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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卿卿吾妹-第84章

小说: 卿卿吾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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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没事……太好了……”卿卿费力挤出一笑,话到嘴边全都成了浊音,她想握紧哥哥的手可惜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绵柔的一吻印在她的唇上转而变得霸道粗野,卿卿喘不上气,心口痛如刀绞,渐渐地她发觉这不是哥哥的气味,背脊顿时一阵寒意。

    “嗯……嗯……”卿卿使劲力气推搡那人,而他就像座山压得她无法动弹,此情此景让她想起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惶恐瞬间侵入心骨,她发疯似地叫了出来,两腿踢蹬拼命挣扎,然而睁大双眼的刹那眼前并没有别人。

    “卿卿,你终于醒了!”耳边传来绿悠的声音,听来焦急似火。卿卿汗湿衣衫,犹如脱水之鱼大口喘息,刚才太过真切,唇上似乎还留有那人余温,亦梦亦幻真假难辨,刺骨的恐惧绕在心头许久不散。

    “卿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绿悠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看到她的焦容,卿卿这才想起她们出了城门之后便走散了。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究竟是哪儿?卿卿转动双目环顾一番,这里不像军营也不像西夏。

    “卿卿,能听到我说话吗?记不记得我们逃出来了?你哥正在外面等你呢……快点!快点起来。”绿悠说得煞有介事,似乎真有人在外面等她。不过卿卿从中嗅出一丝异样,若哥哥真在的话他早已坐在床沿,更何况这间屋子干净雅气,乡间野外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还没醒吗?”

    “看来是的。”

    这次,卿卿清楚地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她侧首看到门处剪影顿时就认出他来。见到萧清、知道绿悠的底细,卿卿一点也不惊讶,或许与绿悠重逢时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她仍然相信昔日情谊,给绿悠一次机会也算给自己机会,只是如今看来她赌输了。

    过了许久,卿卿费尽力气撑起身,绿悠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她见到卿卿坐在那处面露惊诧,急急忙忙走到她身边轻携起她的小手柔声问道:“卿卿你醒了吗?”

    卿卿轻晃着沉甸甸的脑袋一直没有开口,绿悠无奈轻叹伸手摸下她的额头。突然,卿卿像中了邪猛地抓住绿悠的发髻撕扯起来。绿悠痛得直嚎,门外立即冲来两个侍卫模样的人物,卿卿见到他们如同见到鬼,一边尖叫一边抱头鼠窜。

    “啊!救命!阎王爷来收我了!救命!”她像是疯了,举止异于常人,绿悠被她揪掉一大把头发心疼得直落泪。两侍卫上前欲制住卿卿,谁知她的力气大如蛮牛,叽哩呱啦不知道在叫什么,两侍卫面面相觑似乎拿她没办法。趁此机会卿卿冲到门处,未曾想被萧清堵了个正着,他两手撑住门不让她出去,卿卿抬头正好撞到他的眼眸,几分怨情几分怜。不知为何,心似被这般的眸化了去,一时间思如潮涌,连装都要装不下了。

    “啊!阎王爷!阎王爷来了!”

    卿卿惊声尖叫,随后跳上床榻将自己裹入被中,她装疯卖傻,故作害怕在那里瑟瑟发抖,口中犹如念咒含糊不清地吐出几句。

    “快把大夫叫来。”萧清扫了眼地上狼藉对绿悠吩咐,绿悠吸吸鼻子吞下委屈出门去请。没过多久,大夫便小跑而来,卿卿故意抓撩大叫不肯让他靠近半步,萧清干脆命待卫将她按住,待她耗了力气才让大夫上前把脉。

    卿卿的医术可要比他精湛,她从医书上见过失心疯的病症,这种疯病脉象与常人无异而神志却是焕散不济,只要装得入微别人定察觉不了,落入萧家人的手中装疯或许是唯一出路。果不其然,那位老医把脉许久也得不出所以然,只好对萧清说:“可能是她从崖上摔下伤了神智,这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这番说辞萧清自然不信,他走到榻边伸手翻开卿卿眼皮,卿卿的眼珠儿就在那儿无序乱动,双目无神眼不对焦,看着的确如医士所说。

    “算了,先派人把她看着吧。”萧清松开手,吩咐左右侍卫。卿卿暗舒口气,心想对待一个疯子他们也没法子,她必须逃出去,必须要告诉哥哥自己还活着,可哥哥如今在哪儿?他现在是否安好?

    “找到了!我们找到马了!”

    有人兴奋大喊,董忆闻声回头,就见不远处的河岸边躺着一匹死去的青鬃马,找了三天冒着大风险才到了这儿,可连卿卿的一片衣角都没寻到别说尸首。他深吸口气,掏出羊皮囊子灌满水,接着就走入旁边密林中。如今的翊卫骑几剩下十八人,其余七个则是索喀手下,他们被困在这片林子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每天还要防敌兵侦查偷袭,然而众兵之将已没了威风,形如枯稿地坐在地上不吃不喝。董忆不知道该怎么劝,正是要提升士气的时候赵墨却像死去一般。

    和硕公主不敢朝赵墨靠近甚至不敢出声,若是没记错那天他的确是想杀了她,其实她也不想让卿卿死,要怪只能怪卿卿命不好,可这话赵墨根本不听,他就像入了魔障在滔滔河浪里找一个不知道被冲到哪儿去的人。

    不过三天,赵墨似乎老了许多,曾经合身的铠甲空落落地搭拉在身上,他失魂落魄地如堆烂泥瘫在那儿,神神叨叨地摸遍全身上下,他找不出一件卿卿留下的东西,一件也没有。赵墨骂自己太蠢,为何不在走前带上她的耳坠傍身,哪怕剪段青丝放在胸口也好!要怪只怪自己盲目自大,太相信那个姓凌的,结果不但害了翊卫骑的弟兄们,还害得卿卿丢了性命,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死的人是自己啊!

    卿卿,你在哪儿?都是哥哥不好,我不该走这条路!如果你能回来,我愿意拿我的命来换!赵墨垂着头暗自呢喃,心痛得似化开一般,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她,想着他们还没有完成的事。或许他们应该留在秦州,买块田地做个农夫从此隐姓埋名不问世事,可是他忘不了那些仇恨,更忘不了作贱小妹的禽兽,可如今妹妹死了,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哥哥……”

    隐隐约约,赵墨似乎听到了她的轻唤,他蓦然抬头就像被根看不见的细绳牵了起来。众人诧异地看着他而他混然不知。赵墨便追着风中轻吟神差鬼使地往林中深处走去,微风拂面他忍不住闭上双眼,忽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落在他的肩头,温婉的气息就荡在耳边,她撒着娇一边又一边地唤着“哥哥。”

    “卿卿。是你吗?”

    赵墨情难自禁不由热泪盈眶,可是当他把手放到那个位置却摸不到那只小手,卿卿不在这儿,他的妹妹不在这儿……

    “啊!不!!”

    这一瞬间,赵墨彻底崩溃了,他两手捂住耳朵跪趴在地在那里咆哮哀嚎,董忆他们听到动静接连赶来却见他像个哭蔫的小娃蜷缩成团。在这样下去定会出事的!董忆上前相劝,赵墨突然像只发狂野兽将他摁倒在地,血红的双眼满是邪气,犹如魔瞳叫人心惊胆颤。

    “我要杀了他们!一个都不放过!”赵墨一字一顿从牙缝中逼出这几个字,扭曲的面容狰狞不堪,他松手起身然后朝河道边走去。董忆脸色刷白,过了半晌才勉强爬起。赵墨像是神游归来,忽然之间就恢复常态,他集结所剩的二十几名兵士决定要夺回清水。

    这二十对万谈何容易,可赵墨轻而易举地潜回清水镇将凌将军打了个半死,然后将他一家老小挂在城头上。他把副将绑在粮仓内烧死,又将敌军军使开膛剖肚,群龙无首那些乌合之众也就缴械投降。

    次日董忆率残余人马杀回城中,赵墨命人在城中架上大油锅,然后将凌将军架在油锅之上,接着就在众目眈眈之下一刀一刀割去他的皮肉。看自己的肉落到油锅里滋滋作响,鲜血腾出焦味,凌将军的魂魄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一心只求快死,赵墨就趁他还有一口气在便割了绳子把炸了个透,那凄厉无比的惨叫几百里远都能听见,这城中大小将士无一不胆寒,跪在地上的叛兵当场吓晕好几个。凌将军没得好死,他的家眷也全都遭殃,赵墨得了城之后便把女眷扔到军妓营绑在椅上随人蹂躏,下场惨不忍睹。

    “趁我没把她杀了之前,你派人送她回去。”赵墨呆坐在卿卿的妆镜前一边抚着木齿梳一边小声而道,董忆就这样看着他,好似从来不认识这个人。过了半晌,董忆颔首回道:“我这就把公主送走,这几天你累了,你应该好好歇息才是。”

    “知道了,多谢。”赵墨低声呢喃,两眼仍望着手中梳子不为所动。董忆无声叹息,径直退到门外轻轻地合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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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毁人生() 
董忆知道赵墨并非说笑,所以当夜就护送和硕公主回西夏。和硕见识到了赵墨的厉害马上打消掉了招他为驸马的念头,到了西夏王宫之后,她一见父王便埋头痛哭起来。安夏王心疼这个宝贝女儿,明知道她溜出宫又偷了令牌也没过分责怪,只让她回宫好好歇息。和硕心有余悸,她没有直接回寝宫而是躲在殿后偷听,似乎是怕董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如今前方军情时时来报,安夏王知道凌将军叛变,但不知道卿卿跌落悬崖,更不知道她是为了救公主而断送性命,问董忆前方军情时他还特意问起卿卿如何。

    虽然和硕未透露半句,可董忆早猜到卿卿的死与她有那么点关联,可人家毕竟是公主而且无凭无据也不能瞎说,细细斟酌之后他便一五一十地向安夏王禀报并道:“此次流霞关之劫实在惨烈,翊卫骑伤亡损重,赵医士坠落悬崖生死不明,找了五天未见其尸首。”

    话音一落,安夏王脸色突变,张口结舌双目瞪大,整个人僵在那处许久未缓过神。董忆颇为诧异,只觉得安夏王如丧考妣,悲痛得过了头。和硕公主见此更不敢把真相说出口,她躲在帘后哭哭啼啼,心里念了千百个对不起。过了半晌,安夏王才收起悲色掩住眼中闪烁道:”众将辛苦,本王铭记在心。本王现在有些乏了,先去歇息片刻,董将军暂时留在这处吧。”话落便默默起身离去。

    当日没过多久,安夏王就下旨给有功之臣加官封赏,战死沙场阴魂也有了个交待,至于卿卿他竟然首开先河追封其为怀阳公主。此事一出可谓惊天动地,连都城皇宫都抖三抖。新君得知后就问群臣:“这赵医士是何来头,长得什么模样。”李公公鞠礼回道:“回禀陛下,其乃青洛这妖道的徒儿,曾经在宫中为先帝治疾,模样记不清了。”新君其它没听见,一心只对赵医士的模样想入非非,想了许久后他惋惜摇头,轻叹道:“定是位美人,若是为朕所用那该多好。”这话李公公听了脸都是一阵白一阵红,群臣只能垂首弯腰干笑几声。

    转眼,卿卿被关在不知名的地方半月余,这半月来她整日抱着绣枕裹紧丝被装疯卖傻,有人进房她便缩到角落里,还故意将菜汤倒在送食婢女身上抓拉人家头发,隔三岔五的就能见婢女边哭边从她房里跑出来,不是衣上沾着油污就是头上挂着菜叶。大夫对此毫无办法,每天只开些定神静心的方子硬是给卿卿灌下。一喝这药卿卿就觉得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到了晚上更是噩梦连连,时常会梦到有人进门。

    卿卿真要疯了,她分不清真假虚实,只是做着一个又一个冗长的怪梦。她生怕自己忘了日子就偷偷地在墙角做上记号,每多一道划痕心便沉了几分。过这么久不知道哥哥是否安好,她希望他能知道自己还活在世上,希望能与他早日重逢,可是如今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身在何处,逃走又谈何容易。

    卿卿低头看着栓住她手脚的长链,无数次想要把锁解开,好不容易摸到门道窗外便传来此许动静,她听见后连忙把手缩回去,然后裹紧身上丝被如同摇椅前后摇晃,盈盈水眸敛了精光顿时变得痴钝无神。

    进来的人是绿悠,此时她已褪去一身布衣,穿起了绫罗锦戴上了金头钗,原本不出挑的样貌倒因这身打扮变得可人。见到卿卿正用脑门撞墙,她急急地放下手中药盅将她拉到旁边,随后又掏出丝绢替她将脸上脏污擦干净。

    “今天怎么了,吃东西都吃到脸上了,指甲怎么也咬破了……嗳,别咬!再咬就出血了。”绿悠仍像以往那样细心体贴,似乎还把卿卿当作好姐妹,可是她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把她的好心肝踩得粉碎,卿卿以为她们同命相连、情如姐妹,却没想到她就是那个背后捅刀子的人,她很想知道为什么绿悠要站在萧家这边,难道她还没受够他们的凌辱暴虐吗?

    “唉……其实我不希望你成这样,也不想你被关在这儿。只是你有喜欢的人,我也有喜欢的人,若他们无怨无仇那该多好。”绿悠一边替她擦着手上污物一边垂眸低语,似无心又像有意,或许她以为卿卿真的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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