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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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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宝全程沉默不语,尽管他哥哥还没受处置,可他心里依旧沉甸甸的。他隐隐能猜到这些事都和景山有关,其中的真相,必定是让人难以承受的。

    或许,派系间三足鼎立的局面,就要变了

    一转眼,距离新老祖入宗大典只剩下七日。白雾峰上,两位看守灵田的杂役弟子正面红耳赤地争论——

    秋白:“我说白凤剑派的素华仙子最美,那日远远见了她,一瞬间我好就像坠入了梦中,甚至不敢再看她一眼,只怕亵渎了仙人。”

    秋红:“你可真土,素华仙子这一款在修界里最为平常,大多女修都是冷冰冰无情无欲的样子。明明是太初派的碧灵仙子最为迷人,那双眼睛只轻飘飘看你一眼,只怕你连魂都丢了。”

    两人争执不休,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他们回头一看,不知从哪儿冒出个陌生的少年,正笑看着他们。

    秋白秋红都是半年前才被选入白雾峰的,他们虽不认识少年,但对方既能在白雾峰上来去自如,想来不可轻易得罪。

    于是二人礼貌询问:“这位师兄,可是有事?”

    景岳:“我来摘一点青岩藤。”

    两人互看一眼,也没胆子拦着。

    等景岳人走了,秋白道:“那是谁?”

    秋红:“不知、啊!难道是那位新老祖?听说他就住在白雾峰上,灵田也是他的,不过我们来了半年都没见过”

    秋白虎躯一震,随即又和秋红异口同声道:“哈哈哈!怎么可能?”

    另一边,景岳回到房中准备炼药。

    穆枫丹田既碎,也就等于失去了修炼的资本,虽不是由他造成,但却因他而起。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寒云宗弟子,又不是无可救药的奸恶小人,他怎能看着穆枫前程尽毁?

    穆枫只是伤了丹田,松果体内的灵根还在。而在景岳记忆里有一种元一再生丹,此丹除了不能修复灵根,可以让人体的一切重塑再生。

    只是,景岳对丹方半知半解,之前便没有交给炼药堂,如今也只能自己摸索尝试。

    这一试就是六天,其中的艰辛和血腥不想多说,总之,白雾峰后山的地鼠几乎被蓝凤抓了个干净。

    是的,景岳开发了蓝凤的新技能——捕鼠。

    但幸好,元一再生丹总算是炼制成功了。

    当天,景岳打听到穆枫的寝舍,怀揣着丹药下了山。

    一路上他见到了不少别派修士,尤其是炼丹堂附近的人特别多。据说,这几日总有擅于丹道的修士上门讨教,炼丹堂长老已烦不胜烦,整天装消失。

    穿过一条爬满花藤的回廊,景岳来到了一座小院。

    此时院门大开,两位弟子正坐在院中石凳上聊天,石桌上放着一盘灵果以及两杯灵茶,看上去颇为惬意。

    景岳:“请问穆枫是住这里吗?”

    聊天的两人一顿,都看到了景岳,其中一人有些不耐,但又不忍对眼前的少年发火,只淡淡问道:“你是谁?”

    景岳:“我是白雾峰上的景岳。”

    景岳?谁?不认识。

    不过他们听得很清楚,对方来自白雾峰,那可是一叶老祖的地盘!

    问话的弟子态度好了不少,“如果你要找穆枫师兄,他的确住这里。”

    “他在屋里吗?”

    那弟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他还能去哪儿啊?”

    另一人也跟着笑起来。

    景岳蹙了蹙眉,他感觉到两人笑容中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进了屋,房间里只有穆枫独自躺在床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入室内,偏偏照不到他所在的角落,显得阴冷又凄凉。

    “穆枫。”景岳唤了一声。

    对方慢慢翻过身,背对着他,摆明了不想搭理。

    见穆枫行动迟缓,但并没有瘫痪,景岳就知道宗门已给他服用了百转经丹修复经脉。

    “穆枫。”

    “别叫了,你又是哪个手下败将,来看我笑话?”

    短短一句话,足以听出他这些日子来的遭遇,景岳沉默了一瞬,和声道:“我来帮你重塑丹田。”

    床上的人一下子绷紧了背,随即笑道:“开什么玩笑?我可没听说废了的丹田还能重塑。”

    景岳:“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穆枫愤怒地转过头,努力撑起身子:“怎么?我这废物还不能逗你开心吗?何必惺惺作态戏弄于我?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他喘着气,瞪着景岳的眼睛布满血丝,心中恨意蚀骨。要不是那枚带毒的丹药,他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想当年寝舍里人来人往,同门弟子对他恭敬有加,可如今

    等大典一过,他就要被迫离宗,二十年心血付诸东流,他再也触不到这青云路!

    景岳淡定吹牛,“白雾峰上老祖亲手炼制的丹药,你爱信不信。”

    穆枫:“”

    半晌,他迟疑地问:“你是白雾峰的人?”

    “正是。”

    “可一叶老祖怎么会救我?”

    穆枫实在不敢相信,毕竟,就连亲传派都放弃了他。甚至踩着他的血泪,和他的仇人交换利益!

    可他能怎么办呢?除了咽下苦果,他什么都做不了。

    景岳知道他误会了,也没解释,直接取出丹药,“炼化过程会很痛苦,希望你能挺住。”

    见穆枫神情茫然,他又道:“你怎么这么磨叽?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坏呢?”

    穆枫苦笑,“你说得对,还能怎么坏呢?”

    说罢,他接过丹药,一口吞下。

    很快,穆枫感觉到原本空虚的丹田忽然生出暖意,身体里越来越烫,像被烈火焚烧着五脏六腑。

    但穆枫一点也不害怕,他只怕不能更痛一些,因为他知道,他破损的丹田正在一点点修复。

    丹药真的有用!这人没骗他!

    穆枫调动全身的力量去克服炼化丹药的痛苦,一想到自己还能修炼,他就觉得没什么不能忍。

    那些彷徨薄弱的意志,在这一刻重新变得坚不可摧!

    “啊啊啊——”

    尽管穆枫很努力地忍耐,连牙齿都咬碎了,可炼化过程实在太煎熬,他终于发出了惨叫声。

    院外两名弟子同时一震,一人小声问道:“里面怎么了?”

    另一人摇摇头,轻声轻气道:“难道,那个人其实是来折磨穆师兄的?”

    “那也太残忍了?比以前那些人还狠啊。”

    “啧,人不可貌相,我看他长得还挺顺眼,不像心狠的人。”

    “算了,别管了,谁叫穆师兄以前树敌太多?再说,那人可是住白雾峰的,小鬼难缠啊。”

    约莫过了一刻钟,穆枫终于停止了惨叫,呼吸逐渐平缓。景岳用神识一扫,发现他的丹田已恢复如初。

    等穆枫再睁开眼时,屋子里已没有了外人。

    他低下头,缓缓摊开手心,又猛地攥紧,眼中热泪滚滚而下。

    片刻后,他走出寝舍,面对舍友们惊诧的表情,穆枫恍若未觉。

    他重重跪下,朝着白雾峰方向磕头不止。

    **

    晓日唤醒了沉睡的寒云宗。

    景岳从房中出来时,寒云宗三位老祖已等在门外,见了他纷纷施弟子礼。

    一叶:“师尊,今日是您的入宗大典,徒儿徒孙们为您备上了几份薄礼,请您务必收下。”

    景岳笑道:“那我得看看是什么?”

    一叶对流云点点头,对方上前,奉上个玉盒。

    流云:“祖师,此乃灾厄度化镜,可挡返虚修士全力一击,请祖师收下。”

    景岳知道流云是担心自己修为尚低,若是遇上了歹人难以逃生,便接过玉盒,道:“你有心了。”

    流风紧跟着上前,她的礼物是一枚须弥戒。

    所谓“纳须弥于芥子”,尽管源于佛修一脉,但早已被修界接受。须弥戒中完全是一处独立空间,与乾坤袋有些相似,但前者却能容纳活物。

    景岳用神识一探,戒指中储存了一座小型灵矿。

    “很好,你真贴心。”

    流风微笑着退下。

    最后,一叶献上了个木匣子。

    景岳用神识一探,木盒里有一本书,还有一枚玉牌。他忽然眼睛睁大,“那玉牌是”

    一叶:“是您赠予二师兄的。还有那本手札,上面记录了二师兄的修炼心德,我知道,他一直想让您看到。”

    景岳眼神一黯。

    二弟子一忘,是他入室弟子中天赋最高的,不,应该说是他前世见过的人中,资质最高的。一忘只用了三千年便修成返虚,要不是遇上妖劫乱世,他很可能会比自己耗时更少进入渡劫期。

    即便如此,妖劫大战时,一忘也以返虚之身一剑斩灭妖圣,救人族与水火!

    景岳为之骄傲,却也无比心痛。

    他的大弟子一念虽然同样陨落,但却留下了传承,亲人后辈也有寒云宗照拂,一直延续至今。而一忘原本是个孤儿,童年又受尽磨难,以至于冷情冷性,习惯了孤身一人。

    一忘没有收徒,更没有家人,唯有一柄剑从不离身。可一旦他身死道消,世间便再无痕迹。

    景岳取出匣中玉牌,玉牌只有半拳大小,是他当年刻好送给一忘的,此后,一忘便一直戴着。

    手中的触感冰凉,一直凉到心里。

    但在许多年前,它也曾被一忘的身体温暖过。

    景岳看着玉牌上的纹路,忽然一愣,“怎么多了一行字?”

    ——剑出我心,以身祭剑。

    他记得玉牌原本只有前四个字。

    一叶:“那是二师兄后来所刻,他说在剑道上有了新的领悟。”

    景岳迅速取过手札,粗粗翻看,发现一忘似乎想自创一种剑法,并且隐隐有了雏形。

    通常而言,一把剑不管再宝贵,开始都只是死物。但随着剑与修士不断融合、炼化、成长,它会渐渐生出剑识,之后则是剑灵,最终进化为剑魂。

    而凝练出剑魂的剑,万年也难找出一把,拥有它们的人一定是剑道宗师级人物,若无意外,大道可期。

    一忘的想法是种全新的剑道思路——修者到了紫府大圆满境,只需斩破紫府、重塑肉身,将剑灵与天地灵气交融炼化于丹田,在此基础上从头修炼,就能毫无阻碍地开辟洞天,唤醒剑魂。

    “好!”

    景岳忍不住赞道。

    一忘不愧是剑道上万年难遇的天才,能够不袭前人,独出蹊径,为后来人呈现另一种可能!

    只可惜,剑法未成,却已物是人非

    景岳仿佛又看到了他抱回来那个被毁了容的小孩,又看到那一双孤僻冷漠的眼睛,心中乍然一酸,强自按捺。

    手札最后一页,写着八个字:剑之一道,没有终极。

    他合上手札,妥帖地收好。

    景岳:“走吧,时间不早了。”

    一叶:“师尊啊,您知道,咱们宗门除非紧要事件,平时都禁止飞遁。可今天的入宗大典您要是不从天而降,显得多没气势啊,所以”

    他手一抹,半空中出现了一堆飞行法器。

    一叶:“您选一个吧?”

    景岳:“”

    ——扫帚、抹布、木桶、扁担、骰子??

    想象一下他乘着这样的法器入场,画面太美不敢看。

    景岳知道一叶不是故意的,因为一叶自己的飞行法器就是个搓板,只是在外头他大多御剑,勉强维持了高人做派。

    可一叶的美意他真的无福消受,或许只有蓝凤才懂。

    “要扫帚!!景景快选扫帚!那是魔法师的坐骑!叽叽要坐扫帚嘛!!”

    景岳:“多谢好意,我自己来。”

    一叶:“可师尊您现在还无法御剑啊?”

    景岳给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表情,默默抬头望天。

    天空碧蓝如洗,灵禽平张着翅膀翱翔,划过一道道白雾般的痕迹。景岳吹了声口哨,天上的灵禽顿时像受到感召,成群结队朝白雾峰而来,乖巧地落在他脚边,微微伏下身。

    已恢复“姿色”的蓝凤此时站在景岳肩头,骄傲扬起鸡头。它虽不满景景放弃了扫帚,但此刻灵禽都对自己臣服,它还是可以接受的。

    见蓝凤自作多情的傻样,一叶眼角抽了抽。

    景岳最后选了只离他最近的仙鹤,坐上了它的背,摸了摸它的头。

    仙鹤引颈长鸣,扇动羽翅一飞冲天,其余灵禽紧随而上。

    而此时,寒云宗山门前忽然迎来十余个道人,为首的约莫二十出头,姿容惊艳,天质自然,只面上凛若冰霜,让人不敢逼视。

    守在山门两侧的寒云宗弟子看清他的样貌,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面色潮红,激动得舌头打结。

    “秦、秦真君有请!”

    青年微微颔首,领着一众同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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