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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奸臣夫人重生后-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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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俞老太太就是个天然不爱热闹的性子,俞家在京城的亲戚又少,所以每年都没有大办。

    但到了如今随着与荀家的联姻,俞伯晟的仕途也算是稳中缓升,俞正杉先前又中了少年举人,俞家的亲友走动还是多了不少,今年也有办得大一些的打算。

    索性借着这个机会,荀澈便提前传话给俞正杉,叫他安排一下,在俞老太太寿辰的日子里,他要单独见一见齐珂。

非分之想() 
这话递过去的时候;俞菱心还有几分担心;既怕齐珂不肯前来;又怕此事生出变故。其实先前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或许应该跟齐珂确认一下;到底他是个什么心思。

    但这件事又实在有些微妙;涉及到荀滢的闺誉名声;也很可能会关系到齐珂的身家性命,实在与寻常之事不同。即便对荀澈而言,亦是非常为难。

    如今要在俞家与齐珂相见;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但看着时局的变化,以及近来荀滢的样子;却是不能再拖延了。

    事实上;这次见面的安排比她以为的还要顺利许多,俞家的亲友往来虽然比先前多些;却也还没有到公侯之家的盛宴场面。见礼支应之间;除了一直都在热络巴结的苏家之外;也没有什么人家需要格外费神。

    而为了给俞老太太庆贺寿辰;同时也为这次见面掩人耳目;荀澈还专门请来了盛名远扬的戏班三庆春唱堂会;搭台唱戏,说书杂耍,样样俱全。

    而那在那热闹喧哗的丝竹与欢笑声遮掩之下;荀澈与俞菱心便一同到了俞正杉的书房;头一次与齐珂单独正面相对。荀淙和俞正杉一开始还想着一同说话,但只是被荀澈扫了一眼,二人便立刻退出了书房,改为守在外头等候。

    而书房里的齐珂,仍旧是面孔清俊,身姿削正,一身青色长衫,打扮装束看似与先前所见的没有什么不同,但俞菱心这样的主妇随意看看,便知这料子再不是寻常学子能用得起的松江棉,而是价值不下百金的玉林织。

    “齐案首,果然今时不同往日了。”荀澈亦注意到了齐珂衣衫的变化,在心中压抑已久的火气与暴躁也有些蠢蠢欲动,开口便是一句讥讽。

    “荀世子取笑了。”齐珂微微欠身,脸上神色看似仍旧镇定,目光却在俞菱心身上飞快扫过,随即转开,“近来也听说世子步步高升,事事如意,府上阖家安宁,不知找在下相见,是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只是问一问你,对自己的身后事有什么打算。”荀澈直接就放了一句最重的话,俊秀面孔上的神色已是十分阴沉。

    然而面对这其实可算是半威胁半警告,直言生死的重话,齐珂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畏惧,甚至也没有多少意外,反倒是有些了然地应道:“人生一世,不过如草木一秋,能尽之事寥寥。这生前之事尚且不敢忘论顺遂如己意,身后的又何必多做打算。不过世子与少夫人若是不喜在下与府上子弟结交,在下以后回避便是。”

    俞菱心听的心中微微发凉,齐珂的回话里带着一种隐约的谦恭,是那种混迹官场之人的老练腔调,想来在过去的这大半年中与两位皇子的相处实在很多,真的是与前生那个清流刚正的齐珂完全不同了。

    不过她也从齐珂的言语里捕捉到了另外一种更加让她担心的意味,那就是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倘若齐珂当真对荀滢无意,只是为了富贵爵禄、平步青云而选择投靠吴王,就万万没有不惜命、不畏死的道理。

    荀澈的脸色也是越发难看,尤其是想起荀滢的神色与眼泪,心头的担忧与怒火简直是突突乱跳,几乎是强自忍了又忍,才能语声平静地又问道:“齐案首这样自以为聪明,难道真的不知今日找你何事?”

    齐珂本来还想强撑着回答,然而目光扫见俞菱心的目光竟是毫不遮掩的关切与悲悯,就如同自家的长姐看着弟妹的担忧神色,心头猛然一酸,喉头便哽了哽。也是咬了咬牙,才能继续做出淡然神色,给出他自己也越发不相信的答案:“想来是俞大人与荀世子都不喜在下与正杉多加来往。在下已经说过,以后回避便是。”

    “齐公子,这样的话不必再说了。”俞菱心忍不住接口道。

    而荀澈比她更直接:“直说罢,齐珂,你对舍妹有什么想法?”

    纵然齐珂事先多少也猜到了一点,甚至也不是完全没想过有关此事的对质,然而当真被荀澈这样正面问出,才名满京的少年案首到底还是整个人都僵住了,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过就是让脸色没有涨红,可到底是无法掩饰满身满心的不自然。

    不得不沉了又沉,齐珂才能平静应道:“令妹有些才气,在女子之中还算不错,但还是少在外头走动太多的好。这就是在下的想法。”

    “齐珂,我是问你,你喜欢滢儿吗?”荀澈的怒气已经快要冲破头顶,即使他自己也知道这里头大半是向着齐珂的迁怒,并不算如何公平,但是一想到荀滢是那样一心入迷似的仰慕齐珂、喜欢他,他这个自以为是的臭小子却在以身犯险,随时一个不稳当就粉身碎骨,荀澈就恨不得把齐珂暴打一顿,就跟当初教训荀淙时一样。

    而俞菱心已经感受到了荀澈的情绪起伏,连忙伸手去抚了抚他的肩:“慎之。”

    这次齐珂脸上的涨红是彻底压不住了,当真没有料到荀澈居然会问到这样直接:“这这个”但嘴唇颤抖了一瞬之后,最终还是咬牙摇头道:“在下对令妹,并没有非分之想。”

    荀澈到了此时是再忍不住了,起身便是一个耳光打过去:“齐珂,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你要是喜欢滢儿,你今天就他妈的给我说个明白!不管你先前探听到了什么又在担心什么,前头的路也不一定是你以为的那样!”

    “慎之!”连俞菱心也没料到荀澈真的会气到动手,连忙起身去拉他,同时也向被打得踉跄了一步的齐珂开口:“齐公子,今日既然如此相见,还望有个坦诚的说法。你若是真的喜欢滢儿,有什么都跟我们好好说明白,我们家也不是非要看门第的。哪怕这次春闱你已经错过了,还有下一次。但你若是非要自以为是,或当真是我们家的姑娘自作多情了,那我们也没别的话说,外子今日冒犯了,等下正杉会为你请郎中,送你回府。”

    齐珂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然而另一侧并没挨打的也一同红了,面对着俞菱心这样明确的说法,越发说不出话,几乎就是那样怔了一刻,才重新抬头望向荀澈与俞菱心:“在下鄙薄微贱,不敢有登天妄想,只盼令妹一生平安顺遂,无忧无灾。旁的其实并不敢”

    俞菱心本能的竟有几分安慰——至少,荀滢的痴心并不是真的单相思。

    她刚要说话,荀澈那边却已经推开了她的手,低喝了一声:“荀淙!进来!”

    外头的荀淙原本在跟俞正杉说话,乍然听到里头有巴掌声已然是大惊,再听到兄长这样连名带姓的怒喝,立刻整个人都后背发麻头皮发炸,但也是一刻不敢耽误地赶紧进了门:“兄长。”

    荀澈深深吸了几口气,随即才铁青着脸一指齐珂:“揍他。”

    “啊?”荀淙不由一愣,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兄长您说——”

    “我叫你揍他。”荀澈冷冷看了荀淙一眼,将自家小弟吓得又是一哆嗦,“打在脸上。”

    这时俞菱心倒是反应过来了,齐珂与荀澈相见,虽然有各样的安排和遮掩,却未必能保证完全不被人知,一旦吴王对齐珂生疑,后果不堪设想。而这也是先前荀澈迟迟不想与齐珂正面接触的主要原因之一。

    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主动让吴王知道齐珂见过荀澈,只不过这见面的结果就是齐珂脸上的伤,换句话说,也算强行“苦肉计”了。

    眼看荀淙还在迟疑,荀澈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上来了:“叫你打他的脸,没听懂吗!”

    这一下荀淙真的不敢再质疑了,一拳过去,齐珂脸上就青红起来。

    齐珂又是一个踉跄,站稳了再抬头望向荀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而荀澈只是冷冷道:“吴王似宽实狠,魏王似狂实猾,长春宫更是出手狠辣,心思难测。你今既然非要走在刀尖上,将来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你的命了。这脸上的伤,你自己去解释罢。愿意说是我不满你与俞家子弟来往也行,说是我因着三殿下迁怒你也可以。但是以后不要跟正杉来往了,玩火会烧身的。”说完也不待齐珂再多回应,转身便带着俞菱心和荀淙走了。

    荀淙其实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太习惯就这样贸然伤人,只是实在太过畏惧兄长,也不敢多留,只能拱手示意,有些歉疚地去了。

    而俞菱心则是再出门前又看了齐珂一眼:“自己小心罢。”随即也跟上了荀澈的脚步,满心滋味复杂。

    夫妻二人心意相通,此事也不必多说,只是在俞家的花园里又稍微转了转,主要是让荀澈调整了一下刚才几近暴怒的心绪,随后回到了家宴的正厅,又坐了小半个时辰,才拜别老太太与俞伯晟,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马前行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沉默了半晌的荀澈伸手将俞菱心抱进了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慧君,有些事情大约是得提前了。”

舍身饲大鹅() 
俞菱心不由心中微微一紧;她当然知道荀澈这大半年来到底在预备什么;只是她以前一直以为;前生里朝局的风雷激荡;甚至刀兵相见;还是能够再晚一点发生的。

    “你的意思是——”她想了想;还是再次确认。

    荀澈的声音压得极低;然而吐出那几个字的时候,落在俞菱心耳中仍旧如同晴空霹雳,地动山摇。

    哪怕知道前世里曾经发生过的许多事情;其实本质上是无法避免的,她也知道荀澈的手段与智谋,加上今生格局的翻转;大约这些计划都是能成功的。

    但这样的大事;仍旧让她有一点点害怕,她真的不想看到身边所爱之人再受到伤害了:“慎之;这真的有十成的把握吗?”

    荀澈轻轻抚着她的背:“以前;我也曾觉得自己智谋过人;算无遗策;可以确保万无一失。然而前生的家破人亡种种;甚至今生滢儿与齐珂陷入如此僵局;我已再不敢轻言什么万全之策。只不过这样的计划,已经是我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且越拖延的话;变数才是越大。”

    顿一顿;他再次压低了声音:“前世里丽妃一直圣宠不衰,皇上也确实是偏疼二殿下最多,所以朱家的种种刺杀毒害之类的手段都是针对秦王殿下还有我、晋国公府的。但如今时移世易之间,丽妃的优势越来越小,这手段有没有可能用在旁人身上,譬如,皇上。”

    俞菱心顺着他的话仔细想了想,便越发体会到其中的微妙平衡,也更加明白荀澈为什么会有主动出击的念头。

    几乎是本能地,她回手去将荀澈的抱得更紧,但也没有说什么。

    俞菱心知道,她不必说,荀澈是明白的。前世今生的道路,都是不容易的,如今虽好了不少,危机与隐患也仍旧在前头。

    但不管怎么样,她总是跟他在一起的。

    荀澈低头去亲她,她的心思,他确实明白了,也感受到了。满怀的温暖柔软,既是他前世黑暗绝望之中的光芒,也是今生一路前行的力量。

    他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只要多亲亲他的慧君小菱角几下,再回到朝堂上跟心思各异,立场复杂的群臣奋战几百回合,也算不得什么了。

    而事实上,两者都没有让他失望。

    精心调养了大半年,母子康健的俞菱心在出了月子之后风姿更胜从前,而做了母亲的这个经历也给她多增添了一点点别样的韵味,所以在连日的忧虑疲累之后,俞菱心很是大方地让荀澈享受了几回,夫妻之间的浓情蜜意犹胜新婚。

    而另一方面,神完气足的荀澈在廷议之中也的确开始遭遇到更大的冲击,一方面是先前有关他的私德质疑等等从未停息,而随着俞菱心生产之后的荀老太太再度卧病,有些质疑越发被人刻意翻出来纠缠不休。

    更重要的当然还是立储之事,时局至此,不管是从联姻还是政见,方方面面都已经将朝廷上下大致的站队分派划分清晰。荀澈,以及整个文安侯府,当然是毫无疑问算是支持秦王的一派。

    而有关立储的议论到了七月底,随着昭阳殿文皇后的病情不见起色,四皇子赵王的健康情况起起伏伏,立嫡的主张已经越来越不被支持,大约两成原本支持立嫡的臣子甚至已经有改弦更张的苗头,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建议宣帝将立储之事再推迟一段时间,说穿了就是让赵王殿下再养养。

    而主张立贤的臣子们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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