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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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憬闻眼光滞留在纸页,“东晓最近怎么样?”
办事沉稳的女秘书突然笑了,似乎只是东晓这个名字就足以令人心情愉快。
女秘书坦然回答:“他很勤奋,人挺好。”
宋憬闻眼光从墙角那几箱纸质文件扫过,“东西挺重,让他帮你。”
12
下午,被张小姐招呼着搬运文件,东晓愣了下。
他们得把这些东西送到宋憬闻的住处,那是老板的私人空间,张小姐行事谨慎,不是对他足够信任,不会给他安排这样的差事。
八月中旬,阳光炽烈。肩扛手提,只是把东西弄上车,他跟张小姐两人就出了一身的汗。
上车后,张小姐递给他一瓶水:“挺热的吧,没办法,待会儿到老板的住处,我还需要时间把材料分门归类地收拾好,咱们得抓紧。”
东晓抹一把汗,“没事儿。”
能做点正儿八经的差事,他高兴都来不及。
这是东晓第一次参观宋憬闻的私人空间,一栋小别墅,庭前屋后皆有竹,很是幽静。进门,装饰不算奢华,胜在素净典雅。
东晓把文件箱抬进书房,张小姐便开始整理工作。
突然,电话铃声响。
张小姐跟人说了几句,忙放下东西到门口。
东晓也跟到门口。
没一会,屋外两个男人搬进来几箱水果饮料以及整盒装的零食。看样子是张小姐让人送来的。
宋憬闻喜欢这些东西?东晓有些疑『惑』。
送走男人,张小姐向他解释,“小宋彰要过来度假,马上就到。这些都是老板让我准备的。”
东晓一怔,宋彰?宋憬闻的儿子?
想着秘书另有任务,他瞧一眼地上的箱子,“这些东西放哪?我去收拾。”
张小姐没跟他客气,一番指点,东晓忙开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和零食全都收进冰箱,再看看那些喝的,有『奶』,有果汁,甚至还有可乐这样的碳酸饮料,真齐全。
这一年,宋彰八岁。
东晓满以为他会看见个上蹿下跳的小顽皮。
可小宋彰出现时,他大大意外了一把,这孩子跟宋憬闻真像……
不是,孩子模样像爹没任何问题,可一八岁小娃老成得像大人似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孩子一进门,张小姐上前笑眯眯地招呼,“宋彰,你过来了,还记得我吗?”
宋彰倒是一点不骄矜,回应得很客气,“记得,好久不见。”可足够透『露』情绪的表情就真没多少。
张小姐有替他介绍,“这是东晓哥哥。”
宋彰依然惜字如金,“你好。”
小孩自顾自地在沙发中间的位置落座。
张小姐大概有些逗孩子开心的意思,端出一盘子零食放到小孩面前的茶几上,“吃点东西?”
小孩点头说:“你们继续忙,不用管我。”
随行的保姆笑着解释,“宋彰不爱吃零食,特别懂事儿。”
确实懂事,可,是不是沉闷过头了?
张小姐惦记着书房的文件,转头就去忙了,东晓接着收拾餐厅,房间里安静得完全不像有小孩在。
东晓分神朝客厅望去,小宋彰独自坐在那,短袖衬衣和西装短裤穿得十分周整,两条小腿下边脚将将坠道地面。
这孩子非常寡言,好半天,保姆问话,他就答,嘴里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就像是要一直这样闷声不响地等到宋憬闻出现。
东晓出去,俯下身,平视小孩的眼睛,“你看电视吗?”很快拿起遥控器,“这时候应该有动画片。”
小孩眼光在他身上顿了几秒,点了下头,“行吧。”
没有半点欢喜的神『色』,纯粹是接受他的安排。东晓瞬间弄不清,这到底是大人安抚孩子,还是小孩迁就了他。
可东晓还是打开了电视,调到少儿频道。
小狼小羊呼呼喝喝地『乱』跑『乱』跳,宋彰的眼光终究落在了屏幕上。
看到这般状况,东晓心里踏实了些。
可接下去的一个多小时,他认真被宋彰的定力折服了,九十多分钟,小孩坐在一动没动,安静得过分,完全不像个八岁的男娃。
大概是因为知道孩子要来,下午五点,宋憬闻回了。
真正触动东晓的细节就发生在这个时候。
老板进屋,他跟张小姐一块到客厅招呼,宋憬闻跟他们寒暄几句,转而看向宋彰。
宋彰跟父亲对视,“爸爸。”除此之外,别无多言,依然谈不上高兴。
宋憬闻瞟了下桌上的可乐,“可乐没动?可以喝一点,不过量就行。”
宋彰说:“爸爸,从去年开始,我就不喝碳酸饮料了。”
东晓眼见宋憬闻高大的身体僵立在那。
如今,肯让孩子喝碳酸饮料的家长已经不多了。一个父亲用那种不太适合小孩却能得小孩欢心的东西做渠道跟儿子沟通,很显然是存了讨好的心思。
可聚少离多,孩子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这种怅然若失的心情,即便东晓没有孩子,也能感同身受。
片刻后,宋憬闻微笑颔首,“那很好。”
第62章 宋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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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惊怒到极点是什么感受?
脑门爆炸; 脑子里一片空白; 想杀人?不不不; 也不全是这么凶残; 还是有美好之处的。
就比如这天白砚在回家车上听了会儿昆曲。
这时候隔了半个小时; 耳边似乎又飘出了咿呀残音: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反复『吟』唱啊; 无休无止啊。
妈的!
所以白砚也不算很生气是吧,看,他还能控制自己。
不说谎,他连发火的诉求都没有。
白砚把意向书抓到手里,对经纪人说:“你先回去。”
真是没道理; 他都这么平静了。给他制造惊喜的两位怎么还是一副讶异外加惶惶不安的样儿。
现在知道怕……早干嘛去了?
经纪人似乎朝裴挚瞟了一眼; 又对他说:“中国区形象大使,白砚; 你明白发生了什么吗?你的事业又上了一个台阶; 我跟裴先生……”
白砚说一不二,“回去!”
何必邀功甩锅两不误呢?也没打算训你。
经纪人脸『色』青灰; 张了张嘴巴; 转身走了。
悻悻的背影消失; 白砚没心思搭理站在一边的小混蛋,转身,到阳台,掏出手机; 翻出小老板的电话。
打电话干嘛?当然是让有些人去该去的地方。
心大,管不住了,还留着干嘛?要走就干净利落,解释或者道歉什么的,都不用了。
“……他现在不适合跟着我,你可以考虑给他换个艺人,他要不愿意,也可以另谋高就。”
小老板今天脑子依然不好使,“什么?为什么?你经纪人跟你五年了,怎么说开就开?”
白砚喉咙火烧火燎的疼,不想多说话:“你不能去问他?”
小老板总算又识相一回:“行我知道了。”
对,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要说,这样不是挺好?
不,好像还缺点什么。
白砚转身,眼光在屋子里搜寻剩下的一位。
怪了,客厅没有人,只有天花板一片粉红和一地五彩纸片相映生辉。
忽然,他腰间一沉,低头,裴挚本挚半跪在他脚下,正死死抱住他的腰。
头还紧贴在他腰杆,眼睛睁大直愣愣地朝他望着,这次活像条惊头慌脑的柴犬,“我错了!”
白砚没踹开人回房,纯粹是因为踹不开。拖着一个一米九的男人上楼难度系数更大。
他低头看着裴挚,“你骨折的钢钉拆完没?”
裴挚眨眨眼:“没。”
“剩下的什么时候拆?”
“年底。”
行,到年底,要是裴挚还在他眼前晃,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那没什么可说的。
能动手就不哔哔。
白砚气得腿软,拉过藤椅坐下。
裴挚用奇异地姿势配合他的行动,待他坐下后还盘腿坐下地上一直抱着他的腿。
像什么样?白砚抖抖手上的稿纸,“你去对面坐着,这事你占头功,我可不能怠慢你。”
裴挚脑袋贴着他的膝盖,连脸都挤变形了,还是无比执着摇摇头。
运动大男孩的古铜皮肤把眼白衬成森森的白,漆黑的眼珠子定定朝他望着,怎么看都无辜,怎么看都无害。
白砚有点头晕,耳边又有残音在没完没了地唱: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他伸手指着对面的椅子,“立刻!马上!坐那!”
裴挚又巴巴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这个这个指令的可行『性』。
他真不耐烦了:“听见没有?!”
裴挚一阵风似的刮到对面,老实坐下了。
行,安静了,干正事。
就着『露』台不算明亮的灯光,白砚匆匆把品牌方的意向书草览一遍。
不错,对方给的条件居然还算优厚,可见这几只疯狗在多么卖力的发疯。
这只是个初步意向书,全是可协商条款,没有任何签章,不具备法律效力。可别说不签合同,他就能轻易反悔。
能让对方给他这种东西,不用说,他的经纪人一定对人表示他热切希望合作。他现在跑出去说:“这根本不是我本人意愿,谁上蹿下跳都跟我没关系。”也得有人信。
正常人有几个像他周围这两位的画风这么现实魔幻?
还有,能打通这层关系,一定有其他中间人,不用说,汤珍珠。那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啊,曾有个女星得罪她,她封杀了对方整个公司的艺人。
现在让他说后悔去打汤珍珠的脸?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生来。
妈的!
夜『色』越来越沉,起了风,白砚却越吹越燥热,鼻尖覆了一层汗。
突然,一团浓浓的阴影盖在他头顶,抬头,是裴挚。
背着光,裴挚俊挺的浓眉好像微微蹙着,眼『色』好像还有个严肃样。
行,这会儿也不戏精了,刚才惊惶失措卖萌装可怜都是他的幻觉。
只是一个四目相对的时间,白砚手里稿纸被抽走。裴挚弯腰俯身,两手撑着藤椅扶手把他围在椅子里,眼光沉沉地对上他的眼睛。
白砚自然没有好脸『色』。
可裴挚这次只是浑不在意地笑了下,“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不愿意抢别人的东西。咱们这回真不算抢,只是把本来属于你的拿回来。就为个代言让你背个骂名,这事儿我能干?我又不傻。”
白砚说:“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裴挚不以为意地点头,“好,我傻。”
“明说吧,汤珍珠提供的争取对象不止这一家,还有个男装大牌,人家本来看上的代言人是齐厦。可就算有视帝齐厦,我也不是争不过来。我为什么没干这事儿?还不是怕你心里过不去,齐厦拿那代言是凭真材实料拿的,没多少猫腻。”
白砚冷冷地说:“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不愿要代言和不愿抢代言,多大的区别?
裴挚说:“你都对,你听我说完。”
白砚牙痒。
裴挚眼睛眯出几分狠劲儿,“孟姝算什么东西?这珠宝品牌本来这次就偏向找男星代言,原先看上的那位出了点事儿,就年初的tao『色』新闻,你应该也知道。后来品牌方看上的就是你。别看她对你表面客气,这代言她瞄了好几年,从两个月前开始,为了让人家打消对你的念头,她那一伙子人轮番在人高层面前编你的黑料,说你耍大牌拍戏中途毁约还有其他的我都不好意思提。”
裴挚越说越不痛快,要不这些天他在忙什么呢?
拐弯找人打听内/幕,让汤珍珠替白砚澄清呗。
不管澄清的目的是什么,澄清本身有问题??
其实这种程度的黑料通常没多要紧,后台够硬对舆论风向控制力强,一切都不是问题。可白砚那公司是个什么小破公司啊。
孟姝那女人真是很能抓人短处,还买通品牌方内部人员,把白砚这一圈人完全隔绝在门外,品牌商找代言人,哪个不担心艺人本身的名誉风险。
所以,裴挚鄙夷地说:“她就是个纯小人,咱们拿回自己的,顺便给她一巴掌,心里有什么可过不去的?”
听着好像挺对。
可给人一巴掌,还得给自己找个套装身上,这是个什么道理?
白砚越想越气,“所以你就替我做主?”
裴挚打了个哈哈。
他分寸不让地『逼』视裴挚的眼睛,“你能替我做主?”
裴挚笑着,又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