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问柳-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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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今情势对我和父王这一边越来越有利,可毕竟父王地燕京还被五十多万的勤王军日夜围攻,稍有不慎这战局立即就会改写,是以我心里首先想要对朱诸问计的,就是这扭转战局之事。
朱诸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还没有说话儿,殿下就先问了,看来这第一件事儿只怕殿下就不能依我了。”微微一顿后,他又接着道:“燕王殿下经营燕京多年,应该还能支撑一段日子,殿下暂时还不需要为他担心。倒是殿下这边有十万朝廷的军队日夜兼程地赶来,殿下还要好生应付,这才能真正的一举震慑天下,收取奇效。”
我本来心中还并不怎么将那赶来的十万大军放在心上,因为打自一开始我就没有想着和他们硬拼,因此笑了笑后,问道:“那不知道朱兄可有什么妙计教我?”
朱诸略一思索,说道:“殿下既然心怀仁慈,不肯依我之言烧尽湖广两路的粮草,那战局势必还要继续下去一段时日,不过朝廷那十万大军却是不以为虑的,只要殿下谨记‘敌追则逸,敌退则随’这句话儿,那不用半月,朝廷派来的十万便会因为首尾难顾,不打自败的。”
朱诸说的其实也是我早就想好了地应付之策,于是又和他商量了一些具体的应敌方法,他倒是都能够说得头头是道。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就算朱诸的才智并不如我,可以找到一个和我相当的人商讨政务军事,对我已经是助益极大的了,更何况朱诸在许多事儿上更是胜我一筹,因此我真的暗自欢喜能够找到他这样的一个人才为我谋划。
过不两日,我军中的斥候带回来消息,朝廷那十万人终于入皖,正自向着松坪追来,他们的领军大将则是那之前被我父王大败,随后退守真定的耿炳文。说起这个耿炳文,其实也算是个经验老道的老将,只是因为之前的对手是我的父王,这才终于输了一筹,如今被朝廷派来“宁朔……”算是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这一回他的十万大军对我区区的三万多人,任谁都要认为这是稳吃稳打的一仗,据我安插在京城的眼线回报,朱长文在决定领兵的人选时,倒真是有好些将领争着出战,想要得到这一份“美差,”可是朱长文最后还算是有些眼光的把“差事”交给了耿炳文。
正因为经验老道,耿炳文可算得上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至少他的谨慎已经让我深深顾忌,我未等耿炳文的十万大军接近过来,当下就连夜领军进入了湖北的境内,来到了罗田一带。
耿炳文的十万人这一路从燕京赶来,马不停蹄,已经是疲军,因此一听到我入了湖北境内,耿炳文立即就占了我的“老巢”竹坪,稍作休整起来。
我也并没有搞一下偷袭之类的打算,因为以耿炳文这种老家伙的脾性,是不会给我有机可趁的,说不定这时候他正盼着我去自投罗网呢,因此我也乐得可以早休息一晚,等到明日再和他玩这“捉迷藏”的游戏。
当然啦,我虽然悠闲的让军士们吃饱了饭后好好休息,同时又派出了得力的斥候探子留意着耿炳文的一举一动,据我派出的人回报,耿炳文的人马一到了竹坪之后,立即就到百姓家中搜掠粮食,惹得竹坪镇中民怨四起,看起来他们的军粮还真是所存有限。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和朱诸自然是欢喜不已。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耿炳文的十万人既然粮草不足,那军心自然就不会稳,就算他耿炳文再如何谨慎,也必然会急切得想要快些和我对上,以期能够一举奏功。这样一来,我更可放大了胆子和他折腾,时间拖得越久,就对我越是有利,这就正像是两只缠斗的动物,只要谁先露出破绽,那就会被对方藉此机会咬死。
过了一日,耿炳文让手下士兵休息了一晚,又美其名曰的“征借”镇上百姓的口粮,然后极快的离开了安徽境内,径自追着进入了湖北,他的行军速度倒是快捷非常。
敌快,我更快,毕竟我的人数要少上许多,我带着军队一退千里的从罗田一下子行到了鄂州,然后又继续驻下等待着耿炳文追来。
这么一追一逃,只是短短的三日之间,我就从鄂州经过冀冈、武汉、蔡甸到了仙桃,这一走算是由东向北穿过了半个湖北,速度不可谓不快得惊人。一路之上,耿炳文也在后面追来,只是却不论如何也不如我快,因此我甚至还有空闲让军队在路上不断旧地重游的抢抢官仓,绝不留给耿炳文一丝一毫。
第六十二章 设计(2)
“阿哥,我们怎么尽是逃?这究竟要逃到什么时候啊?”连续“逃”了三天之后,罕图和达利开始有些怨言了,话儿虽然是达利说的,但是罕图也露出了疑惑的眼光望着我,似乎很想从我的嘴里打听清楚个所以然来。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两个也不用急,过两日自然会有让你们大展拳脚的机会。”
罕图和达利听我这么说,当下就笑了,达利对罕图道:“罕图阿哥,我说得没错吧?阿哥又怎么会只让我们逃。”
刚和他们两人说了两句,十八弟又匆匆的从屋外走了进来,说道:“十七哥,探子回报了,这一回耿炳文竟然纵容手下的士兵在蔡甸城中公然劫掠粮食,而且他们好像真的急了,也不在蔡甸过夜,急急的就向着我们仙桃这边赶了过来了。”
我闻言一喜,确认的问了一句:“真是这样?”才过三天而已,想不到耿炳文的粮草竟然缺到了这种地步,这时候只怕他是想要急着跳墙了。
十八弟是知道我的作战意图的,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如此,我听说耿炳文这回像是要拼了,不但向着我们这边广布斥候,而且还命骑兵先行,也不怕与他们大部人马拉开距离。”
我心中一动,转头望向一旁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朱诸,说道:“朱兄,不知你以为如何?”
这几天以来,我简直就把我所有的“家当”都给朱诸说了,当然在这当中我并没有把东西两厂的架构说出,因为这绝对是我的一张王牌,要知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个时候对朱诸还不能算是完全的信任的。
朱诸听了我的问话儿后睁开眼来,微微一笑后,道:“殿下已经有了计较。又何必问我。凡事当断则断。”
我点了点头,重新转头对十八弟、罕图和达利三人道:“这一次是个好机会,正可以一挫敌军的锐气。”微微一顿,我又道:“达利,你立即分出一些粮食来,尽量多换些大豆和菜油回来,恩,还可以买些巴豆回来。十八弟,你督促斥候营多派人手出去,别让敌军的斥候进到江集至我们大营这一带来。还有就是留意着敌军骑兵地动静,随时来给我禀报。”
十八弟和达利听见我地话儿,顿时都领命出营去了,他们两人知道我有了动手的打算,显得都有些干劲十足。剩下的罕图见我唯独没有分派事儿给他,顿时有些急了,说道:“阿哥,你……我呢?”上一回在贵州打于成卿的时候。我让他留在桐梓“虚张声势。“事后达利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的说起那一仗胜得如何如何漂亮的时候,虽然他并没有对我说什么,可是我却留意到了他眼中的羡慕和黯然。大概为了没能打上那一仗。他已经有些耿耿于怀了,这时候看见我又没有用他,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我了。
我看了一眼罕图,心想:“罕图啊,并不是阿哥不重用你,可阿哥知道你是一只猛虎,只有让猛虎卯足了劲头,才能做到我想要你做到的事儿。”心里面这样想着的时候。我摆了摆手,硬下心肠看着眼带热切的罕图,说道:“罕图阿弟,你先别急,先下去让将士们好好歇息一阵,待迟些阿哥对你自有安排。”
罕图闻言眼中立即露出了失望之色,他原本还是要说些什么地,可是看到我重新拿起了今日才送来的密报,顿时不再说什么,一转身就大踏步走出了营帐。
看着罕图昂扬魁梧的背影,我心中不禁有了些愧疚,我这时的厚此薄彼对罕图这等淳朴的汉子来说,或许对他心中的打击也是很大的吧。
“真是一员虎将!”大概我定定的望着罕图,看在朱诸地眼中,已经有些失态了,他轻轻一叹后,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此刚猛的大将,最怕过刚而折,切不能让他被战功掩盖心中的明智啊!只有刚。柔相济、恩威并施才是以上御下地王者之道。”
我心中一震,转头望向朱诸,却见这肥胖的家伙说完了他的话儿,又重新闭上了双目养神,似乎先前的话儿并不是他说的。
说起来,我一直害怕罕图的刚猛性子日后会坏了我的大事,因此这些天里也就想方设法想要打磨他的棱角,可是如今听得朱诸地话儿,我顿时醒悟到了这样做反而会让他心中对那战功战绩怀有着能够失去理智的执着,这样日后反而更容易为此受挫。所以,我倒是应该想办法让罕图正确的对待战事,而并不是一味的压抑他,这样或许会使罕图能更加让我放心,也使他能够一展所长。
到了晚间的时候,我将一众将领,甚至连上一次在贵阳收复的厉海兵也一起召集到了营帐之中,说道:“根据探子回报,故平已经快到侏儒了,而他们的骑兵大概再过一个时辰也就可以进入穿过江集。”微微一顿,我一扫营帐之中的众人,开始点将道:“达利出列听令!”
达利嘿嘿一笑,当即走前了一步,大喝道:“末将在!”
“你这就带着一千骑兵前去江集,遇见敌军骑兵便冲杀一阵,不过不可恋战,而且只许败不可胜,将敌军引到万贵桥一带来。”
达利似乎想不到我分派给他的事儿是这个,略一犹豫,好半晌也说不出话儿来。我见状眉头一皱,又喝了一声道:“达利,你明白了么?”
达利一见我的“肃容,”立即就一拱手,大声答应道:“末将得令。”
我点了点头,又对他招了招手,低声道:“阿弟,你把今日搞来的黄豆和巴豆混在一处,然后让士兵们都驮在马背上面,一把敌军引到万贵桥附近,立即就将这些豆子撒到后面,知道了么?”
达利乃是生性机灵之人,一听见我的“密语”之后,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顿时坏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遵命!阿哥,我这就走了!”说罢,他转身就走出了帅帐准备去了。
交待了完了达利,我又喝道:“厉海兵出列听令!”
厉海兵微微一愕,也想不到我会突然叫他,仓促间不仅有些手足无措的走了出来,大声道:“末将在!”
“厉海兵,孤命你率领本部人马一千人带着菜油到万贵桥东首的官道旁埋伏,只等敌军一过了桥,立即就将菜油倒在桥上,然后再埋伏好,万万不要露了形迹,只等敌军败退回来,就跟随着大队人马一起冲杀。”微微一顿,我又道:“厉总兵,这一次非同寻常,也是孤分派给你的第一件事儿,希望你且不要让孤失望了!”
厉海兵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也不多想,立即大声答应道:“末将定然不负殿下所托。”说完,他也出帐去了。
看着厉海兵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对着十八弟招了招手,低声嘱咐道:“厉海兵未经试探,也不知道能不能大用,只是我见他性子倒算是忠义之人,便让他参加这一回的战事,也算是试一试他!”言语中,我又凑近了十八弟的一些,接着道:“十八弟,你这就带着三千人跟在厉海兵身后,以防其中生变!嗯。——万万不可太过露了痕迹了,若是厉海兵依我之言行事了,你便径自带人回来就是了。”
十八弟心领神会的听完我的话儿,低声应了一声命,就跟在厉海兵的后面出了帅帐。
整个营帐之中剩下的将领就只剩下罕图了,他的脸上这时已经写完了失望。我看了罕图一眼,亲自走下帅案,拉着他的手和声道:“罕图阿弟,这一回阿哥要将最大的任务托付给你,你可有信心为阿哥做好啊?”
罕图大概一点儿也想不到我会这么这么说,眼光顿时一亮,急急的点头答应道:“阿哥,你有什么事儿让我去做,尽管吩咐就是了!”
“好,好兄弟!”我点了点头,拉着他走出营帐后,说道:“这一次阿哥要你作阿哥的领军大将,为阿哥把耿炳文的骑兵全部打残,你做得到么?”
罕图那魁梧的身子在闻言之后微微一颤,然后点了点头道:“阿哥,只要你肯派我去,我就算是死也要为阿哥做到,让耿炳文的骑兵再也回不去。”言语中,罕图彷佛并不是在对我说话儿,而是在对我发下大誓言。
我摇了摇头,笑道:“阿哥不要你死,阿哥以后还要你为我作征讨四海的大将军,切记,切记!”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又道:“你这就带一万人到万贵桥的西岸半里外的树林子去,在那里先埋伏好了。只等到达利阿弟引得敌军前来,你就和达利阿弟合兵冲杀,将敌军驱赶到万贵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