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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不许凶我!-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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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楚向天顺口就说起了四方镇的事情,“想知道四方镇的消息吗?”

    闻湉微微侧脸,有些惊讶:“可以吗?”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楚向天就慢慢给他讲四方镇的情况。

    闻湉在西山道被绑架后,送亲队伍直接撤回了闻家,亲自然是成不了,闻家派人报了官,只是四方镇只是个小地方,驻守的官兵不多,想要跟西山头的土匪抗衡,实在是独木难支。

    “听说你母亲向焦家施压,要连同乐河镇的官府一同上西山头剿匪。”

    乐河镇跟四方镇分别就在祈天岭的两边,单独一个镇子的官兵或许拿西山寨没办法,但是两个镇子的兵力联合起来,以闻湉看到的寨子情况,两边硬碰硬的话,也够西山寨的元气大伤了。

    “你不担心?”闻湉诧异的看他一眼。楚向天说这事就像说笑话似的,丝毫看不出在乎来。

    楚向天挑眉轻笑,说出的话却狂妄,“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

    闻湉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再次深刻的认识到身边这个人是个真正的土匪头子,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你昨天说的答应我一个要求还算数吗?”

    楚向天:“自然算数。”

    闻湉抿唇,试探着说道:“你能让人给我母亲带个信吗?”

    他被绑架了两天,母亲跟姐姐在家里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子。而且他爹的真面目还没戳破,加上重生以来的发生的事情,他发现竟然没有一样是跟上一世的发展轨迹重合的,他实在担心因为他的原因造成什么变动影响了母亲跟姐姐。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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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湉眯眼,厌恶扫了他一眼,连表面功夫都没有做;直接转开了视线。

    闻则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掩饰的低头喝茶。他是跟着这里面的一个公子哥儿来的。他在乐河镇的书院上学,带他来的那个公子哥儿幼年时跟他是同窗,这次恰巧遇见了;就带他过来玩一玩;多结识些朋友。

    他自然是乐意的,父亲从小教导他,要学会利用身边的人脉转为自己的力量;他也一直以父亲作为榜样。处事圆滑;长袖善舞;这些都是他在努力学习的。

    而且闻湉在四方镇。他一直想看看那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弟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他跟母亲在寺庙里无名无分的过了这么多年;连求学都被人低看一眼;说对父亲的另一个儿子没有嫉恨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一直在掩饰,他努力求学;为的也不过是有一天母亲能堂堂正正进闻家大门,他能堂堂正正做闻家的大公子;而不是没有父亲的野种。

    视线在周围逡巡一圈;参加宴会的有十几个人;他一时也分不清哪个是闻湉;只能耐心的等着。

    从看见闻则明后,闻湉的心情就很不好,李庆年的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侧过身体跟他说话:“佑龄,你怎么了?”

    闻湉坐的笔直,眼神都透着凶恶,“看见了一个讨厌的人。”

    “谁?”李庆年四处看看,也跟着生气起来,“我帮你把人赶出去。”这次宴会是他提议的,要赶个人也不是难事。

    “不用。”闻湉眯着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线,低低说:“我自己收拾他。”

    李庆年听他这么说,听话的点点头,看见他的小身板又补充道;“要是打架就喊上我,我帮你揍他!”别的不行,他打架可是没输过,压都能把人压趴下。

    闻湉被他逗得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这不是前世,闻博礼还没有做官,闻则明还是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多活了一世,他有什么可怕的?

    想通了关窍,闻湉就懒洋洋撑着手肘吃水果。

    矮几摆成了一个圆圈形状,中间的空地上被洒满桃花瓣,李庆年还请了舞女过来助兴,靡靡的歌声和着舞娘妖娆的舞姿,倒是闻湉没有经历过的放荡。

    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喝,闻湉没有心思看舞,琢磨着怎么收拾闻则明。

    前世闻则明母子被接回来后,母亲跟闻博礼冷战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提了和离。就是冷战的那阵子,闻博礼让闻则明母子住进府里,白瑞荷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闻则明有样学样,总以一副温润模样示人,见谁都笑三分,母亲和离闹出来的动静不小,那时候有交情的世家都说是他们母亲心眼太小,不能容人。连这么省心懂事的小妾庶子都容不下,未免太过霸道。

    然而他们都忘了,这座宅子原来姓傅,闻博礼是赘婿,没有傅家,他还只是个连束修都交不起的穷书生。

    仰头喝了一口酒,闻湉缓缓直起身体,既然前世白白担了恶名,那不如今天就切切实实的做一回不讲道理的纨绔。

    歌舞结束,穿着妖娆的舞女端着糕点酒水上来,经过闻湉时还朝他抛了个媚眼,闻湉回了个礼貌的笑容,然后目不斜视的继续喝酒。

    李庆年站起身,举着酒杯讲接下来的玩法。

    既然是赏花宴,那就必不可少要跟花有关,在座的虽然都是些纨绔少爷,但也有一颗附庸风雅的心。

    李庆年提议说不如行花令。

    舞娘击鼓,在座的各位公子传花,花落在谁手里,谁就得做一句带“花”字的诗,考虑到来的几个肚子里估计都没有什么墨水,就放宽了条件,古人的诗也可以,做不出来的就要罚酒。

    众人都拍手赞同,下人抬了一架大鼓过来,最好看的那位舞娘光着脚,拎着两只鼓槌妖娆入场,李庆年手里拿着一支现折下来的桃花枝,鼓声一响,就将花枝传给了闻湉。

    闻湉又传给周传青,鼓声不停,舞娘边跳边擂鼓,咚咚的鼓声急急响起又骤然停下,桃花枝落在张家公子手里。

    张家公子想了想,现场做了一首诗,不算工整,但带了“花”字,也算符合规则。舞娘眼波流转,手腕一扬,咚咚的鼓声又响。

    就这样过来两轮,花落在闻湉手里,闻湉不擅长诗词,直接用了古人的诗,“千叶桃花胜百花,孤荣春软驻年华。”

    发现刚才注意到的少年竟然就是闻湉,闻则明目光中就带了些不屑,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连诗都不会做的草包。

    察觉到下方的注视,闻湉转过目光,发现是闻则明后,不悦的皱起眉,随后想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立刻收回了视线,态度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你得罪过闻公子?”旁边的友人也发现了,低声问闻则明。

    闻则明苦恼的摇摇头,喝了一口酒,苦涩笑道:“我第一次见到闻公子,可能是他嫌弃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污了眼睛吧?”

    友人听了这番话反而为他抱不平起来,他跟闻则明是同窗,知道他家境贫寒但是却才华满腹,连先生都夸奖过,就有心拉他一把,想让他多结识些朋友,也好让他多条路子。

    于是在花枝传到闻则明手里,闻则明自己做了一句诗获得大家的喝彩时,他就主动起身介绍了闻则明,试图化解闻湉的偏见。

    “这位是我的同窗闻则明,是今年学堂里最有望考中秀才的大才子!”

    “伯生过誉了,”闻则明举着酒杯坐起来,向众人敬了一杯酒,“只是闻某平时读书比较刻苦罢了。”

    这里的都是些公子儿,有真才实学没几个,所以大家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大才子态度还算友好,闻则明敬了一圈酒后,友人就拉着他去跟闻湉套近乎。

    闻湉端着酒杯晃晃,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说起来闻公子跟则明都姓闻,说不定还是本家。”郑伯生笑着打趣一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本来还懒洋洋的闻湉脸色一沉,轻蔑的看了闻则明一眼,冷冷道:“闻家可没有这号人。”

    郑伯生有些尴尬,闻则明手指紧了紧,勉强笑道:“不知道闻某哪里得罪了闻公子,还是闻公子觉得闻某家境贫寒入不得眼?”

    他这一套用过很多回,既然家境贫寒现在掩藏不了,那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寒门骄子有时候也是个不错的敲门石,最少每次他主动自嘲寒门时,那些要脸面的公子哥儿们,反而不好再对他的出身说什么。

    他以为闻湉也会跟那些公子哥儿一样。

    却不料闻湉扬起下巴,毫不客气道:“我不是看不起家境贫寒的人,只是看不起你而已。”

    闻则明脸色迅速涨红,“你!”

    闻湉没让他接话,继续道:“这么虚伪你装的不累么?明明是想攀权富贵,还装出一份清高样子给谁看?想跟闻家攀关系?你要是直接点求我,我还高看你一眼。”

    郑伯生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李庆年一把拉了过去,李庆年虽然看着一副傻呵呵的样子,但是并不是真傻,他低声警告郑伯生,“你可别被人当了挡箭牌。”

    这个闻则明一看就是个精明主儿,他跟着父亲,见过不少这种表面斯文背后下黑手的商人,只是闻则明装的还不太像而已,闻湉不过刺了他两句,就绷不住了。

    看着闻则明青青紫紫的脸色,闻湉心情好了一点,慢悠悠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见闻则明还杵着不走,疑惑道:“你还不走?莫非真想求我?”

    他懒洋洋的往后靠了靠,将酒杯随手扔到地上,指了指沾了灰尘的酒杯,纨绔姿态尽显,“你给我把酒杯捡起来,我就勉强收你做个书童怎么样?”

    闻书月已经梳妆好,换上了自己亲手绣的嫁衣,坐在铺满红绸的喜床上。她有些紧张的绞着手帕,神情不安又夹杂着羞怯。

    “焦家的人到了。”代福满脸喜意的跑进来传信。

    闻湉亲手将红盖头给她盖上,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焦长献到了吗?”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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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庆幸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他除了问题;而是屋子里的两株牡丹成了精而已。

    揪紧的心放松下来;闻湉缓缓迈步往回走,路上偶尔有路过的人会好奇的跟他打招呼,还有玩闹的孩童远远的跟着他,好奇却没有靠近。

    闻湉搬了个小板凳出来,就坐在门口晒太阳。

    那两盆安静异常的牡丹又被他搬出来放在阳光下;闻湉还记得它们之前说过想晒太阳。

    闲坐的时间过的缓慢;闻湉感觉自己已经坐了好一会儿;然而天上的太阳却只是从东边走到了中间。

    寨子里的男人们估计是忙碌完了,三三两两的扛着农具往回走;偶尔会打个趣;彼此之间都是熟识的。

    闻湉双手撑着下巴认真打量他们。

    前世他也干过农活,那时候母亲跟姐姐都不在了;他一无所有;为了活命就去庄子上给人干活;一亩田十个铜板;钱不多但是主人家包早饭跟午饭;靠着这份工他才勉强生活。

    庄子上还有很多跟他一样为了糊口来做工的;闻湉那时候毫无生志;跟他们的接触也不多;但偶尔也会羡慕这些人;他们虽然过的清贫,但最少有家人作伴,中午有的汉子家里的媳妇会来给送水,好一点的还会捎带几个野果子,闻湉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母亲跟姐姐还在,他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肯定也有人给自己送水。

    不知不觉又陷入过去的回忆,闻湉愣愣的支着下巴发呆。

    “哥哥,你在看什么?”一个黑瘦的小孩歪着头凑到闻湉面前,好奇的往他的方向看过去。

    闻湉回过神,对他露出个笑容,随手指了指食堂的方向,“看那里,烟囱冒烟了,要吃午饭了。”

    小孩垫脚望了望食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吸溜了一下口水。

    “猴子,你娘喊你回去!”大树后面又冒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对着闻湉身边的小孩大声喊道。

    “不许叫我猴子!”猴子一听到这声音就跟炮仗一样蹦了起来,他动作敏捷的往后一扑,将声音的主人按在了地上,两个小毛头瞬间抱着打成一团。

    战斗开始的猝不及防,闻湉懵逼的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个小孩儿,试图上去将他们分开,但是两个孩子显然是老对头了,闻湉根本拉不动。猴子稍稍占了上风,他将另一个小孩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然后手脚灵活的就窜上了树,得意对满头都是灰土的小孩做了个鬼脸。

    地上孩子拍拍屁。股爬起来,插着腰跳着脚的让猴子下来。

    猴子挑衅的做了个鬼脸,又往大树上面趴了一截,甚至还一边爬一边把树枝摇的簌簌作响,树叶扑簌簌往下掉。

    “哎哟,我的老腰啊”

    两个孩子的激。情对骂之中,忽然插进一道苍老的声音,闻湉楞了一下,目光倏然定在面前的大树上。

    大树还在哎哟哎哟的喊腰疼,隔壁的那颗树似乎是看不下去了,抱怨道:“这两个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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