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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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修为都在练气三重以下,台上讲师乃是筑基期的核心弟子,此时正在教授寒云宗基础剑法。
只见那讲师收了剑势,问道:“可有人愿意上来演练一番?”
台下,一名弟子起身道:“师兄,我来行吗?”
讲师点点头:“当然,你挑一名对手吧。”
那弟子朗声道:“多谢师兄。”
于是,他一步一步,来到了正兀自修炼的景岳身前。
“可是景山师弟?”
景岳:“正是。”
对方拱手道:“我乃龙日天,练气二重,你可愿与我上台切磋?”
“”
长期受蓝凤荼毒的景岳,对“龙日天”岂会陌生?他心中庆幸不已,还好没让蓝凤跟来
景岳抿了抿唇,抑制住想要上翘的嘴角,严肃道:“不愿意。”
龙日天:“”
他没想到景山会在众目睽睽下拒绝他,愣愣道:“你不敢?”
景岳:“龙师兄你真奇怪。明明已是练气二重,为何不找与你同小境的人切磋?偏偏找上我这个修为低一重的师弟?莫非你害怕他们,想来占我的便宜?”
龙日天被景岳一堵,既想发怒又想辩解,可半天也没找到说辞。
好在讲师替他解了围,“景师弟年纪虽小但天赋过人,想来龙师弟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你们修为相近,切磋又无需动用法术,只是点到即止,且安心吧。”
景岳盯着那讲师看了好半会儿,对方是亲传一系的人,和龙日天这么配合着逼他,多半是亲传派来找茬了。
或者说,是想给他施压。
他感觉到余小宝偷偷拉他的衣摆,似乎在暗示他不要去,可人家都挑好了日子表演,他岂能不捧场?
“那请吧。”景岳站起身。
两人依次走上前,龙日天拔出长剑,歪着嘴角邪魅一笑,“景师弟,既然你担心我境界高你一重,那我便让你三招如何?”
景岳顺口道:“好啊,多谢了。”
“不客、啊——”
龙日天话说一半,衣袖已被剑光划破,要不是他闪得快,恐怕手都要被砍断!
说好的点到即止呢?!
他听见人群中传来窃窃笑声,顿时气急败坏,提剑就上。
“龙师兄,你不是要让我三招吗?这才一招啊?”
“你闭嘴!”
龙日天挥着长剑直刺而来,景岳侧身避开,手中紫木剑横档,架住了对方紧随其后的一抹。
若论寒云宗基础剑法,世间只怕没人比景岳更熟悉,熟悉到了龙日天手腕一动,他便知对方要接什么招,龙日天屁股一翘,他便知对方要拉什么
咳,反正就是烂熟于心。
因此,场上出现了怪异一幕。
人们看见,修为更高的龙日天竟被景山死死压制,不但没能攻破后者防御,衣衫还被划得破破烂烂,宛如乞丐。
若不是景山手下留情,恐怕他早就撑不住了。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龙日天心急不已,他觉得自己完全落入了景山的节奏,不论他怎么攻,都在对方算计之中。
他不敢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无奈之下,龙日天只得收剑后退,趁着间隙催动灵力,长剑脱手,射向景山!
“呀!”
余小宝担忧地叫了声,他看见龙日天的剑快速缠绕在景山周围,剑影将景山团团围住,几乎看不清人。
“龙日天在剑道上极有天赋,曾被晏麒真人称赞过。他一旦催动灵力,剑势就连高一小境的人都可能吃亏,根本不是练气一重的景山能阻挡的。”场下,梁远点评道。
余小宝:“可阿景也很厉害啊,我真没想到他在不用灵力的情况下,剑路竟这么完美,简直没有破绽!”
梁远习惯性地“哼”了一声,倒没有反驳。
诗年:“可是,这下阿景危险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剑影中的景山出手如电,防得密不透风。剑影越疾,景山舞剑的动作越快,两剑相交发出“锵锵”之声,急如骤雨,让人心脏忍不住揪紧。
龙日天感觉自己面对的仿佛是座拔地参天的绝壁,那种压力只有与景山交手才能体会。他的灵力迅速消耗,身体越来越不堪负荷,再这样下去,他多半会力竭战败!
不!他决不能输给这小子!
这次任务要是完不成,他一定会被处罚!甚至会影响他的修炼资源!
龙日天眼中划过一抹狠厉,两指一划,再次收剑。
他的剑在回撤到一半时,剑刃中突然又吐出一把短剑,并以飞星之速袭向景山!
“不好!”
余小宝和诗年紧张大喊,梁远也瞬间僵直。
不少人骇然站起,就连那位讲师都是面色凝重,这招一旦刺中景山,他必定会受重伤!到时巫辰真人责问下来,龙日天作为比斗一方或许没事,但身为监督者的他,一定会被责难!
原本他们只想让景山丢丑而已!
然此时龙日天表情狰狞,哪里还记得什么点到即止?他已陷入即将击败对手的快意,又一次催动了长剑。
两把剑一短一长,一前一后,势无可挡,避无可避!
讲师急得要去抢人,却见景山忽地后仰,身体柔软得宛若一泓水,几乎与地面平行,堪堪避开那把瞄准他腹部的短剑。
随即,他借力翻了个跟斗,足尖点在后至的长剑上,又腾空一跃,飘然落至龙日天头顶,双手倒握住剑柄,提剑欲刺。
“住手!”
此时,景岳的剑尖距离龙日天头皮已不足一寸,后者几乎能感觉到剑锋蚀骨的寒意,全身上下早已冷汗涔涔。
但下一刻,他头上一轻,所有杀意顷刻间消弭。
耳畔传来景山淡淡的声音,“师兄,承让了。”
一片静默。
半晌,余小宝才找回身体的五感,和诗年一起重重吐了口气。
梁远回想起刚刚说的话,感觉脸很疼
旁边有人倒吸一口气,惊道:“那个景山好强!据说才十一岁,我十一岁时,锻体都还没圆满呢。”
“之前我就听说过他,但这一年真人们带回宗的弟子不少,我也没在意。现在看来,下次内门大比又多了一位劲敌!”
“他有如此天赋,亲传派为何要为难他?”
“你不知道吗?他拒绝了亲传派的邀请,说与他无干。”
讲师听着弟子们的议论,忍不住狠狠瞪了龙日天一眼。
——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走到景山身边,勉强道:“这场是景师弟胜了,可见胜负并不仅仅局限于境界,若是修为相差不大,只要招式运用得当,也有机会以弱胜强。”
他顿了顿,余光窥了景山一眼,忽然道:“穆枫,你剑术精湛,可愿与景师弟切磋演练,指点一二?”
一名白衣青年站了出来,应道:“是。”
话一出口,场面又诡异地安静了。
除了亲传派,其他弟子脑中皆浮现了两个字——无耻!
看来,亲传派今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余小宝一抖,轻声轻气道:“是那位传说中练气三重以下无敌手的穆师兄?”
诗年一看,可就不是那位吗?据说此人多年前就是练气三重,以他的实力其实早就能晋升练气四重。但穆枫为了将灵力炼化得更凝实,故意卡在了三重小境,积累深厚可想而知。
这样的人,用来对付景山?
亲传派未免太不要脸!
他们都以为景山会拒绝,毕竟就算是讲师也不能按头让人比试。
却听景山问道:“穆师兄之后还有人吗?”
穆枫算得上是心志坚定的人,此时也忍不住面上一红,艰涩道:“没了。”
景岳微微侧身,目光从讲师身上扫过,又看向穆枫,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请吧。”
讲师松了口气,心道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正合他意。
其余弟子也都暗暗摇头,哪怕他们刚才还为景山的实力所震撼,但此战他面对的是穆枫,后者比他高了两个小境,不,或许是三个。
纵然景山基础剑法掌握得再完美,在绝对的等阶压制下,一切都是徒劳。
长剑未出,胜负已定。
第19章 桃色绯闻()
景岳很生气。
从龙日天试图为难他时,他就窝着火,这些人谁不是资质上佳,原本大道可期,可却在派系斗争下偏离了方向,甚至扭曲了心性,把精力虚耗在无谓的事上。
因此,他故意戏耍了对方。
他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可那些人还不知进退,如此不择手段与魔门何异?或许,寒云宗里很多人,早就入了魔。
既然如此,他不会再留情面。
穆枫不像龙日天,他更理智,也更谨慎。在见过景山的强悍后,没有托大地说要让对方三招。
比试一开始,他手中长剑已疾射而出。
然而,他的对手仿佛变了一个人。
这一次,景岳毫无保留,招式更为狠辣,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变化,让穆枫根本猜不着他的意图。
穆枫只觉得不论自己怎样调节剑招,都完全被对方所掌控,天上地下哪哪都是景山的陷阱!他手指掐诀,想要召回长剑,可那柄陪伴他多年的剑却只是颤了颤,根本逃不脱对方的禁锢。
他心里大急,脸上血色褪尽。
忽然,一道紫光划过眼前,只听一声脆响,他的剑被斩落在地,裂成数段。
然后,他与剑彻底失去了联系。
“噗——”
穆枫口喷鲜血,捂着胸口,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从开始到结束,一共只用了不到半柱香时间,他已一败涂地。
“阿、阿景他打败了穆枫?!”余小宝惊诧地握住诗年的手,连舌头都在打结。
诗年也怔住了,甚至忘记抽回手,瞪大了眼睛盯着前方。
许久,梁远才勉强挽尊道:“都只用了基础剑法啊,又没有使用法术,不能算真正实力吧?否则,景山哪里是对手?”
但他心里很清楚,两人的修为差距本该直接定下胜负。他自己也是练气三重,和穆枫拼剑根本撑不过十招,但穆枫在景山手中,却也没能撑过十招。
人群中议论声不绝于耳,众弟子看着景山无视修为的强悍,脑子里不禁想到了那个人人敬畏的名字——秦燕支。
不,还是不一样的,但已足够震撼。
而穆枫却什么也听不见,他眼中只剩下那道惊天夺目的紫色剑光,好似烟霞长空,美得摄魂夺魄,不但夺走了他的剑,也夺走了他一直以来的自信和坚定。
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东西碎了。
讲师脸色铁青,他找不出继续为难景山的借口,只得草草说了几句便散了课。
等景岳回来,余小宝激动地冲上前,结结巴巴道:“阿景,你你你真是太厉害了!”
他注意到其余人都朝他们看来,一双双眼中有好奇、戒备和羡慕,不知为何就生出种莫名的自豪,于是故意提高了嗓门,“你是怎么做到的?”
景岳:“一心修炼啊。”
余小宝一愣,尽管景山说过好几次类似的话,可从没像今天一样,让他听进了心里,一瞬间有些茫然。
那天以后,景岳和舍友们更亲近许多。如果说之前余小宝和诗年对他的善意带着客套,那现在似乎又撤掉了一层屏障。就连梁远都稍稍卸下了对他的防备,虽很少主动理他,但偶尔会和他交流了。
至于亲传一系则彻底哑火,连派系中练气低阶最强者都被景岳收拾了,谁还敢来招惹他?
但景岳知道,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
山中不知岁月,尤其在寒云宗。
这里不见四季流转,却可赏四季之景。东边有修竹猗猗,西边有秋叶飞花,南边有涧壑潺潺,北边有雪梅清幽。
置身其中,仿佛时光都停驻了。
但人间,其实又过了百日。
这天,余小宝终于成功突破练气一重,为了庆贺,他决定请舍友上寒州城最贵的仙客来酒楼搓一顿。
前几日连下了几场大雪,寒州城里处处银白,几人缓步而行,发现城里多了不少修者,而且不少都身具其他门派的信物。
“估计是为了两个月后的新老祖入宗大典吧?”诗年道:“算算日子,远一些的大宗大派也该出发了。”
余小宝恍然大悟,“对啊!差点儿忘了宗门大事。说起来,咱们身为寒云宗弟子,竟对新老祖一无所知。也不晓得是男是女,年龄几何?”
梁远:“大典那日便能看见了,他有祖师传承,也不知是何等风姿?”
景岳尴尬地挠挠鼻梁,左右张望时又看到了飞仙榜,那里依旧围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