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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把天,捅破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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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王险些把怀里的灰扑扑的狐狸扔出去,他狠狠地瞪着青九,“你说什么?”

第8章 虎王来了() 
对于青九的话,虎王心头一跳,想都没想便否决了。虎后的名声臭了,会被摘掉身份,驱逐出去。虎王虽然与她不睦,却从没动过废掉虎后的念头。

    毕竟,那是他的妻。

    青九委屈得梨花带雨:“她都欺负我们母子到这个份上了,妾难道还不能反击?王上,王上,请怜惜我们母子吧。”

    虎王冷冷睨着他,下意识的维护虎后,“此事以后莫要再提。王后脾气不好,本王也没法拿她怎么样。既然是你挑的事,便受这一份打,回去好好思过,再也别来璇玑洞。”

    青九不甘地闭嘴,狐狸尾巴动了动,抽了下身旁的儿子,眼睛眯起。尤商明白母亲的意思,满脸的虎毛将心思盖住了。

    虎后怒斥一通,脸上血色尽失,身体歪了歪,就要向后栽去。

    “干娘!”扶疏吓得藤枝僵直。

    虎王也吓了一跳,几年前见到王后,她身体康健得很,能活蹦乱跳、不眠不休不带歇气地骂他三日三夜,堪称白虎一族从古至今最凶悍的母老虎,可如今怎么如此虚弱了?

    虎王紧紧盯着王后,心惊不已:这母老虎不会快要死了吧?

    桑裴及时上前,将虎后接住,打横抱起,望着虎王的神色带着薄怒,道:“今日之事,盖因狐妖贪婪所致,自作自受,怪不得我们。还有,母亲需要休息,还请王上带着狐妖和二王子离开璇玑洞。”

    虎王听到桑裴的称呼,当即皱眉一凛就要怒斥他“大逆不道”,可望着虎后苍白的脸,怒气就卡在了嗓子眼里,干干地问:“你母亲怎么了?”

    桑裴转过身,将母亲放在石床上,漠然道:“母亲如何,就不劳王上费心了。”

    虎王忍了忍,没忍住,大怒道:“逆子,我可是你父亲!”听听他叫的什么,有叫自己亲爹叫“王上”的?

    桑裴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虎王,道:“我,桑裴,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尤商一直盯着桑裴,见老大如此悖逆父王,心中一喜,当即用尽力气咆哮:“阿爹,你看大哥连你都不看在眼里,等以后厉害了还得了?阿爹,大哥怨恨孩儿夺去你的宠爱,早就不满了,他、他方才还想着杀掉我!咳咳一定要重罚他,给他一个重重的教训!”

    尤商嚎这一嗓子,扶疏听了都要炸,看着小老虎,险些一藤枝抽过去。

    倒霉的虎崽子,这是不要命了吧,居然撺掇自己的爹收拾自己的大哥!

    知不知道,你现在不遗余力诋毁的大哥,可是未来的妖皇大人。知不知道,你年幼时多皮的这几下,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死后还要被扒皮拆骨的!

    扶疏同情地望着正百折不挠作死的小老虎,一看就是个蠢的,比草木妖都蠢,怪不得以后会死得很凄惨。连妖皇都敢坑害,你不凄惨谁凄惨?

    扶疏兀自惶恐着,藤枝缩成一团,她哆哆嗦嗦地想,趁现在讨好妖皇大人,以后她可否保一条小命?就算保不住,也千万别将她晒成柴火,藤子不好当柴的。

    桑裴眯着眼,显然想起小时因为尤商撺掇险些没被打死得事,他拳头紧握,袖子就被拉住了。

    垂头,便见虎后正哀求地看他,桑裴知道母亲的意思,让他隐忍,再隐忍。虎王动不得母亲,不代表动不得他。

    “好。”桑裴沉沉道。他忍,继续忍,耐心等不必再忍的时候。

    桑裴不好受,虎后更不好受,桑裴幼时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场面,是她最痛苦的回忆,她要儿子忍,可她却难以忍受,心像锥子刺,疼啊。

    “二王子,你要给谁教训?要罚谁呢?我倒不知,我儿犯了何错?”

    虎后倚靠在床头,忍着悲忸看向虎王道,“你教的好儿子!无视尊卑贵贱,敢辱骂王后、诽谤王兄,也该好好罚一罚,长长记性。还有,诨峦,你既然宠爱狐狸精,就教教她,什么叫尊卑!”

    虎王紧紧皱眉,却还是平静地听虎后说话,周身气势不知不觉收敛了。

    尤商见阿爹无动于衷,又听到虎后的话,气得不行。瞧瞧,这母老虎果然跟阿娘说的一样,太坏了,居然撺掇阿爹惩罚他!

    他危险地龇牙,道:“我说的有错吗,像老大这种阴险的妖,就该打,狠狠地打!王后你别偏袒他,像老大这样的,以后定然六亲不认,为祸一方”

    桑裴幽幽地看着尤商,突然就笑了,衬得容貌温儒清雅,风华绝代。

    璇玑洞再次陷入可怕的沉默,小妖们战战兢兢伏在地上。

    他们伺候着王后和大王子,自然知道大王子的性情,此番言论,纯属谣传。当下,他们只恨尤商胡言乱语,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璇玑洞的禁忌,可他是二王子,有虎王护着,谁能奈他何?

    “这句话,谁教你说的?是你娘吗”虎后眼瞳发着幽绿的光,紧盯着尤商。

    尤商想起被大老虎虐打的恐惧,狠狠地龇了牙后,立刻缩入虎王的怀里,“是阿爹——”救我!

    虎王本能地护住他。

    虎后见状顿时明白,喉头一热,苍凉地笑了笑,眼底泪光闪烁,哽咽地道:“原是你阿爹说的吗”瞧瞧,这就是她的丈夫,怀孕时跟狐妖搞到一起,任由别的妖诋毁她儿,她心心念念,值得吗?

    虎王心头一惊,摇摇头,“丝萝,我”哪来的误会,他何时说过?

    “你闭嘴!”王后捂着胸口,瞪着大眼,猛地鲜血喷溅。

    扶疏:“干娘!!!”

    虎王惊叫:“丝萝!”

    他紧紧瞪着桑裴,语气里闪过一丝自己也没发觉的紧张,“说,你娘到底怎么了?!”

    桑裴薄唇咧开,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他慢慢走向虎王,一步、两步、三步,步子越来越快!突然间化身为纯白无瑕的白虎,身姿矫健,毛色雪亮,长吼一声丛林震颤。

    虎王迫不及待想得到答案,不留神身边刮过一股狂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他一下,随即掠走他怀里的小老虎,力道极大,小老虎横飞出山洞,尖叫道:“阿爹救我!”

    谁也没想到,一直闷声不吭的桑裴,突然拖着尤商就跑。出了山洞他就不笑了,要他忍耐,可以,母亲醒着,他可以忍耐。

    青九凄惨地大叫:“我儿!”

    虎王长啸一声,赶紧化身白虎追出山洞。这时候哪里还有两个儿子的身影?他施加法术,搜寻桑裴的踪迹,却发现他根本找不出。

    他心头震惊,大儿子何时这般厉害了?

    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低头在地上嗅着气味,一路嗅一路追。同时派遣犬妖和猫妖出去寻找,一直跑出勺皓山,犬妖猫妖都跟丢了。

    虎王着急了,同脉相残可是大忌。他既不想乖巧的小儿子出事,也不想嫡子因此背负上手足相残的罪名。于是在偌大的庚辛山脉里,他拼了老命,恨不得四足生风。

    直到暮色四合,他才在一处飞瀑旁找到两只小老虎。跑过去的时候,他脚下一软,再也维持不住稳重的虎王形象,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幕。

    血,满地都是鲜血。

    他的大儿子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平静地扔给他一只血肉模糊地老虎,微笑道:“全身的骨头尽碎,还能修补好,只是以后行动没那么利索了你很担心我打死他?放心,母亲说过不能胡来,我就揍了他一顿,还给他留了口气。”

    虎王愤怒至极,张口就要咆哮着冲过去,听到虎后才堪堪镇定,憋住气,嗡嗡地道:“你你母亲如何了?”

    桑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只道:“管好你那一窝就行了。”说完,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虎王愣愣地看着他的大儿子。这个大儿子除了相貌,性子没一点像他,也不像他们白虎一族的任何老虎。他心机深沉,手段残酷,毫无悲悯之心,以后他真能放心把白虎一族交给他?

第9章 蠢藤背书() 
夜深人静,桑裴迎着满天星辰赶回了璇玑洞,嗅了下身上的气味,并无丝毫异常,才迈着长腿步入璇玑洞。

    左洞中,明珠幽幽亮着,石床上沉睡着王后,床边石桌上的花盆内,一根碧绿的藤子扒拉着盆沿,头部对着王后,叶子时而蜷曲时而摊平,睡得相当酣甜。

    桑裴紧绷的脸色在光影里柔和,他悄悄靠近石床边,试探了虎后的气息,已经平稳多了,掖了掖毛被,他抬腿走出去。

    顺带,把花盆和蠢藤也夹带出去。

    扶疏正在梦里听树爷爷讲故事呢,冷不丁被一双大手从妖林揪上了天,她惊慌地叫:“树爷爷!”

    举目苍翠的妖林画面訇然破碎,扶疏蔫哒哒地抬起头,抖抖叶子,就看见妖皇大人深不见底的瞳孔。

    妖吓妖,会吓死妖的!

    要是在妖林,扶疏还能鼓起勇气跟妖打一架,但面对妖皇,借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呐。

    “怎,怎么了?”傻藤子都带上哭腔了。

    桑裴眯起眼,他没在蠢藤面前做过什么,为何她如此畏惧于他?

    “母亲如何了?”

    扶疏紧紧扒住花盆,大半个身子窝在里面,只露出两片绿汪汪的叶子,兔耳朵似的折叠晃荡,“大家都走后,干娘昏迷不醒,很凶险,后来清醒,哭了一阵,现在好多了。”虎后晕倒的时候,可把她吓坏了。

    桑裴舒口气,摸摸蠢藤头顶的两片叶,“辛苦你了,小扶疏。”

    扶疏受宠若惊,这可是妖皇大人第一回叫她的名字,还跟她道谢,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她不会变成干柴了?好开心!

    桑裴闭上眼睛,狠狠地抱着花盆,后来慢慢松开,突然沉沉地问:“你觉得母亲还有多久可活?”

    扶疏瞬间就蔫了,叶片眼看就要冒出水雾。

    桑裴瞬间便什么明白了。

    深吸口气,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了,他做最大努力挽留,心里却清楚地知道他挽留不住,寿数天定,他现在还没有与天作对的实力,只能尽最大的力量,让母亲走得安心,毫无牵挂。

    他眼神骤然变冷:“那只狐狸呢?”

    扶疏如同回答夫子的问题,非常乖巧地道:“扔出去了。”

    桑裴意外:“谁扔的?”狐狸毕竟是虎王的爱妾,璇玑洞的小妖有那么大胆子?莫非

    果然,扶疏“噌”地缩回一片叶子,害怕地道:“我、我扔的。”

    她当时非常害怕,干娘晕倒,几度垂危,所有的小妖都手足无措,她忙着为干娘治疗身体,谁知,那狐妖趁妖不备,竟不声不响来到她身后,呵呵笑着伸手抓住她的主藤。她吓一跳,抽打回去。那狐妖居然又来,扶疏生气了,卷起狐妖就蹿出璇玑洞,用尽力气一扔——

    老实说,她当时看见狐妖像颗星星般,飞得很高很远,不知道还找得着不?万一找不着,虎王生起气来,该怎么办?

    扶疏这才知道后怕。

    桑裴看着蠢藤,微微诧异,还真是她干的?

    不过,“干得不错。”

    扶疏猛地钻出花盆,叶子哗啦啦摇晃,仰头问:“真的?!”

    桑裴颔首,“嗯,做的好。”

    扶疏好开心,好骄傲,妖皇大人在夸她,夸她

    青九母子闯入璇玑洞一事,随着这两人一个失踪一个重伤而被压下,虎后和桑裴却安然无恙。自此,山上小妖不再敢欺负璇玑洞人。

    时间转眼间已过四五个月。

    勺皓山,璇玑洞。

    一只蛙蛙妖迎着漫天的霞光,急吼吼地蹿进洞中,速度太快,匆忙间踢飞一只花盆,花盆飞射出去,洞中的小妖们顿时大惊失色,七手八脚地跳起来接盆子,却没有接到,花盆“嘭”地砸地,摔得震天响亮,碎得七零八落。

    小妖们傻眼了,猛地望向蛙蛙妖,异口同声地指责:“你你你怎么回事,不能悠着点吗,把小扶疏的花盆都摔坏了,她会伤心的!”

    蛙蛙妖神色焦急,越焦急越结巴地道:“俺、俺有急事嘛,咋咋咋办?”

    狼妖苍木过来,一片一片叼起花盆碎块,都藏在狼毛里往前走。蛙蛙妖自觉闯了祸,耷哒哒地转着眼珠,跟在他身后跳跃。

    走入左洞,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草药味,微微呛鼻。洞中不见扶疏和大王子,只有虎后躺在石床上,秀美的脸苍白如纸,印堂发黑,缭绕着沉沉死气。

    苍木眉头紧皱,担忧得狠。虽有小扶疏调理,可王后寿数摆在那,也是活不长了。他屏息凝神,悄悄退出去,道:“王后正休息,谁也不许打扰。先去找大王子。”

    视死如归的蛙蛙妖转身,跟随苍木走入右边的暗廊。

    右洞,凿空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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