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天,捅破了-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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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妖们都夹起尾巴,大气也不敢出。小妖们如此害怕不是没有原因的,天上到处是猫王的耳目,他们哪儿敢胡乱说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桑裴定定望着夜猫。
就是这一眼,出事了,夜猫的眼睛骤然一亮,高兴地跳脚:“老虎妖哎!”
这只胖乎乎的小夜猫妖盯着桑裴,激动得“咕咕”叫,满心想的都是将此虎献给猫王大人,能讨得多少好处。
他很激动,然而在庸陵这个随时随地都凶险重重的地方待了多年,他再激动也保持着警惕,否则早已被其他妖怪吞噬。他瞧了桑裴半晌,只能看出化形的相貌很俊美,却瞧不出修为如何,就在心里嘀咕:“这只老虎不容小觑,不行,我得找个帮手。”
扶疏扒着桑裴的衣领口,也在打量着小夜猫。
胖胖的,很多毛,就是她从前在妖林玩的一种玩具嘛!用绳子缠住鸟爪放出去,比赛看谁放得更高更远,还能抓着爪子玩飞飞,草木妖都喜欢。
离开妖林这么久了,她想树爷爷,想曾经一起玩的伙伴们,还想念她的鸟风筝。
于是她指着猫头鹰,期待地道:“哥哥,这只鸟可以捉吗?”
桑裴撸一把藤叶,道:“可以。”
扶疏高兴得扑腾脚丫子,藤枝儿碰了碰桑裴的脸,之后受惊地撤回去,觉得自己真是胆大妄为。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妖皇大人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的也看不出什么,于是小心地道:“哥哥,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脸的。”
桑裴原地站着,道:“无事。去吧。”
扶疏顿时欢欣鼓舞,魂体的女娃眉开眼笑:“这就去。”
桑裴分出一部分心神跟随扶疏。
只见扶疏“嗖”地钻入大氅中,桑裴一愣,紧接着便是腰被缠绕住,之后,胸膛被悄咪咪踩了几脚,藤根往下,像是猫爪子的肉垫,力道不大,挠痒痒似的轻飘飘。
桑裴面无表情地看着胸膛一团鼓囊囊的藤子迫不及待地转移至腹部,身上不知被踩了多少下,默默地想:敢在老虎身上攀爬,胆子不小。
饶是如此,他还是将双手放在身侧,以防藤子有个万一没抓紧摔下去,他好及时接住。
扶疏兴高采烈,自然不知外面有妖皇大人护着。她藤枝缠绕得紧,不会出事的。很快,就到了最底下,揪着大氅作秋千晃荡,落到地上,混进了草丛中。
她迈着脚丫子悄无声息地接近枯树,雪白的脚丫如同银鱼,一路闪过亮眼的白。
在枯树底下抬头,瞄准猫头鹰,她藤枝一甩,缠绕上大树,无声无息、动作利索地向上爬。爬上树梢,愈发靠近,便躲在树叉后,藤枝悠悠地伸向小夜猫。
近了,近了。
小夜猫还不知道危险将近,他面对桑裴,再三考虑之下,还是想将同伴呼唤下来,一同瓜分功劳。
他仰头就要呼唤同伴,尾巴却被突然戳了下,转头看去,只见前方有条藤子,一动不动,疑惑地“咕咕”叫,谁戳他?算了,也许他眼花。
扶疏蹑藤蹑脚,猎物一看过来,立刻装死,猎物扭过头去,她迅疾地伸出藤条。
小夜猫警惕性强,当即扭头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将脚边的藤子往旁边踢了踢,站稳了。连番古怪的事让他心里发毛,咕咕,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叫伙伴抓白虎才是正事。
扶疏叶片动了动,藤枝昂起头,像一条背了绿叶的小绿蛇,从头到尾动作谨慎耐心。嘿,林中抓鸟这功夫,她可是熟能生巧,还没有见哪只鸟能逃过的。
小夜猫嗓子还没亮开,这时心头陡然升腾起一股凉气,他“刷”地突然再次扭头,圆溜溜的眼珠子对上一根飞起直立的
藤枝?
第67章 反攻()
防盗50%;看不了最新章,24h欢迎再来^w^虎王一惊,原来是酒樽歪了,百血酿洒了一身;散发着血味和大片大片刺眼的湿红。
白虎部落有忌讳说;大喜之日;百血酿洒;是血光之兆。
虎王脸色当即变了,朝虎后那里望了眼;心如擂鼓。随后借口体热;悄然无声地脱了大氅挡住桌的酒。
宴罢;送走各位族长,虎后解决一宗事,心里松快了不少;劳累了一日;身体吃不消,桑裴搀扶着她;扶疏从桑裴衣领中钻出,为她输送药气。
虎王追上她;欲言又止:“丝萝;有”他有件事想跟她说说。
桑裴搀扶虎后;动也不动。
虎后心里高兴着;见虎王眉梢一凝;浑身戒备:“何事?”
虎王见她态度警惕;犹如兜头泼了盆冷水,冷声道:“无事。”有事也不想说了。
虎后正要发作,突然有个小妖急匆匆跑来,道:“王上,不好了!二王子掉落山崖,腿摔断了!”
“什么?”虎王忙跟着小妖离开。
虎后愤怒地指着那背影,气不打一处:“回洞!”
回到璇玑洞,虎后就仰躺在床头,指挥小妖准备桑裴外出的行李,食物、衣服,还要把扶疏也带上。不是去迦归峰,而是在庚辛丘脉一带游历。
鹤使还有两个月才来,桑裴得按照白虎一族的族规,提前去庚辛丘脉转一转,历练点事情。往年都是历届虎王挑选出一个容易解决的问题,派继承者去解决。而此次,桑裴的任务是去解决洛水的参水猿族之乱。
完成任务后,时间绰绰有余,就可以回山接待鹤使了。
一切都进展得顺当,只除了,璇玑洞出现的一点岔子
桑裴不想走了。
虎后怒吼:“你说什么,不走了?娘一直在盼着这天,希望看到我儿去迦归峰,确立少主的地位,你特么居然敢反悔!桑裴,你想死就直说,老娘在死之前先把你打死!”
扶疏顶着花盆劝架:“干娘,别生气别生气!”
虎后捂着胸口:“好,听小扶疏的话,干娘不生气——他奶奶的,老娘快气爆炸了!苍木棍子呢,老娘要打死这臭小子!”
小妖们忙得团团转,跟着扶疏劝架。谁也不理解,大王子为何拒绝去游历,白虎一族规矩不可更改。大王子这样,就不怕虎王发怒吗?
虎后好容易才镇定下来,冷冷地道:“说出你的理由。”
桑裴喉头动了动,坚持道:“无聊,不想去。”他总有种极度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已经脱离了控制。上一回出现这种感觉,正是母亲暗伤突发之时。
只是,这理由一听就是敷衍妖的,也就骗骗憨傻的小扶疏,可休想骗过虎后:“老娘不管你有什么言不由衷的,事关我儿未来,绑也得绑着去。裴儿,休怪娘心狠,你若不出去,以后别回来璇玑洞,老娘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虎后眼看就要气昏,桑裴才眉头紧皱,无奈妥协了,“扶疏留下,有她照顾母亲,孩儿也放心。”
蠢藤能调理身体,还能解闷。更重要的,她有一身诡异的力气,又最崇拜虎后,倘若有谁趁他不在欺负到璇玑洞里,直接让她丢出去。
虎后勉强同意了,桑裴就是去平乱,况且,庚辛山脉里的那群猴子上蹿下跳得厉害,战斗力却不强,很快就能回来,不带扶疏也无碍。
母子俩商议妥当,桑裴出去历练,扶疏留下。
桑裴背着虎后,对扶疏再三嘱托,无论如何不得离开她身边,牢牢看住王后。
这才不甚放心地离去。
但愿,这一趟没什么事。
冰山般的大王子离府,璇玑洞反而陷入冷寂,没有桑裴,就像失去了主心骨,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就怕惹祸了没人兜着,最后,干脆封锁了洞门。
小妖们窝在山洞里,静静等待着大王子回归。参水猴之乱,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定然能在鹤使造访前赶来。
万万没料到,鹤使造访之期,竟硬生生提前了半个月时间。
这时间选得好,大王子就算是神仙,也飞不回来。
璇玑洞外面的一切,都在秘密进行着,上头特意下了命令,专门避开璇玑洞。直到偶尔出去抓点猎物打牙祭的小妖们发现不对时,立刻通报给苍木。
由苍木带领着,偷偷抓了几个知情的小妖威逼利诱,终于套出了真相。
鹤使已经走了!
迦归峰入山帖,被狐妖和尤商拿去。
此外,还有一事更不得了!说是这回鹤老亲自发话,指明大王子品行不端,恐以后为祸一方,故而他绝不会收此子为学生。
天寒地冻的凛冬时节,苍木硬生生吓得大汗淋淋,满目惊慌。
怎么回事?鹤老此番话一出,是要将大王子的名声彻底毁去啊!以后莫说是去迦归峰,他连出门都遭受整个妖域的唾弃,还谈什么未来!鹤老不是高风亮节、性情和善吗,为何突然间,会狠心摧毁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妖?
苍木颤抖着牙齿,强行镇定,吩咐道:“速速给大王子去信,将此事告知于他。还有,把你们听到的统统憋在心里,不许告诉王后,如若谁敢违抗,扒皮炖汤,听到了吗?”
小妖一凛:“知道了!”
苍木有他的顾虑。这等大事,他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等大王子归来。虎后身体极虚,一旦听闻这事,依她的暴脾气,听了还不得出去咬死青九和二王子?出了事,谁也兜不住。
可如若任由青夫人得逞,二王子当上少主。依照青九睚眦必报的性子,大王子和王后可还有活路?
打住、打住。
苍木哆嗦着,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他只恨不得跳崖谢罪才好。
勺皓山上二王子拿到玉牌,之后便举办庆典,由青夫人亲自动手操办,将各路大妖都请来,摆上宴席。族内怒气滔天,杂毛虎当少主,白虎部落千百年来绝无此事,当即闹开了,但是入山帖已到手,各族族长不得不息声。
尔后,青九拿出鹤老亲些的书信:“大王子桑裴,性情残暴,品行不端,老夫耻于当此子之师;相较之下,二王子虽血统不及,胜在性情好,可为迦归峰之子
大伙儿听到鹤老亲自发言,终于接受了此事。
苍木竭力隐瞒此事,没想到还是让虎后知道了,她询问了前因后果,不出所料,当下便气得浑身发抖。
“就算我儿去不了迦归峰,鹤老也不该如此诋毁!枉我往日里敬重他,他可倒好,嘴皮子一碰,就如此侮辱我儿。”
她苦笑,本以为去迦归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白虎一族的族长都来庆贺,之后桑裴游历现在想想,恐怕是遭到算计了,好一招调虎离山啊,他们母子都落入青九的陷阱了!
虎后不喜欢使用诡计,却并非没脑子,她分析道:“鹤老不会无缘无故,就看不起我儿。此事定然是受了旁妖的诽谤,是谁呢?除了那位与鹤老交好的华清尊者,也没有其他的妖了。”
华清尊者是九尾狐一族的老祖宗,最是护短,与鹤老一样,同是上古的妖兽。缠天一战后,作为所剩不多在缠天大战中幸存下来的老妖,和鹤老的关系不错。
如此一来,青九失踪的那段时日,就是去找帮手了。怪不得还敢回来,她早就打算好了!
想明了原因,王后一怒之下,“砰”地拍碎了石床,咆哮道:“那老头迂腐,偏听偏信,知不知道,此话一出,我儿往后可就全毁了啊!他修为再强,也会被其他妖鄙弃、舍弃!就因为鹤老说的一句‘品行不端’!不行,老娘绝不会认栽!必须得讨个公道,这鹤老的学生我们不当了,可他必须得好好解释,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娘儿俩!”
青九不甘地闭嘴,狐狸尾巴动了动,抽了下身旁的儿子,眼睛眯起。尤商明白母亲的意思,满脸的虎毛将心思盖住了。
虎后怒斥一通,脸上血色尽失,身体歪了歪,就要向后栽去。
“干娘!”扶疏吓得藤枝僵直。
虎王也吓了一跳,几年前见到王后,她身体康健得很,能活蹦乱跳、不眠不休不带歇气地骂他三日三夜,堪称白虎一族从古至今最凶悍的母老虎,可如今怎么如此虚弱了?
虎王紧紧盯着王后,心惊不已:这母老虎不会快要死了吧?
桑裴及时上前,将虎后接住,打横抱起,望着虎王的神色带着薄怒,道:“今日之事,盖因狐妖贪婪所致,自作自受,怪不得我们。还有,母亲需要休息,还请王上带着狐妖和二王子离开璇玑洞。”
虎王听到桑裴的称呼,当即皱眉一凛就要怒斥他“大逆不道”,可望着虎后苍白的脸,怒气就卡在了嗓子眼里,干干地问:“你母亲怎么了?”
桑裴转过身,将母亲放在石床上,漠然道:“母亲如何,就不劳王上费心了。”
虎王忍了忍,没忍住,大怒道:“逆子,我可是你父亲!”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