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天,捅破了-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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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裴喉咙有些干:“你在那里做什么?”
扶疏摇晃叶子,“挡风啊。昨夜风可大了,还下着雨,你生病了。”
桑裴沉默了一瞬,叹气:“过来。”
扶疏顺从的“哦”了一声,藤枝猛一松懈,就噗通滑落山壁。尔后,她迈着雪白的脚丫子进洞,乖乖地站在妖皇面前,暗自观察他的脸色,心下一突,明明输入不少药气,怎么脸色还那么白?
她没忍住,甩出一根藤查探,外伤全都好了,内伤也好了大半,怎么还会缺血?这情况她想不明白,只能一个劲儿输送药气,血气立刻被补回去,桑裴薄唇泛出血色。可没过多久,血色急急消退。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戳戳抽他的血。
怎么回事?
桑裴忍耐着晕乎乎的脑袋,手在右脚踝处摸索,触碰到一块冰凉湿漉的碎片,心下了然,这小东西趁他昏迷时贴上来,一直吸血到现在,竟然还不肯松口,恨不得将他吸干。
而他,竟毫无知觉。
用力将碎片拔下,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片圆乎乎的花盆碎块,碎块表面还沾染着血丝,触感清凉湿漉。桑裴指腹碰碰碎块,眯眼瞥向洞角,对扶疏道:“把你的盆子拿来。”
“哦,好。”虽然没明白原因,但扶疏听话地去抱盆子,藤枝举起盆子来,准备照常顶头上时,在灰扑扑的盆底瞧见——
一个圆溜溜的洞。
仿佛一只圆圆的小眼睛,透过它,能看到石洞顶端的蜘蛛网呢。
“盆子破了个洞!”
“拿来。”
可算把凶手找到了,这盆子鬼精,趁他重伤之际,分出一碎块贴附在他伤口处,悄然无声地干着吸血的勾当。
扶疏怔愣着,盆子平时最喜欢把自己摔得稀烂,以此捉弄小妖,顺便借这个手段赖在她身边,让她抱着哄好长时间。可这回,它怎么还、吸血呢?
碎块安回去,盆子似乎知道自己暴露,心虚地蹲在扶疏身后,扶疏垂头,她想不明白原因,只能跟桑裴道歉:“对不起啊,我要知道,肯定不会让它吸血的。”
盆子听见扶疏道歉,着急地跳来跳去,滚到扶疏身前,嗡嗡嗡地响。要道歉也是它道歉,它就是闻到大白虎的血,没忍住,就
桑裴注视着紧张愧疚的小藤子,撸一把绿叶,道:“无碍。”
他不动声色地琢磨着这两日的诡异事件:勺皓山一战,那场天雷来得蹊跷,勺皓山百年未曾听闻过这种事。而且,天雷劈砍着一切,没跑出去的小妖,尽皆陨落,唯独他安然无恙,作为一只半死不活的白虎,为何雷偏偏放过他?亦或者,他周遭有什么东西?
其实再想想,此事中他还忽略了一样。雷劫过后,安然无恙的不止他一个,还有蠢藤,浑身藤叶绿幽幽,蹦哒得欢快,丝毫不受天雷影响。
那花盆,太诡异了。一只能听懂妖话、会耍赖打滚的盆子,并且嗜好鲜血
兽妖得天独厚,是妖域唯一能修炼成人形的妖怪;其次是草木妖,不能化形,却能生出神智,帮助兽妖修炼。至于陶土盆成精之类的,亘古未闻。
桑裴注视着傻愣愣的藤子,将这事放在心上,还是不跟她说了,有他在,量盆子也搞不出幺蛾子。
扶疏松口气,藤枝卷起花盆,教育道:“原来你喜欢喝血啊,这样不对。要喝得经过主人同意,否则不能动嘴,听到没?”
桑裴默。
所以,事情的关键是吸血没有错,不过得经过允许?蠢藤这教育方式,会不会教出一个熊盆子?
那真是想想都头疼。桑裴面无表情地想:母亲不在,以后蠢藤由他教导。至于盆子,扶疏喜欢,顺带吧。
在洞中修养几日,扶疏将桑裴缺失的血气补足,两只妖都急着去找虎后的尸体,就动身出发。
第116章 亡族之兆()
防盗50%;看不了最新章;24h欢迎再来^w^这时;桑裴却制止她的行动,他沙哑着嗓音对扶疏道:“扶疏,我现在教你一个东西;听好。”
扶疏抱住花盆,桑裴的神色过于严肃;让她不由自主就紧张起来;“哥哥你说。”
桑裴:“如果有坏人来了,你当如何?”
题目太开放;扶疏不知道哪个才算正确答案;只能遵从本心老老实实回答:“我;帮哥哥抽他们。”
桑裴蹙眉:“错。”
扶疏沮丧,又回答错了,“那我该怎么办?”
桑裴紧盯着扶疏;对她道:“躲我身后,藏好自己;不要添乱。只要我不死,没人能伤得了你。”
扶疏诺诺地记下这个答案,点点藤枝;“我知道了。”
桑裴“嗯”了声:“走吧;有人快追上来了。”
“好!”
两人不敢停歇;急急而奔;果不其然;刚走出半里路,虎王带来的追兵就飞速赶上。
虎王看着桑裴,相似的脸上尽是怒意:“你母亲呢?”
桑裴轻阖下眼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默不作声。
虎王见状,向前一步逼进。
抬起的脚却突然一顿,他低下头,瞧了眼腿上突然从出的藤条,他脚下聚力就要甩开,却愕然发现甩不开。
虎王疑惑,这才分了心去看,原来是一株绿幽幽的藤子。
“这便是小扶疏,你母亲为你选的草木妖?不错”虎王俯视着于虎后有些联系的扶疏,心情好了些。丝萝对桑裴,从来都尽心尽力,连稀有的草木妖,都为他弄到了。
想到丝萝,虎王目色复又变冷,“你以为就凭金丹境的修为,真能从我手底下逃生?桑裴,你之所以能活着是我一直在容忍你!只要交出你母亲遗体,我就将少主之位给你——”
“不需要。”桑裴平静地打断他,扬起头,嘲讽的道,“那位子你爱给谁,就给谁。”
他眼眸转到缠绕住虎王的扶疏,语气严厉,“扶疏,我方才是怎么教你的?”
扶疏一直在默默背那句话,闻言不假思索就说了,“如果有坏人来了,我就躲你身后,不许添哥哥,我、我没有添乱。”
她只是,想也没想就缠住虎王了嘛。
桑裴冷肃着脸:“下不为例。”
这边两个旁若无人地说话,被搁置一边的虎王怒道:“桑裴,你逃不出庚辛丘脉,速速把你母亲交出来!”
桑裴:“谁说我出不去。”
“嗷呜——”
声落,山路里传来阵阵狼吼,苍木带领狼群飞快赶来。
苍木看着尊贵的大王子如今却凄惨狼狈,心疼地道:“大王子,有属下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桑裴黑眸看他,道:“多谢。”
苍木带领狼妖将虎卫团团围住。
虎王看桑裴犹如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嗤笑:“就凭借苍狼一族,你就想拦住本王?”
“苍狼一族确实拦不住,倘若再加上参水猴一族、锦毛鼠一族,还有勺皓山十里外的其余虎族呢?”桑裴目不斜视,他早已猜到虎王会跑来追赶,怎么会没有防备?
虎王呼吸一窒,脖子僵硬地回头,来时的山路上,已经挤满参水猴族,正“吱吱哇哇”地向虎卫挑衅,不但如此,前方山头上,也同样被数不尽的虎妖占据;再仰头,两边的山顶上,鼠妖已装好火石,只待命令一下,就用利齿咬断绳索。
顷刻间,情势反转。虎王带的一群虎卫明显落于下风。
虎王震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被他时时压制的情况下,他居然悄无声息地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他望向自己的大儿子,十八岁的年轻妖脸上喜怒难测,气度从容不迫,就算受伤虚弱,也没见他有丝毫慌乱,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了。虎王忍不住往深处想,他背地里发展这么大的势力,是否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弑父篡位?
“我儿,你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为父?如果有就全部拿出,就这点势力,你依旧走不出山脉。”
“如果再加上老夫呢!”一道浑厚的虎啸声划空响起。
虎王听见声音,面色骤然惊变,而另一边,山道上的妖怪们纷纷退至两旁,恭敬地俯首。
巨大的白虎灵魄悠悠走来,虽然只是个出窍的魂魄,散发出的气息仍旧将虎王死死压制住。
他走至虎王跟前,当即就怒斥开来,“诨峦,你还能再混账点不!”
虎王冷汗涔涔:“太爷爷,您老听我说。”
这位,就是白虎一族早几百年就隐居的最强者,厉亥,辈分实在太大,后辈皆称呼他为太爷爷。他当年也曾是一代天骄,白虎一族的骄傲,却不知何故辞去了虎王之位,自个儿找个山洞隐居了,只在历代虎王换届之时,用分身露个面,至今仍旧是虎王打心底里畏惧的老妖。
桑裴见到来人,照白虎一族的礼仪,恭敬地抱拳道:“晚辈桑裴,见过太爷爷。”
有礼貌的孩子哪个长辈都喜欢,厉亥神色慈爱:“桑裴,有太爷爷做主,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太爷爷支持你。”
转头向虎王,语气当即就变了,“听你说什么?说什么都是狡辩。咱们白虎的面子,都让你丢尽了。”
厉亥张口道:“还当老夫不知你心底打算,不就是狐族的那只狐狸说,她家那个九条尾巴的老狐狸为你推演,推出的事全都应验了,最后又说,虎后怀着你的大儿子,将来是个弑父夺位、冷心冷肺的孽障,你便由此不喜他。”
虎王出了身冷汗,听完厉亥的话,立即摇头道:“不是”
厉亥道:“糊涂玩意儿。桑裴这孩子老夫很喜爱,被你从小虐到大,老夫且不计较,今日,他既然要离开白虎一族,就让他走。你寻常便不管他,这回又站在什么立场管他?”
虎王擦擦汗,愤恨的面容松懈,苦笑道:“太爷爷,丝萝被那孽障藏起,我只要他把丝萝还给我。她死了,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我还是想再见她一面。”
“你妻子?你当初就选择放弃她,又何必再求回?”厉亥眼中闪过浓郁的悲痛,他当年也有媳妇,是白虎部落最美的母老虎,可惜
“行了,天下没有后悔药卖,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没了,你装个什么深情样。咱白虎一族,怎得出了你这么个糊涂蛋。”
厉亥偏头对桑裴道:“桑裴,去吧,一切有太爷爷担着。”
“不能走,你把丝萝还给我!”虎王面临手足无措的境地,悲怆绝望地嘶吼,化成白虎原形,冲上去想拦住桑裴,被厉亥一个虎爪拍到山崖上,重重落下。
桑裴朝厉亥感激的拱了拱手,面无表情地转身,对扶疏道:“跟上。”
扶疏抱起花盆,慢吞吞跟在妖皇身后。
虎王踉踉跄跄站起,心底被懊悔填满了。他不明白怎么就造成如今这样可悲的境地,挚爱的妻子死去,他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二儿子成为废物,大儿子一心让他死事到如今,除了愧疚、悔恨和往后漫长岁月里的长久孤寂,他还还剩什么?
心底蓦地生出恐慌,虎王在桑裴背后厉声道:“桑裴,你不能走,我可是你的父亲!”
桑裴回头,眼底悲哀一闪而过,一字一顿道:“我桑裴,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有厉亥压制虎王,桑裴顺利地跑出来。
桑裴伤势太重,没走多久伤口就裂开,鲜血涓涓涌流。
大雨倾盆而下,他本就重伤,凉风一吹,身体立即就滚烫得厉害,他凭着毅力迈动双腿。许久,他身子突然一歪。
扶疏见状,忙用藤枝缠绕着他,脑袋费力地想着该怎么办好。
“怎么办,怎么办?”
或许是急中生智,扶疏干脆高高举起桑裴,一不做二不休,撒开脚丫子就跑。花盆当啷当啷,如鱼般拍着石板,硬是把自己翻了个身,紧随着主子滚动。
扶疏闯入一个山洞,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小妖居住,就把桑裴安罢到山洞里。然后才开始细细检查桑裴的伤势。
气血不足,妖力乱蹿,骨头断裂,筋脉错位,内伤严重
有小妖惊恐道,“王上,酒洒出来了!”
虎王一惊,原来是酒樽歪了,百血酿洒了一身,散发着血味和大片大片刺眼的湿红。
白虎部落有忌讳说,大喜之日,百血酿洒,是血光之兆。
虎王脸色当即变了,朝虎后那里望了眼,心如擂鼓。随后借口体热,悄然无声地脱了大氅挡住桌的酒。
宴罢,送走各位族长,虎后解决一宗事,心里松快了不少,劳累了一日,身体吃不消,桑裴搀扶着她,扶疏从桑裴衣领中钻出,为她输送药气。
虎王追上她,欲言又止:“丝萝,有”他有件事想跟她说说。
桑裴搀扶虎后,动也不动。
虎后心里高兴着,见虎王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