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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愿你平安喜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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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的,那不是诚实,也不是谦虚,是二,是不识抬举当面打脸了,和拒绝工资不是一回事。

    她虽有底线,却不蠢,和人往来交际的忌讳还是懂的,于是乖乖的点头答应,重新在沙发上坐好。

    周建见把人留下了,挺高兴的,他又转头问穆青,“中午去贵妃楼怎么样?”两人本就约好一块儿吃个饭,谈点事,现在再顺便泡泡妹子,计划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话说,把他这么早骗到公司来也怪不容易的。

    穆青淡淡扫他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表看他态度冷淡,周建却有些小激动。穆青有个怪癖,一般能自由做主的情况下,绝不和女人一起上桌吃饭,尤其是不太熟的女人。这会儿明知道多了个安易,他竟然还回应了,卧槽!这说明啥?说明他这个哥哥终于开窍了啊!

    周建突然就有了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惆怅感……诡异的不行。

    他和穆青认识十多年,兄弟情谊真不是盖的。当初两人白手起家,一块儿去广州闯荡,苦的时候睡过马路边,住过桥底下,下雨天连把伞都不舍得买,吃得比人家的狗都不如,水都是在公厕里喝的自来水,被人欺负的时候和人干过架,鼻青脸肿没钱买药,疼也自己忍着,做生意赔钱时还抱头痛哭过,以为到了绝路,甚至差点跳楼自杀……那段日子是煎熬,有时想想也记不清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了,只知道如果没有穆青,就没有现在的他。至于那些艰涩的回忆,无论在何时想来,都太过辛酸,也太过弥足珍贵。

    所以眼见好友年过三十五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对女人的偏见又那么深,他愁啊,头发都不知白了多少根,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他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了,所以就是死…咳…反正这小姑娘别想跑了。

    ……

    周建说自己等会儿有个会,拿着安易的图稿就离开了办公室。为了给好友制造机会,他也是蛮拼的,硬是无中生有临时加了个会议。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两人,安易看着对面低头玩儿手机的某人,有点儿无聊,她站起来到鱼缸那儿看了看,这些鱼可能习惯了,看到人过来,以为是喂食呢,全都游到了水面上撒欢。安易看得有趣,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被戳到的鱼也不躲,只挤过来等投喂。

    她的眼睛忍不住就朝着不远处架子上的鱼食罐瞟了一下,然后就听到身后有人说,“鱼吃多了会撑死。”

    安易闻言转身看向离自己大概三步远的男人,对他走路没声儿这事儿都麻木了。她只淡定的点头说,“我知道的,以前我家里有养过锦鲤。”

    穆青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冷漠。他双手插兜走到她身边站定,眼睛看向鱼缸里的鱼,话却是对她说的,“你是禹凌人?”

    安易也转身看鱼,但也没沉默不应,她说不是,“我是祁县人,离禹凌不远。”

    “祁县……”他好似回想了一下,“那里是不是有座桃花山?”

    安易点头说是,手指忍不住在鱼的脑袋上又戳了戳,见他看自己,以为是说的太简单了,就补充说,“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是旅游旺季,人会很多,很热闹,山上还有座月老庙,情人节的时候人也不少。”

    穆青不置可否,又问,“我听阿建说你每个月都需要一笔钱?”

    这个问题比问她是哪儿的人还要突兀,都有点儿侵|犯个人隐|私了,安易有些诧异,穆青却坦然的与她对视,安易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就解释说,“我父亲十年前就去世了,留下一笔外债,后来母亲改嫁,这笔债务一直是我继父在帮忙还,但三年前,继父下岗失业,染上了赌|博,家败得很快,我是家里唯一的外人,是我父亲唯一的孩子,继父让我还钱,如果不还的话,就要去找我爷爷和姑姑。我爷爷现在瘫了,住在养老院,姑姑家有五个孩子,日子也不好过,再说这世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是我父亲曾经欠的外债,我确实有义务偿还,不过我能力有限,不可能一下子还一大笔钱,所以就按月来支付。”

    “你母亲就不管吗?”他仿似好奇的问。

    安易秀美的脸上有些漠然的冷,“她前几年生下了我弟弟,顾他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我,我是外人。”

    穆青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不再开口发问,一点儿安慰人小姑娘的意思都没有,如果周建在,肯定要咬牙切齿直呼蠢材!安易只以为满足了对于的好奇心,也没多想,两人一时间都看着鱼缸里的鱼不再说话。

    过了会儿,穆青接了个电话,之后和安易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没一刻,周建也回来了,他给了安易一个红包,说是五张图稿都收了,钱不多,让她以后再接再厉。

    至于午饭……周建很歉意的说,“你说说,多不巧,客户飞机改点儿提前到了,这个客户很重要,我得去机场接人,饭下次再吃哈,下次哥哥肯定请你。”

    安易反倒松了口气,她很懂事的说,“没事的三哥,您有事就先忙,吃饭都是小事。”

    这妹子,真是体贴,周建其实也不想放她鸽子,吃饭能花几个钱,只是吧,正主都走了,他再和小姑娘单独出去吃饭什么的,总有点儿不自在,所以还是等下次再说吧。

    安易回到家才把红包打开,拿出里面的钞票数了数,一千五百块钱,等于一张图稿三百,这对于她来说,实在算是高价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一千五估计也是人家看在周旭的面子上给她的彩头,等于是人情钱,钱拿在手里,其实是有些扎手的。

    下午周旭打电话过来,问她今天是否顺利,安易就把一千五的事和他说了,合同的事却没提,提这个,就有些告状挑拨的嫌疑了,她还没这么不通事理。又说,“我看得出,你哥这是给你面子,我那几张图稿其实都不怎么样。”

    周旭在那边不以为然,“我说你啊,能有点儿自信不,什么叫给我面子,如果你画的狗屁不是,我哥也不可能出这个冤枉钱,你真以为我脸很白啊,我哥在家里可是出了名的守财奴,吝啬鬼,当初我找他借钱买车都磨了快俩月,就这还给我算利息呢!比银行利息都高!”

    安易哑然,“那你怎么不找银行贷款?”

    “银行贷款一个月不还就要进小黑屋,我哥这儿俩月不还,顶多被他多黑点儿利息,你说哪个省事?”

    安易无语,周旭在那头问,“你晚上有安排没有?”她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想了想说,“我这几天订单不算多,你去超市买东西吧,顺便帮我带包烟。”

    ……

    安易虽然每天吃的堪比难民,但却有一手好厨艺,周旭的胃深深的折服在好友的妙手之下。经常有事没事过来蹭饭,只是安易过得节俭,他也不想让她破费,所以每次都是自己买来食材,只让她帮忙烹饪而已。

    这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所以周旭一问她有什么安排,她也就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

    周旭是傍晚六点多提着两大袋食材来的,安易开门放他进来,见他头发身上都被雨淋湿了,就去洗手间拿干毛巾给他。周旭把毛巾搭头上,先弯腰换了拖鞋,见小客厅的桌子上铺着呢绒布,布上是尺子,剪刀,粉笔还有剪开的一块块的布,知道她之前在忙,忍不住说,“你还是找个人帮你吧,要不这没日没夜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小心眼睛都熬坏了。”

    安易不以为意,“等以后再说吧,现在赚钱要紧。”她蹲在那儿翻看他买的食材,看了会儿,仰着头问,“烟呢?”

    知道她不会听自己的,周旭虽无奈,却也不再劝,只没好气的从裤兜里把烟掏出来扔过去,“你就抽吧,迟早得肺癌!”

    对于他的指责,她很淡定,安易从高中就开始抽烟,烟瘾最大的时候一天可以抽两三包,现在已经很好了,三天才抽一包烟。

    “中华?软包的,又让你破费了。”安易特没诚意的致谢。

    周旭哼哼,表示这点儿小钱算个毛。

    她也没有立马抽烟,而是把烟塞裤兜里,站起来去把桌子上的布啊剪子啊什么一兜,放到了卧室的床上,然后就去给蹭饭的做好吃的,周旭在一旁帮忙打下手,择菜,洗菜,切根葱什么的。

    吃饭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穆青,也是这个时候,安易才算是记住了这个名字。

    只听周旭说,“我三哥其实在家不排老三,他是独生子,大哥和我们家也没亲戚关系,他们是拜把子兄弟,时候长了,我也就习惯按着这个排行喊人了。”

第6章 no。06() 
“你别看我哥现在事业有成,当初如果没有大哥,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埋着呢!我哥之前做批发生意,有一回贪心想玩儿把大的,最后却连老婆本儿都赔进去了,差点就要跳楼,我家里情况你也知道,都是工薪阶层,如果不是大哥拉了他一把,谁也救不了他。”

    “大哥是我们家恩人,家里亲戚没有不感激他的。安易,说实话,我没佩服过谁,唯独大哥,真是不服不行。我服他,比我亲哥都服,他是白手起家,和我哥以前一块儿去广州闯荡过,你看我哥,现在顶多算个中产阶级商人,再看大哥,”他竖了个大拇指,“厉害的很,甩我哥十几条街,咱们市的金博,九歌,无涯都是他的产业,那说是日进斗金都算少的,前段时间听说金博的分店都开到首都去了。”

    金博是商场,在禹凌数一数二,比之家乐福,华联之类的还要受本地人青睐,九歌是夜总会,在当地是出了名的销金窟,无涯是超市连锁店,正好,她住的小区门口那家超市就是无涯的分店。

    安易没想到那个穆青身家竟这么丰厚,本来还以为他是周建的合作伙伴,现在看来,真是太小瞧人家了。白手起家竟能有这翻成就,实在不可思议,简直是传奇。

    周旭提起穆青,眼睛都是放光的,可见是真偶像。不过他说的大多是穆青的成就,*却不会涉及,很有分寸,虽只聊聊几语,也让安易听的津津有味。

    两人都不是特别八卦的人,说了一会儿也就岔开了话题。吃过饭,周旭临走的时候从上衣口袋里掏了个手机还有数据线出来,放到桌子上说,“你那个赶紧扔了吧,老掉牙的机子了,这是我之前用的那个,前天刚买新的了,这个你用。”说完好像怕安易不要似的,直接开门就走,利落的不行。

    安易哑然失笑,站在那里看着桌面上静静躺着的苹果5s,漂亮的大眼柔柔的,泛着温暖的涟漪,周建穆青的兄弟情虽让人艳羡,但她有周旭这样的挚友,也是很满足的。

    十月中旬时,安易接到老家姑姑的电话,说是爷爷身体有些不好,让她回去看看。

    爷爷从小疼她,即使父亲去世,母亲再嫁后也依然不时的会接她过去住几天,担心她在新家过不好,会私底下给她零花钱,让她不至于委屈了自己,是位很朴实的老人。

    只是老人年纪大了,各种病症不断,前年爷爷得了老年痴呆症,瘫痪在床已经不认识人了,安易要读书,唯一的姑姑家里也有公公婆婆要伺候,孩子还多,条件又不好,根本顾不过来,这样一来,只能把老人送去养老院。

    养老院的费用不高不低,每个月三千,这钱安易要出一半,姑姑家出一半。再加上爷爷平时还要吃些降压降血糖降血脂通脑血管的药,杂七杂八加起来,每个月没有四千过不来。

    安易身上的担子不轻,还有个继父亲妈在一旁虎视眈眈要债,如果不是这姑娘足够有韧劲,一般人真扛不下来。

    祁县离禹凌很近,坐大巴的话,两个小时就到了。虽是小县城,但因为离城市近,又有个旅游景点,所以这里的生活水平其实不算低。

    安易从大巴车上下来,拎着几个装满东西的大塑料袋到车站外面拦了辆电动三轮车。

    祁县虽不乏公交车,出租车,但大多数本地人还是觉得坐三轮车方便,省钱还不用倒车,三块钱就能到养老院。

    养老院是县里最好的一家,设施都很不错,安易到时姑姑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姑姑叫安少华,今年其实也才四十多岁,头发虽还乌黑,但面容苍老的让人心酸。黝黑干裂的肌肤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

    她是个老实人,本分却又有几分懦弱。见到安易,脸上先扬起了笑,“宝宝回来啦。”

    宝宝是安易的小名,现在也只有至亲会叫了,连她亲妈都不再喊她这个名儿了。

    “姑姑。”安易走过去挽上安少华的胳膊,一边进了养老院的大门一边问,“爷爷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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