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大小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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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大冬天的跑出一头汗来,快进屋去坐,把汗落一落,别着凉了。”夏浅枝跟着她走进屋里,她身边的小尾巴自然也沉默的跟着,靠着她坐下。
两个小孩儿围着火炉吃西瓜,陈一弘非要让她把自己那块西瓜上最甜的尖尖咬掉,不然就不肯动嘴,固执的一直举着。
皇后笑着看他们俩的互动,觉得颇为有趣:“苗苗把弟弟教的真好。”
夏浅枝脸红了,她大概是又适应了孩子生活,有时候脾气上来倔强的很,还要三岁娃娃一直迁就她。哪里是她教的好,只是他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罢了。
只要不是夏浅枝对自己说话,陈一弘都极少开口。他低着头慢吞吞的吃西瓜,他习惯做什么事都跟着夏浅枝的速度,吃东西的时候没有声音,如果不刻意去看他的目光,完全像是个文静的女孩子。
夏浅枝『摸』『摸』他的头:“弟弟很乖。”
陈一弘蹭蹭她的手掌,咽下口中的西瓜对她笑。
皇后对陈一弘很满意,夏浅枝缺少亲情,李少梵很快就会有一个亲生的弟弟出生,到时候玩得很好的表兄妹自然会明白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这时候,身边有个一直养着的,只属于她的弟弟,多少会好过许多。
“苗苗是更喜欢表哥,还是更喜欢弟弟?”皇后忽然抛出一个出乎她意料的问题。
陈一弘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拽着夏浅枝的袖子满怀期盼的看着她,就差长出一条尾巴摇一摇,直接跟她说“快选我”了。
夏浅枝用手指点着下巴想了想:“表哥是哥哥,要保护我,一弘是弟弟,我要保护弟弟,不一样的。”
皇后对她这两不得罪的敷衍说辞也没表示什么不满,继续问:“那表哥也快有弟弟了,以后忙着保护弟弟,顾不上保护苗苗了怎么办?”
夏浅枝不解的看着皇后。明明是她一直在教导太子务必对自己好,怎么今天要拿这种话试探自己?
皇后低着头,轻轻咳嗽一声,又问:“苗苗给我当女儿,以后一直和表哥住在这里,好不好?”
夏浅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对奉国候府里的人自然全无感情,可是对表哥一家,也未必能全信。而且这样一来,陈一弘又该怎么安排呢?皇宫里多个外姓的公主当然没什么,多十个也不碍的,将来和亲指婚恩典还方便呢。
可皇宫能允许多一个外姓的皇子吗?如果不是皇子,后宫里不允许外男居住,小孩子时无所谓,七岁以后呢,难道让她再和他分开,送他出宫去吗?
“弟弟呢,也做舅妈的孩子吗?”夏浅枝指着陈一弘问皇后。
“弟弟不行,等他七岁之后,舅妈把弟弟交给舅妈的哥哥收作义子,让他和苗苗做表姐弟,好吗?”皇后拉过陈一弘的手,也问他,“小一弘,想不想去跟大将军学骑马打仗呀?”
骑马,从军,打仗,杀敌。这大概是每一个男孩子都天生渴望的东西,也是前生今世里,夏浅枝都不想给陈一弘的机会。
如果他真的成为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大概,他也就离她而去了吧。
好在三岁的陈一弘还不懂得这些,他眼里还看不到那些广阔天地,他只能看到夏浅枝:“我和姐姐一起。”
哎……
老夫人说得对,世事哪能尽如人意。夏浅枝一边指挥着丫鬟们给自己整理衣服玩具,一边重新调整好心态。
整整一个月呢,眼看着也到七月份了,庄嬷嬷和丫鬟们聊起灾荒的事都有意避着自己,生怕自己听了害怕。现在她对外面的情况全然不知,也不知道在皇上的准备之下,还有没有逃难的人来平阳,红衣又在不在其中。
奉国候府在平阳城里一向低调谨慎,生怕哪一日不甚再成为别人的笑料,故老夫人带着白氏和两个孩子一起出门,安排的青布马车,外面看着很是朴素,内里的豪华,便只有自家知道。
夏浅枝和白氏及夏清荷共乘,自然彼此相厌。她不耐烦跟她们说话,自己撩开车帘欣赏窗外景『色』。
夏清荷想开口数落她几句,被白氏捂住了嘴巴。
白氏怎么也想不明白,夏浅枝到底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一下子就对府里所有人都冷淡起来。她冷淡自己不要紧,她越冷淡,越能体现出自己安守本分,毫无逾越之心。但她不能冷淡侯爷和她姐姐。
第38章 魔障()
亲; v章购买比例低于50%; 24小时以后才可以看新章节 被人从一堆狼藉中抱出来的时候,夏浅枝还紧紧搂着陈一弘。
“苗苗……”皇后的声音里带着颤。
“我没事!”夏浅枝大声答道。确实没什么事儿,她没撞到头; 撞到的是肩膀; 后来一堆东西砸下来,大半都被陈一弘的小身子挡住了。
陈一弘毫不在意的抹掉从额头留下来的一串血珠,也迎着夏浅枝的目光; 说道:“我没事。”
在她们身后; 丽妃捂着自己的肚子,满脸惊恐:“孩子,我的小皇子; 快来人!来人呐!”
永寿宫一时『乱』成一团; 皇后腾出一间屋子给丽妃; 让太医们过去诊治,又另请与自己相熟的一位太医过来; 先看过夏浅枝; 只是皮外伤,开了『药』膏;又让太医给自己诊脉,略受了惊吓; 没什么大碍,也不必服『药』; 安心修养既可;最后给陈一弘包扎伤口; 他不止额头有伤; 后脑勺也被砸出个包,背上更是被碎瓷划伤了好几处。
皇后将夏浅枝领到里屋,亲自给她涂上『药』膏之后,忍不住点点她的脑门:“小苗苗,你可把舅妈吓坏了。下次再这么不小心,本宫也要扣你的点心,你跟你表哥一起作伴吧。”
夏浅枝这会儿觉出疼来,只是毕竟内里十五岁了,也不好意思喊疼,清澈杏眼里含着小泪花乖乖点头认错:“苗苗知道错了。娘娘,小宝宝被吓到了吗?”
皇后在她肩头的淤青处吹吹气,将她搂在怀里:“没有。表姐受伤没有哭,小宝宝说要像表姐一样坚强,不能轻易被吓到。”
“那弟弟呢?我想去看弟弟。”早早找到他是想让他过好日子,没想到自己给他带去了灾祸。
“去吧。”皇后领着她的手她到陈一弘身边,让宫女扶着自己先去休息。她受了惊吓,虽说没大碍,身子上却软绵绵的,不太得劲,得休息一会儿。
陈一弘趴在床上,刚养出几分血『色』的小脸又变得惨白惨白的。夏浅枝爬到床上握住他的手:“姐姐来了。”
等太医给他包扎完伤口,去外间嘱咐伺候的宫人注意事项时,陈一弘才转过头看着她。他的眼睛又凶又亮,根本不像个孩子,反而像是某种猛兽的幼崽,带着一股子凶狠的野『性』:“绊倒姐姐的宫女脖子上有两颗痣,等我长大了,我去砍掉她的脚。”
夏浅枝赶紧捂住他的嘴。皇后仁德,要是她知道陈一弘小小年纪就如此凶狠,恐怕不好。
她脱掉外衣钻进他的被窝里,趴在他耳边低声说:“皇帝舅舅,皇后舅妈,还有太子表哥都会罚她的。弟弟安心长大就好了,不用『操』心这些事,知道吗?”
陈一弘倔强的攥紧拳头,不说话。那是他们的事,他想给她报仇,是他自己的事。他看到了,姐姐肩头被撞青了好大一块,手背也被划出一道口子,还流血了。
夏浅枝看着他通红的眼,又想想前世红衣那个臭脾气,只好在他裹着纱布的地方亲了亲,又道:“那好吧,可以帮姐姐报仇。但是不要说出来,偷偷记在心里就好了。”
陈一弘鼓着包子脸,认真的点头。然后,抿着嘴唇,没有什么血『色』的小脸儿竟然蔓上一丝羞红,他搂住夏浅枝,也趴在她耳边,小声道:“想给姐姐呼呼。”
哎呀,还有这么可爱害羞的时候啊。夏浅枝笑眯眯的点头,陈一弘的脸愈发红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倒不含糊,解开她的衣襟,凑过去小心翼翼吹着她肩头的淤青:“呼呼,不痛。”
“弟弟真棒,不痛啦。”她内里都是及笄的年纪了,自然忍得疼。
他就知道呼呼有用,刚刚姐姐亲了他的伤口,立刻就不那么疼了。陈一弘吹过肩膀,又握住她的手吹吹她手背上的划伤,甚至连皇后和太医都没注意到的,她耳边还有一道极浅极细的小伤口也没放过,夏浅枝被他吹得痒痒,缩着脖子躲进了被子里。
皇帝知道后宫两个怀着龙嗣的女人都受了惊吓,立刻从御书房赶了过来。先去看了皇后,皇后睡下了,他询问了太医知道没什么大碍之后,又去看了丽妃。
丽妃坐得离多宝阁很近,不仅被掉下来的一堆宝贝砸到了头,还因为受惊,身下见了红,好险被太医稳住了胎象,没出大事。
“皇上,都怪乐安县主,莽莽撞撞的,差点儿害死臣妾肚子里的小皇子。”丽妃哭哭啼啼的,抹了一把眼泪,又道,“若是小皇子出了什么事,臣妾也不要活了。”
皇帝急匆匆赶来,也没把事情听明白。先顾着皇后和丽妃都没事,这才有功夫关心其它的事:“怎么还有乐安的事?”
“臣妾本来和其他姐妹一起来永寿宫给皇后请安,姐妹们正要告辞,在外面偷听的乐安县主突然跑进来。跑过臣妾身边时好像是看到臣妾肚子大大的,不知怎么就倒向一边,撞翻了多宝阁。”丽妃自然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她被夏浅枝吓得胎像不稳,差点儿小产,这笔账她自然要好好算算的,“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乐安今夏也过了五周岁生辰了,怎会无端端摔跤,是不是还有旁的枝节?”
丽妃用帕子按住眼角,低泣道:“皇上说得对,也许是县主还记得前阵子大公主与三皇子的事……说来说去,都是臣妾的错。皇上,臣妾愧对天家,请允许臣妾禁闭自省吧。只是小皇子无辜受了惊吓,也不知他在臣妾肚子里害不害怕。”
一旁的宫女扶住丽妃哭得软绵的身子,哀哀的劝:“娘娘快别哭了,当心身子啊,太医说您务必要平心静气,安心保养方可母子平安。皇上肯定会为娘娘住持公道的。”
皇上哄住丽妃,许诺必然查清此事,不让她受委屈。
从丽妃屋里出来,有宫人来报皇后睡醒了,他又急忙转去皇后那里。
皇后搂着夏浅枝,正在检查她肩头的伤。因为淤血散开了些,幼儿手掌大的淤青变得足有碗口大,盘踞在她雪白的小肩膀上,更显得狰狞严重了。夏浅枝歪头趴在皇后怀里,捉着她一只袖子,随着她的触碰轻轻抽气:“娘娘,别、别碰了,疼……”
“乖孩子,再忍忍,淤血『揉』开才好得快。疼就哭出来,舅妈帮你挡着,没事的。”皇后心疼极了,自己下不去手,让玉锦姑姑帮忙『揉』开淤血,她则轻轻拍着夏浅枝的后背,“苗苗乖,乖啊。”
“不能哭的,小宝宝听到会笑我。”夏浅枝疼出一脑门汗,吸着气朝皇后别扭的笑了一下。
皇帝走近,『摸』『摸』夏浅枝的头发,顺着她敞开的衣襟看了一眼,随即抽了口冷气:“怎么伤的这么重!”
皇后淡淡看了皇帝一眼:“要不是那屋里还躺着一个更小的,只怕成德唯一的女儿就没命了。”
说完这话,她忽然升起一股子后怕,赶紧紧紧的抱住夏浅枝,似乎要从这个小女童身上汲取安全感与力量。夏浅枝估『摸』着这是个偷听事情的好时机,打了个哈欠装睡。
果然,皇后不顾自己身子笨重,将她抱在腿上哄着她睡。
“怎么回事?”皇帝压低了声音追问。
“丽妃妹妹怎么跟皇上说的,皇上就怎么信吧。”皇后低头为小女童散开发辫,两颗泪水没入她细软的发丝中,“臣妾对不起成德,人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臣妾为了自己的孩子,却没保护好她的女儿。”
皇帝闭了闭眼:“梓潼,何必拿这话来刺朕。朕懂你,难道你不懂得朕吗?是不是丽妃想要算计你,牵连了乐安?”
皇后这才把早间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全无隐瞒,不偏不倚,连自己默许夏浅枝偷听的事也没落下。
皇帝听完她说的话,面『色』凝滞片刻,像是暴雨欲来时阴沉如墨的天空。殿内伺候的宫人都瑟缩的垂下头去,装睡的夏浅枝翻了个身,揪紧了皇后的衣角。
皇后垂下袖子,一片阴影遮住她小小的身影,带来母亲一般温和敦厚的安全感。
整个殿内片刻寂静后,皇帝的声音平静而威严:“传朕口谕。丽妃妄图谋害皇族,位降二等为丽嫔。皇后治下不严,禁闭半年,除太子外不得探视,后宫诸事由太后暂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