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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你不许凶我!-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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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去小乔家,而是将人直接带回了自己家里。

    顾不得脏,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楚向天给他把沾满泥土的鞋子脱掉。手掌包裹住纤细的脚腕,楚向天小心的将脚上包裹的布巾取下来。脚底有些红肿,脚后跟起了两个水泡,被苍白的皮肤一衬,越发的骇人。

    楚向天皱了皱眉,直起身体对闻湉道:“我去拿药,你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

    闻湉勉强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有深深的不信任。

    楚向天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烧热水拿药。

    闻湉这一身实在太脏,得好好擦干净,有伤的地方都要上药才行、

    人走了,闻湉强撑着没有阖上的眼皮终于沉沉闭上,一个晚上大起大落的情绪,已经耗空了他所有的精力。

    端着热水回来的时候,闻湉已经昏睡了过去。

    楚向天用温水给他擦了擦脚,然后又点了两支蜡烛,将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小心将脚后跟的水泡挑开。

    睡梦中的人感受到疼痛,用力蜷了蜷脚趾头。楚向天放轻动作,一边给挑破的水泡上药,一边轻轻吹气,昏睡的人放松了一些,圆润的脚趾头舒展开,但依旧一蜷一蜷的。

    上完药包扎好,楚向天在脚腕上摩挲两下才松开。将布巾拧的半干,给闻湉擦身。

    把人收拾干净,伤处都上好伤药,天色已经微微发白。

    楚向天看了怀里白的跟玉似的身体一眼,找出一套自己的中衣给他换上,然后又换了干净的被褥,才把闻湉小心的塞进了被窝。

    处理完一切,看了看闻湉紧皱的眉头,楚向天连口气都没喘,又转身往前山走去。

    官兵已经在山下安营扎寨,这个时辰都还在休息,楚向天出现的时候,巡逻的官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敲响了手里的铜锣。

    沉睡的营地惊起一片,官兵们急匆匆的聚集到一起,茫然问怎么了。

    楚向天神色不耐,“哪个是你们的头,让他出来见我。”

    巡视的官兵被他气势震住,下意识的就照做了,去主帐里把师爷还有两镇的乡老叫了过来。

    师爷一开始还想仗着人多势众将匪首抓住邀功,但是跟楚向天打了个照面后就怂了,客客气气的问他有什么要求。

    “带着你们的人离开,申时(下午三点)前我会把闻少爷送回去。”

    师爷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倒是听见动静后来的傅有琴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楚向天神情不悦,看清来人是谁后,眉间川字才舒展开,客气道:“闻夫人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一同去寨子里,楚某跟闻少爷一见如故,因此留闻少爷在寨子里做几天客,没想到惊动这么多人。”

    傅有琴仔细的打量着他,见他神情诚恳,有些迟疑道:“当真?”

    楚向天点头,“绝无虚言。”

    “我去!”跟在傅有琴身后的代福冒出头来,“夫人,我要上山去看着公子。”

    哭的这么可怜,肯定是受了委屈。

    想到白天发现的事情,楚向天眉头微皱,想来想去,能让小少爷哭的这么伤心的,大概就只有闻博礼干的混账事了,虽然他嘴上说不伤心,但是心里肯定还是难过的。

第111章() 
此为防盗章;小可爱订阅不足;补全订阅或72h后可看哦马蹄扬起尘土,闻湉看着马上的背影,忽然觉得楚向天也不是个坏人。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周传青抱着楚向天的袍子,对闻湉道:“当家不会跟丢的;我们等着就好了。”

    闻湉点点头;又想到楚向天说过周传青是来求姻缘的,犹豫一下问道:“你不去花神庙吗?”

    周传青眼皮跳了跳,轻咳一声说:“已经拜过了。”

    闻湉倒是没有大惊小怪;他点点头,跟周传青一起回马车上。

    马车上准备了茶水,闻湉将装着花糕的食盒摆出来,又给他倒了茶,两人就吃着糕点等消息。

    周传青也不客气,拿起一块花糕,花糕做成了桃花的形状,白里透着浅淡的粉色;咬下一口,嘴里顿时弥漫着桃花香气。

    倒是出乎意料的美味。

    一块花糕下肚,周传青又拿起一块,夸奖道:“做花糕的人一定蕙质兰心。”形、色、味、香都是上品;胜过他以往吃过的任何一种花糕。

    “是姐姐做的。”姐姐被夸奖;闻湉顿时就骄傲起来;“她做的花糕总比别人的好吃。”

    似乎是找到了共鸣;闻湉从小几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酒壶,酒壶封着口,闻湉小心的将封口打开,马车里顿时弥漫着一阵淡淡的桃花香跟酒香。

    拿出两个小酒盅分别倒满,闻湉推一杯到周传青面前,“桃花酒也是姐姐酿的,你尝尝。”

    端起小酒盅,周传青先凑到鼻端闻了闻,桃花香气融着酒香,还带着一丝甜香,将酒盅凑到唇边,轻轻抿一口,酒液入喉,香气漫散,让人忍不住再喝一口。

    将一小盅酒品完,周传青真心实意的称赞,“闻小姐果然好手艺。”他想起来上次闻湉被抢上山,似乎就是闻小姐出嫁的日子,就多嘴问了一句,“上次常喜干的蠢事,没影响令姐的婚事吧?”

    “已经跟焦家退婚了。”闻湉脸上倒是看不出丝毫难堪,坦然道:“焦长献品行不端,配不上姐姐。”

    焦长献的事迹周传青也听过一耳朵,听说是个浪迹青。楼的纨绔公子,他赞同的点头,“这样的人,确实配不上闻小姐。”

    周传青没有对姐姐退婚的事情露出一丝鄙夷或者不赞同的态度,闻湉对他的印象顿时好了很多,之前还有些生分的气氛融洽起来,两人就着花糕品酒,在马车上消磨时间。

    大概正午时分,外面忽然热闹起来,几辆大马车在路边停下来,穿着短打的下人从马车上搬出矮几跟坐垫,往桃花林里行去。

    闻湉好奇的微微探出身去看,就见中间最豪华的马车上,陆续下来几个装扮富贵的公子哥,闻湉看了一下,都是熟面孔,四方镇上的富户就这么多,彼此之间都是相识的。

    对面的人也看见了闻湉,为首的公子儿看见闻湉眼睛就亮了一下,快步走过来拱手笑道:“我们方才还去闻府找你了,没想到你先来一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从车上下来。闻湉指了指忙忙碌碌的下人们。

    “赏花宴,你忘记了?”跟闻湉说话的公子哥儿叫李庆年,是李家的小公子,比闻湉还小一岁,因为是老来子,家里一向宠爱,日子过的浪荡放纵,闻湉以前是不太爱跟他玩儿的。倒是李庆年总是锲而不舍的找他玩儿,有什么事情都爱叫上他。

    以前闻湉受闻博礼影响,觉得这群年岁不大的孩子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凑在一起吃喝玩乐,其实暗地里是有些瞧不起的,李庆年来找他三回,他看面子能去一回都不错了。

    没想到的是,后来他落难,那些自以为交好的家族不愿意得罪闻博礼,对他们母子的奔走恳求置若罔闻,倒是一直没怎么搭理过的李庆年出手帮过他们一把。

    李家比起闻家来只能算小富,李家是做酿酒生意起家,李家父母对几个孩子都溺爱的很,三个儿子都是爱玩儿的性子,但是接触过后才会知道,他们本性并不坏,比起焦长献的肆意妄为,他们最多只能算孩子气的小打小闹了。

    不过可能是好人没好报,闻湉依稀记得在那年大灾过后,李家就没落了,李家宅子挂到了牙行,听说李夫人也过世了,闻湉再也没见过李庆年一家。

    “我没忘,只是早上陪姐姐先过来了。”闻湉想起来之前门房给送进来过一张帖子,但是那时候家里气氛正低落着,他也没太在意,没想到是李庆年送来的。

    认识这么久,闻湉第一回好声好气的搭理他,李庆年乐呵呵的,圆乎乎的脸上都是笑容,“我让人先去布置地方,还有几个人没过来。”

    闻湉点头,看了看身边的周传青,“我还有个朋友在这,一起可以吗?”

    李庆年自然是答应的,“你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于是周传青就被这一群最大不超过十八岁的少年包围着,跟他们一起去赏花。

    李庆年的话是真多,又或许是闻湉突然好转的态度让他受宠若惊,一直跟在闻湉身边说话嘴就没停过,闻湉倒是没有不耐烦,一直侧耳听着,偶尔会好声好气的应上一句。

    “我怎么感觉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李庆年忽然道。

    闻湉一愣,微微垂下眼睛,“有什么不一样的?”

    李庆年笑的傻呵呵的,“不知道,就感觉你今天特别好说话,以前都不太爱搭理我的。”

    闻湉没想到他也是有感觉到自己以前的敷衍的,看着他的单纯笑容觉得有些愧疚,“抱歉,以前我”

    “这有什么”李庆年摆摆手,“你长得好看,我就喜欢跟你一起玩。”

    闻湉:“”

    他尴尬的挠挠脸,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一行人在外面晃悠了片刻,有下人来回报说场地已经布置好了,大家就都往桃花林走去。

    赏花宴的地点在桃花林深处的一处安静的空地上,空地上已经摆好了矮几跟坐垫,周围的桃花枝上还挂了帷幔,微风一吹,就轻轻的飘,倒是有几分文人雅士聚会的样子。

    不过闻湉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上面了,他的耳朵都被吵吵闹闹的桃花树占满了。

    可能是来了生人,桃花树们都很兴奋,它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这些人等会儿要做什么,还有的在抱怨花朵被帷幔缠住了不舒服

    闻湉被她们吵得头都大了,有种身处闹哄哄集市的感觉。

    左右瞄了瞄,闻湉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找到了一棵比较粗大的桃树面前,不抱什么希望的低声道:“你能不能让它们安静一下?”

    老桃树树枝晃了晃,竟然不像闻湉之前遇见的那些植物一样胆小,用苍老的声音缓缓道:“我好像见过你。”

    闻湉:“???”

    “不过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啦。”老桃树说话慢悠悠的,而且思维跳跃的也快,转眼又问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刚刚说什么?”

    闻湉只能又重复了一遍,“它们太吵了,让它们小点声可以吗?”

    “哦”老桃树声音听起来带上了笑意,“这个好办。”

    闻湉还在想它要怎么让那些叽叽喳喳的桃树安静下来,就听见耳边一道苍老声音大吼一声,“都别吵了!”声音浑厚有力,震得闻湉耳朵嗡嗡响。

    老桃树吼完,余音源源不绝的往远处传去,桃树们立刻安静下来。然后他又用刚才那种慢悠悠的调子跟闻湉说话,“现在可以了吗?”

    闻湉懵着脸点头,使劲揉了揉快耳鸣的耳朵,对老桃树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才神游一样的走回去。

    找到李庆年跟周传青,他们都已经在席间坐下了,看见闻湉就招呼他坐下,李庆年提前留了中间的位置给他。

    除了刚才的一拨人,闻湉发现又多了几个不太熟悉的面孔,他目光从座位上缓慢扫过,目光骤然一凝,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闻、则、明!

    楚向天跟傅有琴的对话演变出了各种各样的版本,“我与闻公子一见如故”硬生生被扭曲成了“西山头的土匪头子看上了闻家公子,要把人留下做压寨夫人”。

    大楚南风盛行,达官贵人喜欢豢养男宠,而平民百姓则更多的是结为契兄弟,彼此结伴过日子,因此这一番流言就传的有板有眼。

    马车穿过东大街,往右边拐进了福喜街,闻风而来的百姓眼神紧紧追着马车,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一句,“赶车的那个就是西山头的匪首!”

    一石激起千层浪,小声议论的人群“嘭”的一下就炸了。

    “我就说那个车夫看着不像普通人。”

    “竟然是土匪头子,难怪看着这么吓人。”

    “那流言是真的了?那土匪真跟闻小公子?”

    百姓们议论纷纷,都激动的谈论着:“当然是真的,我看土匪会答应放人,八成就是闻家迫不得已答应了两人的亲事,不然你说西山头怎么会答应放人,而且匪首还跟着一起回来了?”

    这一番推论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人群很快就响起赞同的声音。

    但也有人唏嘘道:“就是可怜了闻小公子,好好一个少年郎,要被个土匪糟蹋了。”

    人群一片唏嘘,马车里的闻湉听见隐约传来的议论,又是羞恼又是气愤,马车在闻府门口停下时候,硬是没让楚向天抱他,让代福扶着他慢吞吞的下车。

    楚向天收回手,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不过这小少爷就是生气也是好看,因此并不觉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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