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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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擦身而过就没事了。
可白砚凉飕飕瞥过去,“我要是你就少瞻仰几眼,让自己高兴点活着很难?”这些日子不痛快,总算找到了个可供发泄对象,算这小子倒霉。
本来畏缩的小子一愣,不乐意了,“……不是,我招你了?”
门突然打开。
裴挚进来刚好看见自己发小冲白砚瞪眼,登时沉下脸,“你干嘛呢?”
汤昊又一怔:“我能干嘛?我都没理你哥,他就先嘲我。”
裴挚说:“都是认识的人,你不理他就不是得罪了?”
汤昊&白砚:“……”
好像很对呐……
白砚本来想说,就是我先呛他的。
转念一想这话说出来又得扯出各种杂事,自己拉门走了。
裴挚留在原地继续训发小,“他那么和善的一个人能先招惹你?我跟你讲明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再让我发现你欺负我哥,咱们朋友就别做了。”
汤少爷:“……!!?”不做就不做,谁要搭理你这个护兄狂魔!
晚会在珠光宝气中结束。
白砚离开时,品牌方负责人对他说:“你的气质跟我们的品牌形象很接近,希望以后能多合作。”
白砚当然不能说我根本就不想跟你玩儿,客气地道了声谢。
别问他为什么没觉察到幕后推手的作为。
前任搞事搞到『插』手他的事业,经纪人胆子大到不问他意见就张罗代言。这种疯狗似的『操』作,白砚还没见过。
所以接下去的几天,裴挚成天往外跑,白砚只当这小魔星遇见了别的什么好玩儿的事儿,注意力从他身上转开了,他甚至觉得,可能过不久,裴挚就不用找借口住在这儿,会意兴阑珊地搬出去。
九月二十一日,白砚在手机日历上又画了一个圈,他二十七岁的生日过去了一个月。
他的经纪约,所有代言和片约,在明年六月之前都能结束。下一个生日到来时,他应该就不是这娱乐圈的一员了。
挺让人期待,是吧?
下午,他到陈老爷子的墓前放了一束花,在退圈之前,草台帮子的事他能帮就帮着,陈小废物他实在没辙,老爷子最好不要时不时来梦里找他。
做完这些,白砚心里难得的安宁,九月过去一大半,他第一次有秋高气爽、长空如洗的开阔感。
他在外边吃了顿饭,回家时天已经黑定。从楼下往上看,他家几个窗口都黑洞洞的。裴挚没回来,他又可以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
电梯上行,他接到孟姝的电话。影后提醒他,刚把他那天的探班合照发到微博,白砚心情不错,很破例地跟影后拉了几句家常。挂断电话,果断点开微博,点赞,转发,让他们的革命友谊在普罗大众心中万古流芳。
开门,进屋,屋子里黑洞洞的,很安静。
白砚伸手开灯,“嘭”一声,礼/花/弹喷出漫天彩条,天花板上飘满了粉红泡泡,裴挚头上倒扣着一顶棒球帽,一手拿着彩纸礼花筒,另一条胳膊对他展开,“surprise!”
客厅中间桌上有个蛋糕,他经纪人在一边笑容可掬,“祝你27岁零一个月生日快乐。”
白砚终于觉得不对了,警觉而且狐疑地望着本来不该碰到一起的两个人,“生日都过一个月了,庆祝?”
裴挚扔掉东西过来揽住他的肩,“就当补过,你今年生日那天我不是不在吗?”
白砚不说话了,不对,裴挚这几天太/安静了,一定又什么重大阴谋。
果然,他经纪人从背后抖出一摞纸,“还有,恭喜你,一次晚宴人家就邀请你代言,这是初步合作意向,细节什么的,都可以继续谈,谈好咱们再签。”
白砚:“……!!?”不接,又接新代言,退休时间至少又得后推几个月。不是,哪家的代言?
经纪人兴奋得大叫:“白砚,你了不得了,你打败孟姝拿到了这家的中国区形象大使。”
裴挚搂住他的手用力拍拍个的胳膊,对他竖了下大拇指。
白砚从云山雾罩中拨出重点,“你刚才说我打败谁?”
经纪人说:“孟姝啊,影后啊!”
白砚:“……!”我谢谢你们。
很好!
非常好!
从今天起,他成了当面和气、背后夺食的心机婊。
孟姝跟他的塑料花友情可能会被载入娱乐圈史册。
还在孟姝剧组的那位草台班子小花,接下去的几个月就当渡劫吧。
第6章 标签()
第六章
人惊怒到极点是什么感受?
脑门爆炸,脑子里一片空白,想杀人?不不不,也不全是这么凶残,还是有美好之处的。
就比如这天白砚在回家车上听了会儿昆曲。
这时候隔了半个小时,耳边似乎又飘出了咿呀残音: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反复『吟』唱啊,无休无止啊。
妈的!
所以白砚也不算很生气是吧,看,他还能控制自己。
不说谎,他连发火的诉求都没有。
白砚把意向书抓到手里,对经纪人说:“你先回去。”
真是没道理,他都这么平静了。给他制造惊喜的两位怎么还是一副讶异外加惶惶不安的样儿。
现在知道怕……早干嘛去了?
经纪人似乎朝裴挚瞟了一眼,又对他说:“中国区形象大使,白砚,你明白发生了什么吗?你的事业又上了一个台阶,我跟裴先生……”
白砚说一不二,“回去!”
何必邀功甩锅两不误呢?也没打算训你。
经纪人脸『色』青灰,张了张嘴巴,转身走了。
悻悻的背影消失,白砚没心思搭理站在一边的小混蛋,转身,到阳台,掏出手机,翻出小老板的电话。
打电话干嘛?当然是让有些人去该去的地方。
心大,管不住了,还留着干嘛?要走就干净利落,解释或者道歉什么的,都不用了。
“……他现在不适合跟着我,你可以考虑给他换个艺人,他要不愿意,也可以另谋高就。”
小老板今天脑子依然不好使,“什么?为什么?你经纪人跟你五年了,怎么说开就开?”
白砚喉咙火烧火燎的疼,不想多说话:“你不能去问他?”
小老板总算又识相一回:“行我知道了。”
对,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要说,这样不是挺好?
不,好像还缺点什么。
白砚转身,眼光在屋子里搜寻剩下的一位。
怪了,客厅没有人,只有天花板一片粉红和一地五彩纸片相映生辉。
忽然,他腰间一沉,低头,裴挚本挚半跪在他脚下,正死死抱住他的腰。
头还紧贴在他腰杆,眼睛睁大直愣愣地朝他望着,这次活像条惊头慌脑的柴犬,“我错了!”
白砚没踹开人回房,纯粹是因为踹不开。拖着一个一米九的男人上楼难度系数更大。
他低头看着裴挚,“你骨折的钢钉拆完没?”
裴挚眨眨眼:“没。”
“剩下的什么时候拆?”
“年底。”
行,到年底,要是裴挚还在他眼前晃,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那没什么可说的。
能动手就不哔哔。
白砚气得腿软,拉过藤椅坐下。
裴挚用奇异地姿势配合他的行动,待他坐下后还盘腿坐下地上一直抱着他的腿。
像什么样?白砚抖抖手上的稿纸,“你去对面坐着,这事你占头功,我可不能怠慢你。”
裴挚脑袋贴着他的膝盖,连脸都挤变形了,还是无比执着摇摇头。
运动大男孩的古铜皮肤把眼白衬成森森的白,漆黑的眼珠子定定朝他望着,怎么看都无辜,怎么看都无害。
白砚有点头晕,耳边又有残音在没完没了地唱: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他伸手指着对面的椅子,“立刻!马上!坐那!”
裴挚又巴巴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这个这个指令的可行『性』。
他真不耐烦了:“听见没有?!”
裴挚一阵风似的刮到对面,老实坐下了。
行,安静了,干正事。
就着『露』台不算明亮的灯光,白砚匆匆把品牌方的意向书草览一遍。
不错,对方给的条件居然还算优厚,可见这几只疯狗在多么卖力的发疯。
这只是个初步意向书,全是可协商条款,没有任何签章,不具备法律效力。可别说不签合同,他就能轻易反悔。
能让对方给他这种东西,不用说,他的经纪人一定对人表示他热切希望合作。他现在跑出去说:“这根本不是我本人意愿,谁上蹿下跳都跟我没关系。”也得有人信。
正常人有几个像他周围这两位的画风这么现实魔幻?
还有,能打通这层关系,一定有其他中间人,不用说,汤珍珠。那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啊,曾有个女星得罪她,她封杀了对方整个公司的艺人。
现在让他说后悔去打汤珍珠的脸?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生来。
妈的!
夜『色』越来越沉,起了风,白砚却越吹越燥热,鼻尖覆了一层汗。
突然,一团浓浓的阴影盖在他头顶,抬头,是裴挚。
背着光,裴挚俊挺的浓眉好像微微蹙着,眼『色』好像还有个严肃样。
行,这会儿也不戏精了,刚才惊惶失措卖萌装可怜都是他的幻觉。
只是一个四目相对的时间,白砚手里稿纸被抽走。裴挚弯腰俯身,两手撑着藤椅扶手把他围在椅子里,眼光沉沉地对上他的眼睛。
白砚自然没有好脸『色』。
可裴挚这次只是浑不在意地笑了下,“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不愿意抢别人的东西。咱们这回真不算抢,只是把本来属于你的拿回来。就为个代言让你背个骂名,这事儿我能干?我又不傻。”
白砚说:“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裴挚不以为意地点头,“好,我傻。”
“明说吧,汤珍珠提供的争取对象不止这一家,还有个男装大牌,人家本来看上的代言人是齐厦。可就算有视帝齐厦,我也不是争不过来。我为什么没干这事儿?还不是怕你心里过不去,齐厦拿那代言是凭真材实料拿的,没多少猫腻。”
白砚冷冷地说:“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不愿要代言和不愿抢代言,多大的区别?
裴挚说:“你都对,你听我说完。”
白砚牙痒。
裴挚眼睛眯出几分狠劲儿,“孟姝算什么东西?这珠宝品牌本来这次就偏向找男星代言,原先看上的那位出了点事儿,就年初的tao『色』新闻,你应该也知道。后来品牌方看上的就是你。别看她对你表面客气,这代言她瞄了好几年,从两个月前开始,为了让人家打消对你的念头,她那一伙子人轮番在人高层面前编你的黑料,说你耍大牌、拍戏中途毁约、还有其他的我都不好意思提。”
裴挚越说越不痛快,要不这些天他在忙什么呢?
拐弯找人打听内/幕,让汤珍珠替白砚澄清呗。
不管澄清的目的是什么,澄清本身有问题??
其实这种程度的黑料通常没多要紧,后台够硬、对舆论风向控制力强,一切都不是问题。可白砚那公司是个什么小破公司啊。
孟姝那女人真是很能抓人短处,还买通品牌方内部人员,把白砚这一圈人完全隔绝在门外,品牌商找代言人,哪个不担心艺人本身的名誉风险。
所以,裴挚鄙夷地说:“她就是个纯小人,咱们拿回自己的,顺便给她一巴掌,心里有什么可过不去的?”
听着好像挺对。
可给人一巴掌,还得给自己找个套装身上,这是个什么道理?
白砚越想越气,“所以你就替我做主?”
裴挚打了个哈哈。
他分寸不让地『逼』视裴挚的眼睛,“你能替我做主?”
裴挚笑着,又抠出个诚恳样,“不是,我说这些就想让你少难受一点。”
白砚反唇相讥:“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是吧?”
这话果然没『毛』病。
真是个鸡飞狗跳的夜晚。
裴挚做了不太好的梦,干脆半夜爬起床,到白砚门口睡下了。
清早,他是被门铃声惊醒的。
犯着床气正想发火,“咔嚓”一声,是开门声,转头见白砚站在门口瞧着他,面『色』十分不善。
还没消气呐?他嗖地跳起来,打个招呼,“早。”
白砚也是真想不通裴挚的脑回路,在他门口的走廊墙角睡觉?
急着下楼开门,他边走边讥诮地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