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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开在瓶子里的温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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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默了片刻,不曾说话。我与朋友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将出来。最终,实在被逼无奈,她终于道出实情:“其实,你们两个我都喜欢,都舍不得。”

    我与朋友互望,旋即悲凉地哈哈大笑。我们自以为是最终的胜利者,却不知,已被一个多情的少女,无故荒废了整整三年的情感。

    我们与她的友谊就此决裂。因为,没有一个少年能够容忍自己喜欢的女孩心里还锁着另外一个少年。少年的倔强和霸道,像奔腾的潮水,汹涌而来,滚滚而去。

    没过多久,我与朋友也渐然失去了联系。我们各自有了新的环境,新的朋友,新的生活,以及,新的恋情。不过,偶尔在朔风凛冽之时还是会冷漠地想起那些个荒唐等待的日子。

    当青春消逝大半,恍然走在旧日的路口,心里终于慢慢明白。昔日那个长发如瀑,面如秋水的女孩,实质是有着多么善良而又温情的胸怀。

    她不惜放下少女的矜持,并背负多情的骂名,用千金难换的三年青春时光,消融了那些躲藏在两个顽皮少年的灵魂深处的坚冰。

第56章 友谊地久天长() 
姜钦峰

    清顺治十四年,公元1657年,江南乡试发生舞弊大案。开榜之后,愤怒的落弟士子纷纷痛骂,作诗疯刺,并向主考官的官船投掷石块。事情越闹越大,消息传到北京,顺治皇帝震怒,责令严办。查明真相后,受贿的主考官被抄家问斩,行贿者全部流放。朝庭严惩腐败,大快人心,但是矫枉过正,此案也牵连了不少无辜者,其中就有江南名士吴兆骞。

    吴兆骞是江苏吴江人,少年时便已蜚声文坛,才华横溢。袁枚曾在随园诗话中提到他的秋笳集,对他赞不绝口。但是他恃才傲物,常常愤世嫉俗,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在这一年,吴兆骞参加了江南乡试,顺利考中举人,天大的喜事,却不料祸从天降。

    由于受到科场案牵连,第二年,该科录取的举人全部被召到北京复试。当时正是隆冬季节,天寒地冻,所有考生被押到露天考场,要求限时答卷。每名考生的身后分别站着两名士兵,手持钢刀,严密监视。考场气氛萧杀,更像是上刑场,那些文弱书生平常哪见过这种场面,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吴兆骞并未参与科场舞弊,但由于又冻又怕,战栗中未能按时答完卷,不幸遭到冤判。

    吴兆骞的家产被抄没,全家流放宁古塔,即现在的黑龙江宁安县。临行之前,好友顾贞观赶来送行,并劝他耐心等候,将来必定设法营救。患难时刻方见真情,吴兆骞不由得感动落泪,昔日好友大多惟恐避之不及,顾贞观却毫不避讳。在冰天雪地的东北边塞,吴兆骞度日如年,日夜巴望着好友搭救。

    二十年过去,吴兆骞依旧在宁古塔望穿秋水,顾贞观那边却杳无音信。绝望之中,他忽然醒悟:自己落难之时,顾贞观能来相送已经很够味了,也许人家当初只是随意说了一句安慰的话,时隔这么多年,早就该忘了,自己太天真了,竟然信以为真。想到这里,他终于彻底死心。

    吴兆骞哪里知道,顾贞观一刻没有忘记对朋友的承诺。二十年来,他四处奔波,每天都把吴兆骞的诗文带在身上,一有机会就拿出来给别人看,希望能得到贵人相助,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后来,顾贞观来到北京。寒冬腊月,冰雪覆盖,他忽然想起千里之外的好友,仍在冰天雪地中挨寒受冻,生死未卜,不由得触景生情,写下了感人肺腑的金缕曲:“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季子就是吴兆骞,原本是江南富家公子,如今却有家不能归,苟活于塞外边关,顾贞观很担心他能否挺得住。

    转机终于出现,顾贞观有幸结识了纳兰性德,当朝权相明珠的儿子。等到时机成熟,顾贞观就把自己写的那首金缕曲送给纳兰性德看,请他出手相救。纳兰性德看后,不由得感动落泪,世上竟有如此真挚的友情,当即郑重承诺,十年之内必定办妥此事。因为此时已到了康熙朝,而吴兆骞的案子是前朝顺治皇帝钦定的,纳兰性德考虑到翻案太难,所以只敢答应十年办到。顾贞观却继续恳求道:公子以十年为期,可是吴兆骞已在宁古塔蹉跎了二十年岁月,人生还有几个十年啊?纳兰性德深为感动,又答应以五年为期。

    康熙二十年,公元1681年,通过顾贞观、纳兰性德等人出钱出力,上下斡旋,终于将吴兆骞成功赎回,后定居于北京。吴兆骞做梦也没想到,二十三年后,自己还能活着离开宁古塔。也许他更加想不到,三百多年后,世人仍在传诵他们这段友情。写到这,我忽然想起那句话:友谊地久天长!

第57章 与子偕老() 
凉月满天

    “晚上不要在网上呆太晚,早点睡觉!”

    短信看完,我大笑一声:蔡妈!

    朋友要回家度假了,正在火车上,忙乱之余,还不忘对我实施监控,真是妈得可以。

    一边考试监场,一边想着朋友已经到家了,过得可好吗,是不是在图书馆用功查资料。翻看以前写的那篇歌声响起来,发现虽然时光又过去了半年,而友情在那篇文章里封存得还很新鲜,值得回忆和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拿来怀念。

    我的朋友分两种,一种比较优雅含蓄,搞得我也得谨言慎行,不敢造次,另一种直白浅近,我也就可以完全放松--当然这只是表达方式上的区别,内质上我的朋友都心灵高贵并且很有品味,这一点不可否认。

    我这个朋友属于后者,面对他的时候我就象换上一双舒服的旧拖鞋,可以放心的胡说八道,把想得起来的鸡零狗碎的事情都拿去烦他。这个烦字,用得并不夸张。朋友事业可贵,精力宝贵,时间金贵,七事八事经常把他搞得心烦意乱,再加上我经常捣乱,于是他就经常哑着嗓子骂娘。骂到别人我兴灾乐祸,骂到我头上我气得七窍生烟。

    当然,我去烦他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生活中的烦恼咬着牙不说也会时有漏泄。诸事不顺,身体状况也到了最低谷,每天靠吃药支撑。前几天发作过一次,心跳得象把大锤子在砰砰啪啪地乱敲乱打,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浑身汗湿。清醒过来,心灰意冷,原来生命可以这样很轻易地断送。

    拖着腿登城墙去,看着这个天然的埋骨之地荒烟蔓草,坟冢累累,就有点兔死狐悲,不由自己开始乱想,假如真的时间不多了,还允许给朋友打最后一个电话,我可能会打给哪一个。打给哪一个呢?曾经亲密的朋友几乎都已风流云散,环顾自身,原来茕独可怜。这一个电话,只能拨给这位天天被我烦得要死的朋友,给他本来就麻烦事缠夹不清的生活里再塞去一团乱麻。

    飞扬跋扈惯了,身上长着逆鳞,不能揭的,我真是没有这样俯首帖耳地听过哪一个人的话。这位朋友凭着他的头脑智慧还有三寸不烂之舌,责难、鼓励、陪伴、分担,字字句句说到痛处,甚至戳到软肋,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把我赶出了聊天室,逼我拿起了沉沉的笔,推着我不情不愿地踏上了一条辛苦的路。也想回头,却发现这支笔拿起就放不下,而以前自以为的淡泊怎么现在越看越象是用来偷懒的借口。

    有时管得紧了,也会造反。

    有一次心情煞是不好,没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一边听歌一边出神,不觉又是深夜。结果他上来仍旧是程咬金三板斧:

    “喂,在不在?”

    “在?”

    “下去!睡觉去!”

    气得我火撞顶梁,啪啦啪啦地往上打字:奶奶,天天让我下去,睡觉去,我烦啊,我他妈的寂寞啊,除了让我睡觉,你还会不会说些别的?一边发脾气眼泪就刷刷地落。

    这个家伙看出来我气不顺,无可奈何地命令我上线,开始做思想工作。流鼻血、掉头发、嗓子沙哑,一边咳嗽一边叽里呱啦地说话。他的逻辑一般是鲜明有力的,能把我哄得下线睡觉为第一要义。我一般也会十分听话,听完教训就乖乖睡觉。结果或许他今天过于的粗暴,或许我今天过于的郁闷,怎么说着说着就有点斗鸡的意思,毛都乍起来了,怒气冲冲。具体争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知道自己很委屈,他也很委屈:我天天忙得脑袋要掉了都要上来看看你,我怎么不关心你?我让你下线,顾好身体难道是不关心你?

    说到最后,他说你下去不下去?你不下去我也不下去,我就一直挂到你下去为止。

    这句恐吓如此的有力,我赶紧说下去下去。

    然后我就关了语音,隐掉自己,继续在网络上到处游逛,象他说的那种无良妇女。

    过了十来分钟,他的对话框倏地打开:

    “别以为你隐掉就没事了,我倒要看你几点才肯下去!”

    一句话吓得我胆战心惊,着了魔一样盯着显示器,一动不敢动,过了好久才意识到他是在乍胡。

    够衰。直到现在,我都没好意思跟他说这件糗事。

    相交年余,没有浓醇厚味,却有清淡茶香,没有爱来爱去,却有撑拄扶持。也有吃醋,因为朋友间相交到一定程度也有独占的意识,不过再吃醋也没有越过界限,也有发火,不过再发火也没有厉害到伤害彼此的感情。我只怕自己不够上进,辜负了朋友的好心和他在我身上花费的几百个小时。

    如果他有时间,他可以天天陪我,可惜,他没有;如果我有钱,我可以天天给他打电话,可惜,我也没有。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因为我们心里有。

    佛说慎造前因,因因循环,此话不虚。回想现在诸多的痛苦、忧伤都由前因而来。痛到极处,无可措手,也会痛悔前情,为何当初沉陷。可是生命染上了颜色,再也回复不成一张白纸。因缘聚合,只有和这一个朋友的相识,让我不后悔。

    正在看一个电视节目,姜昆做客央视,患喉癌切除喉头的李文华也坚持到场。瘦瘦弱弱的小老头往台前佝着腰一走,姜昆的眼泪就下来了。二人相对,李老用手帕给他细细揩抹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台下眼泪齐飞。我的耳边响起周华健的歌声: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我不敢奢望和朋友天天一起走,那样的日子肯定不会有,我只希望能一世知己,老来相对,一起举杯。没有伤,没有痛,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的朵朵都是温暖的记忆。

第58章 玉蝴蝶() 
凉月满天

    没想到这个北方的城市也这么多雨。

    “怎么了?”室友大飞探询地看着我。我们还是校友。据他说,他在我们的高中复习了两年才考到这里。我由衷地发现有个校友真不赖,不孤单,有人陪。

    “没事。”

    “你不开心。”

    “哪有。”

    “没有就好。走,吃饭去。”

    “好啊,你掏钱。”

    我们跑到外面的小饭馆,简单的两个菜,两个便宜的口杯。那天本来不能喝,晚上班主任还要讲事。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是想喝。

    于是就有点醉。

    他搀着我出来,头上斜斜飘着雨丝,我眼睛有重影,恍惚看见江南家乡的灰瓦白墙。使劲转转头,定睛再看,又没了。

    他几乎是把我扛回了宿舍,我的意识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醒,耳朵里像被瀑布冲着,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面前一个人影,冲我咧开嘴,绽开一个大大的,模糊的笑容。我冲他伸出手去,“哥--”

    一边禁不住哭泣:“不要走,哥,不要走”

    后来我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喉咙里又干又痛,挣扎着叫:“水--”

    身边有人动了动,一只手从我紧攥的手里抽出去,摸摸我脑门:“醒啦?”然后起身嘟嘟囔囔给我倒水:“不能喝还逞能,瓜娃子。”是大飞。

    “几点了?”

    “叮咚--现在报时--凌晨三点五十四分六秒整--”停了会儿,他还不尽兴,接着表演,“叮咚--现在友情提醒--花木同学因病旷课一次,班主任点名了,你完了你完了”他笑得幸灾乐祸。我咧开大嘴跟着笑,然后再掬一把伤心泪:“唉,遇人不淑,奴家有病在身,官人都不肯在婆婆面前美言几句,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

    几只枕头纷纷砸过来:“妈的,抬口缸来给我们吐!”

    我们嘿嘿哑笑着,各自躺回去。

    要开运动会,身为班长的大飞一点都不积极,说什么也不肯上场。班主任叫我做他的思想工作,没办法,我从身上揪下一根铁毛,请他吃烧烤。嘴皮子磨破,他仍然只肯在下边给我们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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