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天,捅破了-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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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母亲的祭品里,怎么能少了这只杂毛老虎。
他瞪着尤商,挣扎着继续站起。
一步一摇晃,执着地走向尤商。
虎卫被他凛然的气势压迫,下意识地往旁边退。
尤商望见他血红的眸子,头皮发麻,四肢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拉扯。跑,必须跑,跑得越远越好,可他发软的双腿,却死死钉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救命啊!
虎王龇牙咧嘴,继续飞身扑上去,一爪子,桑裴就被拍飞,狠狠摔倒在地。他艰难地动了动扭动脖子,恶狠狠地盯着尤商,翻过身还要爬起来,又被虎王拍飞,“丝萝在哪里,你说啊!”
“咳咳”桑裴血流如注,抬眼嘲讽地望着虎王,姿态之放肆堪比挑衅。
虎王还要抬爪,苍木冲出圈子,心疼得红了眼眶,“嗷呜”大叫,带领狼群冲过来,不顾尊卑与他厮杀,“大王子,快跑!”
尤商缩在虎卫后面,见桑裴失去再战之力,确定没有危险了才蹦出来,怒气冲冲,“你、你还我阿娘来!”
他目露凶光,遽然爆发力气,朝桑裴扑了过去,想趁他毫无反手之力时咬死他。
桑裴仍旧睁大着眼,紧紧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的尤商怕是已经死了千百次。
就在尤商快要得手之际,危急关头,林中蓦然蹿出一根藤条。
藤条一现,目标直接尤商。啪啪两声,抽飞了杂毛虎。
扶疏挺疑惑,就这么点伤,吃点草药就行了,为什么摆出一副要死的样子呢?
二憨苦哈哈:“好地方都被各大家族占领了,我等得罪了猫王,被驱赶到这灵气稀薄的地方,修为难进,就怕受伤,此处没有药草,打坐调理也没用。”
原来如此。
将药气输入伤口,大金毛原本疼得哼哼唧唧,忽然体内钻入凉气,他舒畅地,就听到扶疏脆生生说一句:“你好了。”
“好了?这么快。”大金毛停止哼唧,愕然扭头,草木妖治疗伤势都这么敷衍的吗,都没见这藤子触碰他的伤口,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
狗妖三兄弟也目瞪口呆,心直口快的二憨脱口道:“哪有那么快的!这么重的伤,至少也得治疗三天,小藤子你”
扶疏生气了,作为草木妖,怀疑什么都不能她的治愈能力,她扭过头不理狗妖,“本来就好了。”
“别生气别生气,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这都是命——”大金毛在站起身的瞬间闭上嘴,快速走了两三步,不可思议地朝向兄弟们狂喜道,“真好了?老天,真的我好了!不疼也不痒!”
“哥哥!”
二憨凶子和小田田半信半疑,凑到大金毛跟前,又是看又是嗅,拉拉拽拽。他们本来都不抱希望,以为大哥就要死了,没想到还能救活,还这么快,连伤口都没有了。
“大哥,要不是血还在,真的看不出大哥你受过伤!”
“恭喜,大哥伤势痊愈,咱们往后又能一起打劫了!”
大金毛走到扶疏跟前,惊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么一株小小的草木妖,居然有如此惊人的能力。这就是妖不可貌相?
他蹲下身子认错,“对不住,小藤子,别生气好不好。”
二憨凶子小田田也过来围住她,感激不尽:“小藤子,你真厉害!谢谢你救了我哥们,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们犬族都帮你!”
扶疏这才扭过头,被狗妖夸得飘飘然,羞涩道:“我真那么厉害?”
大金毛兄弟彼此对视,点点头,“小藤子你最厉害了。”能转瞬间就救活大金毛,何止是厉害能表达的?他们记下这份恩情,连带桑裴一同感激,日后,必然报答。
狗妖围住扶疏好好夸了一通,扶疏才走回去。辨认过洞口的两棵歪脖子老枯树,才算走到地方。这是狗妖为了弥补之前的冒犯,特意贡献出的最好狗洞。奈何狗妖太穷,所谓的最好,不过是一窝枯草当床,一张看不出陈旧毛皮当被,简陋之至,连张石床都没有。
怪不得他们连老虎都敢打劫,犬族穷得叮当响,不冒着危险啃老虎,很可能这个冬天都撑不住了。
走入洞中,洞顶的夜明珠是桑裴安上去的,光芒柔和,气氛安谧,犹如从前在璇玑洞中一般。扶疏恍神片刻,道:“哥哥,我回来了。”
桑裴放下羊皮卷,道:“如何?”
扶疏笑道:“都好了。”
地上趴着一只小夜猫,正是扶疏之前所抓来的,胖鸟的腿上系上了根细绳,灰羽蓬炸,双眼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小胖!”扶疏目光大亮,扑上去勾起绳子,抱着小夜猫才发现他浑身发凉,忙输入药气,还是凉,便道:“他怎么了?”
桑裴:“吓的。”
得了,扶疏无须再想,便知道是谁吓唬了小胖鸟。
桑裴轻飘飘扫过小夜猫,他作为猫妖的手下,对猫妖知之甚详,对庸陵了若指掌。所以,他为了撬出有点的消息,采取了一些手段。
然后,小夜猫就神智失常,问什么答什么。
第72章 老天的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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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喘吁吁;十分疲惫。
伤势爆发;一缕腥红在他喘息时;顺着嘴角蔓延而下,砸在枯草地上。
“哥哥!”扶疏目光始终围绕着桑裴;她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可缭绕在他身上的沉沉哀痛;却让她难过得喘不过气。
怕他重伤之下再出岔子,扶疏急慌慌扑到他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待确定他伤势严重,卷起他手腕要输入药气。
这时;桑裴却制止她的行动;他沙哑着嗓音对扶疏道:“扶疏;我现在教你一个东西,听好。”
扶疏抱住花盆;桑裴的神色过于严肃,让她不由自主就紧张起来,“哥哥你说。”
桑裴:“如果有坏人来了;你当如何?”
题目太开放,扶疏不知道哪个才算正确答案,只能遵从本心老老实实回答:“我;帮哥哥抽他们。”
桑裴蹙眉:“错。”
扶疏沮丧;又回答错了;“那我该怎么办?”
桑裴紧盯着扶疏,对她道:“躲我身后,藏好自己,不要添乱。只要我不死,没人能伤得了你。”
扶疏诺诺地记下这个答案,点点藤枝,“我知道了。”
桑裴“嗯”了声:“走吧,有人快追上来了。”
“好!”
两人不敢停歇,急急而奔,果不其然,刚走出半里路,虎王带来的追兵就飞速赶上。
虎王看着桑裴,相似的脸上尽是怒意:“你母亲呢?”
桑裴轻阖下眼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默不作声。
虎王见状,向前一步逼进。
抬起的脚却突然一顿,他低下头,瞧了眼腿上突然从出的藤条,他脚下聚力就要甩开,却愕然发现甩不开。
虎王疑惑,这才分了心去看,原来是一株绿幽幽的藤子。
“这便是小扶疏,你母亲为你选的草木妖?不错”虎王俯视着于虎后有些联系的扶疏,心情好了些。丝萝对桑裴,从来都尽心尽力,连稀有的草木妖,都为他弄到了。
想到丝萝,虎王目色复又变冷,“你以为就凭金丹境的修为,真能从我手底下逃生?桑裴,你之所以能活着是我一直在容忍你!只要交出你母亲遗体,我就将少主之位给你——”
“不需要。”桑裴平静地打断他,扬起头,嘲讽的道,“那位子你爱给谁,就给谁。”
他眼眸转到缠绕住虎王的扶疏,语气严厉,“扶疏,我方才是怎么教你的?”
扶疏一直在默默背那句话,闻言不假思索就说了,“如果有坏人来了,我就躲你身后,不许添哥哥,我、我没有添乱。”
她只是,想也没想就缠住虎王了嘛。
桑裴冷肃着脸:“下不为例。”
这边两个旁若无人地说话,被搁置一边的虎王怒道:“桑裴,你逃不出庚辛丘脉,速速把你母亲交出来!”
桑裴:“谁说我出不去。”
“嗷呜——”
声落,山路里传来阵阵狼吼,苍木带领狼群飞快赶来。
苍木看着尊贵的大王子如今却凄惨狼狈,心疼地道:“大王子,有属下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桑裴黑眸看他,道:“多谢。”
苍木带领狼妖将虎卫团团围住。
虎王看桑裴犹如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嗤笑:“就凭借苍狼一族,你就想拦住本王?”
“苍狼一族确实拦不住,倘若再加上参水猴一族、锦毛鼠一族,还有勺皓山十里外的其余虎族呢?”桑裴目不斜视,他早已猜到虎王会跑来追赶,怎么会没有防备?
虎王呼吸一窒,脖子僵硬地回头,来时的山路上,已经挤满参水猴族,正“吱吱哇哇”地向虎卫挑衅,不但如此,前方山头上,也同样被数不尽的虎妖占据;再仰头,两边的山顶上,鼠妖已装好火石,只待命令一下,就用利齿咬断绳索。
顷刻间,情势反转。虎王带的一群虎卫明显落于下风。
虎王震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被他时时压制的情况下,他居然悄无声息地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他望向自己的大儿子,十八岁的年轻妖脸上喜怒难测,气度从容不迫,就算受伤虚弱,也没见他有丝毫慌乱,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了。虎王忍不住往深处想,他背地里发展这么大的势力,是否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弑父篡位?
“我儿,你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为父?如果有就全部拿出,就这点势力,你依旧走不出山脉。”
“如果再加上老夫呢!”一道浑厚的虎啸声划空响起。
虎王听见声音,面色骤然惊变,而另一边,山道上的妖怪们纷纷退至两旁,恭敬地俯首。
巨大的白虎灵魄悠悠走来,虽然只是个出窍的魂魄,散发出的气息仍旧将虎王死死压制住。
他走至虎王跟前,当即就怒斥开来,“诨峦,你还能再混账点不!”
虎王冷汗涔涔:“太爷爷,您老听我说。”
这位,就是白虎一族早几百年就隐居的最强者,厉亥,辈分实在太大,后辈皆称呼他为太爷爷。他当年也曾是一代天骄,白虎一族的骄傲,却不知何故辞去了虎王之位,自个儿找个山洞隐居了,只在历代虎王换届之时,用分身露个面,至今仍旧是虎王打心底里畏惧的老妖。
桑裴见到来人,照白虎一族的礼仪,恭敬地抱拳道:“晚辈桑裴,见过太爷爷。”
有礼貌的孩子哪个长辈都喜欢,厉亥神色慈爱:“桑裴,有太爷爷做主,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太爷爷支持你。”
转头向虎王,语气当即就变了,“听你说什么?说什么都是狡辩。咱们白虎的面子,都让你丢尽了。”
厉亥张口道:“还当老夫不知你心底打算,不就是狐族的那只狐狸说,她家那个九条尾巴的老狐狸为你推演,推出的事全都应验了,最后又说,虎后怀着你的大儿子,将来是个弑父夺位、冷心冷肺的孽障,你便由此不喜他。”
虎王出了身冷汗,听完厉亥的话,立即摇头道:“不是”
厉亥道:“糊涂玩意儿。桑裴这孩子老夫很喜爱,被你从小虐到大,老夫且不计较,今日,他既然要离开白虎一族,就让他走。你寻常便不管他,这回又站在什么立场管他?”
虎王擦擦汗,愤恨的面容松懈,苦笑道:“太爷爷,丝萝被那孽障藏起,我只要他把丝萝还给我。她死了,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我还是想再见她一面。”
“你妻子?你当初就选择放弃她,又何必再求回?”厉亥眼中闪过浓郁的悲痛,他当年也有媳妇,是白虎部落最美的母老虎,可惜
“行了,天下没有后悔药卖,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没了,你装个什么深情样。咱白虎一族,怎得出了你这么个糊涂蛋。”
厉亥偏头对桑裴道:“桑裴,去吧,一切有太爷爷担着。”
“不能走,你把丝萝还给我!”虎王面临手足无措的境地,悲怆绝望地嘶吼,化成白虎原形,冲上去想拦住桑裴,被厉亥一个虎爪拍到山崖上,重重落下。
桑裴朝厉亥感激的拱了拱手,面无表情地转身,对扶疏道:“跟上。”
扶疏抱起花盆,慢吞吞跟在妖皇身后。
虎王踉踉跄跄站起,心底被懊悔填满了。他不明白怎么就造成如今这样可悲的境地,挚爱的妻子死去,他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二儿子成为废物,大儿子一心让他死事到如今,除了愧疚、悔恨和往后漫长岁月里的长久孤寂,他还还剩什么?
心底蓦地生出恐慌,虎王在桑裴背后厉声道:“桑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