼里却有红血丝。

    无论严柯怎么劝,凌鹿都坚持留下。最后严柯烦了,一把把他摁到床上。

    “那就在这儿睡!”

    凌鹿脑袋一搭上枕头就觉睡意袭来。严柯看他眼睛都睁不开了,语气稍稍柔和:“盐水我自己看着,你睡吧。”

    凌鹿这才乖乖听话。

    严柯吃了『药』,坐着玩了会儿手机。抗焦虑『药』有镇静作用,他没想到今天起效这么快。看看盐水还剩不少,他定了个半小时的闹钟,自己也晕乎乎地躺下了。

    半小时后,闹钟响了。严柯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是早上的闹钟,闭着眼睛『摸』手机,想关了闹钟继续睡。倒是小鹿惊醒过来,帮他摁掉闹钟。再抬头一看,盐水快见底了。

    他赶紧起来把盐水换了。『揉』『揉』眼睛,还是很累,于是重新开了个闹钟,轻手轻脚地躺回严柯身边。

    睡梦中的严柯似乎察觉到动静,翻了个身,幸好没有醒。凌鹿却愣住了。

    好近。他的呼吸轻而均匀,像毫无防备的婴儿。

    ……还是很想抱抱他。

    凌鹿用左手摁住右手,告诉自己不可以。闭眼睡去。

    与此同时,良心发现的张行端忽然想起还没去探望过严柯。于是来到公寓,掏出钥匙打开门。

    “宝——”贝字还没说出口,张行端愣在卧室门口。

    下一秒,咔嚓。他拍了个照发给余程,并说:你的小鹿角已经长硬了。

    他这个角度挑得很好,床上的凌鹿和严柯依偎而卧,睡容祥和,像一对毫无防备的婴儿。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都还穿着衣服。

    对话框反复显示余程正在输入,但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发来信息。最后连“对方正在输入”都消失了。

    张行端啧了一声,朝输『液』架瞟了瞟,突然觉得昨晚这义务假人当得真值!

    小鹿干得漂亮!

第30章() 
30

    严柯恢复得不错,虽然胃口还是不好; 但多少能吃点东西了。

    凌鹿偷偷给严柯挂水这事儿; 余程只当不知情; 还去消化科请护士吃了顿饭。张行端就等着看戏呢,可惜余程不打算演给他看。

    余程查过凌鹿的排班表。凌鹿固定周三抄方; 急诊给他排班时本来就照顾了他。他这几天又接连换班; 已经透支了后面的假期。剩下这个礼拜他有两个24小时班,马上又有考研报名,他得准备一大堆材料。

    小鹿终究是个学生; 余程堂堂副高,不可能真的跟他计较。

    但; 应对还是要有的。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个周三; 凌鹿惊讶地发现病人少了很多。严柯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看病; 刚过十一点就没病人了。

    挂号系统十一点钟准时关闭,这意味着……可以下班吃饭了。

    凌鹿出门一看; 候诊区明明还有病人,护士也还在分诊。但普通门诊的病人却被分到了另外一个诊室去。

    余程!

    两个诊室都是普通门诊; 价钱一样; 但余程和严柯一个副主任一个小住院; 病人当然都往余程那儿跑。

    严柯也发现了; 诧异地跟余程打了个招呼。余程解释说要为课题收集临床数据; 所以增加了半天门诊。

    凌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余程果然望向他; 询问道:“小鹿; 你能来帮我吗?”

    严柯也恍然道:“对啊; 现在我那儿也不忙了,你不如跟着余老师,正好学学课题怎么做。”

    凌鹿想也不想地拒绝,说要考研没时间。没想到又正中余程下怀。

    “那就回去好好复习吧,抄方的事考完研再说。”

    凌鹿目瞪口呆。

    余程老狐狸,明面上和和气气处处为他着想,实际上已经把他怼到棋盘边缘。连张行端都看不下去了,私下里找到凌鹿,真诚地劝他:“趁现在还没最终签字确认,赶紧换个导师吧。不然以后真当了呼吸科研究生,可得在余程手下干三年。”

    他对小鹿有好感。虽然热闹看不成了,他也不想小鹿就这么傻乎乎地闯进狼窝。

    凌鹿明显动摇了。张行端趁热打铁:“我知道你还在担心严柯。其实你想,余程再怎么说也是他师叔,不可能害他的。而且我也……”

    万万没想到这话起了反效果,凌鹿瞬间跳起来,怒气冲冲道:“就是有你们在我才不放心!严老师生病就是余程『逼』出来的!你助纣为虐也不是好人!你们都是大尾巴狼!”

    凌鹿说完就跑了,张行端愣了两秒,腾地火了。

    卧槽?他助纣为虐?他天天跟在严柯后面擦屁股是助纣为虐?他每个月出一万块给严柯租房子助纣为虐?!

    亏他还想帮他找导师!这小兔崽子真不是个东西!

    张行端气得不行,回科里调出实习生轮转表,照着顺序一个个给凌鹿后面的科室打电话,殷切叮嘱教学秘书这是个好苗子,一定要多给他实践机会,多排几个夜班,出科时务必严格考核。

    教学秘书们:“???”

    凌鹿一口气跑到了医院门口,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这会儿是午休,门诊大楼没什么人,他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张行端的话也有道理。他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为了严柯贸然赌上自己的未来。

    即便是现在,他也不会和余程撕破脸,毕竟……余程当过他的老师,也是他曾经仰慕的人。

    那么优秀,那么真诚地教导过他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

    还有张行端最后那句,“余程再怎么说也是他师叔”。对啊,余程是他师叔,就连张行端都是他的好朋友。

    我呢?只不过是个学生,还是已经出科的实习生。现在就连门诊都不跟他了,实际上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或许再过几天,他们就会退化到点头之交。

    凌鹿想象着将来他和严柯在医院相遇,他说老师好,严柯点点头,然后和余程有说有笑地离开……再过一段时间,严柯就会忘记他是谁,可能会觉得面熟,然后随口问一句:你来过呼吸科吧?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午间阳光正好,透过医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照在凌鹿脸上,暖洋洋的。他却感到很难过,甚至有点想哭。

    “你好。”阳光突然被遮挡,有人来了。

    凌鹿赶紧『揉』『揉』眼睛:“不好意思我不是……”

    面前出现一个手机屏幕。凌鹿愣了愣,抬头看见两个帅气的男人,其中一个还是老外。另一个中国人相貌清俊,表情高冷,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

    “你好。”中国男人客客气气地重复了一遍,冷冰冰地说,“我想找这位医生,请问他在吗?”

    凌鹿迫于压力低头一看,屏幕上是张照片。

    严柯?!

    他大惊失『色』,忽然觉得照片有点眼熟。再抬头一看,那老外不是……和严柯一起在机场被偷拍的那个吗?!

    老外似乎感到很不好意思,羞涩地『摸』『摸』鼻子,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堆不起,请问辣位医生在吗?”

    现在是午休,严柯吃完『药』要睡一个小时。凌鹿不希望这两人打扰他,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中国男人冷哼一声,瞟了瞟老外。老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窝想请他证明窝的清掰。”

    “清白。”中国男人纠正道。

    老外乖乖地照念:“清——白——”

    “……啊?”凌鹿没反应过来。

    中国男人果断拿起手机,拉着老外就走:“换个人问。”

    凌鹿连忙追出来:“等等等等!我认识你们要找的人!”

    中国男人道:“那就麻烦你带我们去见他。”

    凌鹿犹豫了一下:“可以不见吗?他……比较忙。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他解释……”

    中国男人皱眉:“你是他什么人?”

    凌鹿心里忽然一疼:“……我是他学生。”

    “那你解释不清。”中国男人扭头就走。

    “等等!”凌鹿追上去,恳求般地拉住他。中国男人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好凶!

    凌鹿害怕地瑟缩了一下,意志却更加坚定:绝不能让这个人去见严柯!

    “我可以解释的!”他鼓起勇气,心跳忽然剧烈到胸口发疼,“其实我……还是他……男朋友。”

    中国男人狐疑地看着他。

    老外终于忍不住了,抱着他的手臂摇晃起来。

    “宝宝!泥太凶了啦!吓坏小弟弟啦!”

    中国男人瞬间炸『毛』:“说了多少次在外面不许叫我宝宝!”

    “呃,老婆?”

    “也不行!”

    老外委屈巴巴地撅起嘴:“那……老公?”

    “……嗯,这还行。”中国男人终于消气了。

    凌鹿看得目瞪口呆。

    “你们午休到几点?”中国男人又凶巴巴地看过来。

    “一、一点半……”凌鹿怯怯道。

    “附近有咖啡馆么?”

    “有的!窝刚才看见了!”老外高高兴兴地朝外面一指,“就在妈路堆面!”

    中国男人再次纠正:“马!路!”

    “哦,马——路——”

    凌鹿有点想笑,又不敢。中国男人瞟了他一眼,命令道:“既然你是他对象,那咱们到咖啡馆去谈谈。”

    听到“对象”两个字,凌鹿突然脸红了。

    对、对象?严柯的……

    撒什么谎不好!干嘛说这个!万一让严老师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样骗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凌鹿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变成满口谎言的大人了,心里有些难受。但一想到严柯,他又充满了勇气。

    “好。”

第31章() 
31

    中国男人叫苏苑; 老外叫luke。很显然是一对同『性』情侣。

    凌鹿其实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兵来将挡。幸好苏苑思路清晰,三两句就把事情交代完了。原来他俩是异地恋; 一个在香港,一个在a市。严柯和luke在机场相遇那次就是他去香港看苏苑。

    微博上热门以后苏苑本来也没当回事,直到后来严柯被扒出来是a市中医院呼吸科的医生。恰好luke有哮喘; 一直在中医院吃中『药』。苏苑无意间翻了翻他病历; 发现他大半年的接诊医生都是同一个,瞬间炸『毛』。

    凌鹿回想了一下,他跟严柯的这几次门诊没见有外国人啊。

    “病历最后会有医生签名的; 应该不是严柯吧?”凌鹿小心翼翼地问。

    苏苑瞪了他一眼:“你们医生的字谁看得懂?这签名就是一个点一条波浪线,我连他是两个字还是三个字都分不出来!”

    “那姓什么总知道吧?”凌鹿期待地望向luke。

    苏苑冷笑:“你也太看得起这傻大个了。”

    傻大个luke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凌鹿心想他都这么傻了你觉得他能完成偷偷出轨这么高难度的事吗?不过人不可貌相; 余程不是也……

    凌鹿叹了口气,转而道:“反正严医生跟他不可能是那种关系。他那天在机场会哭是因为……”

    苏苑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来,眼神灼灼地盯着他。

    凌鹿犹豫了一下,诚恳道:“你们能答应我不说出去吗?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 但是这件事会影响到严医生; 所以……”

    luke十分体贴; 劝道:“算啦宝宝; 人家的秘密窝们就别打听啦,窝们要讲刀理!”

    苏苑瞟了他一眼:“道理!”

    “哦; 好的; 道理!”

    苏苑坐直了身子; 郑重其事:“只要他俩是清白的; 我就当今天没来过这里。”

    凌鹿感激地点点头,然后说:“其实严医生有抑郁症,中度抑郁。他控制不住情绪,经常会没有理由就哭出来。”

    他回想起那天呼吸科查房,严柯躲在值班室里哭的样子,眼神不由变得怜惜:“他也是最近才确诊,刚开始吃『药』,副作用很大。抗焦虑『药』有镇静作用,他吃完『药』会很困,不睡一会儿的话下午没法上班,所以我不能带你们去见他。至于机场那件事,我想他大概是恰好发病了。”

    luke很惊讶,下意识地说:“sorry to hear that。”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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