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凶我!-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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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还在哎哟哎哟的喊腰疼,隔壁的那颗树似乎是看不下去了,抱怨道:“这两个熊孩子每天都要折腾几次,爹娘也不知道管管!”
“是呀是呀,我的叶子都快被他们薅秃了。”另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附和道。
闻湉循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就看见右边的那棵树下面紧挨着还种了一棵小树苗,也就一人高,分叉的树枝上只有孤零零的几片叶子。
闻湉:“”
看了看还在吵架的两个孩子,不远处的大人们看起来并不在意,他想了想,在袖子里摸索一会,摸出一把喜糖来。
“别吵了,吃不吃糖?”闻湉捏着喜糖在小孩儿面前晃了晃,树下的孩子果然就停了声,目光亮晶晶的看着红纸包着的糖。
“吃!”
闻湉笑起来,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分了一半糖递给他,“诺,不许吵架了。”
小孩儿高兴的捧着糖,说了一句谢谢哥哥,又得意的朝树上的猴子晃了晃糖,就宝贝一样捧着一把糖往家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娘,娘,我有糖吃!”
树上趴着的猴子傻眼了,他往下滑了一点,眼巴巴的盯着闻湉手里看。
闻湉朝他招招手,他眼睛一亮,快速的滑下树站到了闻湉面前。
把剩下的糖放在他手里,闻湉拍拍他的头,温声道:“玩去吧,以后别调皮了。”想了想他又指了指掉了不少叶子的大树说:“树也会痛。”
猴子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看树又闻湉,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捧着糖飞快的跑了。
身后的大树晃了晃,苍老的声音庆幸道:“终于走了,可怜我的老腰哟”
其他的树附和的说了几句,慢慢又重新沉寂下来。
比起唠唠叨叨的两株牡丹,树们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
一开始的震惊已经过去,剩下的更多是好奇。闻湉惊奇的打量着这些树,它们说的话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但是为什么只有自己能听见,闻湉却不得而知。
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脖子里的长命锁,锁身光滑圆润,是经常被抚摸把玩才有的温润触感。思考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闻湉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神灵显灵。
他都能重活一回了,能听得懂花花草草说话,似乎也不算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午饭的时候楚向天过来找闻湉。小乔今天不在,他就亲自过来找闻湉去吃饭。
闻湉对着楚向天心情有些复杂,在昨晚之前,楚向天在他的心里的形象都是不好惹的土匪头子,但是过了昨晚,又觉得这人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凶恶。可要真的对他态度好起来,似乎又不太符合目前的立场。
虽然楚向天处处以礼相待,但是本质上,他们一个匪徒,一个是人质,如果有机会选择,闻湉肯定是能跑就赶紧跑的。
楚向天不知道他的复杂心思,他向来喜欢美人,闻湉长得好看又颇合他口味,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总会忍不住多纵容宽待一些。
“身上的伤好点没?”
他这么一说,闻湉才反应过来,似乎背上已经不怎么疼了,他反手在背上按了按,只有些浅浅的钝痛感,比昨天一碰就痛的状况好太多。
“已经不怎么疼了。”
楚向天点点头,两人并肩往食堂走。
路上楚向天顺口就说起了四方镇的事情,“想知道四方镇的消息吗?”
闻湉微微侧脸,有些惊讶:“可以吗?”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楚向天就慢慢给他讲四方镇的情况。
闻湉在西山道被绑架后,送亲队伍直接撤回了闻家,亲自然是成不了,闻家派人报了官,只是四方镇只是个小地方,驻守的官兵不多,想要跟西山头的土匪抗衡,实在是独木难支。
“听说你母亲向焦家施压,要连同乐河镇的官府一同上西山头剿匪。”
乐河镇跟四方镇分别就在祈天岭的两边,单独一个镇子的官兵或许拿西山寨没办法,但是两个镇子的兵力联合起来,以闻湉看到的寨子情况,两边硬碰硬的话,也够西山寨的元气大伤了。
“你不担心?”闻湉诧异的看他一眼。楚向天说这事就像说笑话似的,丝毫看不出在乎来。
楚向天挑眉轻笑,说出的话却狂妄,“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
闻湉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再次深刻的认识到身边这个人是个真正的土匪头子,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你昨天说的答应我一个要求还算数吗?”
楚向天:“自然算数。”
闻湉抿唇,试探着说道:“你能让人给我母亲带个信吗?”
他被绑架了两天,母亲跟姐姐在家里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子。而且他爹的真面目还没戳破,加上重生以来的发生的事情,他发现竟然没有一样是跟上一世的发展轨迹重合的,他实在担心因为他的原因造成什么变动影响了母亲跟姐姐。
第35章()
此为防盗章;小可爱订阅不足;补全订阅或72h后可看哦回来之后就没有完全的放松过;他倒是忘了这个奇诡的能力,趴在窗户上听着几盆光秃秃的植物说话。
“今天天气真好啊。”
“就是土有点干,我的叶子都不光滑了。”
另一个稚嫩的声音抱怨道:“要是能去前面的花园就好了;我们都在这个小盆子里待了几年了;翻个身都不行。”
“是呀是呀;这个小地方真挤,我都两年没有好好开过花了。”
可能是刚刚苏醒过来;这群花草的话格外的多;就闻湉观察;这些植物似乎大部分都比较沉默寡言,喜欢聊天说话的都是少数。
他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趴在窗户上;对下面的植物说:“那我把你们换到前面的花园去呀。”
“”
下面正在热烈的讨论植物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新长出来的嫩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闻湉咂嘴;怎么个个胆子都这么小。
他将外衣穿好,叫代福进来。
“公子,你起啦。”代福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伺候他穿衣。
闻湉没让他帮忙;一边自己穿衣服一边指指窗外的植物;“你让人把窗户下面的几盆花换到花园里去。”
代福走过去看了看;奇怪道:“这几盆都是长势不好的;王叔就放在了窗户下面。”
闻湉笑笑;“换个地方,说不定就长得好了。”
“好,那我叫王叔去弄。”代福说着话,就要来看闻湉的脚,将纱布小心的拆开,却见先前挑破了水泡的地方,裸露的伤口已经长出了粉色的新肉。
“公子,这伤药真有用,你的脚好了大半了。”代福惊讶道。
闻湉惊奇的看了看,确实已经愈合了,新长出来的肉是颜色略深的肉粉色。他动了动脚趾,试着踩在地上,也不疼了。
“真的好了。”闻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似乎这几次受伤,都好的格外的快。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联想到那奇异的能听懂植物说话的能力,说不定伤好的快跟这个有关。站起身走了两步,闻湉笑起来,不管怎么说,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穿好衣服,洗漱过后,闻湉就往院子里去。
楚向天在院子里打拳,他穿着一身宽松袍子,袖口跟裤脚是束紧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度,闻湉走近了,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浓重的煞气。
他从来没见过着这种带着江湖气的人,就像话本里说的那些会飞檐走壁的大侠一样。
没有出声打扰,闻湉走在旁边的亭子里坐下,撑着下巴看他打拳,却不想楚向天忽然收住了动作,朝他走过来。
“怎么不打了?”他还没看够呢。
楚向天走到他跟前,微微俯身看他,“伤好了?”
闻湉还没彻底扭转对他的坏印象,因此对他自来的熟稔有些不适应,别别扭扭的回答道:“好了。”
说完又有好奇刚才的拳法,“你们土匪还要学打拳?”
楚向天被他逗得笑起来,“嗯,不仅要会打拳,还要上阵杀敌。”
闻湉被他说得愣住,随后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就觉得他又在逗弄自己,斜着眼睛看他,“胡说八道。”
楚向天开怀的笑起来,俯下身靠近他,大手在他头上拍拍,语气暧。昧道:“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闻湉:“”
挥开他的手,闻湉刚刚积累的一点好感顿时消散无踪,凶巴巴的瞪了楚向天一眼,气势汹汹的带着代福去正堂。
刚出门就遇见了管家,闻吉带着下人似乎在找什么,见他出来就问道:“少爷看见楚公子了吗?”
闻湉有些莫名,指了指屋里,“他在我院子里呢。”
闻吉也满脸莫名,“楚公子昨天没歇在客院里?下人说他昨晚出去了就没回来。”
“”闻湉抓住了重点,“客院?”
闻吉:“夫人说安排楚公子在客院暂住几日。”
刚刚出来的楚向天对管家道:“昨晚闻公子跟我相谈甚欢,就留我在东院休息了。”
闻湉不可置信的看他厚着脸皮胡说八道,气的脸都红了,但是不会骂人当着下人面动手也不雅,最后也只能更加用力的剜了楚向天一眼,气鼓鼓的走了。
混蛋!谎话精!
楚向天摸摸下巴,看着他怒气冲冲背影想,今晚估计连书房都没得睡了。
还没走到正堂,就有下人来通报,说焦家来访。
闻湉脚步一顿,眯着眼睛神情更加凶恶,“娘那边知道吗?”
“老爷夫人已经在正堂了。”
闻湉点头,加快了速度走过去。
到的时候,焦家众人已经在正堂里,闻博礼跟焦父在寒暄,傅有琴沉着脸一言不发。
闻湉整了整衣冠,慢吞吞的走进去,笑道:“焦公子的腿伤这么快就好啦?”
焦长献神情难看,但今天他过来就是为了挽回这桩婚事的,只能当一回孙子,皮笑肉不笑道:“好了,贤弟不必挂心。”
闻湉淡淡的瞥他一眼,到傅有琴旁边坐下,用手掩着嘴实际声音并不小的问道:“母亲,他们又过来做什么?都退婚了,不会还想来我们家打秋风吧?”
焦家众人脸上五彩分呈,但是闻湉是跟傅有琴说的悄悄话,他们听见是听见了,总不能再把脸凑上去让人打一遍。
焦家众人只能假装没听见,倒是闻博礼皱着眉道:“佑龄,适可而止。”
闻湉撇嘴,没有再说话,目光却轻蔑将焦家人扫视了一遍。
焦长献在焦家乃至整个乐河镇都是被人捧着的,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他握紧拳头,额头的青筋蹦出,几乎忍不住就要甩袖离开。
他旁边的焦父警告的拍了他一下,焦长献顿时就像个泄了气的球一样瘪了下来。
闻湉在上面看的好笑。焦长献薄情寡义,一大半估计就是遗传他的父母。
当年他们母子被设计赶出家门,傅家家产被侵占,官府求告无门,还曾经去乐河镇求助焦家,希望他们出面说句公道话,谁知焦父不仅没出面,甚至还挖苦了他们一顿。再后来,就是焦长献休弃发妻,另娶他人。
这一家子,表面上披着清贵文人的皮,背地里做出来的事,却件件叫人不耻。
焦家这次是来求和的,之前来过两次,都被闻书月叫人扫地出门,这次听说闻湉被救了回来,借口探望,实际上还是想要继续婚约。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刺激的他失了态,闻湉感慨这个时候的闻则明果然还没修炼到家,前世见面的时候,就算闻湉将他母亲也骂进去,也没见闻则明变过脸色。
还是太年轻了。
他这幅样子反而让闻湉想笑了,姿态肆意的端起酒壶,对着壶嘴嘬了一口,他用眼角斜晲着面红脖子的闻则明,“我就是欺你又如何?”
“我就是投胎投的好又如何?我只用坐在这里,动动手指就能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不像你,还得腆着脸皮去讨好我这样的草包,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闻则明胸腔剧烈起伏,目光如刀剑,恨不得用目光将这张得意洋洋的脸孔撕碎,他见多了这样的表情,可没有哪一次让他这么难堪跟不甘心。
都是闻家的种,凭什么他就要矮一头?!凭什么他要像条狗一样的被欺辱。手在身侧紧握成拳,闻则明用尽全力才控制着自己没有动手,一字一顿的说道:“莫、欺、少、年、穷。”
“噗嗤!”闻湉直接笑出了声,将酒壶随意的扔在一边,第一次站起身,目光冷冽的看着他,“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我斩草除根?”
他眼中是真的有杀意,闻则明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从里面看见了明晰的恨意,这跟他了解到的闻湉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