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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你不许凶我!-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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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闻书月从退婚后难得兴致高些,拉着他挑选花神灯的款式,闻湉发愁的叹口气,只能认命的先陪着姐姐做花灯。

    还是太年轻了。

    他这幅样子反而让闻湉想笑了,姿态肆意的端起酒壶,对着壶嘴嘬了一口,他用眼角斜晲着面红脖子的闻则明,“我就是欺你又如何?”

    “我就是投胎投的好又如何?我只用坐在这里,动动手指就能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不像你,还得腆着脸皮去讨好我这样的草包,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闻则明胸腔剧烈起伏,目光如刀剑,恨不得用目光将这张得意洋洋的脸孔撕碎,他见多了这样的表情,可没有哪一次让他这么难堪跟不甘心。

    都是闻家的种,凭什么他就要矮一头?!凭什么他要像条狗一样的被欺辱。手在身侧紧握成拳,闻则明用尽全力才控制着自己没有动手,一字一顿的说道:“莫、欺、少、年、穷。”

    “噗嗤!”闻湉直接笑出了声,将酒壶随意的扔在一边,第一次站起身,目光冷冽的看着他,“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我斩草除根?”

    他眼中是真的有杀意,闻则明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从里面看见了明晰的恨意,这跟他了解到的闻湉完全不同。他打听来的消息,说闻湉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娇气小少爷,天真又没什么城府,跟眼前神情阴冷的少年判若两人。

    难不成他也是装的?但闻则明一时想不出来闻湉为什么要针对他,一时又想着是不是该趁早脱身,忍一时风平浪静,如果将对方惹恼了,说不定真的会下杀手。

    他心底已经有些害怕了,牙根紧咬,绷紧神情紧张的看着闻湉。

    然而闻湉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他做了两辈子的良民,就算心里恨不得将闻则明生吞活剥,但实际上却不会亲自动手杀人,为了这种人惹上人命官司,不值得。

    见闻则明害怕了,闻湉兴致缺缺的摆摆手,让下人把他赶出去。

    李庆年反应最快,对为首的下人道:“给我把他拖出去,记住了,下次再有李家的宴会,别让他混进来。”

    闻则明本来挺直了脊背想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却猝不及防被两个粗壮下人拉住了胳膊,粗鲁的将他拽了出去。

    郑伯生面色几番变化,最终却没有出声,郑家只是个小生意人家,比不上李家更比不上闻家,他虽然有心拉闻则明一把,但是现在闻则明明显得罪了人,他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普通朋友拖累家里。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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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院在西边院子,管家带着楚向天进去安顿好,又安排两个下人听候吩咐后才离开。

    挥手摈退下人,楚向天拿起桌上的杯子打量;闻家不愧是四方镇的巨富;就连客人住的院子也下了功夫。青花缠枝的茶盏通身通透;手感极佳;一看就不是凡品。

    给自己倒了杯茶,楚向天默默的琢磨后续的计划。

    先前对傅有琴说的话,也并不全是编的,周传青已经到金矿上探了一遍摸清底细,开采金矿的人员多且杂;四周还有官兵监视;开采地点在四方镇跟乐河镇中间;两镇不可能置身事外;甚至还有可能牵扯更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南明郡跟金矿牵扯到底有多深。

    土匪的身份下山多有不便;如果趁机住进闻家则不同,外面的传言他也听说了,倒正好是个留下来的好借口。

    只不过楚向天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嘴边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闻家的小少爷怕是又要气鼓鼓的瞪自己了。

    ******

    来福背着闻湉回了东院;府里的大夫也被急急传唤过来;重新给闻湉检查过,大夫将布巾重新包扎好,“给公子包扎的人手法很好,伤药也是好药,伤口没有发炎,公子近几日不要碰水,明天我再来给公子换药。”

    闻湉不太高兴的撇着嘴,“现在换了不行吗?”他不想用那个土匪头子的东西。

    “这”大夫有些为难,“这伤药比老朽的好,伤口好的快。”

    闻湉动了动脚趾,不太乐意的说那就明天换吧。

    大夫离开之后,闻湉又要洗澡,其实昨天楚向天给他擦得很干净,但是他一想到是楚向天给他擦的身,就连身上穿的也是那人的衣服,就浑身长了草一样的难受。

    大夫才交代了不能碰水,代福自然不敢真让他洗澡,只得让下人抬了个大木盆进来给他擦身。

    闻湉在屏风后脱掉衣服,身上撞出来的伤倒是不怎么疼了,他有些惊奇的看了看,连淤青都是淡淡的。似乎是真的好了不少。

    要是换成以前,不青青紫紫半个月,根本不会见好。

    不过闻湉也没有多想,让代福给他擦干净身体,又嫌弃头发不干净,要洗头发。

    代福只能又换了一盆水给他把头发洗净,用布巾把头发包裹起来,闻湉换上柔软的中衣,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

    披上外袍子,闻湉坐到窗边,代福拿了布巾给他擦头发。

    ******

    楚向天在院子里没事干,问了下人闻湉的院子在哪里,就溜达过来逗闻湉。

    刚进院子,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闻湉。

    闻湉黑发披散,眉目间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整个人柔软的不可思议,中衣领口微微敞开,外面随意披了一件浅蓝色的外袍,撑着手肘靠在窗边,一双黑亮的眸子朝楚向天看来。

    楚向天正要跟他说话,就见那双黑亮眸子先是缓缓的睁大,随后又生出一丝恼怒,紧接着就是气恼的质问,“你怎么还没走?!”

    楚向天哭笑不得,却又觉得他气鼓鼓的样子也可爱的很,故意逗他道:“夫人同意我在府上暂住几天,说就住在你的院子里。”

    “!!!”闻湉猛地站起身,上半身几乎从窗户探出来,凶巴巴的瞪着楚向天,“不行!我的院子没地方给你住了!”

    楚向天故作苦恼,“可夫人说”

    闻湉打断他道:“我这只有下人房跟书房空着。”

    他总不能去住下人房,书房更是只有一张竹榻,午间乘凉歇息还可以,晚上睡就是折磨了。

    满心以为楚向天该知难而退了,闻湉脸上露出些得意,“我知道镇子上有家客栈”

    “那我就睡书房吧。”楚向天弯起嘴角拱拱手,“叨扰闻公子了。”

    闻湉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见鬼一样的瞪着他,片刻后哼了一声重新坐下,“你要睡就睡吧!”

    又把人惹得气呼呼,楚向天却越发觉得趣味,优哉游哉的在正对着窗户的亭子里坐下,有下人上了茶,他就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品,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太阳西斜时分,为了给闻湉接风洗尘,厨房里今天做的都是大菜,闻湉不好走路,代福就找了两个健壮下人用轿撵把他抬过去。

    楚向天的身份敏。感,傅有琴让下人单独给他送了一桌,推说是家宴,就没有请他过去。

    一家四口终于又齐齐全全的坐在一起,只是这次的气氛却不像往常融洽。

    闻博礼独自坐在主位,傅有琴没有坐在惯常的主母位,而是坐到了闻湉的左边,闻湉右边是闻书月,母子三人亲密的坐在一起,将闻博礼排除在外。

    饭吃到一半,闻博礼就推说身体不舒服先离开。

    闻湉偷偷咧嘴角,表面问询实际却是借机试探傅有琴的态度,“娘这次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傅有琴叹了一口气,眉目间有些浓重愁绪,她慈爱的看着闻湉,“只是觉得你父亲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跟闻博礼成婚十八年,不论是婚前还是婚后,闻博礼都敬她爱她,对两个孩子尤其是闻湉更是疼爱非常。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遇到危险,闻博礼竟然会退缩,甚至想置闻湉于不顾。

    这个发现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闻博礼从前表现的有多疼爱闻湉,后来的犹豫就显得有多可笑,傅有琴不愿意将相伴多年的丈夫想的如此不堪,但是闻博礼的言行,却第一次切切实实的让她觉得失望。

    闻湉握住他的手,垂眸轻声道:“人总是会变的。”

    “或许吧”傅有琴神色悠远,片刻后怅然的笑笑,“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先吃饭。”

    吃过晚饭,闻博礼让下人来传话,让闻湉去书房一趟。

    母子三人对视一眼,傅有琴摸摸他的脸,“去吧,他到底是你的父亲,别因为我的话心存芥蒂。”

    闻湉乖巧的点头,往书房过去。

    下人扶着闻湉坐到椅子上,背对着窗户沉思的闻博礼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心疼,“那些贼子竟然敢伤你!”

    “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闻湉静静的看他做戏,来的路上他就猜到了闻博礼可能的招数。

    果然,听他这么说,闻博礼气愤的神情僵了一下,神情有几分尴尬的换了个话题,“大夫看过了?严不严重?”

    “看过了,不严重。”闻湉惜字如金,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神情也不似往日的孺慕恭顺。

    闻博礼惊疑的打量他的神情,片刻后幽幽叹了一口气,“是不是你娘跟你说什么了?我知道她还在气我。”

    闻湉蓦地抬头看他,眼神一瞬间有些凶狠,闻博礼被吓了一跳,再仔细看时闻湉神色却又是淡淡的。

    “当时你娘想雇民兵上山去救你,我没有同意,她就为这跟我生了几天的气了。”闻博礼叹气一声,“连你姐姐也不肯跟我说话。”

    闻湉垂下眼睛没有作声,闻博礼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只得继续说:“可西山头的土匪多凶恶,雇的人哪里靠的住?”

    “我何尝不担心你,可只有官府才有能力救你,你看这次若不是官府出兵,你回来的也不会这么顺利。”

    闻湉本来生着气,结果听完他这一番话都差点笑了,他抬头很认真的问闻博礼,“可是官府出兵,是娘带着账本逼上门才换来的,后来出兵剿匪,跟着官兵上山的也是娘那时候你在哪里?你怎么放心让她一个女子上山?”

    闻博礼面色涨红,呐呐看着闻湉说不出话来。

    闻湉心中只觉得嘲讽,这个人根本不爱他们,所以也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平时装的毫无破绽,一到生死关头就露了馅。

    患难见人心。

    他揉揉额头,有些疲惫的说:“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闻博礼还想说什么,但是闻湉却已经叫了下人进来,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下人抬着轿撵缓缓走远,身后的书房传来“嘭”的一声声响,闻湉一改先前的疲惫,愉快的弯了弯嘴角,盘算着是时候找个机会给母亲透点底了。

    回去的时候经过书房,书房里还亮着灯,一个高大人影投影在窗纸上。心情愉快的闻湉想到如果不是楚向天折腾出来这些事,想要揭穿闻博礼伪善的面具还得费一番功夫,对楚向天的敌意顿时就少了很多,回房后特意叫代福给书房送了两床被褥过去。

    楚向天都准备歇下了,书房的竹榻虽然硬了一些,但是他行军打仗哪里没睡过,竹榻都算是好的了,因此也不介意,合衣就准备躺下。

    代福抱着被褥敲门进来,楚向天看着厚厚的两床被褥挑眉,“这是?”

    “公子让我给你送来的。”代福向来跟闻湉一个鼻孔出气,闻湉先前不喜欢楚向天,他对楚向天也没好脸色,现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主动关心起他,但是代福也客气了不少。

    “替我向闻公子道声谢。”楚向天接过被褥,松软的被褥还带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利落的铺好被褥,他嘴角的笑容更明显,没想到还是个嘴硬心软的小东西。

    低着头的小少爷看着心情不太好。

    闻湉当然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动手打个人,结果对方毫发无伤,他自己倒是疼得不行,低落的情绪涌上来,就很难再消退下去,疼痛让他又想起了一堆不开心的事情,顿时更加的闷闷不乐。

    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人,只想静静。

    盯着小少爷的毛茸茸的头顶看了一会儿,还以为是自己将人又惹哭了,楚向天难得有些懊恼,对着小小的发旋发了一会儿呆,他忽然想起什么,在怀里摸索一番,拿出个红色的小木球来。

    小木球是红木质地,也就婴儿拳头大小,做工却异常精致,上下前后左右六个面都刻着兔子,每只兔子的动作各不相同,有竖着耳朵张望的,也有半立身体滚球的,每一只都雕刻的活灵活现,宛若活物。

    竖起耳朵的小兔子莫名有些像闻湉,楚向天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给你变个戏法,看不看?”

    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楚向天把玩着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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